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果不其然,容太夫人還是吞下了那個餌。

容如荷收到了伯府傳至郡王府的消息後,神情複雜,思忖片刻,而後起身前往書堂求見豐郡王。

「……夫主意下如何?」

高挑英俊的豐郡王凝視着這個美豔無匹又精明能幹的側妃,笑了笑,親自扶起了她。「荷兒,本王知道你這是一心為我,不過此事還是急不得,從長計議為好。」

容如荷心頭一緊,卻順勢依偎在豐郡王身邊,嬌聲道:「夫主是唯恐這是個圈套?」

「本王從來不會小瞧太子和計表弟。」豐郡王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着她的纖纖玉指,「你那庶妹在冠玉侯府為仆多年,對伯府還能有多少情分?」

向來高傲目空一切的容如荷忍不住勾起一抹冰冷而自得的笑。「夫主過慮了,妾身還不至于壓不住一個小小庶妹,況且咱們未嘗不能來個引蛇出洞、将計就計?」

「哦?那本王的荷兒有幾分把握?」豐郡王眸中精光微閃。

「夫主放心,妾身幾時讓您失望過呢?」容如荷在他耳畔輕呵氣。「嗯?」

豐郡王大手鑽入了容如荷的胸前衣襟,勾着小衣将渾圓酥胸一把握了個滿掌,成功惹得她一陣嬌呼喘息……

「荷兒果然是本王的心肝寶,解語花……」

書堂內又傳來了男人低吼女人嬌吟的翻雲覆雨淫浪聲……

面色蒼白的豐郡王妃伫立在書堂外的玉階上,手上端的一盅蔘湯顫抖得幾乎摔落。

那個……不知羞恥的狐媚子,竟然又勾着郡王爺白晝宣淫……

原以為這兩年新入府的清麗嬌俏姬妾已經成功地分去了這賤人的寵,可萬萬沒想到,這個賤人倚仗着能為郡王出謀劃策,每每又出奇兵攏絡住了郡王的心。

豐郡王妃想起自己逐漸淡出朝堂的娘家,心中又是酸又是苦又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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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日後當郡王大業功成,她這個豐郡王妃就得乖乖識相為那個賤人讓位了吧?

「夫主……」她目光滿滿凄楚。

——你可是忘了,當年大婚洞房之夜,對妾身許下的一世鴛盟、永不離分嗎?

豐郡王妃神情如灰地踉跄離去,淚流滿面……

而正擁着容如荷颠鸾倒鳳的豐郡王奮力驅策抽送着,滿是情欲的火熱目光忽然望向了微攏上的門外,眸底有一絲矛盾,可随即又被沸騰的情潮和猛烈的權勢欲望深深淹沒了——

等他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龍位,他自然就可以真正的為所欲為了,屆時,他一定不會再為了各方勢力權衡而委屈了心愛的發妻……

但在這之前,誰都不能阻止他利用一切所有能利用的人與事!

「好荷兒,讓本王好好疼你……唔,夠不夠勁兒?爽不爽利?」

「夫主……啊……荷兒舒服死了……哦,要、要受不住了……」女子銷魂吟哦不斷,音浪遠遠蕩漾了開來,聽得附近灑掃的下奴們不禁臉紅心跳,忙低頭佯裝充耳不聞。

盡管如今府中人人都知容側妃盛寵無雙,風頭強健到連郡王妃這個正主兒都得避其鋒芒,可就沖着她這副沒臉沒皮淫浪作派,下奴們還是忍不住暗自唾棄,也替自家賢慧好性兒的郡王妃扼腕。

唉,野心勃勃的男人眼底,自是看不見真正賢良人兒的。

過了幾日,容如诩果然被伯爺叫到了正堂中,已經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的伯爺眼睛略略發黃混濁,盡管着一身氣派的錦袍玉帶,也難掩頹廢荒淫的氣息。

