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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沈氏家族,立足商界五十年,幾經危機,有過多次改革,現今邁向第四代,依然屹立不搖,穩坐龍首之位。

而在第四代的重多青英中,最亮眼的自然是嫡出的沈丁。

沈丁自出生就聚集了沈家所有的榮耀,而他本身往後的表現也沒有讓沈家長輩們失望,天生的才能與風範使他得到長輩的認同以及第四代沈家人的敬重。

在衆人眼中沈丁是完美的,似乎從來沒有什麽事能困擾他,他一路的成長,總是伴随着無止境的掌聲與贊美。

有這樣一個繼承人,沈家人非常的放心。

也因此,沈丁以二十八歲的“低齡”接管了整個沈氏企業。

沒人有異議,因為沈丁是天生的王者。

而沈丁也明白,這是他的責任。沒有過多選擇,他能做的只有努力再努力,以期将沈氏企業推向另一高峰。

而今日,甫開完會的他眺望着市區的街道,看似随性、放松,事實上他腦中已在推演下一場會議。

他一刻也不容許自己停下來。

只因他是沈氏企業的繼承人。

自他出生,所承受的寵愛與榮耀便無人可及,家中長老或許他,平輩之間則羨慕他、欽佩他。但是,又有誰知道他內心不為人知的一面?

所以他其實是很寂寞的。

應該說,他一直都很寂寞,只是堆積如山的工作并沒有留給他太多的時間去品嘗這一份寂寞罷了。

像現在,才休息不到三分鐘,秘書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總裁,與會人員已到齊,請移駕第二會議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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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辦公桌前,他拿起早已熟讀的會議資料,昂首向會議室走去。

在他的生命中,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去仔細思索自己的問題,忙碌的行程是他的重心,無間斷的工作令他無法停下腳步。

這就是集光芒榮譽于一身的沈丁。

***

花家大宅內,由于七個女兒嫁了五個出去,所以冷清不少。

而下午時分的此時,花少東不停的在客廳裏踱來踱去,身旁的勇伯忠心随侍在側,也終決看不下去了。

“老爺,您先坐下來休息吧!”偌大的客廳響起了人聲,無疑是給了花少東發洩的機會。

“我怎麽坐得住,休什麽息啊?”花少東腳步是停了,卻開始另一波的訴苦行動,在偌大的客廳中,他的咆哮顯得更為吓人:“櫻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雖然她向來愛和老子作對,可是也不用實行得那麽徹底吧!”

花少東只要一想起這個四女兒就頭痛。

他自認為對七個女兒都是一視同仁,怎麽就是花櫻和自己如此不對盤。

“四小姐向來有她的想法,老爺子就別生氣了。”勇伯很認真的想安慰受創的主子。

“她才幾歲,要有什麽想法?”花少東朝着無幸的下人怒吼。“哪有為人子女的像她這麽不孝,放着家裏的店不管,出去幫不相幹的人買命?她三個姐姐當年一畢業還不就是馬上來幫爸爸我做事,看看她們,現在哪個過得不好了?我是她爸,難不成還會害她嗎?”

“當然不會啊,只是……”勇怕打量着主子發怒的樣子,想着該不該提醒一下他,四小姐向來對家裏的事業相當的……不齒!

“她一個沒出過社會、剛畢業的小菜鳥,我好聲好氣的要她到店裏去當經理她不要,偏偏要和一堆人擠破了頭去什麽公司面試,你教我怎麽不生氣?”花少東就是搞不懂這個女兒在想什麽。“就算她不工作待在家裏,老子我會說第二句話嗎?”

當然是不會啊!他花少東出了名的寵女兒,再加上家裏有錢,養個吃閑飯的女兒算什麽?想當初老六不也游手好閑的沒份正經工作,他有說過一句話嗎?

想到這兒,花少東真的是氣炸了。

“櫻這丫頭真是出世來氣我的!”

“老爺別氣啊,您的高血壓……”勇伯苦口婆心的勸着:“四小姐向來固執,您就由她去吧!”

“她固執……我就是不知道她怎麽會這麽固執!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花少東到底是怎麽養出這樣一個女兒的?”

勇伯無言,事實上這也是他百思不解之處。

花家七個女兒七種個性,到底是怎麽養的他也搞不懂。明明是吃一樣的飯、住一樣的家,怎麽會如此無差地遠?

“老爺別氣了,您不是請大小姐跟四小姐說看看了?”

“就是說了沒用我才更氣啊!”花少東如果吐得出血來,現在起碼一個浴缸裝滿了。“這個櫻,我真是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老爺啊,您就別生氣了,四小姐……”勇伯看着主子的腦,怯怯的說:“四小姐她本來就不喜歡家裏的事業,當然不會想進店裏當經理。”

對四小姐來說,她應該巴不得家裏開的店全倒光吧?

