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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吃的路邊攤,就算是犒勞自己,過了節日。
如果忘了呢,也對她來說,無痛無癢的。
沒想到今年中秋,她會在沈家老宅裏過,還有這麽多的‘家人’。
剛才聽他們說,吃了月餅才算過了中秋。
魚果望了一眼桌子上盤中擺放的各種月餅,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個。
輕輕的在嘴裏一咬,居然是個蛋黃夾心的,裏面是亮橙橙的黃色。
“好吃嗎?小二嫂,看你吃的那麽香,我都想咬一口了。”顧卿郁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他微微俯下身,在魚果耳邊低語,灼熱的男性氣息一下子噴在了魚果的耳朵上。看着魚果耳朵上的汗毛微微的顫動,顧卿郁笑的更開心了,一屁股坐在了她身後的欄杆上。
魚果聞言,咬住月餅的嘴一僵,臉色有些發白。
她扭過頭,就見顧卿郁那張斯文的臉離她只有一塊月餅的距離。
☆、103.103聊聊又不會懷孕
他只要稍稍往前一動,就能貼住她的臉。
魚果吓了一跳,倉皇的往後縮了半顆腦袋,把自己和他之間拉開了安全的距離。
“你想吃自己拿啊,別離我這麽近,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小二嫂,這麽多人在,我又不會對你怎樣!你怕什麽!”他的笑容十分溫和無害,聲音就像秋風拂過。
他越是這個樣子,魚果越是不敢放松戒備,他這個人表裏不一,和商憶傅一樣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商憶傅和她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她還多少了解,可這個男人她才見過兩次,對他幾乎一無所知。他和沈宴之是表親,都敢說出下流無恥的話,誰知道內心肮髒成什麽模樣了。好端端的二嫂偏偏被他加了一個小字,怎麽聽怎麽怪。
“既然這麽多人在,你和誰熟你就找誰聊去,我不想和你說話。還有,別再叫我小二嫂,我擔待不起。”魚果慢慢的把屁股也往一邊挪了挪償。
“不想和我聊啊,原本我還想跟你談談我二哥呢!”顧卿郁看了眼魚果手上的蛋黃月餅,也從桌上挑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咬了一口,瞧了魚果一眼,準備離開。
“談你二哥什麽事?”明知道他是故意拿沈宴之做為話題的,可魚果還是忍不住的叫住了他,反正附近這麽多人在,聊聊又不會懷孕。
顧卿郁對上魚果好奇的目光,笑着又坐了回來,他嚼了嚼月餅,皺眉。
甜甜的味道很膩人,并沒有很好吃的感覺,不知道魚果為什麽剛才吃的那麽香。他伸手把吃了一口的月餅放回桌上,拍了拍手上的月餅渣,慢條斯理的拿出一張紙巾,悠閑的擦了擦手指。
“你夠了!別說話只說一半吊人胃口,你知道如果不是你說起沈宴之,我是不想和你說半句話的!你再賣關子,我就不聽了!”他故意拖時間,魚果有些來氣,她沒功夫和他坐這裏浪費時間,如果可以她寧願一個人吃吃月餅,喝喝茶,賞賞月。
“小二嫂,你可真無趣,而且性子這麽急,這可不好,在男人面前,女人就該聲音軟軟甜甜的,這樣才讨人喜歡。”
“我又不喜歡你,幹嘛讨你喜歡。”
顧卿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說:“那你得讨我二哥喜歡啊!你難道就不好奇我二哥為什麽會娶你嗎?”
不是爺爺做的媒,非得讓他娶,他沒辦法才娶的嗎?
她可不認為他們當初結婚,是因為沈宴之喜歡她,當初她也不喜歡沈宴之啊!剛剛相遇的那些日子,他們兩個可沒少互相讨厭。
不過顧卿郁這麽說,難道沈宴之娶她,還有其他原因?
魚果心砰砰跳了起來。
對于這個答案即好奇,又有些憂慮。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眯起眼看着魚果因緊張微微縮起的瞳孔:“你喜歡沈宴之!你愛上他了?”
顧卿郁前半句是肯定的,後半句又帶着些不确定。
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魚果忍不住說:“我喜不喜歡他,愛不愛他,跟這個問題有關系嗎?”
