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部分原因還跟善善有關系吧

零的男人,W有些無語了,她突然無比懷戀以前那個英明睿智的侄兒,做事果斷的狠,總好過現在婆婆媽媽的。

關心則亂,其實無論多麽冷靜天才的人,只要遇上自己心上人的事,都會心亂不安的。

“不行只能打針了,但是打針對孕婦身體有些副作用,你自己選擇。”,W說完後,也不等那邊回應,直接就挂了電話。其實不用他回答,她也知道殷城篁會選什麽,只要是對善善身體有害的,他都不會選的,他之所以現在這麽猶豫不決,只是被善善嘔吐的畫面吓得不輕,等他緩過來,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聽到那邊挂了電話,殷城篁有些煩躁地将手機丢到了一邊。他突然好恨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他,善善就不會懷孕,不懷孕就不用受這些苦,都是他的錯,讓他的善善這麽難受。

想到這,殷城篁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十分頹廢地坐在沙發上,都不敢回到卧室了,他害怕一見到善善,就恨不得一槍斃了自己。

卧室內,連城善翻了一下身,剛剛裝睡,動都不敢動,身子都有些僵疼。

其實聞到藥味時,她胸口的确很難受,但還沒到想吐的地步,後面的事都是她裝的,故意嘔的厲害,她知道殷城篁是愛她的,見她難受一定會慌亂。

她并不傻,那藥一端來,她就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了,根本不是什麽補身體的湯藥,而是用來遮住孕相的藥。所以她演了那一出,就是為了避免喝藥。

當初知道真相時,她完全不敢相信,狼人??她只在網絡上聽到過,那件事被炒得沸沸揚揚的,後來因為安戴爾公主的聲明,這件事很快就下去了。

她怎麽會是狼人?又怎麽可能會是殺之梵的兇手?更不可能懷孕啊?

什麽要流掉孩子,這太可笑了。

她完全不相信這些,當她混混沌沌地從醫院出來,路過一家藥店,鬼使神差地買了一盒驗孕棒,結果卻讓她回不過神來。

她真的有寶寶了,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懷孕的喜悅,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狼人就是殺人兇手的事,頓時讓她害怕不已。

飛快地跑回了家,躲進書房,上網查了有關狼人的一切事情,網上雖然沒有狼人的照片,但卻有那些死在她手下的喪屍畫面,血淋淋的,殘忍惡心的要命,怎麽會是她做的,她根本不會武功啊。

但人一旦懷疑了,很多以前忽略的事情就會慢慢浮出水面。

比如她每個月都要喝藥,比如她經常會夢到跟她長得一樣的鬼,比如她永遠都不記得月圓之日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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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一下子湧現出來,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事實。

一想到這,她越來越慌了,害怕知道真相,于是将這件事壓了下去,當做什麽也沒發生,每天照常上課,每晚依舊抱着殷城篁入睡。

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原來自我欺騙是這麽強大的,內心的抵觸既讓她裝的毫無漏洞,就這樣過了整整三天,但是當心裏有個洞時,不去縫上,洞口只會越來越大,她不能再這樣騙別人,也不能騙自己了,再這樣下去,她總有一天會瘋了的。

于是她找上了婆婆,關于她的事情,沒有比薛婆婆更清楚的,她知道婆婆一定不會說的,只好使用了家族權利,這是她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身份,薛婆婆畢竟是家奴,不敢違抗主人的命令,最後全招了。

當事實被證實,連城善既表現的無比鎮定,好似發生的只是一件小災小難,無關緊要。或許她心裏深處其實早就承認了,只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連城善收回了思緒,手不自覺地覆上了小腹,那裏正在孕育着一條新生命,是她和殷城篁的孩子,一想到這她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她無比感謝上蒼賜予她一個孩子,再悲傷的事都比不上這件來的高興啊。

為母則強,她覺得一定是孩子給予力量,讓她更加堅強。

“寶寶,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任何人都別想将你從我的身邊奪走,即便是你的親生父親。

