16 一部分原因還跟善善有關系吧

“婚約早就有，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定了，只是看你還小才沒告訴你。”

“鬼才信你，反正我不會嫁給祁域的，我根本不喜歡她。”，阿寧脾氣上來了，說完這話，又悶着被子，背對着人。

“阿寧，你要聽話。”，薛母見她這麽倔，也有些氣了，拍了拍被子，對方死揪着，不出來。

僵持了好一會兒，薛母見人太頑固，嘆了一口氣，就起身離開了。

殷斯钰聽到對方的腳步聲遠去時，才從屏風後面出來。

剛才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了，基本能猜到一些，如果阿寧真的有婚約，那他算什麽？但不管怎麽樣，他都無法接受阿寧嫁給別人。

“阿寧”，走到床沿邊，輕輕地拍了拍被子，裏面的人一聽到是他的聲音，立刻就鑽了出來，坐起來往他懷裏撲，“斯钰，我根本不知道有婚約這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殷斯钰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我相信你。”

聽到他的話，阿寧懸着的心落了下來，擡起頭，緩緩道：“我本來是打算畢業後跟家人說我們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離畢業也不到幾天了，提前也沒有關系，于是我就找了一個合适的機會告訴他們，沒想到他們聽後強烈的反對，說什麽你是騙子，在玩弄感情，我跟他們解釋了很久，最後他們直接将我軟禁了。”

阿寧越說越氣憤，一想到阿爸說“如果她敢跟別的男人走就打斷她的腿”，她就很傷心。

殷斯钰比她冷靜些，站在薛家的角度想，如果一個從未露面還是來自遙遠異國的人說要娶他們的女兒，的确會比較難接受，如果只是這樣，他可以慢慢解釋，但是如果真的有婚約，而且還牽扯到祁家，他不混政壇，但是也知道政治上的一些問題，那問題就不好解決了。

想了想，他決定先将事情調查清楚，安撫好阿寧後，殷斯钰很快就行動了。

不到半天時間，他就摸清楚了情況。婚約的确存在，但絕對不是薛母所說的從小就定好的，而是在阿寧宣布要嫁到華夏國後，祁家就上門提了親，而且他也知道薛家為何要和祁家聯姻，因為薛家雖然是世襲的子爵，但是早就是一個落魄的貴族了，經濟實力遠不如從前，而祁家實力漸漸強大，這是薛家聯姻的好對象。

殷斯钰在調查清楚後，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薛家需要祁家的幫助，但是祁家卻不一定需要薛家，比薛家身份地位更高的家族有一大把，适婚年齡的女孩更是數不勝數，為何祁家會選擇跟薛家聯姻。

看來這個祁域是喜歡他的阿寧，一想到這個，殷斯钰握着資料的手就用力幾分，阿寧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

這件事要解決其實不難，但要借助家族的力量，殷斯钰知道家族并不贊同他取一個異國女子，但是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幹涉，為了讓家族幫忙，他願意犧牲自己成為一名建築設計師的理想，回歸家族投身政治。

Advertisement

很快，因為殷家的介入，再加上阿寧非他不嫁的态度，薛家不得不同意了這門親事，雖然殷家不在西銘國，但是人家給的錢實在是讓人心動。

殷斯钰帶阿寧離開西銘國時，下起了小雨，他們站在機場準備安檢時，突然感覺到背後有強烈的視線，殷斯钰本能的回過頭，就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站在門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懷裏的人。

那個眼神不管過了多久，殷斯钰都會記得，愛意、不舍、憤怒與怨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最後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彙，只是一眼後，那個男人就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殷斯钰知道這個男人一定來報仇的。

回國後，兩人就結婚了，很快就生下了殷城篁，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時光匆匆而過，一眨眼殷斯钰和阿寧就攜手走過了十年的夫妻歲月，兩人的感情不減反增，更勝從前。

憑借着過人的才能，殷斯钰也在軍政界闖出了一片天地。

當時殷斯钰和連城善的父親連城封關系不錯，他知道連城封是一個很有天賦的醫學天才，憑借着兄弟情義，他資助了連城封很多科學研究，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的錯信讓他失去了心愛的妻子。

