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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告訴所有一級主管明天早上八點準時開會。”低沉的聲音在寬敞華麗的客廳中揚起,充滿着威嚴感。

“是,總裁。”秘書Lisa必恭必敬的回應,一雙眼睛卻忍不住老往坐在沙發上的老板身上溜轉。

眼前的伊介均有張俊美帥氣的臉龐,濃密的雙眉下方是一雙銳利炯亮的黑眸,深幽幽的見不到底,所有情緒都隐藏在那兩扇卷密的長睫毛之下。

他是伊氏集團的總裁,也是伊氏家族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從小就在家族的刻意培養下成長,不但外表出色,氣質非凡,而且身材挺拔一除了那微跛的右腳,他幾乎是找不到一絲缺點的完美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沒有豪門世家子弟幾乎都會有的風流習性。

從她跟着他做事以來,還沒看過他跟哪個女人傳過緋聞或談過戀愛。

每天他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真是教人幾乎要懷疑他會不會是……Gay啊?不不不,她怎樣都不願意想到這方面去,否則還真是暴殄天物,可惜呀!

“還有,取消我後天的行程一不,這個星期所有的行程都取消,幫我訂明天到上海的機票。”伊介均繼續道。

“呃,好、好的。”Lisa趕緊收回飛馳的心緒,認真記錄老板的交代,可随即覺得不對,小心詢問:“請問總裁,這個星期的約會都取消嗎?”

“有什麽問題?”他挑眉反問。

“伊老先生指示後天有個飯局絕對要出席。”她怯怯的觑着老板。

果然。伊介均的眉頭擰起,聲音也更沉了些,“照樣取消。”

“可是——”Lisa的下文在他的瞪視下又咽了回去。

“就這樣,你先回公司吧。”他淡淡的道,站起身子往吧臺走去。

“那我先回去了,再見。”Lisa微微欠了欠身,快步離開。

伊介均拿起瓶紅酒仰頭灌了口,深鎖的眉頭才稍稍舒展了些。

“喂,紅酒不是這樣喝的吧。”帶着笑意的聲音自門口傳來,跟着走進來一個較為矮壯的男人。

“你來啦?”伊介均睇了好友一眼,又灌了口酒。

“怎麽了?心情不佳?”喬至高好奇的挑起眉,走上前自他手中取走了酒瓶,悠哉的将酒倒入酒杯,搖晃了下才輕嗫。

“老頭不知道在異想天開什麽,突然要我參加什麽相親派對。”伊介均悶聲回道。

“這有什麽好訝異的,伯父伯母想要你結婚已經想很久了,偏偏你都三十歲了,卻連個女朋友都不交,也難怪他們心急了。”喬至髙分析。

“我沒時間。”他淡淡地道。

“拜托,只要你願意,哪可能會沒時間交女朋友?”真是個爛藉口。

“我很忙。”伊介均走向沙發坐下,打開電視看着財經新聞。

“我真搞不懂,憑你伊介均,要怎樣的女人沒有?怎麽你偏偏就是一個都看不上眼呢?”喬至高跟着走到客廳,坐在單人椅,跷起了二郎腿,“像鄉園金控千金柳芳蘭,人長得美,個性也不差,跟你們伊家也算門當戶對,你偏偏不給人家好臉色,真是造孽喔。”

他扯扯唇,不置可否的道:“她是很好,但是不适合我。”

“不适合?我真懷疑有哪個女人你會覺得适合的。”喬至高翻翻白眼調侃。

哪個女人啊……

忽地,一個模樣清秀俏麗的女子容貌閃過伊介均的腦海,來得這樣莫名,讓他情不自禁的眨了眨雙眼,試圖想“看”清楚那浮現在腦中的容顏,但才眨眼卻又消失於無形,只留下一片漆黑。

他怔怔的愣在原地。

這張臉已經不是第一次竄出思緒浮現眼前,讓他驚愕了。

有時是在夢裏,有時是在行走間,有時又是在談話進食時,無聲無息的飄然而來,又飄然而去。

她是誰?為什麽彷佛在他腦中生了根似的,三不五時就冒出來霸占他的思緒?