☆、失蹤

連城善又一次失蹤了,只留下一張紙條“對不起,不要找我。連城善留”,消失的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殷城篁差點瘋了,動用了整個狼騰勢力都沒有找到一絲絲蹤跡。

雲上天府書房內,酒氣熏天,殷城篁渾身頹廢的坐在角落裏,指尖挂着一個快見底的酒瓶,眼睛猩紅,嘴裏不斷喊着連城善的名字。

不知道他喝了多久,圓木兒站在書房門外,一個人急得不行,突然聽到房內酒瓶破碎聲,噔的一下,心提的老高,他真害怕少爺想不開,在門口又走了幾圈,再也等不下了,擡手就準備敲門,這時房門從裏面打開了。

還沒來得及看,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圓木兒下意識的皺了眉頭。

“馬上準備回A城的飛機。”,殷城篁丢下這句話,就越過人往卧室走去了。

整個華夏國能有這勢力躲過狼騰的眼線将人帶走,除了殷斯钰再沒有誰了。

這次就算是親生父親,他也不會放過。

A城,司令府。

殷斯钰從皇宮回來,剛脫下大衣,就聽到大門開啓的聲音,回過頭就看到殷城篁風塵仆仆,一雙眼睛猩紅的吓人,臉頰清瘦,一身戾氣地朝他快步走來。

老管家付叔一見到這陣勢連忙擋了過去。

“少爺”

話剛落音,就被殷城篁一手推開了,老人家沒站穩,跌倒在沙發邊,殷斯钰一見到這幕,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把善善藏哪了?”,殷城篁咬着腮幫,兩眼怒視,如果不是還尚存一絲理智,他現在早就一拳上去了。

“你這是在對你父親說話嗎?”,殷斯钰也很不悅,殷城篁完全一副興師問罪的陣勢,根本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你別他媽的跟我提父親二字,我早就跟你說了,你不配。”,說到後面兩字,殷城篁語氣重了不少,好像帶了一陣風似的。

“我不配難道你配嗎?”,與殷城篁暴怒的語氣不同,殷斯钰的聲音還算平穩,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他不會被自己的兒子吓到的。

“快要做父親的人了,遇事還如此不穩重,殷城篁你太讓人失望了。”,這樣的你讓我如何放心将整個殷家交給你,殷斯钰也有些被他毫無理智的表現氣到了,他這個兒子其他都好,只有一點不好,凡是關于連城善的事情,都能讓他方寸大亂,他也是過來人,知道關心則亂,但就是因為是自己的兒子,才想要他青出于藍。

此時的殷城篁如一只暴躁的獅子,稍微一惹怒就會發狂,盛怒之下,他根本沒有來得及聽對方說些什麽,就揪起了殷斯钰的衣領,舉着拳頭就準備打下去。

一旁的付叔眼睛都瞪大了,而當事人殷斯钰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就在拳頭只差幾厘米就要打到對上臉上時,殷城篁停住了,兩眼通紅地看着殷斯钰,頓了頓,最終甩開了手。

“你為什麽會是我的父親?”,聲音哽咽,殷城篁轉過身去,渾身的戾氣轉化成濃濃的悲傷,好似精氣神被抽了,一下子失落落的。

殷斯钰聽到這聲音,很是動容,男兒有淚不輕彈,像殷城篁這樣的男人,不是傷到了極致是不會掉了眼淚的。

畢竟是父子,殷斯钰沒有絕情到這個地步,看到殷城篁有些顫抖的背影,他有些心疼,嘆了一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城篁”

“你不要叫我。”,殷城篁聽不得他的聲音,轉身怒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說完後就朝門口大步走去。

殷斯钰見他這樣,不放心,大聲喊道:“站住。”

對方依舊沒有停下,快步往外走。

殷斯钰有些急了,又道:“你難道不想知道連城善的下落嗎?”