阿寧最近一個星期都覺得身體不舒服，因為殷家和連城家關系不錯，她自然選擇了去找連城封看病。

在實驗大樓裏，她意外的發現連城封正在秘密進行人體生化實驗，她當時太慌張了，本想趕緊告訴斯钰，沒想到撞見連城封，于是就被抓了起來。

“你瘋了，趕緊放了我。”，阿寧怒極了，指着連城封的鼻子大罵。

“阿寧，我就快要成功了，就快了。”，連城封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她的怒氣，眼睛緊緊地盯着實驗室裏痛苦掙紮的人體試驗者。

“你将我關在這裏，斯钰很快就會知道的。”

“他不會的，他現在沒空。”，連城封終于回視她，笑了笑，阿寧看着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他眼神裏透着瘋子才會有的執念與瘋狂。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的确很快，僅僅一天，阿寧和連城封所在的大樓瞬間被炸毀，實驗樓內無一生還。

之後殷斯修的新婚妻子鳳鳴被查明是間諜，被處死。

很快殷家掌權人突然去世，殷斯钰在多重打擊下，一蹶不振，這一系列事件直接導致殷家受到了重創，在軍政界沉寂了兩年，直到殷斯钰回歸，才重新走上了巅峰。

而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殷斯钰也是在後面的歲月裏一步步揭開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真相暫時賣個關子，很快就會浮現的。

可能就在下一章哦，喜歡文文的麻煩點個收藏哈。

殷斯钰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有受到巨大的打擊，人才會性格大變的。

☆、險惡

淩晨的氣溫是一天當中最低的，寒風凜冽，周邊發黃枯萎的草葉上結滿了一層寒霜，胸口周圍的衣服已經被血液染黑了，再仔細可以看到有鮮紅的血液慢慢溢出，覆蓋在舊的印記上。

冷，好冷，殷城篁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麽冷，寒氣從內心翻湧漸漸将全身包圍住，整個人就好像置身于南極冰湖裏，從內到外都要結冰了。

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白霜，發紅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面前的人，殷城篁抿着發白的唇，動一動都覺得扯着胸口疼。

“為什麽？”，為什麽傷害善善的人會是他的父親。

嘶啞低沉的聲音，猶如從胸腔中發出，給人一種很絕望的感覺。

殷斯钰擡眸對上他冷的吓人的眼神，表情沒有一點變化，依舊泰然處之。

看到殷城篁的表情，他突然想起當年阿寧離開時，他近乎瘋狂的模樣，背叛、失去、打擊、痛苦……如洪水般一下子将人淹沒，窒息到人一下子失去了生存的動力，就像被瞬間抽調靈魂的木偶。

“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殷斯钰點起了一根煙，火光就像一道流星，滑過了昏暗的天空，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更能看清楚對面人的表情。

他這個兒子跟他太像了，他太熟悉殷城篁現在的心情，如果他不是他的父親，他豪不懷疑現在殷城篁現在已經沖了上來。

點燃的煙夾在手指間，尼古丁的味道慢慢升起。

“不要怪我，這是連城封欠我們家的。”，殷斯钰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尼古丁味道進入體內，讓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

“如果當年不是連城封的背叛，我不會失去你的母親，你爺爺也不會氣得怒火攻心提前去世，更加不會失去你的妹妹。”

轟……後面一句話如炸彈般讓殷城篁渾身一震，拎着眉，無可思議地看着父親，“你在說什麽？我有妹妹？”

“是啊，你本來應該有一個妹妹的。”，這件事也是他後來慢慢調查才知道的，當時阿寧感覺身體不舒服，其實她當時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只怪他太糊塗沒有提前發現。

後來他派人去徹底調查此事，在連城封的研究機構網裏找到了阿寧當時的體驗報告，懷孕兩個多月，胎兒性別是個女孩，他當時拿到這份文件時，恨不得殺了自己，更恨不得将連城封挫骨揚灰。