頓了頓,顧卿郁才咧開嘴,露出了一抹笑:“沒有多大關系。”
“那你還不快說!”魚果怒。
“是沒多大關系,但我怕我說了,小二嫂你會傷心。”
“傷心?為什麽?”魚果瞪大了眼。她和沈宴之結婚時,都是報着各自的目的,如果從顧卿郁嘴裏會說出難聽的話,她也不會意外。她也是經過相處,才發現自己喜歡上沈宴之的!可為什麽心底還是會擔心呢?
“兩年前,發生了一件事,對沈宴之産生了致命的打擊。”顧卿郁神秘的壓低了聲線,說道。
魚果呼吸不由的跟着他的語氣提了起來:“什麽事?”
顧卿郁目光看着眼前一臉緊張的小女人,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因為一個女人。”
哐啷!魚果的心裏有什麽一炸。
還來不及多想,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扭過迷茫的臉,望去,就見商憶傅那張魅惑妖冶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一米八幾的個子,挺拔高大,站在她面前形成了巨大的壓迫感。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面無表情,渾身上下都透着股冷意。
“你想幹嘛?”魚果覺得有股冷意冒了出來。
“和你談談。”他的手沒松,直接就想把魚果拉起來。
“那小二嫂,我們的話題今天是得告一段落了。”顧卿郁表現出一副非常遺憾的樣子。其實,他原本就只打算說到這裏,就算魚果求他,他也不會再多講,今天不是講故事的好時機。
他打量了一下商憶傅那不善的目光,笑着把名片塞進了魚果手裏:“想聽故事,下次我們再約。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哦!我就不打擾你們兄妹倆聊天了!”
兄妹兩字語調被他說的極其暧昧,魚果覺得有些刺耳,商憶傅卻因為喝了酒,腦袋裏只剩下魚果和顧卿郁帖在一起講悄悄話的模樣,根本對其他聲音不聞不問,心底只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跟他講:帶魚果走,帶魚果去沒人的地方,狠狠的修理她!
他渾身酒氣,拽着魚果的手腕,把魚果拉到了林蔭深處。
其他人都在三三兩兩賞月聊天,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
唯一一個知道他們動向的顧卿郁,雙眸囧囧有神,泛着不知名的光澤,就那麽看着商憶傅用蠻力拖走了毫無還手能力的魚果。
等喝完桌上剩下的那半杯清茶,顧卿郁才勾起唇角,緩緩站起身,向他們消失的方向走去。
被帶着離開,魚果不敢大聲掙紮,怕引人注目,好好的一頓晚飯都堅持下來了,她不想這時候鬧出點動靜來,功虧一篑,讓所有人看笑話。
漸漸走遠,遠離人群後,魚果才開始出聲:“放開我,商憶傅,要談就好好談,別一直拽着我!”
他的腿長,腳步很大,魚果穿着高跟涼鞋,為了避免摔倒,最後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一股戾氣把她推到粗壯的樹幹上,背被膈應的疼極了,接着,商憶傅那高大的身影就壓了上來。
“商憶傅你做什麽?”
那巨大的身影像是一團黑霧,就直直的罩了上來,魚果伸手想推開他,剛慌亂的一叫,商憶傅那帶着酒氣的嘴就直接覆了上來,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魚果瞪大了眼,那陌生的氣息讓她心悸。
他居然吻了她!商憶傅居然吻了她!
“唔……唔……走……”魚果奮力的想掙紮,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剛張嘴,他就趁機鑽了進去。
魚果從沒被沈宴之以外的男人親過,還是如此激勵的吻,她忽然就覺得有些惡心,反胃。
可商憶傅就像是沒了意識,那麽的瘋狂,粗魯,野蠻。
魚果急紅了眼,用力一咬。
“嘶!你敢咬我!”舌頭一疼,血腥味立即布滿了口腔,商憶傅頓時縮回了嘴。
啪!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商憶傅捂住臉,惡狠狠的瞪向魚果:“你不止咬我,你還打我!”
“商憶傅,你不要臉!”魚果捂住嘴巴,兩眼氤氲着水光,憤怒的瞪了回去。
“呵,我不要臉?”商憶傅怒極反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拉至她的頭頂:“是你不要臉還是我不要臉?你跟沈宴之上,床了是不是?”