果然,一聽到連城善,殷城篁停下了腳步,只是沒有轉身。

罷了,殷斯钰輕輕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連城善的确在我這。”,他是前兩天晚上接到連城善的電話,她說了很多,無外乎就是要他幫她。他不得不承認連城善有句話說的很對,“您覺得如果我死了,殷家還會有後嗎?”,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殷城篁是非連城善不可得,事關殷家子嗣,他也不敢馬虎。

他低估了連城善,看起來軟軟弱弱的,其實是一只隐藏了爪子的貓,關鍵時候也是會抓人的。

“她前兩天打電話求我幫她。”殷斯钰頓了頓,繼續說道:“她知道了她是狼人,也知道自己懷孕了,更加知道你想打掉孩子。”

聽到這話,殷城篁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着對方。

“我沒有騙你,她是怕你不要孩子,才躲起來的。”

“她現在在哪?”,殷城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

“我不能告訴你。”,他答應過連城善不能告訴殷城篁她的住處。

“我要見她。”,殷城篁沒有理會,固執地說道。

殷斯钰盯着他失神空洞的眼睛,長嘆了一口氣,“罷了,我可以答應你見她一面。”

一聽到這話,殷城篁眼神裏終于聚了光。

“但是你必須先替我做一件事。”

“我要先見到她。”

見殷城篁如此執着,殷斯钰最後還是妥協了,“好,我可以讓你先見她,但是見完後,你就必須去西銘國,任務沒有完成不準回來。”

“好”,殷城篁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你跟我來。”,說完,殷斯钰就轉身去了書房,殷城篁頓了頓後才跟上去,路過付叔時,微微彎腰道:“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

付叔受寵若驚,連忙上前,“無礙無礙。”

走到樓梯間的殷斯钰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贊賞。

殷城篁走進書房時,殷斯钰已經點燃了書房的油燈,室內昏昏沉沉光線暗淡。

“這是在西銘國最負盛名的幾大家族的所有資料。”,殷斯钰将一個黑色U盤遞過來,“今年是西銘國的選舉年,祁域會再競選連任,這次的任務就是将西銘國的政壇攪亂,不讓他競選成功。”

殷城篁接過U盤,聽到這任務,皺了眉頭,他對西銘國了解不多,讓他整個門外漢去對付西銘國第一家族祁家,實力完全不對等。

“你不用擔心,會有人幫你的。”,殷斯钰看出了他的擔憂,“你不會是孤軍作戰的。”

殷城篁一擡頭就看到了父親眼裏的精明算計,看來他想置祁家死地已經很多年了吧,否則這些部署也不是一朝能完成的。

“我現在要見她。”

原本以為他還會問一些任務方面的事情,沒想到他又提到這事,殷斯钰無奈地搖了搖頭。

“再等兩天。”,等到月圓之日,連城善記不得當晚發生的任何事情,你再去見她,他也不算是失約了。

深邃的夜空像一個倒挂的黑色鬥笠,天邊籠罩的厚厚烏雲随風慢慢地散開,露出一輪光澤昏沉的圓月,散發出冷冽的光。

這是一個密閉房間,光線明亮刺眼,與外面的黑沉形成鮮明的對比。四周空蕩蕩,稍微一點動靜都可以聽得異常清晰。

房間正中間有一位曲俯在地上渾身□□的女子,兩只纖細的手臂被兩根巨大的寬如碗口大小的鐵鏈吊挂着,潔如蔥白的手指毫無力氣的垂落着,青青的脈紋隐約可見。

順着每根指頭往下看,十指指甲尖長鋒利,猶如一把把泛着血腥光芒的刀片,又像随時會插入地面的長針。

女子淡紅色長發,像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直直地垂落在地上,遮住了大半張臉,頭發的顏色與她□□在外雪白的皮膚相比,顯得異常的惹眼。

□□的軀體,即使蜷伏也遮擋不住那曼妙多姿的曲線,就像一株海棠似的,皮膚白皙的近乎透明。

“噔….噔…..”