“你母親當時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去連城封的診所檢查，卻意外的發現了他在秘密進行人體生化實驗。”，殷斯钰好像在回憶往事，慢慢說道：“連城封就是一個瘋子，他直接将你母親囚禁了起來，甚至聯合祁域制造了一場調虎離山之計。”

十年，祁域蟄服了整整十年，就是為了設計一個陷阱，狠狠打擊殷家，然後帶走阿寧。

那年華夏國西北部突發瘟疫，病情蔓延迅速，大有擴展到京都A城的趨勢，情況嚴重緊急，國家派軍方參與解決，他當時正好主管西北軍部，于是任務就落到了他身上。

接到任務後，他立馬找到了連城封，因為他是醫學天才，對付疫情是他的專長，當時連城封讓他先趕去災區，他正在研究疫情，疫苗很快就可以研發出來了。

連城封是他多年的兄弟，他信任他，好不懷疑啓程就趕往了災區，不到一天，連城封研發的疫苗也送到了，并且很快起到了作用，就在他以為事情可以很快解決時，他突然收到了連城封實驗大樓爆炸的消息。

整棟大樓轟然倒塌，裏面的人無一生還，他剛回到A城時，擺在他面前的是兩具殘損不堪的屍體，他不相信阿寧和連城封就這樣死了，派人去驗證DNA，最後證實了。

他完全接受不了時，就又發生了一件直接導致他父親病情加重怒火攻心去世的事情。

謠傳西北疫情是他自編自演的事情，為了提升軍隊實力，派人研究人體生化實驗，異致使西北疫情的引發，然後再投放疫苗，止住疫情。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但是當時卻證據确實。

為什麽會證據确實，因為有間諜，原來祁域為了打入殷家，提前幾年就安排了很多間諜，其中有一個名叫鳳鳴的女間諜成功地虜獲了殷家二少爺殷斯修的心，嫁入了殷家。

裏應外合又加上連城封的背叛，這個陷阱直接讓殷家摔得慘不忍睹。

他當時完全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直到到兩年後，國家情報局抓獲了一批特務，其中有人不堪酷刑爆出了鳳鳴的真實身份，他才開始懷疑這件事就是一個設計好的圈套。

事實證明，人心實在是太險惡了。

振作起來後，他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将當時的事情調查清楚。

原來那場疫情就是祁域和連城封聯合制造的，用來将他調離A城，實驗大樓爆炸也是他們自編自導的一場戲，為了将戲演逼真，他們甚至僞造了兩具告訴相似的屍體，并且暗中在DNA檢測中做鬼，讓他相信阿寧和連城封真的死亡。

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只不過還不夠狠，如果當時連城封不給他疫情的真正解藥，他相信

憑借着當時疫情的嚴重性，完全可以将殷家逼入絕境。

這就是十五年前發生的幾乎毀了殷家的事件，一下子将過去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殷斯钰突然有種解放的感覺，就好像很多話積壓在心底很多很多年，終于有了傾訴的機會了。

殷城篁當時還很小，只知道家裏發生了大事，但是具體的他也不清楚，現在從父親嘴裏了解到了當時的真相，只覺得心寒的厲害，的确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是很痛苦的事情。但是這也不能成為傷害善善的理由，她是無辜的，不應該成為上一輩鬥争的犧牲品。

“善善是無辜的。”，殷城篁低低地說道，情緒沒有之前的那麽憤怒。

“我知道你喜歡連城善，但是她不是你的良配。”他太了解殷城篁了，對待感情幾乎跟他一樣的偏執，認定的就不會改變，但是連城善身上的病根本無法解開，她終究會死去，他不希望城篁像他當初一樣失去最愛的人而一蹶不振。

殷斯钰感覺到殷城篁身上越來越沉重的寒氣，比周圍的溫度還要低上三分，但他依舊無動于衷，抖動了手中的香煙，燃盡了一小節的煙灰掉落下來，風一吹，就像小雪花似的飄散開來。

“你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你一定恨死我了。”