“不喜歡?”花少東又是一陣狂吼:“我做的是正當生意,不偷、不搶、不犯法,她為什麽不喜歡?”

“因為爸你賺的全是黑心錢!”

悅耳的、清淡的聲音日來,甫面試完的花櫻步入客廳,分秒不差的回答父親的疑問。

“什麽黑心錢?”花少東怒氣沖天的轉頭瞪向女兒,卻在接觸到那副聖潔的清麗面容後,自然而然的放低了音量:“爸爸做的全是正當生意,完全沒有犯法,你怎麽說我賺黑心錢?”

痛心疾首啊!他好好一個生意人,居然被自己的女兒這樣抹黑!

“舞廳、酒家、brUB,還不夠黑心嗎?”在花櫻的心目中,開這種“不好的店”,是有違自己良心的。

全是一些會讓人堕落、引人犯罪的場所,教她如何認同?

“現在什麽時代了,怎麽你的觀念比我還老舊?”花少東哀嘆,“就算爸爸的店早期真的是聲色場所,這幾年還不是被你姐姐們整頓外加漂白了,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花櫻回答得絲毫不遲疑。

“小櫻啊!”這個女兒生得這副柔弱的模樣,怎麽就是這麽固執啊?“要不你告訴爸爸,你想做什麽樣的生意,爸爸出錢給你做,不要去和人家擠破頭争那種小妹工作嘛!”

他花少東捧在掌心呵護大的女兒,怎麽舍得讓她在外面抛頭露面的,而且還在陌生人手底下做事?

“不用了。”花櫻仍是不溫不火的聲調,“我自己找就好。”

“小櫻!”花少東看着女兒,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偶爾聽一次爸爸的話,尊重一下爸爸、孝順一下爸爸都不行嗎?”

“有理的我自然會聽,而且這件事和尊不尊重、孝不孝順沒有關系。”花櫻擡起頭,朝父親一笑。“我先上去了。”

“小櫻……”花少東挫敗不已的看着女兒上樓的背影,又重重的嘆了一聲。

“老爺!”一直待在旁邊的勇怕連忙上前安慰。

“這個死丫頭,真當我沒辨法嗎?”女兒那張令人又憐又愛、又大聲不了的面孔一消失,花少東的脾氣登時又沖起來了。

“老爺……”這下換勇伯嘆氣了,怎麽主子就是不肯放棄呢?

花少東哼哼兩聲,翻開自己的電話簿,開始尋求“愛女保護”的支持。

要自己找工作是吧?他花少東在外面“走跳”這麽多年,認識的人還算少嗎?要幫女兒找份“正當”的工作,有什麽難的?

就算自己勸不聽,還有那麽多個女婿可供他差遣,沒啥好擔心的!

說到底,就是舍不得女兒啦!

經過精密的計劃後,花少東選定目标,打了通電話給那個“正當商人”大女婿去了。

***

花櫻踏進沈氏企業大樓,看着大廳裏樸實典雅的擺設,唇邊露出了一抹微笑,對科公司的裝演風格深深喜愛。

至少,比起自家那奢華的金碧輝煌,沈氏深遂的設計的确有了相當的對比,讓她打從心裏佩服。

乘了電梯來到十四樓的財務部門,這便是之後她要上班的地點。

當初來投考沈氏,并沒有料想自己能夠踏進這家老字號的大企業,直到收到通知信函的當時,花櫻仍是有些訝異。

并不是對自我的實力不認同,只是她一直以為像沈氏這種企業的對外招考,通常只是給予社會新鮮人一次練習應對的機會,沒想到真的會被錄取。

踏進財務部,花櫻習慣性的面對衆人短暫的失神與驚呀的目光。

而在一陣混亂之後,花櫻見到了財務部門的主事者,也是自己日後将天天面對的直屬上司——沈慧心。

沈慧心看着眼前出色的人,內心的沖系不可謂不小。

自幼生長在沈氏這種大戶人家,沈慧心見過的人不少,但是卻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個新進人員身上,看到如此典雅深彩的氣質。

要不是人事資料上寫得一清二楚,她真要以為自己未來的秘書是哪個名門之後呢!簡單的套裝、點綴性的淡妝,看似相當制式的上班族打扮,在花櫻身上卻顯得與衆不同,只因為她那潔清的聖靈氣質實在太過搶眼。