聽到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女子手臂無力地動了動,扯動了鎖住的鐵鏈,發出尖銳撞擊的砰砰聲。

下巴突然被一只骨節有力的大手扼住,女子被迫擡起了頭,露出那張傾國妩媚至極的臉蛋,臉色蒼白的雖看不到一絲血色,但那完美的臉型如流水般,光滑細膩。

那雙泛着黃綠色光芒的眼眸,一下子被明亮的燈光照射,瞳孔驟縮,眼暇眯起,露出一股兇狠的氣息,一瞬間又變的黯淡無光,卻依舊美的攝人心魄。

下巴被緊緊地扼住,紅唇微張,露出兩顆尖厲的犬齒,泛着嗜血的光澤。

來者是一個異常英俊的男子,劍眉微蹙,墨黑的眸緊緊地凝視着身下的人。

突然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女子微張的嘴唇,唇舌相依,津液交融,一切極致的愛與恨都在狂風驟雨般的激吻中沉淪。

☆、回家

半年後,西銘國。

“西銘國首相祁域涉嫌以權謀私、貪污受賄,目前正在接受調查。”

“祁域競選資金存有問題,國會正在考慮是否取消其競選資格。”

“首相祁域身陷招妓門?”

“幾大家族聯名上書,請求國會彈劾首相祁域。”

“今日,首相祁域正式對外宣布放棄競選。”

……

近幾個月來,西銘國政壇風起雲湧,很不平靜,一直深受人民愛戴的首相祁域被爆出貪污受賄以權謀私,之後又身陷首相招妓門,名聲大損,原本獨霸一方的祁家也因為一系列打擊而慢慢消沉。

首相府,沒有往日的人來人往,今日府中一片寂靜。

朱紅色的大門關上,傳來吱吱聲,預示着祁域時代的結束,也預示着輝煌的祁世家族的結束。

殷斯钰一步步走進這座象征着西銘國最高權力中心的府宅,每一步都走得極慢,昏暗的燈光下讓人看不清他臉色的表情,跟在身後的殷城篁一身軍裝,氣勢軒昂,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為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

終于走進了的主客廳,老遠就看到主位上高高坐着的祁域,端着一杯茶神情悠閑,完全沒有失敗者的頹喪,他身後站着祁霸寧隐秘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你終于來了。”

說話的是祁域,那語氣好像是在等待好久不見的友人似的。

殷斯钰沒有說話,站在他面前,眼神很是平靜。

“從十五年前帶走阿寧時,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祁域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你要不要嘗嘗這茶,阿寧親手做的。”

一聽到阿寧,殷斯钰的臉色才有了變化,視線掃過了桌上放着的茶杯,又看上主位上的人,眼神微眯,語氣低沉,“把阿寧還給我。”

“還?”說了一個字後,祁域突然大笑起來,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阿寧從來都不是你的,怎麽能談的上還?”

殷斯钰陰沉着臉,不想再理睬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你把阿寧交出來,我放祁家一條生路。”

二選一,阿寧和祁家,殷斯钰不繞彎子,明明白白的擺出來。

祁域好似沒在聽,低低地笑了笑,“你難道從來都不好奇這十五年裏,我和阿寧的生活嗎?”

這話暧昧的很,殷城篁一聽都下意識皺緊了眉頭,他母親跟他能有什麽,他相信母親是不會背叛父親的。

“你在挑撥離間嗎?不管阿寧做了什麽?她永遠都是我殷斯钰的妻子。”

“哈哈哈……是嗎?”,祁域站了起來,慢慢走近殷斯钰,兩個同樣強大的人,氣場不相上下,視線一對,祁域突然收回了那副嬉笑模樣,臉色浮現了報複的快感,“你應該還沒見過我和阿寧的兒子嗎?”