“我們結過婚,領過證,難道不可以上,床?我們夫妻生活關你什麽事!”魚果奮力的掙紮了兩下,手還是被扣住了。她只能仰着頭,瞪着眼前不知道吃錯什麽藥的商憶傅。
“你居然承認了!你真的跟他上,床了!”商憶傅雖然知道這是避免不了的,可親耳聽到魚果講出來,還是覺得無比的震驚,好像心底有什麽東西一下子承受不了,踉跄了一下,身形都有些不穩。
“商憶傅,你管的太寬了!”魚果紅着眼眶,怒道,根本沒發現他的不對勁。
“我管的寬?魚果,是你太下賤!不止沈宴之,你還跟剛認識的男人,就眉來眼去!剛才要不是我拉走你,你是不是就要滾到他床,上去了!魚果,你小時候就長了一幅狐媚樣子勾引商偉國,長大了還是一樣下賤,周。旋在好幾個男人間。我真是看不起你!”
那難聽的話語深深的刺激了魚果,她仰頭就對着商憶傅的下巴猛的一磕,完全把自己的腦袋當成了磚頭。商憶傅吃痛的收回了手,魚果也差點被自己撞暈,額頭上好痛。但她還是不忘快速的撤離了商憶傅壓制的範圍,等到躲開身後那顆大樹,跌倒在小路中間,她才伸手摸了摸發痛的額頭,大口的喘着粗氣。
“商憶傅,你看不起我,關我什麽事,我勾引誰,又關你什麽事!商偉國那個禽獸,他幹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知道我不願意,我那麽小,我怎麽反抗,我有什麽能力反抗,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提起那個名字,魚果心中就是深深的恨,她憤紅了雙眼,像是要吃人一樣,用力瞪着商憶傅:“誰虧欠了誰,你心知肚明。你憑什麽要找我報仇,你媽死了,你去找那個混蛋男人報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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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104黑暗的過去
商憶傅原本因為疼痛逐漸清醒,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
他居然吻了魚果!
頓時,酒意煙消雲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魚果做這種事,他應該厭惡惡心她的,可剛才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他居然就吻了上去。
如果不是魚果咬了他,他好像根本停不下。
看到魚果那發狂似的模樣,淚眼惺忪,他心底竟湧出了些愧疚,他一定是醉了償。
今晚喝了不少的酒,他醉的厲害。
“閉嘴!”突然被提及母親,心底不可碰觸的傷,那種愧疚如同煙花一般一縱而逝去。
漸漸的,他眼眸深沉的如同古潭,瞳孔裏燃起的地獄之火在在水潭裏燃燒,燒出幾許仇恨。
他被咬破的舌頭撞到牙齒,他輕輕“嘶”了下,收回舌頭。然後吐了口口水,想把嘴裏的血腥味兒吐掉。
這才走上前,帶着些寒意的身軀在魚果密瑟的身前蹲了下來,冰冷的手掌伸出來,兩指就捏住魚果的下巴,擡起她的臉,手勁兒收緊。
憤怒讓他越發的殘忍,他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魚果聽得到:“報仇?當然會報。我誰都不會放過,你們三個誰都別想好過,一個都漏不掉。放心。”
突然他呵呵鬼魅的笑了聲:“魚果,你說如果商家哪天着了火,會不會把他們兩個燒死?”
下巴被他捏的咯咯作響,好像他再稍稍用力一下,她的下巴随時都會被他捏碎一樣。
他渾身上下都是地獄來的黑暗,冰冷,殺戮。
魚果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殺意,他第一次這麽直白的告訴她,他的想法。燒死他們?他居然想到了放火?魚果被驚到。
“很驚訝嗎?不過,你肯定想的太簡單。”看到魚果瞳孔的收縮,看出她心底的想法,商憶傅輕輕的說:“因為,我會‘及時’救他們的。”
“你媽媽燒成重傷,又不會死,她那麽愛美的一個女人,就是用這張臉迷惑了商偉國,以後的日子經常給她照照鏡子,你說,她會不會被自己吓死?”商憶傅笑的殘忍:“如果,這把火是你放的,被她知道,她會不會恨你?那肯定很有意思。”
惡魔般的笑,讓魚果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冷顫,冷意從心底騰起。
“別怕。我只是說如果。報仇,我有千千萬萬種方法,只要我想……”商憶傅拍了拍魚果的臉,湊近她耳邊,從他齒間硬擠出一些咬牙切齒的聲音:“魚寶,你想跟沈宴之在一起?你想讓沈宴之愛上你?你以為嫁給了沈宴之,逃走了,就能遠離一些了?做夢!那些精彩的照片你應該收到了,好看嗎?是不是勾起了你很多回憶?”