聽着父親昂着下巴對自己大肆批評了一番後,随即在平慶伯夫人冷豔的眼神逼視下打了個哆嗦,忙陪着笑臉對伯夫人道:「夫人有話直管訓斥二郎,他都乖乖聽着呢!」

平慶伯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強忍厭惡之色,風韻猶存的美麗臉龐望向身長玉立卻病色未消的容如诩,蹙一蹙眉,出口卻是一貫的溫婉和氣。

「你大妹妹可是耗盡了心力才向郡王爺求來給你這個立功的機會,母親也不指望你能替你父親和我争下多少榮光,」平慶伯夫人口氣裏的僵硬絲毫不顯露,「只不過你需得記着你姨娘,可還一心盼着你光宗耀祖呢!」

容如诩如何聽不出嫡母口中的警告之意——姨娘還牢牢掐在她手中,若他敢心生異動,自然保不住自己親娘這條命了。

他唯唯諾諾,神情畏懼。「二郎……謹記母親教誨。」

「好孩子,母親知道你向來是個孝順的,必不會令我們失望。」平慶伯夫人眸光冷意深深,笑容卻越發慈愛。「對了,母親已經命人收拾了‘三書堂’給你,你務必用心攻讀,不得松懈。還有——來人!」

門外兩名小厮聞聲而入,一左一右看似恭敬,實則脅持般地立于容如诩兩側。

容如诩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露出不安之色。

「母親這是?」

「這兩名文奴略通幾個字,日後就跟着你,以作研墨備書之用。」平慶伯夫人道。

「有勞母親費心了。」如诩戰戰兢兢道。

「這兩個文奴雖然是下人,可也是時常在外頭走動的,他們的爹娘亦是伯府積年的老人兒了,你不可不敬。」平慶伯夫人挑眉,似笑非笑。

「……兒子知道了。」

容如诩帶着兩名心思不軌的文奴退下,伯爺如釋重負,随即腆顏地對着夫人 央求道:「好夫人,為夫的今日可乖乖地來為夫人助陣了,那……」

平慶伯夫人眼底有着難以掩飾的鄙夷,卻還是燦笑若花地道:「伯爺,妾身幾時讓您失望過了?那兩名小清倌兒已經贖身,安置在您寝堂後頭的小樓了。」

伯爺大喜,卻也不忘讨好地捏了平慶伯夫人的柳腰一把,暧昧地笑道:「好夫人,你放心,為夫對她們不過玩玩罷了,為夫最疼你啊!」

平慶伯夫人胸臆間湧上一陣惡心,卻還是嬌聲地呸道:「哼,伯爺眼裏有了好顏色的新妹妹,哪裏還看得上妾身這半老徐娘呢?」

「夫人別這麽說,為夫對你一片真心唯天可表啊!」伯爺趕緊抓着夫人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上,一副忙着發誓的模樣。

「伯爺如果對妾身是真心的,那外院的帳也歸了妾身管吧?」平慶伯夫人柔若無骨地偎在他懷裏,媚眼如絲地哼哼道。

伯爺只覺骨頭都酥了,哪裏還記得容太夫人平時千叮咛萬交代,萬萬不可讓自己的媳婦插手外院的誡言?

「好好好,反正夫人素來能幹,為夫把外院的帳本庫房都交給你打理,最是放心不過了。」色欲熏心,伯爺早就把腦中最後一絲警告抛諸腦後了。「這些年來你為伯府盡心操持的,為夫可都看在眼裏呢!」

自家夫人可賢慧淑良了,非但不拘管他玩兒,還常常主動買小美人兒給他換口味,除此之外,連府中子女庶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絲毫不必他煩心,雖說母親往常老告誡他得防着點兒……可要他說,母親這也是謹慎太過,老胡塗了。

「算伯爺有良心,知道妾身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好。」平慶伯夫人嘴角笑意高高揚起。