又為什麽每次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一陣酸楚擰痛,久久無法自己?“你幹麽?突然發起呆來不講話?”喬至高皺眉,擔心的間:“是車禍的後遺症又作祟了嗎?”他指的是好友的頭痛。

“沒事。”伊介均搖搖頭,一臉狐疑的道:“我只是又看到‘她’了。”

“‘她’?你是指你的夢中人嗎?”他馬上領悟。

“何止夢中,簡直就要如影随形了。”伊介均不禁自嘲。

“會不會在你車禍之前,曾經認識過這樣的女人?”喬至高側頭猜測,畢竟他跟伊介均的交情是在他車禍後到美國修養才開始的,所以對於車禍前的伊介均,他并不是十分了解。

他只知道五年前那場車禍讓伊介均整整在醫院住了大半年才出院,除了身體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還有那只微跛的右腳之外,什麽都沒有留下一包括他的記憶。

“我身邊沒有這樣的朋友,如果有,我想應該會有些蛛絲馬跡。”

依照她出現的頻率來判斷,他們似乎交情不淺,但是在他的生活中,卻沒有任何關於那個女人的絲毫痕跡。

“我想是我撞壞腦袋了吧。”伊介均自嘲的淺笑。這也算是事實,否則他就不會失去記憶,又常犯頭痛了。

“最好是這樣,我還沒看過一個腦袋壞掉的人可以管理這麽龐大的企業集團,而且還日進鬥金的呢。”喬至高打趣道:“我倒覺得那個女人說不定是你上輩子的情人,這一撞,倒把前世的記憶給撞出來了。”

“是嗎?那我想我前世跟她應該是一場苦戀吧。”他苦笑,否則那雙翦翦雙眸怎麽會讓他揪心得難受。

“怎麽說?”喬至髙不禁好奇提問。

他搖搖頭,轉移話題道:“對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我有事?”

“找你打高爾夫算不算有事?”喬至高哈哈笑道。

“你的話應該還沒說完吧?”伊介均咧了咧嘴。

“哈哈,找你打高爾夫球,順便談談澎湖那塊地的事情。”喬至髙的眼中閃爍着生意人的光芒。

“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他站起身,撫平衣服上的摺痕,“好吧,你若是打得贏我,我就把那塊地讓給你。”

“喂,你這樣擺明是不留情面嘛。”誰都知道伊介均雖然右腳略微不良於行,但是打高爾夫靠手畢竟比靠腳多,所以他的球技高超是衆所皆知的。

伊介均微微扯唇,正想開口時,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他随手接起電話,才應了聲,英俊的臉上馬上浮現滿滿的無奈。

“怎麽了?”喬至高在他挂上電話時好奇的問。

“看來我們今天的球局得延後,我得去我爸媽家聽訓了。”處理公事向來果決的伊介均也不禁長籲了口氣。

禿禿的樹枝上己然冒出點點嫩芽,陽光偶爾自雲層後探頭而出,照得人渾身發暖,但是沒有陽光之處,空氣卻依然冷冽,凍得人直發顫。

而此刻坐落在半山腰的華麗別墅,大廳裏的氣氛也一樣處於低溫中。

“你再說一次!”伊和風沉下聲音道。

“我對結婚沒興趣。”伊介均平靜的回父親。

“介均,你都三十歲了,又是伊家的單傳,怎麽能說對結婚沒興趣這種胡言亂語呢?”夏茵如憂心忡忡的看着兒子,真擔心父子倆又起沖突。

“媽,我‘才’三十歲,現在只想好好的在事業上沖刺,不希望有任何事情讓我分心。”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

“混帳!”伊和風大掌朝桌面一拍,“你以前怎麽不這樣講?”

“老公!”夏茵如警告的瞪了丈夫一眼。

“什麽意思?”伊介均沒忽略父親的話,詢問的凝望向他。

“哎呀,還不是你車禍前整天只知道玩樂,我們一直要你到公司幫忙你都不肯,沒想到出車禍後,反而颠倒過來。”夏茵如趕緊插嘴,扯謊掩飾。

伊介均微微蹙起眉頭,他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麽。

清了清喉嚨,伊和風板着臉道;“總而言之,星期三的飯局不參加也可以,周末的Party你一定要給我出席!”

“我要去上海。”他淡淡地道。

“去上海幹麽?”