這話一說,殷城篁明顯看到父親身體抖了一下,然後僵住。

祁域将殷斯钰的臉色都看在眼裏,心裏的快感更強,退了一步,喊道:“霸寧,來見見你母親的朋友。”

被點到名的祁霸寧這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殷斯钰一見到他那張臉,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往後退,如果不是殷城篁及時扶住了,他一定會跌倒的。

一樣的丹鳳眼,那神色像極阿寧,殷斯钰久久盯着祁霸寧的臉,一臉震驚。

殷城篁也看到了祁霸寧,這幾個月他也很好奇都沒有見到祁霸寧的身影,原來是為了今天。他以前見過祁霸寧,但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他不記得了母親的相貌,所以沒看出來,但是父親不一樣,母親的一颦一笑都被他刻在了心裏,一見到祁霸寧,很快就明白了什麽。

祁霸寧是他同母異父的哥哥或弟弟,太不可思議了。

“怎麽樣?我和阿寧的兒子長得像阿寧嗎?”,祁域完全是一副勝利者面貌,語氣裏滿是嘲諷與仇恨,“我和阿寧才是青梅竹馬,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如果不是當年你仗着殷家勢力,我們怎麽會分開呢?”

“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阿寧不會和你走的。”

……

祁域不斷說着諷刺的話,殷城篁明顯感覺到殷斯钰情緒的變化,很是擔憂,生怕他中了對方的圈套,正準備出聲時,一直沒說話的殷斯钰向前走了幾步。

“祁域,你知道我和你的最大不同在哪嗎?”,他揪着祁域的衣領,怒視着他,“那就是我從來都不會傷害阿寧,只要她不開心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做,而你呢?一直以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阿寧的感受,從來都沒有。”

用力一推,将祁域推倒了一邊,殷斯钰指着他,聲音很是憤怒,“這就是阿寧永遠都不會愛你的原因。”

“不是的”,祁域站了起來,臉色猙獰地看着他,“你說的都是錯的,阿寧喜歡的人才是我,不是你。”,說到後面,祁域的情緒已經有些瘋狂了。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門外走進了兩個人。

阿寧和連城封,消失了十五年的人終于出現了。

“斯钰”

整個客廳的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殷斯钰有些僵硬地回過頭,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十多年的人,一身白裙,長發飄飄,好似他們初見時。

愣了十多秒,直到阿寧撲進他懷裏,才回過神來,一樣的氣息,溫柔的觸感,殷斯钰猛地抱緊了懷裏的人,低頭嗅着獨屬于阿寧的氣息。

“阿寧,你回來了”,聲音嘶啞又帶有幾分恍惚。

“嗯,我回來了。”

殷斯钰好似不相信,捧着她的臉看了好幾邊,确認後,緊緊地牽着她的手,“阿寧,我們回家。”

“等等。”,阿寧攔住了他的動作,“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視線落到祁域方向,殷斯钰原本喜悅的情緒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緊緊地抱着她,不放手,“不行,我不準你去見他。”

阿寧聽到他有些小孩子的話,輕輕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後背,“有些事終應該做個了結的。”

從他懷裏掙開,阿寧才走到祁域面前。

祁域睜大瞳孔,至今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是活生生的阿寧,看了很久,才欣喜若狂地喊道:“阿寧,你終于醒過來了。”

阿寧語氣平穩地回道:“祁域,該放手了,你對我的執念生生折磨了你二十五年,是到該放手的時候了。”

“不,我不會放手的,阿寧,我們有兒子了,你看這是祁霸寧,你給我生的兒子。”,祁域情緒瘋癫似的扯着旁邊的祁霸寧,阿寧看了一眼,臉色依舊沒有變化,只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祁域,我都知道了。”,她蘇醒之後,海藍心就将一切都告訴了她。

阿寧說完這話,就看到祁域渾身一震,低垂着頭。

“我十八歲時,進入大學曾做過一次體檢,如果我沒有猜錯,也就是那次你暗中讓人偷取了我的卵子,保存了起來。十五年前,我被你抓到西銘國,你說我們有個兒子,當時我情緒太激動,不敢相信,跑了出去才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我蘇醒之後,海藍心找到了我,并告訴了我真相,這個孩子就是你制造的試管嬰兒吧。”