外院的帳也到手,那麽她就可以按照原定計劃放利錢了。

平慶伯內院庫房裏的都是她為三個親生兒女攢下的,其他孽種休想分得一星半點。

外院雖然這些年來被伯爺糟蹋了不少,然畢竟是百年世家,積累下來的老底兒也極為可觀,這部分十有九成拿出去放利,就可以再為荷兒和郡王的大業添磚加瓦,到時候這功勳獨為她所有,縱然是伯爺,甚至是那個老不死的婆母都再也動不了她根基分毫。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從來心安理得。

王以毫曹示薛燭,燭曰:「夫寶劍五色并見,毫曹暗無光,殒其光芒,其神亡矣。」

——《吳越春秋》

容如诩開始了他苦讀的日子,兩個文奴除了監視他之外,也經常因着容如荷的交代,将一些豐郡王府的「內幕機密」透露一二給他。

至于是真是假,容如诩心中自有一本帳。

容如花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平慶伯夫人明着不敢施虐,卻仗着嫡母的身分,光明正大地要她這個九姨母親手為容如荷的愛子抄經祈福。

「母親的手段十年如一日,倒還在我身上用上瘾了。」她眼裏沒有半點怨慰憤恨,唯有一絲好笑。

也對,她如今好歹和太子與冠玉侯牽扯上了那麽一丁點兒幹系,嫡母要用她也要防她,更多的是震懾與打壓……可對她不能打不能罵,也只能在這些下九流的後院陰私手法上着墨了。

昨兒親親熱熱地牽着她的手說,她大難不死歷劫歸來,可見得是個有福的,而容如荷所出的小郡王近來夜裏時常驚夢,高僧說了得有個大福氣的親人虔誠為小郡王抄上九百九十遍經卷,方能化解。

所以這抄經,舍她其誰?

她抄經的還沒抱怨,一旁的苗兒研墨研得手發酸,忍不住道:「小九姑子,這十日內得抄完九百九十遍經卷,根本就是——老祖宗平素最疼您了,以奴淺見,您何不向老祖宗說說,請老祖宗出面讓夫人多寬宥幾日?」

容如花靜靜地落筆,一個個娟秀端正的小字出現在錦帛上,聞言頭也未擡。

「苗兒一心為我,可老祖宗那兒我是不敢去的,不如你幫我說情去?」

苗兒一窒,面色慌亂又惱怒,憋了半晌後終究乖乖繼續研墨,不敢再胡亂出主意了。

太夫人和伯夫人之間的關系極為複雜微妙,兩者看似都是為了伯府榮耀和前程而發力,可暗中卻又各自為政,互相牽制提防,誰都不想輕易戳破那層維持和平的假象。

太夫人現在疼她,何嘗不是做給伯夫人看的?

她已成了她們婆媳間角力的中心物,利用得好,阻力也能成助力。

恰在此時,向來愛躲懶的栗兒端着盞茶又蹭了進來。

「栗兒,這松墨有些澀頓了,出來的墨不鮮亮,你去代我向母親禀明,看能不能再要兩只好的?」她擡頭輕聲命令道。

「小九姑子,你也太能找事兒了。」栗兒臉色不大好看,顯然不耐煩。「夫人給您備下的文房四寶都是上好的,偏您不知足,您這是找奴還是夫人的麻煩呢?」

苗兒一楞,又是吃驚又是幸災樂禍地看向被「呵斥」的容如花。

「放肆!」容如花臉色微白,随即沉下臉來。「為小郡王抄經的事何等重要,豈由得你我輕慢?如果你懶怠聽我這個主子的話,那我也用不得你了,你自行向母親再領差事去吧!」

「奴雖然只是出自夫人房裏的二等侍女,可就是夫人養着的貓兒狗兒,小九姑子都只有尊着敬着的份,您仗着夫人好性兒就想無理取鬧地發落奴,奴不服!」栗兒氣呼呼地嚷了起來。

容如花氣得臉色鐵青,小手緊緊握着狼毫筆杆子,小小挺翹的胸劇烈起伏着,随後冷笑了一聲。

「好,既然你是母親的人,那我親自送你回母親身邊就是了!」她神情壓抑,眼圈有些發紅,咬牙道。

栗兒眼底閃過一抹慌色,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夷然不懼地昂起頭。「奴只是勸誡小九姑子,奴無錯!就是走到了夫人面前,奴也有理!」