感覺到指尖下魚果顫栗的更加厲害了,商憶傅笑的更燦爛了,他放揉聲音:“我猜,沈宴之應該還沒看到吧。被你毀了是吧,如果沈宴之知道,他肯定不會讓碰過他女人的男人那麽安穩的在他家裏吃飯。男人喜歡在外面找各種各樣的女人玩,可沒有男人會忍受得了家裏的老婆是被男人玩過的!你毀了也沒用,可惜我那裏還有好多好多,你想要多少我就能洗多少給你,你逃不掉的!”
照片,商憶傅那裏還留了底,魚果想到那能威脅她的東西,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紅着眼,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心被抓的快要窒息了,她覺得呼吸不太上來。
蒼白着臉,咬住唇問:“你到底想我怎麽做!”
她雙眼紅着,彎彎的睫毛上還凝着水珠,被他吻過的嘴唇水潤潤的,又被她自己咬着,水嫩有彈性,只看一眼,他就仿佛憶起了它的美好……
她穿着裙子,坐在地上,領口洩露了她胸前的美好,因為坐在地上,裙子只能遮住她的腿根,她白皙修長的大腿就那麽暴露着,一直到小腿,再到穿着高跟鞋的腳踝,形成了完美的弧度,讓人忍不住就想摸一下。
在這夜裏,在這幽深的小院裏,她就這麽無助的坐在地上,雙眼迷茫的望着他,更有種想讓人撕碎她,繼續狠狠的蹂躏她,欺負她的沖動。
她長大了,越發的美麗了,身體更是充滿了女人味兒,有着誘人的潛力。
商憶傅喉嚨有些發緊,剛才的那股沖動又冒了出來,他居然被她誘惑了。
可一想到這身子已經由沈宴之開發過了,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轉瞬間,心底有股比恨意來的更猛烈的火氣,快要将他淹沒。
魚果就應該被他欺負,就應該在他的壓迫下痛苦的活着,她怎麽能幸福,怎麽能過的那麽開心呢?
想起魚果和沈宴之站在一起的互動,她看着沈宴之的眼神。
商憶傅的眼底只剩下暴戾,眉眼因氣憤而合動,整張臉都是鐵青的。
他湊上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魚果的臉頰上,感受着她臉頰上的細滑,在她耳邊咬牙切齒:“我親愛的果寶,你最好別讓沈宴之再碰你,否則,你那些肮髒的過去,我會一點一點刨開,不止讓沈宴之看的清清楚楚,我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少夫人的豔事,沈宴之和沈家的臉面全由你做主。我說過,下地獄我也會拉着你,我們誰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留下這句話,商憶傅大呼一口氣,胸口的郁結也沒能得到舒緩。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魚果那副樣子,他明明該開心的,可心底卻沒一點高興的感覺。
一定是還沒有達到目的,這三個人還好端端的活着,他才高興不起來。
他頓時抽手,站直身子,在路燈下整理了一下衣服,除了嘴唇有些紅豔,其他渾身上下,依舊和來時一樣,高冷俊美,看不出半點與人領過一場撕心裂肺計算後的陰冷。
他狠狠的瞅了眼魚果,拉了拉衣領,雙手插着口袋,轉身離開。
趴在遠處,直擊過全程的一雙鷹眼看着自己手機上錄下的畫面,勾起了唇,收好手機也悄悄離開了。
這好戲真是有意思!一切越來越有趣了!
沈宴之,你知道你老婆的秘密嗎?
他已經忍不住想看到時候沈宴之臉上那豐富的表情啦!