“公事。”不過主要當然是為了躲避父母這陣子安排的一連串相親。

“叫下頭的人去辦就好,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給我趕快娶妻生子。”伊和風正色下令。

“是啊,你這個總裁也得下放點權力給部屬做,否則什麽都攬在身上,這樣身子會累壞的,媽媽曾差點失去你,絕對承受不了你再有任何狀況發生。”想到五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車禍,夏茵如眼眶一紅,聲音微哽。

伊介均的心一動,愧疚的道:“媽,對不起,讓你們操心了。”

“不想讓我們操心,你就答應媽去參加Party好嗎?只要一次就好,如果這次你還是找不到喜歡的女孩,以後我們都不會再逼你相親了。”夏茵如佯裝抽噎的委屈哀求。

“真的嗎?”伊介均望向父親,不太相信頑固的父親會這麽輕易松手。

“當然是真的。”夏茵如趕緊朝丈夫使了個眼色,“老公,對吧?”

搞不清楚妻子的打算,伊如風猶豫了半晌才悶聲道:“你媽說了算。”

痛苦一次換得往後的安寧,這的确是個滿值得交易的生意……伊介均暗忖了幾秒,咧嘴道:“成交。”

“那太好了,不過……”夏茵如盯着兒子認真道:“還有個條件。”

“媽,我們剛剛已經交換過條件了。”伊介均出聲抗議。

“媽只是想确認你不是敷衍我,所以你至少要約一個你最喜歡的女孩吃個飯或喝喝下午茶之類的,确認你們之後真的沒有可能。”夏茵如閃爍着跟兒子一樣瑩亮的黑眸道:“你也知道一見锺情是很難的,二見锺情卻不是不可能。”

果然知子莫若母,竟然想得到他去現身個幾秒就消失的打算。

為了往後的安寧,他無奈的籲口氣,“我知道了,我會照做的,不過,你們也要遵守約定。”

“那當然,我們做父母的怎麽可能會說話不算話?”夏茵如莞爾道。

“那我先回公司了,下午還得開會。”得到保證,伊介均輕松的起身告辭。

“去吧、去吧,有空多回來坐坐。還有,時間到了就要吃飯,不要累壞自個的身子。”夏茵如招呼兒子出門,仍不斷殷殷囑咐。

“我知道,爸媽,再見。”他朝父母微微一笑,轉身走出門外。

看着兒子挺拔偉岸,卻行動不便的背影,夏茵如的心頭就一陣酸楚。

車禍前,他可是個運動健将,什麽競技都難不倒他,可現在……唉,誰會想到,那時在車內聽到的轟然巨響竟是兒子出車禍。

想到在醫院時看到渾身是血、插滿管子急救的兒子,到現在她還餘悸猶存。

原本以為他們母子倆将要陰陽永隔,就此斷了母子情緣,沒想到他竟然奇蹟似的活了下來,并且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包括跟那個女人的一切過去。

這幾年靠着照片跟一些過去的東西逐漸喚起他從前的回憶,慶幸的是,那個叫做楊巧樂的女孩并沒有随着記憶恢複而回到他的腦海中。

但是車禍卻還是奪走了些什麽,除了右腳的跛行跟一身疤痕之外,還有他談戀愛跟結婚的念頭。

“這孩子,難道就真的那麽愛那個賭鬼的女兒嗎?”夏茵如嘆了聲。當年若不是她強行介入,兒子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狀況。

“還提起那個女人幹麽?要不是她,介均哪會出車禍?”伊和風完全把罪過歸咎在楊巧樂身上。

“雖然介均忘記了她,但是說不準潛意識還是想着她,所以才會不談戀愛也不結婚,鎮日只知道埋首在工作之中。”夏茵如憂心的道出自己的看法。

“真是沒出息,為了一個女人搞成這樣,唉!”伊和風搖頭嘆氣,“不過你剛剛怎麽把我們的後路給截斷了,說什麽以後都不會再逼他相親?若是他真的就這樣不婚下去,我們伊家就要斷了香火了。”

夏茵如倒是老神在在的彎起唇角,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放心,這次Party我已經把所有名單上的千金名媛全都請了去,非要兒子在這場相親宴會中挑出一個來不可。”

伊和風楞了下,随即呵呵笑道:“果然還是得你出馬才行,不過,”他又攏起眉頭,“要是兒子還是一個都不喜歡怎麽辦?”

