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狂風大哮

次日天氣陰晴不定,窗外“嗚嗚嗚”的風聲刺耳吵醒了睡着香甜的瞑月。瞑月翻了個身伸了個懶腰。“嗯……好吵哦!”昨天電視上說今天是臺風天,起床拉開窗簾就看到天空時亮時暗,推開窗,倏然冷風帶着濕氣呼嘯而來,瞑月被吹得東倒西歪,帶一輪呼嘯過去後,稍稍站穩,又一輪大風帶着雨點迎面而來,瞑月小身板承受不住如此刺骨的寒風把自己的身體碾壓了一遍,這時伸出一只溫暖的大手,将她拉入懷裏。握住她的纖腰,抱住她的頭,拉到風沒有直逼的角落。在只身上前掩好大開的落地窗。

“傻孩子,都不看看外面的風都把樹吹彎了,你還出去湊熱鬧?”楊蕭澈無奈坐在床沿将瞑月拉入懷裏,細心整理淩亂的發絲,頭發都被吹濕了粘在一起。“不行還是去洗洗,你看看你手都涼了。嗯……”拉長了聲音帶着磁性“可不能撅嘴,快去”捏了捏小巧的鼻子。

“好咯。大早上就闖女生閨房,都不害臊。哼——”瞑月說完欲轉身走向浴室。

“我記得月兒小時候的閨房可是在我房裏呢我可記得你小時候的睡衣都在我衣櫃裏保存着呢!”楊蕭澈又重新把瞑月撈了回來好笑的看着她。輕輕掐了下月兒敏感的腰。

“啊……你別說了,你別掐,我知道錯了嘛!”瞑月扭着腰死命避開楊蕭澈打手的掌控。

“錯在哪了?”楊蕭澈擒住她的雙手輕輕一握拉近身前,眼裏溢滿了笑意唇角勾起迷人的微笑。

“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我不愛惜,也要替哥哥愛惜。可以了吧!我要去洗澡澡了。”說完瞑月用手推了推楊蕭澈的胸脯示意他放開“哎喲!不是你讓我去洗個熱水澡嗎?快放開——”

楊蕭澈無奈放開了她,瞑月灰溜溜地跑進浴室。“唰啦啦”的淋浴聲。“熱水要熱點,別用太溫的水洗。”

“知道啦!你好啰嗦哦!”瞑月抱怨,心裏甜滋滋的,哥哥又回到之前的樣子,昨天肯定吃錯藥了。

水聲戛然而止。好一會兒,楊蕭澈見浴室都沒聲音,有點心急,不是出什麽事了吧!“月兒?”沒有回應。“月兒?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瞑月吞吞吐吐的回應。

“那就出來吧,呆久了會着涼的。”

“哥,你……你先回去,不是,呃,先下去餐廳等我吃早餐。”瞑月慌張地回應。

楊蕭澈覺得奇怪,突然想到月兒剛剛進去好像什麽都沒帶,唇角不自覺的上揚,這孩子長大了,都知道男女有別了,想到這又有點哀傷,起身走進衣帽間熟門熟路的從幾個櫃子裏拿出內褲、文胸、浴巾、針織裙子和一條褲襪。回到浴室前,輕敲門板。“開門”等着裏面的回應。

“啊——開什麽門。我不是叫你下去嗎?你怎麽還在這?”瞑月變扭地問。

“因為我知道咋們家寶貝洗澡又忘帶內衣內褲了,沒想到這個習慣還沒改啊!”楊蕭澈好笑逗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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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我我之前忘帶了出來拿就好了,哪知道你還在嘛!”瞑月嗔怪扭捏地說。

“所以趕緊開門,別在裏面呆久了,會着涼的。”

“你你——放床上。”瞑月緊張地捂着胸口朝門外喊。

“你小時候都是我幫你洗澡的,害羞什麽?”楊蕭澈笑得合不攏嘴。

“我我現在長大了。”瞑月忙狡辯,這人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覺得我是大人啊,還小孩小孩的。

“好吧,我去衣帽間,你自己出來拿。”楊蕭澈無語地搖搖頭,嘆了口氣,這真的應驗了那句女大不中留嗎?小月漸漸長大,也知男女有別,漸漸會疏遠我這個哥哥吧!想想就覺得堵着一口氣憋得慌。