……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
偶爾傳來一兩聲蛐蛐的叫聲。
商憶傅走了很久,魚果還呆呆的保持着一個姿勢很久,像個沒有靈魂般的娃娃那樣空洞。
直到地面上傳來的涼意,浸入了魚果的身體裏,引起一陣寒意,逼的她體內都受不了了,她才收起剛才僵硬的動作,伸手把自己的胳膊,把自己環抱起來。
冷,好冷。
不止身子冷,心底也好冷。
她的牙齒忍不住打了個顫。
她以為嫁給沈宴之,逃離商家,就能跟商家的一切畫上句話。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拉下了把柄在商憶傅手上。
那些照片,他什麽時候拍的?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不止威脅她,他還威脅着沈宴之和沈家的名譽。
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神帝般的人物,卻有了她這樣黑暗的陰影。
告訴他嗎?可這一切太難以啓齒,那樣出色優秀的男人,他能接受她的過去嗎?連她自己都無法忍受,才讓這一切成了她心中暗藏多年無法解開的疙瘩,她自己都走不出來,沈宴之又怎麽受的了?
“果果?老婆?”
遠遠的,魚果仿佛聽到沈宴之的聲音傳來。
她連忙伸手用手背擦幹眼角的淚痕,扶着地面,想站起來。
她不能被看出端倪!
可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腿都有些發麻。
重心不穩,身子有些晃悠。
一只手快速的扶住了她,帶着些不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怎麽一個人跑這裏來了?你知道我找了多久?這麽不小心!”
看着眼前握住她胳膊的大手,魚果眼睛有些酸澀,很想抱住他大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全都在他懷裏哭訴出來,卻想起商憶傅臨走時的威脅。
……
最好別讓沈宴之再碰你,否則,你那些肮髒的過去,我會一點一點刨開,讓沈宴之看的清清楚楚……
……
她深深的呼了口氣,硬是把眼淚死死的吞了回去,她仰起頭,對着沈宴之僵硬一笑:“就是你不在,我出來走走,腳有些走疼了。”
沈宴之皺眉,低頭看了眼她穿着高跟鞋的腳,再把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她笑的極其不自然,眼睛像是有哭過的痕跡……
她的手很涼,像掉進冰窟一樣,身體也透着涼意。
沈宴之的唇抿的很緊,沒說一句話,他解開扣子,脫下西裝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十月了,立秋了,天氣涼,以後早晚記得加衣服。”
他的西裝套在她嬌小的身子上,就像是穿了個裙子一樣。
一股帶着他體溫的暖意把她整個人都圈住了,包裹住了,替她驅走了不少涼意。
低頭,看着在她胸前,一顆顆替她扣着扣子的大手,魚果死死的咬住唇,告訴自己不能哭。
魚果一片緘默,沈宴之目光一斂,沉着心情,沒有多言,一下子橫抱起她。
“啊!”巨大的動作讓魚果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被抱到了他的懷裏:“我自己能走……”
可才說話,對上沈宴之那幽深不見底的眸,看穿他嘴角的冷硬和不悅,魚果的聲音漸漸熄滅。
“以後沒有我的地方,盡量站在人多,那樣我能看到。”
☆、105.105就應該當成女兒一樣寵
沒有他就站在人多的地方,他就能看到?他是發現了什麽?
魚果渾身一顫,呆呆的望向他。
他冷着臉,沒有表情,她的角度,看到最多的堅毅的下巴。
好像怕她冷似的,他的收又收緊,把她往胸前挪了挪,抱着她的動作是那麽小心翼翼。
魚果發白的唇微啓,仰頭望着他:“老公,你是在擔心我嗎?”
沈宴之低下頭,只給了她一個好像她說的是廢話的眼神償。
魚果鼻子一酸,臉埋進了他懷裏。
好暖,不想離開。
他的體溫總是這麽的溫暖,可以驅走她身上的所有寒意。
他對她總是那麽的溫柔。
他的好,她怎麽都用不夠,感覺要不夠。
每當到這個時候,他總是像陣春風,就那麽吹進了她的心湖,圈起漣漪,讓她貪戀不已。
可這次,她冰冷入骨髓和血液裏的涼意,就算被他抱在懷裏,好像也無法趕走。
已經得到了,就總是害怕失去,從前她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沒得到過,根本不明白也無法體會。
可從c市相遇至今,才半年的時間,她對他的感情,就已經無法自拔。
她忍不住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頸項。
她喜歡這個姿勢,也喜歡這樣跟他親昵,就算一起滾床單時,她累及,也愛這麽攀着他。
好像這樣,她就能跟他融合到一起,再也不分開。
所以,只是想到商憶傅的話,她就覺得害怕。
沈宴之,已經深入到了她的骨髓,血脈裏。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感情會這麽深刻。
這麽短的時間,深刻到連她自己都害怕。
怎麽辦?