“我不恨你。”，殷城篁沉沉地說，“恨你是一個人的事，我只希望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聽到這話，殷斯钰握着煙的手抖了抖，而後垂頭低低地笑了起來，“但我終究是你的父親，改變不了的事實。”

胸口劇烈起伏，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沾濕了大片衣服，但是殷城篁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怒火燒的他現在恨不得讓自己身體裏留着他的血流光，恨不得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虎毒不食子，城篁，做父親的只希望你越來越強大，從來沒想過要害你。”

“別一個父親父親的叫，你不配。”，殷城篁真的氣急了，怒吼道，“你真把自己當父親，那以前你做什麽去了。”

動物是異常敏感的，殷城篁身上泛起了強烈殺意，讓一直恭敬低頭的連城善頓時豎起了防備，站在殷斯钰前面，一副攻擊的模樣，發亮滲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對方，好似只要他一動，她就會立刻撲了上來。

殷城篁眼神瞄到了連城善的動作，一對上她空洞嗜血的眼眸，心口更疼。

“善善，我是哥哥，你不認識我了嗎？”，聲音中帶有傷感但更多是渴望，渴望她能夠想起他。

可惜獸化的連城善就是一只狼，根本沒有人類的情感意識，露出尖尖的牙齒，發出恐吓地嘶吼。

“善善。”，殷城篁見她一對敵對的樣子，很是難受，就好像萬千螞蟻在心髒上啃咬，疼的厲害。

殷城篁越是這樣，連城善身上的戾氣越重，完全是一副劍拔弩張，只要一聲令下就會攻擊的模樣。

殷斯钰看了殷城篁一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你叫再多遍也沒用，她不會聽你的。”

擡頭在連城善火紅的頭發上拍了拍，連城善瞬間由一直兇殘的狼變成了溫順的小貓，垂着頭收起了渾身的防備，安安靜靜地待在主人身旁。

殷城篁被這一幕刺到眼，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将渾身的怒火壓了下來，再睜開眼，眼眸裏恢複了幾分清明。

“你要怎麽樣才能放過善善？”，從薛婆婆那裏他就知道父親在馴養善善，只要他不放手，善善就無法獲取自由。他現在不想跟父親算賬，只想把善善治好。

“你想把她治好？”，殷斯钰一副了然地說道，“你治不好她的。”，他集結了全國最優秀的醫學專家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我只想要你放手。”，殷城篁突然很累，低低地說道。

“要我放手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殷斯钰對上殷城篁的眼睛，兩個相似的眼眸靜靜地看着對方，只不過一個沉着淡定，一個陰冷暗沉。

“娶安戴爾公主，我就放過連城善。”

☆、心願

連城善醒來時，感覺頭很重，她又夢到那個容貌長的跟她一模一樣的女鬼了，在夢裏她就是那個女鬼，女鬼就是她，只是這次不同，她還夢到了殷城篁，看到殷城篁滿臉悲憤失望地掐着她的脖子，說着“我恨不得殺了你”之類的話，她當時都吓傻了，使勁的掙紮，然後就醒了。

睜着眼睛望着潔白的天花板，腦海裏反複回想着夢裏的畫面，真實的吓人，眼睛有些幹眨了幾下，動了下身子才感覺到脖頸處一片涼飕飕的，擡手一摸才發現出了一身的汗。

揉了揉太陽穴，撇過頭才發現有人。殷城篁穿着一身淡灰色睡衣，一只腳搭在床上，身子靠在床邊，一只手放在她的頭發上，另一只手搭在眼邊，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連城善直起身子，旁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哥哥”

殷城篁抿着唇，看了她一眼，伸手扶着她一只手臂讓她坐好。他俯下身子，連城善就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皺着眉頭，不滿地問道：“你又抽煙了？”

殷城篁動作停了停，最後點了點頭。

連城善是學醫的，深知吸煙對身體的危害，再加上她真不喜歡尼古丁的味道，瞥了瞥眼，伸手拍了他胸膛，嫌棄道：“以後抽煙就別碰我。”