瞑月見腳步聲漸遠,便灰溜溜彎着腰抱着胸地走出來,抱起床上的衣物,又沖回浴室。這一幕正好落在衣帽間的大面的鏡子上。楊蕭澈無意瞥見,月兒已經長得如此亭亭玉立了。軟弱無骨的美背,渾圓翹麗的臀部纖細的雙腿,雪白的肌膚,就像一幅美人沐浴完的畫卷讓人心醉。僅僅幾秒就消失在鏡面中。楊蕭澈收起眼中難掩的情緒。

不一會瞑月穿好衣服出來,楊蕭澈已經半倚在躺椅上閉目養神。誰都不知道他在壓制內心多年日漸加深的情愫。月兒臉頰上浮着紅暈,明眸皓齒,不好意思的看着楊蕭澈。

“穿清楚了?”楊蕭澈雙眼未擡,眉梢輕挑。等待人兒回應。

“嗯”瞑月悶悶的回聲。

楊蕭澈站起身,摸摸個子到胸前的瞑月“是不是長高了?”

“真的?”瞑月眼裏帶着期待。

楊蕭澈輕笑“走,先去吃早餐,吃完再量量身高。”牽着瞑月走下樓梯來到餐廳,傭人已準備好早點和餐具,伺候在側。

瞑月看着老管家也在“管家早餐吃過了嗎?”

“吃過了,楊小姐”管家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笑臉。

要說在瞑月心裏,相比親外公,老管家更像是爺爺一般的關系。從小看着她長大。老管家也無時無刻的記挂着小瞑月,想當初小瞑月的生母,也是這麽看着長大的。隔了幾十年送走了大小姐又看着這孩子長大了。

“天冷了,管家怎麽不多穿點。”瞑月看着管家穿的單薄。

“呵呵,習慣了。小姐早餐得趁熱吃。”管家是習武之人,多年習慣早早起床練回兒功夫,身體比相同歲數的硬朗多了。

“外公昨天回來了嗎?”楊蕭澈坐上主位給瞑月拌着水果沙拉。再在紅茶裏到了牛奶,加了少許方糖。推到瞑月眼前。“來喝點奶茶。”

“老爺淩晨一點到家的。”管家恭敬的回話。

“外公早餐吃了?”瞑月有意無意地問。

“老爺吃過了。在閣樓休息。”

“今天臺風天,家裏的傭人保安不要出去了。安全要緊。”楊蕭澈吩咐。

早餐吃完。瞑月百無聊賴的坐在寬敞的客廳,出神地看着落地窗外邊吹地橫豎七八的楓樹。掙紮的死拽着地面。噴泉池早已停止運作,白素雕刻的女子懷抱嬰孩孤零零的立于泉眼之上。“哎。紅楓的葉子真漂亮,都被吹跑了。瞑月湖周圍肯定更慘。”

“它們沒那麽脆弱,生根了幾十年區區個臺風不會吹垮的。過了今天,休整下沒過多久又會恢複原貌甚至更盛。來過來量個身高。”楊蕭澈手裏拿着量尺和三角尺走到落地窗旁的的柱子。向她招招手。

瞑月乖乖的小跑過去,貼着牆壁,楊蕭澈用三角尺頂在她頭頂,鉛筆做好了标記,“嗯,比以前長高了”用尺量了下“1.55”。瞑月轉身看着柱子上新的痕跡。

“哎!才長這點,我都過長高年齡了,長不高了。”瞑月愁眉苦臉。看着哥哥挺拔的身材“哥哥到底吃什麽長大的,我們是一個媽生的,怎麽差這麽多。我怎麽就是長不高咯!”

楊蕭澈蹙眉嗓子微啞“你看看你平時吃的少,在媽媽肚子裏養分也吸收得少。自然就長不高了,所以平時要正常作息,平時廚房給你溫補的食物可不能挑嘴。再說你多高哥哥都不嫌棄你。”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天使,誰也取代不了。何來這些外界胖瘦高矮的因素呢!我要你好好的。“來,看看你的戰果。這些叫歲月的痕跡。”楊蕭澈指了指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這是誰的痕跡?”瞑月指了指落地窗旁高出自己半個頭的痕跡問。