沈宴之抱着她走進了屋裏,屋裏的溫度比外面高出十幾度,魚果一下子就暖了。
明媚的光照在魚果身上,魚果猛的就緊繃住了,緊緊拉住沈宴之的襯衫:“那些人呢?”
“都走了。”
聽他這麽一說,魚果松了口氣,可心底還是糾結的。
這樣三天兩頭就要防備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一輩子都這樣嗎?
沈宴之看了眼她收緊的小手,眉目微動,目光朝上,掃過她的小臉,就見她白皙的下巴上居然有隐約的紅痕。
“老婆?”
“嗯?”沈宴之叫她?魚果沒有防範的就擡起了頭。
沈宴之這才把她整張臉看了個清楚。
剛才外面光線太昏暗,她又一直沒怎麽擡頭,沈宴之還沒發覺,現在明亮的燈光一照,那指痕太明顯。
他的瞳孔微縮。
“老公,怎麽了?”魚果被他目光盯着,有些擔憂。他知道,還是不知道那些事?
“今晚回不了濱河灣了。”
“啊?不回去了?為什麽?”魚果雙眼充滿了迷惘。
“爺爺和媽讓我們住一晚。外面冷,我現在帶你回房間。”沈宴之抱着魚果,經過大廳時沒過多停留,直接往樓上走。
“二哥,這麽早就抱着二嫂上樓,爺爺還沒睡呢,你們這是要去幹嘛?”沈子謙取笑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了過來。
“你這臭小子叫什麽叫,別影響人家夫妻!趕快給我找個孫媳婦兒回來治治你……”
“能治我的女人還沒出生呢!”
“是嗎?”
“對,除了我親媽!媽,我聽你的……”
……
魚果從沈宴之的肩膀望向樓下,樓下的人還在打打鬧鬧,她戳了戳沈宴之的肩:“長輩沒睡,我們就這樣回房間,不太好?”
“我累了!”
沈宴之一句累,魚果就安靜下來了。
好奇的打量着沈宴之推開的房間,面積不大,書櫃和衣櫃是連着的,看那木式的材質像是多年前手工做的。一張看起來只夠睡兩個人的小床,上面鋪着洗的有些舊的格子床單。藍色的窗簾被風吹起,窗臺外是一窗臺的綠色植物。
房間裏面有個小房間,應該是洗手間。
怎麽看,這屋子裏,都很有年代感了。
而且,怎麽看都和沈宴之這個男人有些格格不入,哪裏都不是他的風格。
看了眼書櫃,上面貼着童年時才有的貼畫,魚果忍不住出聲:“你小時候睡這間屋?”
“恩。奶奶親手布置的。”
難怪呢!原來是傳說中的奶奶做的,魚果這才覺得合情合理。
沈宴之沒多言,直接抱着她走到洗手間。
洗手間燈一打開,裏面一目了然。
“放我下來吧!”眼看他是要抱她進去啊,魚果立即出聲。
沈宴之沒松手,抱着她,把她放到了洗漱臺上,讓她面對着他坐着。
一雙眸就望進了那雙深邃的眸中。
心忍不住跳了跳,魚果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他也不說話,莫名的,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她就有些緊張。
他的手朝着她的領口伸來。
“不,不能!”他是要在這裏跟她……
一想到那個可能,魚果連忙後退,身子碰到了鏡子上,她伸手拉住領口,不斷的搖頭。
沈宴之的大手拉開她的小手,撇了一眼她眼裏的委屈和因無助再次濕潤的眼睛,薄唇才道:“我幫你脫衣服,洗手洗臉。”
啊?魚果的手頓時一松。原來是她想多了啊!