「好好好,好一個你無錯,你有理。」容如花嬌小的身子氣得搖搖欲墜,霍地起身往外走。「今日就看看母親是為我還是為你!」

苗兒看戲看得興致勃勃,田媽媽聞訊而來想攔,卻被苗兒一把拉住了,附在耳邊道:「媽媽別攔,夫人正尋不到由頭拿捏小九姑子呢!」

田媽媽看着怒目相視的小九姑子和栗兒,心下竊喜,于是也跟着假意邊勸邊鬧到伯夫人主事的正堂去了。

果不其然,伯夫人見她們「內哄」的樣子,暗暗得意喜不自勝,面上還是喝斥道:「奴不奴主不主的,都像什麽樣子了?」

容如花眼圈紅得厲害,卻還是強忍着不掉下淚來,直視着她。「請母親為小九作主。」

「夫人,奴自認這些日子以來對小九姑子無不盡心服侍,可小九姑子還每每挑剔,甚至……」栗兒神色一閃,強自忍住了。

「哦?」伯夫人略略傾身向前。「甚至什麽?」

容如花呼吸一停,神色有些忐忑起來。「母親,這栗兒分明是想要挑撥——」

「小九!」伯夫人嚴厲地叫了一聲,美眸緊緊盯着她。「母親可問你話了?」

她小臉變得蒼白,咬着下唇緩緩低下頭來。

「栗兒,你說。」伯夫人看向面有得色的栗兒,隐約有些鼓勵。

「回夫人的話,小九姑子甚至慫恿苗兒到太夫人那兒為她求情,想免了這抄經的苦活兒呢!」栗兒眼帶勝利地瞥了身形僵硬的容如花一眼。

正堂內,一片靜默凝窒。

「……小九,她說的可是攀誣之詞?」伯夫人淡淡地問。

「小九沒有。」她擡起了頭,神情堅毅。「母親素來聰慧慈藹,定當不會被一個奴虛言蒙騙的。」

伯夫人高高挑眉。「你這麽說,是母親派去服侍你的奴故意挖坑子給你跳了?」

「母親自是慧眼識人,只是人有私心,不可不防。」她澄澈的杏眼裏有着一絲倔強,「以往侯爺也教過小九,縱使主子禦下之能再強,也防備不了有心作亂的小人。」

伯夫人的笑容冷硬了下來,「你這是拿冠玉侯壓我了?」

「小九不敢。」

「哼。」伯夫人優雅起身,走到她面前,塗着蔻丹的纖纖紅指忽然捏住了她小小的下巴,力氣之大幾乎掐出紅痕來。「雖然你姨娘早不在了,但我永遠是你嫡母,你的終身大事,你的生生死死,可都在我手上!」

容如花仿佛沒有感覺到那掐入肌膚內的劇烈痛楚,眼裏隐隐淚水滾動,有驚駭有畏懼又有一絲不甘。「母、母親,小九不敢拿冠玉侯府和太子壓制伯府……小九……只想日後有條活路可走,您,別逼我。」

伯夫人用力甩手,她踉跄跌坐在地,小巧的臉蛋下方已經浮現了浮腫的紅印子。

「父母大過天,」伯夫人居高臨下地冷笑,「就是太子和冠玉侯權勢滔滔,也攔不了做父母的管教女兒。小九,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條活路只能由我來給,就是扣住了一個胡媽媽在侯府又如何?我至多拚着留下一個嫡母欺淩庶女的惡名,可你呢?你敢賭上什麽?你又輸得起什麽?」