“媽媽的。”楊蕭澈順着瞑月指尖的方向看去,眼眸稍暗。

“誰給量的,上面都有灰塵了。”瞑月手指撫摸着一條條痕跡。“媽媽長得比我高”

“別碰!”嚴厲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瞑月尴尬的收起指尖。“外公”瞑月愣愣的看着楊父。

楊父斜睨看了眼瞑月,撫摸着柱子上的痕跡“不要碰,多摸幾下痕跡會糊的。這是月兒留給我的。”楊父無比珍惜憐愛滿滿的目光輕掃那些痕跡。

楊父越過瞑月灼灼的視線對着楊蕭澈說:“在過幾天你母親的忌日,記得去山上看看她。”

楊父說完轉身走開。

“外公——我還活着”瞑月急切地叫住楊父“你可知道。”

楊父停頓額數秒沒有回頭,走了。

楊蕭澈上前将瞑月攬入懷中,瞑月不眨眼的看着楊父離開的方向。“母親的死,是他的痛。他還放不下。”

瞑月掙脫他的雙手。“都過了十八年了,還放不下?那我呢?難道要我也……”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來,她看到了他眼裏的哀傷和無耐。

兩人無語。靜默。

瞑月獨自離開,就留下楊蕭澈木木的站着。

楊蕭澈追上前,先去了瞑月房間,沒人,衣帽間沒人,琴房沒人,閣樓書房沒人。想想自己的書房沒去過,開門掃視了一圈沒人,正要關門,眼尾瞟見書桌後的書櫃玻璃印着一個卷曲的身影抱着膝蓋坐在沙發椅上。楊蕭澈嘆氣。

關上門,繞道書桌後蹲下身,擺過沙發椅面對自己。“不生氣了。他老了,別跟他計較。”

“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我?”瞑月定定的看着他。“你肯定有隐瞞我什麽?”

有時候楊蕭澈覺得月兒平時的單純善良與世無争就像糖衣包的,敏感聰明是他現在的認識。畢竟是楊氏的後人,繼承了楊瞑月楊父的血統。

“你想要知道什麽?”楊蕭澈抓住她的小手摩擦着。

“我們家到底什麽個情況?你從來不說,我的同學他們家都不是這樣的。”瞑月皺眉生氣道。

“我們家比較特殊。”楊蕭澈停頓了下想了想,“我會告訴你的。”

“什麽時候?”瞑月欣喜,他終于松口了。

“很快。”

“很快是什麽時候?”

“十八歲成人禮之後。”楊蕭澈希望瞑月一直在他的臂彎下快樂成長,不想外面的塵世紛擾污了她的眼,可越她就像水抓得越緊,就會從指頭縫裏掙開宣洩而出。

“算了,不問了,總有一天你會主動親口告訴我。”

“好”

“無影是什麽?”瞑月覺得對這個家知之甚少。

“什麽?”楊蕭澈驚訝于瞑月突然轉移的話題,倒是沒跟上節奏。

“無影是什麽?”瞑月無奈又說了一遍。

“無影為我們楊家辦事。”想想月兒怎麽會知道無影除非,“昨晚你碰到謝峰了。不是叫你早點睡嘛?”

“哦——他叫謝峰。”瞑月了然的點點頭,“那無影是個組織?保護我們的嗎?”

“可以這麽說。”楊蕭澈站起身倚靠在桌前。

“那他們住哪,我都沒見過他們的身影。”

“他們住在象山後,要翻過墓林,不過你不能去。”瞑月正要說想去瞧瞧,就被制止了。楊蕭澈最了解瞑月性情。不明白她是對謝峰有興趣還是是無影。

“為什麽?”瞑月抓着楊蕭澈的衣袖撒嬌的說。

“山路十八彎,這得越過墓林,到處樹木橫生,山上陰氣重地面濕滑。我可不能冒這個險讓你去。”看着瞑月愁眉苦臉又不忍,“你生日那天,我們早上去看看媽後,再順便去無影,行吧。”哎——他還是松了口,說好的成人禮之後呢。

“行,你不能反悔。”瞑月揮着食指空中劃着臉頰上兩團蘋果肌粉撲撲。

“好嘞。”瞑月雀躍挽着楊蕭澈胳膊晃蕩。

“那我回房了。”瞑月跳下沙發椅,風一樣的溜走了。

楊蕭澈心想:哎——她就是想要逼他說。如她所願她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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