沈宴之很快的解開西裝的扣子,把西裝脫掉,仍在了一邊的衣架上。
魚果就見他拿起牆上的毛巾,打開了她身邊的水龍頭,浸濕了毛巾。
毛巾帶着熱氣,濕濕熱熱的落在了她的小臉上,從額頭到眉眼,那麽輕柔,那麽仔細。
“我可以自己來的。”沈宴之親自給她擦臉,魚果不知道是太委屈,還是太感動,鼻頭有些酸酸的,她伸手想搶毛巾過來。
才捏住毛巾一頭,沈宴之的眼睛陡然就眯了起來,表示不悅。
魚果吸吸鼻子,放開:“我不是小女孩兒了,這些我自己能做,你是不是想把我寵壞,想讓我離不開你?”
“你想離開我?”沈宴之的語氣有些危險。
魚果雙手扶住他的腰,連忙搖頭。這樣子了,誰還想離開?
“我的老婆,就應該當成女兒一樣寵。”
魚果一震,心底打翻了五味的瓶子。一股欣喜,激動,甜蜜在心中充斥着,甚至連語言都被生生的卡在喉嚨處,說不出來了。
沈宴之輕輕的順着她的臉頰朝着下巴擦去,在她下巴上有着紅印的地方,來回摩擦。他的拇指印在上面,好像大小錯不了多少。
剛才不抱她上來,其他人必然也會發現……
“老婆,你剛才一個人出去逛的園子?”黑眸從指印上收回,用毛巾反複的熱敷了幾回,看着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對,對啊……”魚果心裏又是一跳,睫毛顫了顫,點頭。
盯着她,沉默了十幾秒後,沈宴之拉起她的一只手,擦到:“園子裏黑,以後盡量少去。”
“哦,好,好啊!”
把她清潔好,沈宴之又親力親為的把她抱上了床,從衣櫃裏取出一件短袖來,遞給她:“這裏沒有你的睡衣,今晚先穿我的。”
魚果接過短袖,是他穿過水洗過的,上面有洗衣粉的味道,也仿佛有他的味道。
魚果還在猶豫,是在他面前換衣服呢,還是要他回避呢?
結果還沒等她問話,沈宴之自己走到了洗手間裏。
魚果深呼了一口氣,連忙脫下身上的裙子,換上了他的短袖。
剛好,包住了她的臀部。
她伸手拉開被子,就率先鑽了進去。
全是他用過的,魚果忽然就覺得他的氣息把她緊緊的纏繞着,無比的安心。
之前的恐懼和不安,一點一點的在他的溫情和溫暖中,漸漸的消散了。
沒多久,沈宴之也洗好出來了,牆上的燈被他關掉了。
只有一道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裏照了進來。
魚果感覺到他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他的氣息那麽強烈。
他一伸手,她就被抱在了他的懷裏。
“老婆,睡吧,我在。”他的唇輕輕的貼在她的發梢,那炙熱的氣息緊緊的包裹着她,不曾褪去。
魚果深深的吸了口他的味道,小手握住他的:“老公,晚安。”
沈宴之下床,推開門出去時,魚果已經睡着了。
才出房門,走到樓梯間,就遇到了拿着水的明靜。
“果果呢?不是說,讓你帶她到我房間,我想跟她談談嗎?”明靜都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人,忍不住瞪着兒子。
“她睡了。”
“啊?那……那我還沒跟她道歉!”明靜一聽,皺起了眉:“你也不早點跟我和你爸說清楚,要不是我發現果果對着商家人态度有些怪,你這混小子也不說,今晚讓那一家人來,難怪不高興!難怪她都不願意開口叫你爸和我爸爸媽媽。現在想想,真是個可憐的丫頭!”
她也是發現有些貓膩,才跟沈少剛把兒子叫到書房談了好久,才聽兒子說起這些事來。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沈宴之冷冷抛下話,就下了樓。
“挨,果果都睡了,你去哪兒?”明靜喊道,看他不答話,她怒道:“居然不理我,你這兒子,真是沒大沒小……”
沈宴之越走越遠,直接出了大廳,走到了花園。
他站在魚果坐過的地方,向後轉去,剛好,正對的就是樓上屋頂上挂着的黑色攝像頭。
沈宴之抿着唇,眸色湛黑,整個人都陰沉沉的。
許久,他撥通了電話:“徐謙?我有事情要你現在就去辦!”
☆、106.106那是我哥哥
門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他都已經馬上睡覺了,被沈宴之急促的敲門聲叫了起來。
他住的地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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