“不,不是的。”

祁域大喊着,身子要撲上去,被殷斯钰踢開了。一直站在一邊的連城封連忙上前按住了近乎發狂的祁域,連忙紮了一針,很快他就昏過去了。

得知自己這樣不堪的來歷,祁霸寧崩潰了,猛地跑了出去,一直站在門後面的海藍心,見到祁霸寧瘋狂的跑了出來,連忙跟了上去。

大廳了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收拾好了祁域後,連城封才站了起來。

雖然過了十多年,但是連城封保養的很好,除了兩鬓有些斑白,其它依舊,殷城篁看着他,可以從他臉上找到幾分連城善的相貌。

“斯钰,對不起。”,連城封很愧疚,走到殷斯钰面前,深深鞠了一個躬,“如果不是我,你們一家人也不會分離多年。”

殷斯钰對他是真的有恨意的,當年他多麽的相信這個兄弟,但是就是他在背後捅了他一刀,那種背叛的滋味,根本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釋懷的。

殷斯钰抿着唇,沒有說話,也不看他,還是阿寧出來做了和事佬,“斯钰,我這次醒來,多虧了他。”,如果不是連城封多年的研究,她也不能夠蘇醒的。

聽到這話,殷斯钰才看連城封,“你當年為什麽要背叛?”

“都怪我研究狼毒走火入魔了,西銘國有對狼毒生存的環境優勢,當時祁域承諾我只要我幫他,就會給予我最好的研究條件,我當時也只是一念之差啊。”,說到這,連城封很是後悔,“後來我來到了西銘國,祁域的确實現了諾言,給予我最好的條件,但是随着時間流逝,我終究抵不過自己內心的愧疚,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阿寧,更加對不起藍藍。”

“你其實最對不起的應該是你的女兒。”,殷斯钰打斷了他的忏悔,“如果我沒有猜錯,連城善身體裏的狼毒就是你注射的吧。”

此話一出,殷城篁瞪大的雙眸,完全不敢相信。

一提到女兒,連城封很是痛苦,聲音哽咽,“我真的太混蛋了,當年研制出了狼毒,這種病毒需要特殊的生存條件,一般的供體都不能生存,我費盡心機才發現一例,那就是當時的奧斯藍公主,于是我去了她,在她身上注射了狼毒,只是我不知道藍藍當時懷孕了,如果我知道,我再禽獸也不會這樣做的。”

事情的真相既然如此殘忍,如果善善知道造成自己如此痛苦的源頭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一定難以承受的。

“我可以贖罪,你要我做什麽都行。”,說到這,連城封突然跪了下來,“只要你讓我見善善,我已經将狼毒破解了,我可以就解開善善身上的病的。”

一聽到,殷城篁原本有些絕望的心,頓時浮現了希望,猛地撲過去,抓住他的肩膀,問道:“你真的可以救善善嗎?”

突如其來的襲擊,連城封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一想到善善可以變成正常人,殷城篁欣喜若狂。

“城篁”,經過了與殷斯钰重逢的喜悅,阿寧這才看到殷城篁,沒想到她的兒子已經長得這麽大了。

殷城篁沉浸在喜悅中,但也沒有忽略到旁人,聽到母親的叫喚,心下很是觸動,站了起來,阿寧看到已經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兒子,很是欣慰,走過去抱緊了他。

殷城篁雖然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年紀,但是再一次遇見自己十多年未見的母親,還是很感動的。

“我們回家吧。”,殷斯钰見到這一幕,兩眼濕潤了。

☆、結局

一回到華夏國,殷城篁就馬不停蹄的帶着連城封趕去見連城善。

時隔半年,連城善已經懷孕八個多月了,在西銘國的每一天殷城篁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她,但當要見到人時,他反而有些近鄉情怯,只隔着一扇門,他既然不敢推開。