殷城篁被她拍到傷口，疼得他身子都有點顫抖，忍住沒有出聲，往後退了退，聲音嘶啞地問道：“身體感覺怎麽樣？”

她又沒有生病，身體當然很好啊，靠在床邊坐好後，擡頭看着他，發現他眼周有一圈淺淺的黑眼圈，“你一晚都沒睡嗎？”

殷城篁拉起旁邊的枕頭墊在她背後，順了順她有些散亂的長發，頓了頓，回道：“休息了一會。”

連城善将身子挪了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腰，頭靠着他的胸口，就感覺到人悶哼了一聲，身子都僵硬了。

擡頭看着他皺着眉頭，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了？”

殷城篁忍着胸口的疼痛，微微弓着身子，扯了一個微笑，“沒事。”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你這一個星期都怪怪的？”，連城善扯着他睡衣的一角，低頭喃喃道：“我想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又不告訴我。”

說着說着就有些委屈了，殷城篁嘆了一口氣，勾着她的下巴，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又尋到她的唇瓣，含住，伸出舌尖溫柔舔舐，又覺得不夠咬了咬，連城善吃痛悶哼了一聲，殷城篁順勢抵開牙關探入口內，勾着她的小舌輾轉反側，吮吸，深吻。

過了好久這個吻才停了下來，連城善靠在他的肩膀上使勁喘着氣，胸口上下起伏，臉頰兩邊泛着異樣的潮紅，殷城篁低頭在粉紅處咬了兩口，抵着她的額頭，深邃幽黑的眼眸看着她，“善善”，聲音低啞迷人，性感的耳朵都酥了。

“我很愛你”，說道這，他頓了頓，低頭親了親她紅潤的唇瓣，“記住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嗯？”

連城善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黑洞般吸人的眼眸，一瞬間失神了，她覺得她愛慘了這個男人，就算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會離開他的。

重重地點頭，有感覺不夠，捧着他的臉，親了好幾口，柔柔地說道：“我愛死你了，就算要了我的命，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聽到這話，殷城篁臉色反而不好了，捂着她的嘴，搖着頭，嚴肅道：“不要說‘死’字，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要活下來。”

連城善怔住了，看了他好一會兒，發現殷城篁臉色無比的認真，就像是在談論機密一樣，緊繃的不行。

感覺自己好像吓到了他，連城善笑了笑，環着他的脖頸，仰着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連城善保證，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殷城篁，會留在他身邊，愛他，鬧他，纏他。”

聽到她的話，殷城篁安心了不少，在大地還未完全蘇醒的清晨時分，兩人緊緊地相擁了好一會了。

“善善，等會吃完早飯跟我去趟醫院。”

“去醫院幹嘛？”，連城善把玩他的手掌，搓着他的指頭，玩上瘾了。

殷城篁被她弄得有些癢，動了動手指，想起他父親的話，就算是無藥可解，他也不會放棄的。

“上次不是說要帶你去檢查嗎？如果檢查結果好的話，你以後就可以不用吃藥了。”

連城善歪着腦袋想了想，上個月他的确說過這樣的話，又想到每個月要喝那些又苦又澀的中藥，難受的要命，只想趕緊擺脫，沒再深想點頭答應了。

“對了，你今天有空嗎？”，連城善支起身子看着他，“你能不能帶我去羅明山玩，聽說那裏有一座非常靈的寺廟，我想去看看。”，來B市都快一年了，她還沒去過這個城市最著名的景點，總覺得好虧啊。

“你想去祈願？”

連城善頓了頓，點頭，“多拜拜佛，上天才保佑。”

殷城篁感覺到她穿的有點單薄，将人抱進懷裏，拉起旁邊的棉被，将人蓋好。

“善善，你有什麽心願嗎？”

前面是厚實的棉被，背後是熱乎乎的胸膛，連城善舒服地眯了咪眼，聽到這個問題，想了一會，然後鄭重地說道：“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嫁給你，然後跟你相愛到老。”