容如花臉上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乖乖為伯府和郡王府做事,看在同出一脈的份上,你大姊姊或許最後還能賞你個好前程。」伯夫人笑容裏滿滿惡意,「至于冠玉侯那兒,我雖不知他究竟看上你這賤種哪兒好,不過既然他對你有興趣,你就算自薦枕席也得把人給我攏絡好了……放蕩的浪蹄子,不就是靠着這身皮肉哄騙男人聽話的嗎?」

她纖瘦的嬌小身軀隐隐顫抖着,也不知是氣恨還是恐懼……

「栗兒,」伯夫人終于一吐這些時日來憋屈憤惱的滿滿郁氣,美眸精光閃閃地一挑,笑道:「把小九姑子扶回去,你盯着她一字一句抄完經卷,十日後,呈來我親自覽看!」

「諾!」栗兒眼睛發亮,大聲應道。

容如花像被抽去了一半魂魄,行屍走肉般晃晃悠悠地被架回了自己的寝堂,栗兒在進房門前不忘對田媽媽和苗兒得意一笑。

「媽媽,苗兒,往後咱們還愛怎地就怎地,這小九姑子……是注定翻不了身了。」

田媽媽也笑了,擠眉弄眼道:「果然還是你這小蹄子腦筋動得快,唉,這些日子可憋得老婆子氣悶得狠了,院角門兒好幾場賭都沒跟上,不過現下可好,又能松快一陣子了。」

「媽媽,小九姑子每個月的分例都在您那兒,您可別忘了苗兒呀!」苗兒挨近田媽媽撒嬌道。

「啧,不過每個月二兩銀子,也值得你這眼皮子淺的惦記?」田媽媽笑罵,「得了,那些零零碎碎的便給了你吧,買幾斤熱糕糊糊你這張小嘴兒也是好的。」

「謝媽媽。」

「栗兒,小九姑子分例裏的江棱絹咱們就一人一匹吧。」田媽媽貪婪卻假作大方地道,一下子便将容如花每月分例瓜分占據得一幹二淨。

「多謝媽媽想着我呢!」栗兒眸底掠過一抹冷厲,面上卻笑得歡快歡喜。

待打發了這兩個又貪又懶的之後,栗兒看着她們再度躲懶去了,滿臉笑容倏然一收,悄無聲息地關上了門落栓,回身立刻膝跪而下。

「請小九姑子責罰,是奴教您吃苦了。」

容如花拖着微瘸的腳一拐一拐地上前,伸手扶起了栗兒,親切地笑道:「你做得很好,我請侯爺賞你都來不及了,又罰你做什麽呢?」

「可是——」栗兒眼底愧疚深深。「雖是出于策畫,但奴不該火上澆油,累得您被那人傷了。」

「皮肉之傷最好治的。」容如花眨眨眼,笑容清甜可愛如春風拂來,拍拍栗兒的手道:「別擔心,回伯府前我便已熬了好幾匣子的膏藥呢,不說外用,就是內服都夠管飽了。」

「小九姑子……」栗兒一怔,又好笑又心疼。

「來來來,還真要勞駕你幫我上藥了。」她熱切地拉着栗兒,迫不及待從榻邊的暗匣裏翻出一小匣子泛着淡淡幽香的膏藥。「趁——」

「侯爺來之前。」黑影一閃,高大挺拔的青索飄落,眼裏也是滿滿不贊同之色。

容如花暗叫一聲不好,小臉難掩心虛地陪笑道:「青五哥,你、你也在啊?」

「屬下一直都在。」還險些控制不住當場就要了平慶伯妖婦的命!

「青五哥,謝謝你。」她感激地道,「不過真的不大疼的,你就不用跟哥哥說了吧?」

「請恕屬下不能從命。」青索濃眉打結,板着臉道。

侯爺就不用提了,全冠玉侯府上下誰不把小九姑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連掉根發絲兒或是研藥的時候不小心勒紅了手指頭都是大事,如今平慶伯府這個妖婦先是縱容自己的刁女掌掴,現在又親自用爪子掐傷了她……

若非怕打亂了主子們的布局,打草驚蛇,挖不出豐郡王府和平慶伯府暗地裏勾結的大臣和勢力,光以冠玉侯府三分之一的武力就足夠一夜滅了這兩府!