要不是人事部門大力推薦,沈慧心還真要對花櫻能否勝任此職産生懷疑。

當她的秘書,除了要有敏銳的市場嗅覺,及時提供她最新的消息之外,抗壓性也得比其他人來得高。

這樣一個柔弱秀氣的人要來做財務分析,沈慧心不免心存觀望。不能怪她,誰讓花櫻生得一副就該在家中受人呵護,或者該在某某基金會做閑事的模樣。

做財務,好像太辱沒她了。

這名娴雅女子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銅臭味。

花櫻靜靜的接受上司的打量,并不因時間的流逝而感到不安或心浮氣躁。她也不急着開口打破沉默,就是這麽坐着,等着沈慧心開口。

等到沈慧心審視完,這才發現自己居然這麽失禮的盯着花櫻看。

“抱歉!”沈慧心抱歉的笑笑,看着依然恬靜的人。“我想事想得出神了。

“不要緊。”花櫻微微颔首。

她已經很習慣人們在她面前出神了,這似乎不是什麽新鮮事。

花櫻的淡然反而讓向來以冷靜聞名的沈慧心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她的眼神太過的純淨,讓立伫她面前的人安心之驚,卻存有敬畏,

沈慧心不禁想起一個人——自家堂哥沈丁。

這兩人的氣質相仿,但花櫻多了種未經琢磨的純華,雖然沒有沈丁形放外的光芒,卻也不容忽視。

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看着頂頭上司又沒了聲音,花櫻依然是靜靜的等着。即使自己上班的第一天有可能就是在這種沉默中度過,也不足為奇。

她真的……習慣了。

而花櫻的工作內容,就在沈慧心的說說停停之下,終放交代完畢。

其實也很簡單,舉凡秘書、助理之類的工作,莫不是在協助主管處理一切大小事務,溝通協調行程安排和資料整理,而沈慧心需要花櫻做的,自然也脫不了就是這些事;只是身為財務部人員,對放金融市場的操控與熟念也是必要的,所以花櫻除了一般事務之外,還肩負一項重任,就是随時注意金融市場走向、各大資金變化以及主要彙率變動,然後提報給沈慧心。

這對主修財務金融的花櫻來說并不難,但沈慧心還是非常懷疑這位神聖到讓人不敢新近的新任秘書會有這個能力。

這等事不是頭一遭啊!

“對于我所說的,你有沒有什麽地方不清楚?”沈慧心就連與她做簡單的确認,也不由得放低了聲量。

這等事還真是頭一遭啊!

“沒有。”眼看上司終放做完了一番交代,花櫻也忍不住替她高興。

她從來沒有在人前端過什麽架子或者做出什麽樣的僞裝,但是卻總會讓人有種不好新近的感覺,而且莫名的興起敬畏之心。花櫻井不明白這樣子的反應從何而來,但是自小到大都如此,她也習慣了。

唯一不會如此的,就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姐妹以及父親。

聖潔不可侵犯,似乎是旁人對她一致的評論。

雖然她從來不自覺

這樣的她,也許真的不适合出來工作吧!

看了眼據說平常相當明快俐落的女上司,花櫻淡笑。

也許她最擅長的,就是讓旁人失常。

沉靜颔首,她依着上司方才所說的,找到了自己的位子,還給上司一個順暢呼吸的辦公室。只希望上司能盡快習慣她。

***

“那我們就這樣決定了?”

為了下午的投資企劃案,沈慧心來到二十五樓,也就是總裁辦公室。

“嗯!”沈丁靠坐在皮椅上,卓爾不群的氣質渾然天成。

“真的好像。”沈慧心微微門神。

“像?”沈丁挑眉,不明白堂妹突如其來的驚嘆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沈慧心輕笑。“只是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人,居然與堂哥你有幾分神似。”

“是嗎?”

“是啊!我一見她就有這種感覺,現在又站在你面前,自然而然的就把你們兩個想在一塊兒了。”沈丁和花櫻相似的地方并不是容貌或氣質,而是從他們身上自然展現的光芒……給旁人的感覺。

只是堂哥是自己打小看慣的,所以花櫻讓她覺得較難親近。

“哦?”沈丁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也自然多注意了幾分。“看你的樣子,似乎相當驚訝困惑。”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也,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完全沒了平日的俐落,就是不斷的看着她。”

“動心了嗎?”沈丁微笑的看向堂妹。“對方是哪位世交嗎?”

沈丁努力搜尋記憶,卻找不到堂妹口中的可能人選。想想沒道理世交中有堂妹認識而自己卻不知的。便改口問:

“是最近認識的朋友?”

“動心?”沈慧心笑了。“堂哥你誤會了,她可是個女孩子呢!”

“女孩子?與我相像?”

“像的不是外貌,是感覺。”沈慧心強調。“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你如果見到她,應該就會知道我的意思了。”

“有機會的話。”沈丁一笑帶過。他并不會因為堂妹的一席話,而特地去見一名女子。

他的忙碌、他的教養,都不容許他如此做。

“機會當然是有啊!”沈慧心見沈丁已将注意力轉回公事上,也就不再多說,下午他就看得到人了。

“我先下樓喽!”沈慧心露笑容,對下午的會議又多了分期待。不知道堂哥見到她,會有什麽反應?”

兩個相似的……靈魂嗎?也不知道,總之,她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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