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我跟他(小修了)
天色已晚, 冷風吹得背脊寒毛直豎。
宋初默不作聲, 靜靜的站在一邊。
“想清楚了就給我走。”
宋娅丢下一句話後。
她默默看着腳邊, 抿着嘴唇。
“啪——”
耳邊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她恍惚的擡起頭看過去, 頓時震驚住。
宋娅吃驚的捂住陣痛的臉, 指着自己面前的人, 喘了喘氣道:“你是誰!你竟然打我?!”
季楚揉了揉手腕, 目不斜視盯住她,“姐姐好久沒打過女人了, 賤人,給我收回你對宋初說的話, 感情的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怪不得老板怎麽也不喜歡你,你這麽張狂,他看不上你是男人眼光精明。”
“你!”宋娅氣的身體發抖, 指着她欲要還擊。
季楚練過跆拳道,平時嬉皮笑臉地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 她一把抓住她的手, “啪——”
又一記耳光落在宋娅的臉上。
“再指着我試試看。”
“你,你!”宋娅眼淚直流,瞪目結舌。
“我怎麽了,麻煩你數落別人的時候撒泡尿看看自己吧,什麽人嘛。”
季楚甩開她,走到宋初面前握住她的手, 露出嬉皮笑臉的姿态,朝她使了使眼色,“別理這個死女人,走吧,咱們去吃好好吃的,陳元說他請客噢。”
“我……我還沒換衣服。”她震驚許久,想起什麽似得說糯糯道。
宋娅轉身氣的開車走後,吃了啞巴虧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一路上,季楚好心情的吃着辣條挽着她的手,嘴巴裏哼唧哼唧。
拿了根辣條出來, “這個味道真好,你吃不吃。”
宋初搖頭,“我不吃。”
“好吧。”
陳元一直跟在身後手裏大包小包的拎着,忙的焦頭爛額。
只聽見季楚羅裏吧嗦的不停的說,辣條解決了好幾包。
“初初,那個女人是你同學吧,好讨厭啊,幸虧我跑出來偷聽,說的這是什麽話,陸深是什麽時候是她的了,湊不要臉。”
“……”她沒有心思去應付宋娅,充耳不聞。
季楚用幹淨的手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氣惱道:“真不清楚你在想什麽,明明那麽喜歡老板,還要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差點讓我鑽了空子。”
“沒有。”她微笑道。
“剛開始我不知道你跟老板是那種關系,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只是你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她面色一頓,“什麽?”
“你真的相信宋娅說的那些話?她可是賤人啊,你要記住賤人的手段都很高明,她能來找你說那麽多口水話,也就代表咱們老板跟她根本沒有過什麽。”
宋初莞爾一笑,不禁好奇:“你怎麽知道?”
“女人的感覺,還有眼神。”她扭過頭看過去,聳了聳肩說:“老板每次看你恨不得把你吞進肚子裏一樣。”
宋初被她逗得露出笑來,肩膀微微顫抖,溫婉的眉眼微微上揚,睨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你好像一個人。”
看見季楚就會想到李成玉,她莫名有這樣的感覺,倍感溫馨。
“誰啊?誰會像我這麽仗義。”
她只是微笑,“謝謝你,季楚。”
“算我多事,跟你提個醒,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親口去問,別婆婆媽媽的,你這樣躲着他有用嗎?老板的七年究竟過得怎樣,你難道一點都不想知道?還是說你覺得讓愛很偉大?”季楚挑起眉斜視過去。
宋初頓時啞口無言,停下腳步。
街道川流不息的車輛,暗夜的燈火通明。
季楚瞅了她一眼,于心不忍地扳過身子,辣條味有點濃,她神色認真道:“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初入社會這個大染缸,要的就是把握機遇。陸深是商業人士,你知不知道在打理手下的公司時稍微不留神,是會死人的。”
“……”
季楚神色突然變得哀傷起來,落寞的笑了笑:“我自小嬌生慣養,我爸從商多年,我沒吃過苦,最後被別人算計公司倒閉,一身負債爸爸被逼的跳樓了,我只剩下我媽一人。”
宋初驀地一驚,心徹底涼了。
“不幸福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憧憬像陸深這樣的男人,或許真的很混賬,但是不得不說他一上任将公司處理的很好,讓員工有飯吃。”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動過商業聯姻念頭,我可看得出來他在護着你,所以啊才将咱們可憐的陳元調去了別的部門。”
她不知道為什麽季楚要說這樣的話,想到陸深要是真有個不留神,有點不敢想象。
沉默良久。
風擦過她的臉頰,微微刺痛。
她低聲說了句:“我跟他……”
話剛說出一半,手機突然震動。
她盯着手機上的陌生號碼,記得這是陸深的半夜打過來的號碼,靜默許久,想着要不要打開信息。
路邊的行人越來越少。
宋初将腦袋縮進圍巾裏,心裏喟嘆,最終還是摁下信息欄。
她低頭看了眼。
一顆心猛地提上嗓子眼,腦中哐當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心頭。
【宋初,我想通了許久,我只有把你喜歡的陸深送給你,他不像我早已髒透骨髓。】
宋初一口氣噎在心裏透不過來,打他的電話,怎麽也打不通,她急得眼睛都紅了回了句:【你在哪裏?】
手機那一端遲遲沒回複,似乎在臆測她的心思。
她眼眶逐漸濕潤,聲音梗着喉嚨,手指快速敲打:【快告訴我,你在哪裏?你在哪裏!你要做什麽陸深!】
【LARONG酒店。 】
北歐風格的裝飾,陸深要了間總統套房,從吧臺上到了杯紅酒遞給一起在美國留學的好友。
“謝謝。”
“我名下有40%股權全部轉到她名下。”
路德非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文件頓時如千金重,他說:“LU,你可要考慮清楚,這是你這些年來艱辛打下來的財富,你父親手中的股權你是拿不回來的,要是再将僅有的這些拱手送人,你這樣做無疑是……”
陸深收回似笑非笑的神色,目光淡淡道:“我想通了,一直給不了她什麽,只能傾盡所有。”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他抿了口酒,喉嚨處滑了下,低垂着睫毛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呢,可能去美國吧,我的一切都是我爸給的,只有這些都是為她努力的,剩下的便是我自己的事。”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被女人蠱惑了!”作為七年來的朋友,路德非氣的臉鐵青,将一疊文件放在他面前,“簽了它,你就成了窮光蛋了,以後再也不找你喝酒。”
陸深微微一笑,敏捷的簽了所有的文件。
陸深收拾好東西,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旅行箱杆,臨走前看了他一眼說:“她來了後,不要告訴她我的去處,這個女人同情心泛濫成災,我真的怕了……”
說完将門關上,下了電梯走到車庫開車去往機場的路上。
他把着方向盤,一路上腦海裏全是她的記憶,從沒有給過她什麽,到頭來除了傷害他真的沒有好好的去愛過,注定沒有結果,即便一直不放手,她依稀過得很小心。
在學校,他剛愎自用,手段毒辣,很多人都怕他。
可是他不願看到她跟別人一樣畏懼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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