哪還用得着讓小九姑子在這泥潭狼窟裏跟這群肮髒貨周旋?

「青五哥別生氣了。」容如花抓了抓臉,有些腼眺又無奈地笑,最後杏眼亮了起來,樂颠颠地又回榻邊翻出另外兩只小匣子,獻寶似地捧到了他們兩人跟前。

「來,一人一個,這是府醫伯伯傳授的獨門香雪山楂丸子,是潤肺養脾開胃的聖品,平常當零嘴子吃還甜甜的很順口呢!」

「……」栗兒眨眼。

「……」青索無言。

不過最後這兩人還是被她殷勤可愛的小圓臉和——香雪山楂丸子——打敗了,心軟成了一團,只得默默收受「賄賂」地收下。

至于等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還精得跟鬼……咳咳,是精得跟千年狐仙似的侯爺知道後,被賞軍棍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了。

等安撫完了兩人,青索又潛伏回高梁上之後,容如花杏眼亮晶晶,小臉發光地對栗兒道:「那柄‘魅影潑煙墨’可以拿出來用了。」

今日這樣一鬧,栗兒順利受命「看管監督」她抄經,十日後,嫡母也定當親自一卷卷審覽她抄的經,為的就是從中挑出錯處再狠狠打壓她一番。

那麽,一計便成。

「……只可惜啊!」她取過魅影潑煙墨,親手研磨起來,隔着特制的面紗後,輕輕笑嘆了一口氣。「這九百九十九卷經還是無法進得了豐郡王府。」

栗兒也蒙上了那用羊毛與銀線細細纏編而成的面紗,疑惑道:「小九姑子,夫人既是存心折辱于你,又如何不會将這九百九十九卷經送進豐郡王府?」

「小郡王是她和容如荷的命根子,不管是不是能确定我沒有在經卷上動手腳,她都不可能讓這批經卷呈到容如荷和小郡王面前的,」容如花手執着一層輕薄的小羊皮手套,一一書寫而下。「她還怕我下咒呢!」

「果然作賊心虛,魔從心生。」

這柄魅影潑煙墨是容如花親手所制,裏頭摻了久聞能迷亂心神的罂粟子等物,分量也拿捏得恰到好處。本來自古毒醫不分家,她身為醫者是不該研造害人的毒物來的,可是非常時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她甘心滿手鮮血罪孽,也要為美人哥哥除去所有的阻礙——

更何況,伯府欠了她的血債,自該以血償還!

而這,才剛剛開始……

未完待續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下》(侯門忠犬傳之四)作者:蔡小雀

內容簡介

冠玉侯計環琅的人生,打一出生便金光閃閃萬人豔羨

只可惜,世上事總有美中不足之處──

計大侯爺平生最恨人家說他美!

什麽計家玉郎,明眸善睐,美貌驚人,風姿無雙

這些傳言在宮廷民間大街小巷四處流竄

讓他一踏出府門就迎來一堆投花扔香帕的瘋狂女人

更氣人的是,就連好心收留的丫頭都敢出言調戲他

要不是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早就滅了她!

該死!這貪花好色的臭丫頭到底聽不聽懂人話啊

警告她多少次不要再拿他的容貌來說事

偏偏她老是死勾勾地盯着他,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到底是誰家教養出這麽不懂矜持的「小土鼈」?

咦,原來她身世堪憐,母親早逝,父族名聲臭不可聞

而她在嫡母的百般折磨下,一條小命差點沒了

哼!他向來只挺自己人,護短護得人神共憤也沒在怕

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毀了她想過的日子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傾盡所有都會助她完成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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