“我都安排好了,就算他不主動,自然會有人主動,你等着瞧吧。”夏茵如又是一笑,胸有成竹。

入冬以來的第一波冷鋒在周末報到,原本暫時收起的厚外套又紛紛被拿出來禦寒,甚至連圍巾帽子都出動了。

路上的行人彎身疾走,蜷縮着身子試着抵擋寒風。

可當場景換到了位於信義計畫區的五星級飯店時,卻有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高級轎車陸續停靠在飯店門口,一個個豐姿綽約、打扮時尚的美女不是露胸就是露背,毫不畏懼寒風刺骨的跨下車,朝着飯店走了進去。

“哇,果然是有錢人的相親Party,每個上門的女生都打扮得有夠亮麗的啦,看她們穿金戴銀的,想必來頭不小呢。”莫翠芬看着一個個步入會場的女人,充滿羨慕的贊嘆着。

“翠芬,每桌的擺設都有再确認過了嗎?”楊巧樂根本無暇去觀賞那些美女,她只專注在工作上。

“放心,都擺好了,沒問題啦。”莫翠芬拉着她道:“你幹麽這麽認真,多做又不會加薪。”

“但是少做會被減薪或解雇。”楊巧樂苦笑以對,她太需要工作了,絕不能讓這種情形發生。

莫翠芬了解她家的狀況,同情的瞅着她,“真是辛苦你了,全家都靠你一個人撐着。”

她淺淺笑道:“我很快樂。”還有什麽比全家人可以平安健康的在一起更幸福的事呢?

“唉!說起來我們的長相模樣也不比這些千金小姐差啊,命卻是這樣不同,她們只需裝扮得美美的準備跟同樣有錢的男人相親,我們卻必須勞心勞力的幫他們布置會場。”莫翠芬心裏有點不平衡的道。

“每個人的命本來就各不相同,人比人只會氣死人。”楊巧樂輕聲勸說,回想起五年前那段受辱的回憶,她早知道這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要是能夠釣個金龜婿就好了,”,說不定喔,說不定上帝派我們負責這次的相親宴會會場,就是給我們機會啊。”莫翠芬突然異想天開的作起夢來,“很多麻雀變鳳凰的書不都是這樣寫的嗎?難保今天不會有富家公子看上我們。”

“有錢人家的飯碗不是這麽容易捧的。”楊巧樂淡淡的道,黑眸中閃過愁緒。

莫翠芬好奇的望向她,正想說什麽時,她又繼續幽幽的開口一“而且,就算你們再怎樣真心相愛,門不當戶不對的原罪還是可以輕易的羞辱你,讓你無法繼續這段感情……”

“巧樂,你說得好像你曾經遭遇過這樣的痛苦一樣。”莫翠芬狐疑的觀察着她突然黯淡的神情。

“呃,怎、怎麽可能,我哪有機會認識什麽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我光工作賺錢都沒時間了。”她連忙收回思緒否認,笑着轉移話題,“別聊了,我去跟主辦單位确認所有程序。”

不等莫翠芬響應,她一個轉身已經離開會場,努力讓自己因為回憶而激蕩的情緒平複下來。

五年前,那段讓她刻骨銘心的愛情,到現在還依然讓她悸動與心痛。

當初為了父親的賭債,她背叛了愛情,接受了那筆讓她備受屈辱的金錢,也注定了這段戀情只能悲劇收場。

原本以為他至少會找她興師問罪,或許她在期待他可以問出她不得不做出那麽痛苦決定的緣由,甚至原諒她的背叛。

但是五年過去了,他從沒找過她,就像他們從來沒有相識過一樣,她的生命中不再有他的足跡。

他一定很恨她吧!想到曾經對自己百般呵護、深情款款的男人,此刻心中充滿對她的輕蔑和憤怒,就讓她的心宛若刀割似的,痛得幾乎直不起身。

“怎麽了?胃痛嗎?”突然,一個關心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讓她連忙振作起精神,回身朝他一笑。

“我沒事。”她微笑搖頭。

“我看是這個相親派對讓你太忙了,又要确認菜單,又要布置會場的。”總經理範錫昆瞅着她道。

“大家都忙,不只我一個人。”楊巧樂一向不喜歡邀功。

“只有你一個人老是加班仔細的撿查所有的細節。”他就是要誇獎她。

“總經理,我只是做我份內的工作。”她禮貌恭敬的道。

“很好,要是每個員工都跟你一樣,那我們飯店就不怕不景氣了。”範錫昆滿意的點頭。

“總經理過獎了。”她微微欠身,“我先去忙了。”

“巧樂,”範錫昆喊住她,“那邊的事先不要管了,你先跟我來一下。”

“可是,我還得去跟主辦單位确認一些事情……”