在門口站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才将門推開,一眼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的鳥巢睡椅上,躺着一女子,只見她穿着一條紅色長及到腳踝的緊身裙,腰部高高聳起的一塊,大的驚人,原本長長的秀發變成了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臉色有些蒼白,臉頰兩處的嬰兒肥也瘦了下去。

整個人顯得很是疲憊,殷城篁心疼的不行,皺着眉頭,輕輕地走了進來,連城善側躺在睡椅上,一只手放在大大的肚皮上,閉着眼睛休息,有人進來時,她也沒有反應。

她好似睡得很不安穩,眉頭一直蹙着,頭有時候會微微擺動,應該是夢到了恐怖的事情,很想擺脫,看到這樣的善善,殷城篁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人揪了起來,很疼。

蹲了下來,張開雙臂虛環着她,動作小心的害怕驚擾到夢中人。

連城善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夢裏見到自己變成了狼人,有着鋒利的尖牙,朝着殷城篁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就在她痛苦難受的時候,迷糊間好像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慢慢張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那眉目就算換成灰她都記得。

“哥哥”

聽到喚聲,殷城篁身子猛地一震,幽幽地擡起了頭,一下子就對上了連城善的視線。

從睡夢中慢慢反應過來,連城善不敢置信自己真的見到了殷城篁,驚訝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因為力道過大,既引起小腿抽筋。

“啊”

殷城篁一見到連城善疼痛地驚呼,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手臂立刻扶助她的雙肩,焦急地問道:“善善,哪裏不舒服?”

小腿抽筋,連城善咬着牙,全身都不敢動,一只手想去觸碰腿部,但由于挺着大大的肚子,完全夠不着。

殷城篁一見到她的動作,很快就明白過來,空出來的一只手伸到了她裙擺下,附上小腿肚,輕輕地按壓。

“是這裏嗎?”

連城善忍着劇痛,點了點頭。确認了地方,殷城篁将她的裙擺撩了起來,露出兩條筆直纖細的小腿,但是只要撇頭,可以看到小腿肚白皙皮膚上湧現出可怕的青筋,之前看有關孕婦的書,知道孕婦會不時的抽筋,但是自己親眼見到時,殷城篁覺得異常的難受,他好恨自己的缺席,讓他心愛的善善承受這麽多的疼痛,如果可以他真想讓自己代替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在殷城篁有節奏的按摩下,抽筋帶來的疼很快就緩解了,感覺到她臉色慢慢恢複正常,殷城篁才敢小心問道:“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連城善搖了搖頭,內心還是有些震撼的,思念了大半年的人一下子出現在眼前,她還有些難以适應,擡頭仔細看着他的臉,直到伸手摸到的地方都是溫熱的,她才敢确定這不是夢,是真真切切的活人。

确認後,那一直忍着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殷城篁一見到懷裏的人掉眼淚,原本落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來。

懷裏的人哭得一顫一顫的,殷城篁心疼得要命,勸不住,只要一點一點地吻去她的眼淚。

“不哭了,好嗎?”,殷城篁細細地吻着她的眼睛,吻一會又耐心地勸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連城善才止住了哭聲,這一痛哭,心舒坦了不少,所有的理智一下子就回來了。

“你真的好讨厭,這麽久才來看我。”,雖然是自己瞞着他躲了起來,但是當初她也只是想熬到肚子裏孩子成型,就去找他的,沒想到他反而消失了大半年,一想到這半年都見不到人,連城善就來氣了,舉着手就去錘他。

殷城篁擔心她手疼,握住她的小拳頭,低低地解釋:“我害怕一見到你,就舍不得離開了。”

這半年他無數次想回來,但一想到這可能,都咬着牙忍了下去,“答應了父親,不完成任務不能見你,當初你找上他,不也是不想見我嗎?”