嫁給他一直以來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事，只是她知道很難，先不說兩人目前還存在身份上的問題，他們還是法律上的兄妹關系，根本無法登記結婚；再着家裏人肯定不同意的，婆婆、父親還有殷伯伯，最主要的就是殷伯伯，原本殷伯伯跟殷城篁長得有七分相似，按理她應該對他很有好感，但是每次看到那雙陰沉沉的眼神，她就怕死了。只要是在他面前，她頭都不敢擡，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了他，就會把她丢出去。

她才不想離開殷家呢，離開了就見不到殷城篁了，她舍不得。

“我是真的很想嫁給你，只是……”，說到這，連城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停了幾秒，又說道：“沒關系，只要你愛我就好。”

聽到這話，殷城篁突然很心疼，他怎麽會不知道她顧慮的那些事，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難受。他的善善值得最好的，他希望她像以前一樣任性刁蠻不可一世，而不是委屈自己。

“等你滿了二十歲，我們就結婚。”，華夏國女子結婚年齡必須滿二十歲，就算他現在想扯證都不行。

“真的嗎？”，聽到這話，連城善激動地跳了起來，一臉震驚地看着他，那模樣就跟中了千萬大獎一樣。

殷城篁笑了笑，重重地點頭，“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得到他的承諾，連城善太高興了，拍着手一連大叫了好幾聲，又覺得不夠，抱着他親了又親，嘴裏還反複地說“我愛死你了”“哥哥太給力了”“太棒了”。

殷城篁見她這麽開心，聽着她清脆的笑聲，原本沉重的心一下子舒緩開來，輕松了不少。

眼前的人笑起來猶如夏日燦爛的海棠，一塵不染。

連城善高興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那些阻礙，守住笑意，擔憂地問道：“家裏人不同意怎麽辦？”

殷城篁擡頭将她皺着的眉頭撫平，用一種很讓人安心的語氣，說道：“不要擔心這些，一切有我。”

愛情就像一杯甘甜的□□，能讓人上瘾，即使會中毒身亡，他也甘之若饴。

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天打雷劈也好，下地獄也罷，他都會握緊善善的手，不離不棄，矢志不渝。

空氣中泛着消毒水的味道，四面發白的牆壁，透着寒冷的氣息，“醫院”這兩個字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人一進來心情不自覺的沉重起來。

殷城篁站在窗戶邊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背後傳來了開門聲，他才回過頭來。

“哥哥”，一檢查完就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連城善開心的不行。

“檢查完了嗎？”，殷城篁将手從口袋裏掏了出來，牽着她的手，跟在背後的W悠閑地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真膩歪，一見面就卿卿我我的。”，W今天塗了一個很鮮豔的口紅，襯着她皮膚很白，如果不是那雙漂亮的杏仁眼泛着邪魅的氣息，整個人就是一個端莊淑女。

殷城篁看了W一眼，回頭跟連城善說道：“善善，你等我一會好嗎？我有些事要跟姨說。”

“好啊，我去七樓找于明覃，你們談完後去那找我。”，說完就擺了擺手，很聽話的往七樓走去了。

人走後，殷城篁原本還帶着笑意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整個人氣場都變有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W見他臉色變得如此凝重，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擰着細眉說道：“怎麽回事，天還沒亮就拖着一身傷來找我。”，想起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家睡美容覺，就被這小子吓醒了，給他包紮傷口時，發現他胸口的傷痕跟一個月前圓木兒還有之梵身上的傷痕一模一樣。

“你是不是又遇到那個狼人了？”，昨晚正好又是月圓日，遇到狼人也不奇怪了。

殷城篁抿着唇沒說話，找了一個隐秘的房間，有些頹廢地靠在牆上，突然好想抽根煙，摸了摸口袋，想起善善不愛煙味，收了回來，閉着眼沉思。

對方靠在牆上一個字都不說，W等了好一會兒，都快沒耐心了，正準備說話時，就聽到對方低沉頹敗又幾乎絕望的聲音，一雙深沉幽黑的眼眸裏有遮不住的痛意。

“善善就是狼人。”