“沒關系,我會派人去幫你跟進的,有問題叫他們找我。”範錫昆不由分說的轉身便走。

楊巧樂為難的頓了頓,最後只能無奈的跟去,畢竟她只是小小員工,得罪不起總經理。

上了電梯到達七樓,範錫昆徑自走向了701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她停在房門口,遲疑着該不該進去。

“進來啊,站在那邊幹麽?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商量。”範錫昆朝她喊道。

進去,孤男寡女在房間談公事實在奇怪;不進去,總經理一向對她照顧有加,似乎又很不給他面子。

她還在猶豫時,範錫昆已經走上前拉她進房,笑嘻嘻的将門關上。

“總經理?”楊巧樂一驚,詫異的看向他,佯自鎮定道:“請問您有什麽事情要說?我怕翠芬會找我,所以不能耽擱太久。”

“別急,你過來看看,我一直覺得床頭燈的造型不是很典雅,你覺得呢?”他徑自走向床邊,一臉專注的打量着床頭燈。

楊巧樂警戒的走到床的另一邊,平靜的道:“總經理,這部分并不是我的工作範圍。”她隸屬活動企畫部,飯店內部的擺置根本與她無關。

“我知道,但是我看你對會場的設計跟布置都有獨到之處,所以才想問問你,但說無妨。”範錫昆一臉正經的道。

“嗯……我們飯店每個等級的房間各有不同風格特色,的确不太适合用相同的裝潢,像這床頭燈就過于華麗,不太符合這間偏日式禪風的房間,我想若能改用簡單點線條的桌燈,也許更适合。”楊巧樂見他似乎真的要談公事,稍稍松了口氣,将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嗯嗯,不錯不錯,的确,這燈太華麗了些,雖然貴氣,卻不搭軋。”範錫昆笑着贊賞,一邊走到她身旁道:“那你再看看這床單的顏色跟材質怎樣?”

楊巧樂才側頭就發現他已經走到她身旁,心一凜,邊說邊想找機會拉開距離,“這我就不太清楚了,等我去問問其它同事的意見再向您回報。”

“等等。”範錫昆攫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公事說完了,我們來聊聊私事。”

“總、總經理?!”她錯愕的看他,掙紮着想要擺脫他的桎梏,“請你放手。”

“我聽說你父親愛賭、母親病重,單身還帶着一個兒子,經濟負擔很重。”他換了個神色,一臉笑得詭異。

“請你自重,若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了。”冷汗自楊巧樂的額頭涔涔冒出,恐懼竄入她的每一根神經一因為她竟無法掙脫他的束縛。

“其實從你一進公司我就注意你了,每次看你工作得那麽辛苦,我就覺得心疼。”範錫昆朝她逼近,“雖然我已經結婚,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讓我照顧你好嗎?”

“總經理,請你放手,我會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她喝道。

“你就不要拒絕了,我知道你很需要錢,若是你願意答應我的話,以後就不用為錢傷腦筋,不過若是你拒絕,我可不能擔保你這份工作還能做多久,畢竟以後我們還是要見面的對吧?”他威脅兼利誘的脅迫她。

他的話讓她聯想到五年前伊家逼她離開時的嘴臉,不正都是欺負她是個生活困頓的可憐人,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羞辱她。

沒想到五年後她自食其力的工作,也得面對這種不堪。

她臉色一凜,不客氣的道:“總經理,請你讓開,我寧願沒了工作,也不會答應當你的情婦!”

“怎麽說得這麽難聽,小老婆也算是老婆的一種啊。”範錫昆哪可能放手,仗着自己肥壯的身軀就将她往床上壓。

“不要,放開我——”楊巧樂左右閃躲他朝自己湊近的厚唇,雙腳用力的踢着,可體型力氣的懸殊卻只是讓她白費力氣。

“你就乖乖的聽話吧,我不會虧待你的,來,讓我親一下。”他淫笑着将唇往她臉上貼去。

一種惡心黏膩的感覺讓楊巧樂恨不得拿把刀将被他碰到的地方給剮掉。

“放手,你不要碰我!”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女人說不要就是要,我很清楚的。”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他哪肯放過,貪心的想要覆住她的唇瓣。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房門突然被打開。

宛如黑暗中乍見一絲曙光,趁着範錫昆錯谔之際,楊巧樂望向站在門前的高大身影,正準備開口呼救,卻在看到那張記憶中的英俊臉龐時震懾住,一時之間聲音竟然梗在喉頭,只記得張着眼貪戀的望向他一她這輩子深愛卻又背叛的男人——伊介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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