“我當時也是逼不得已啊。”,誰讓你不想要孩子啊,後面那一句連城善沒有說出來。

殷城篁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裏所想,抱緊了她,鄭重地說道:“對不起,善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需要承受這些。”

連城善不喜歡聽他這麽說,搖着頭,微微支起身子,側身凝視着他,“我甘之若饴。”,我是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的。

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将殷城篁的心擊的一陣顫抖,緊緊地盯了人看了幾秒,而後迅速地低頭擒住了她的唇,舔舐吮吸,然後撬開牙關長驅直入,尋找她的小舌盡情地勾舔吞咽,那熱情好似要深入到她的內心。

長久窒息的一吻,結束時,連城善氣息不穩地靠在他的懷裏,大口大口地吸氣。

殷城篁也好不到哪裏,早已經動了情,但是考慮到連城善的情況,只能将體內的躁動壓了下去。

似乎是感受到父親的到來,肚子裏的寶寶也開始刷存在感了,兩腳一踢,原本安靜的肚皮一下子凸起來兩塊,殷城篁一直放在連城善肚子上的大手,瞬間感受到了寶寶的動作,一臉驚訝地盯着肚子,一只手僵硬的一動不動。

連城善也感受到了胎動,但跟殷城篁不同,懷孕這幾個月,胎動過很多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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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轉道經

少年殺手,偶得九大道祖留下九轉道經一部,接受驅魔斬妖,修複天地大任,上天入地,無往不利,觀此道經,修我天地極道,願早日成就道祖。
心存天地,與世皆敵,少年古臻生于小品位九流域之中,不介意仇家滿天下,願踏腳之石,鋪滿成長道路。身世古怪,上古道祖後裔,更為九天大陸天尾家族外戚。
事關定數,變數之争,方知天下本為棋局,人人皆在局中。無限劇情,無限争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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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天茗
1047.1萬字
九陽絕神

九陽絕神

最強殺手,逆天重修。
為報前世滅族之仇,修至尊神訣,握無上神兵,掌混沌之氣,噬天地,斬蒼穹,誅神滅魔,踏破乾坤!
以殺戮之名,成就更古至尊!
這一世,我要只手遮天,翻手滅世!
九天在下,唯我在上!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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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骨天梯

萬骨天梯

天庭被血洗,上到昊天,下到普通天兵盡皆被殺,神格和法寶散落一到三十三重天各處。
每一重天都降下了通天階梯,任何普通人爬天梯都可以進一重到三十三重天探險尋寶,神仙的神格、法寶等等,誰搶到就是誰的。
兩年前,昊天的神格被神秘人找到,帶出了天庭,那人将昊天神格烙印在身體上,變成了妖魔。
葉靈,一個普通莊戶銀,兩年前跟父母在莊稼地裏收麥子,突然一個妖魔出現。小說關鍵詞:萬骨天梯無彈窗,萬骨天梯,萬骨天梯最新章節閱讀

傳承鑄造師

傳承鑄造師

經歷具現化,一個神奇的能力。
周墨,這個神奇能力的擁有者。
別人搞不到的絕密情報?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過去的經歷,一個人的過去無法撒謊。
從不示人的珍貴傳承?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曾經的經歷,就能獲得他所知所會的全部。
以經歷為材料,智慧為爐火,鑄造的每件裝備都獨一無二,值得百代傳承。
“賺錢吧,學習吧,修行吧,歷練吧,然後當你遇見了我,你的,就是我的!”
——周墨
新書《世界救贖者》,求支持!小說關鍵詞:傳承鑄造師無彈窗,傳承鑄造師,傳承鑄造師最新章節閱讀

我真是召喚師

我真是召喚師

“求求您,教教我如何才能和女天使關系更好?”
某十二翼戰天使懇求的問道。
“請教您,如何才能忽悠更多的人信仰我的教派?”
某魔界大魔頭如是問道。
“您知道如何才能把昨天晚上我家痛經死的貓救活?”
某天界聖母不好意思的悄悄問我。
“各路大神,各路大仙,我不是上帝,真的只是召喚師。”
我痛苦的說道。
這是一個窮小子,如何因為意外獲得空間變成主宰六界的大召喚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