☆、驅逐

空氣整整凝滞了一分鐘，直到W扯了扯嘴角，幹幹地笑了笑，“你開什麽國際玩笑？”，她雖這麽說，其實心裏已經有八分相信了，不然他這個侄兒面色不會這麽難看。

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出來，反複做了三個來回，才慢慢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殷城篁背靠在牆上，只有這樣才能夠給他一點支力，“這不重要。”

過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該怎麽治好善善。

W見他面色冷硬，沉得可以滴出水來，就知道他也沒有這個心情慢慢講這個過程。

“你身上的傷是不是善善弄的？”

殷城篁擡頭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說話。他不說話，W也猜到了。

“她不是故意的。”，頓了頓，殷城篁低低地說道：“她發病時根本認不清人，除了父親誰都不聽。”

“父親？”，W愣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事跟你父親有什麽關系？”

一聽到殷斯钰，殷城篁面色更差了，雙手緊緊地握着，深邃幽黑的眼眸裏已經透着憎恨的光，“他在研究生化實驗，善善成了他的實驗對象。”

W倒吸了一口氣，實在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她一直都知道他表哥失去表嫂後就變成一個很恐怖的人，沒想到他已經表态到有些喪心病狂了。

W餘光裏捕捉到了殷城篁眼眸裏的恨意，有些擔憂，原本他們父子倆的關系就糟糕透底，現在又碰上善善這事，絕對雪上加霜。

“城篁，你不要恨你父親，你父親……”

她還沒有說話，就被殷城篁一個眼神給吓回去了，城篁跟他表哥實在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她從小就怕表哥，剛剛被殷城篁那麽一看，她仿佛回到小時候調皮搗蛋被她罵的狗血淋頭的時候。

咽了咽口水，W知道他們兩父子的關系她最好還是不要參與，免得殃及無辜。

“你想要我做什麽？”，這件事有殷斯钰介入，很多事她都無能為力。

殷城篁收回了視線，微微低頭，垂下來的發絲遮擋了他的眼眸，“我想知道善善真實的情況。”，從西蒙那得知狼毒，知道這病毒是會進化的，他還不清楚善善體內的病毒進化到哪一步了。

“這裏有最新的資料。”，殷城篁伸手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黑色U盤，這是西蒙給他的一份關于狼人和狼毒的最新資料，裏面有很多醫學方面的知識，相信會對檢查有幫助。

W接過，U盤還溫熱，明顯是被他握了很久，手心裏的東西很輕，她卻突然覺得沉甸甸的，事情發生的太出乎意料，讓人猝不及防。老天爺似乎跟他們殷家有仇，根本不讓他們好過。真相很打擊人，尤其是對善善，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了一切會怎樣？

長嘆了一口氣了，看着眼前原本意氣風發的侄兒，現在這麽頹廢挫敗的樣子，W也有些觸動，伸手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後背，感覺到這個高大的身體都僵硬了。

“城篁……”，W原本想說一些安慰的話，一喊出他的名字，鼻頭都有些酸了，話都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這個侄兒她算是看着長大的，她比他大13歲，從他出生時那會，抱過一次，就再也沒有抱過，沒想到一眨眼他都成年了，原本小小的一個都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兒。

她畢竟是長輩，縱使她對人情很冷淡，但是對她這個唯一的侄兒，她還是很有感情的，這個擁抱只希望能夠給他一些力量，也是想告訴他，姨永遠都會幫他的。

殷城篁垂在兩側的手緊繃的發顫，眼眶都有些發紅，但現在不是他頹廢，尋找傾訴的時候，善善還需要他，他必須更加堅強。

握緊拳頭嗎，咽下喉嚨處的哽咽，嘶啞地說道：“謝謝姨。”

殷城篁來到七樓病房時，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笑聲，是女孩子的笑聲，過了一秒就傳來了于明覃暴躁的吼聲。

收回了情緒，深吸了一口氣才推開門。

“哥哥”

連城善最先發現他，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跑過來，抱着他的手臂，開心地笑着。

于明覃看清楚門口站着的人，明明才半個多月不見，他好像受了巨大打擊，人都消瘦了。

“我說殷少，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想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