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嫉妒
瞑月飯後在宅內閑逛,不自覺地逛到了三樓媽的房門前。撫摸木門,歐式紋理,表面很幹淨,傭人經常打掃,觸碰冰涼的門把,金屬的質感涼意。瞑月用力拉開門把,鎖了。
“明初。”
“是”明初娴熟地取一枚特質針,擺動鑰匙孔,“咔噠”門開了,明初推開門側到一旁讓瞑月進門。
裏面沒有粉塵味,想必外公親自來打掃過,明初看準開關開燈。
跟夢裏的一樣,只是沒有酒杯沒有酒瓶,燈光沒有這麽明亮。
“今早夢裏我就是夢到這裏,都一樣。陽臺。”瞑月開啓陽臺的玻璃門。走到欄杆前,欄杆高度正好在瞑月的胸部下。瞑月踮腳朝下看,索性雙臂撐直,腳離地身子前傾腹部挂在欄杆上,頭朝下看。明初牢牢守在身側,着急緊張的神情,手掌擡了又放下。“楊小姐,楊小姐,你想看什麽,我幫你看。”
瞑月晃悠悠的身子終于停下,腳踩地,“我在夢裏被人從這推下去。掉在了下面的池裏。你說惡夢與現實是反的,你的意思是我會把推我的那個人推下深淵嗎?是這意思嗎?”
“這個只得楊小姐自己理解了。”
“你也夢過?”
“是”
“你把他殺了?”
“是”
“但那個人,我只看到鼻梁一下的位置,不認識。或許也僅僅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夢。”
“是”
“我們下樓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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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房門的那一刻,瞑月下意思的往後看陽臺。瞑月心想:是我神經質了嗎?老覺得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瞑月散步到蕭哥房門前。來回踱步,随意看看窗外,等蕭哥回房。
實在無聊,注意到明初食指沒有包紮,伸出手去想要抓起查看一番,明初手快背到後背去,“楊小姐,我的傷口已經好了。”
瞑月支起手掌“給我看看。”
明初這才伸出手,已經長疤了,傷口很淺。瞑月左手拖住他的手掌右手手指輕觸明初的傷疤,來回摩擦。
瞑月的氣息撲面而來。
“月兒——”楊蕭澈在遠處站定。
瞑月一聽聲,回過頭,放下明初的手,上前一步站定。楊蕭澈跨步而來,丢下一句“回去睡吧!”開門進屋。瞑月轉過頭對明初說:“你回去吧!我跟蕭哥說說話。”
“是”
瞑月跟進門,關上門,站在門前,楊蕭澈背對着他寬衣解帶。
“還生我的氣呢?別生氣了。”
楊蕭澈沒有回應,心裏五味雜陳,緊趕慢趕地去她房裏找她,沒人,問傭人才知道她在他房門前等他,心裏不知道多歡喜,知道自己冷戰許久。他就從沒這麽着急回自己房間的。結果她……
哎——
瞑月見他一直背對着她,不啃聲,看來還在生氣啊!随他去,回房。
轉身開門,門只開了一小細縫。面前突然伸出一只大掌,“嘭——”門被大力地合上。
楊蕭澈彎下腰,額頭輕靠在瞑月頭頂上。瞑月頂着頭頂的力轉過身,微擡頭挑眉,四目交對。楊蕭澈左手施力,勾住瞑月的腰,右手抱起她貼身抱着,瞑月隔着衣服感受到楊蕭澈的熾熱,楊蕭澈往沙發走去。楊蕭澈坐下把明月放在腿上。瞑月好似聽到一聲嘆息重上方傳來。
“不生我的氣了?”瞑月用受傷的食指搓搓他下巴的胡須。
“早氣消了。”楊蕭澈一把抓住瞑月不安分的手指頭,握在手掌心裏細細瞧看。
“那幹嘛不說話,你不說話,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都知道錯了。”明月聲音越來越小。
楊蕭澈無奈地搖搖頭,梳理她前額的發絲。“哎——你知道錯了,你還會這麽幹的。”
“你,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你哥,我是你肚子裏的肥蟲,看着你長大怎麽會不知道。”楊蕭澈指了指瞑月的肚子。
瞑月勾住他的脖子,頭枕在他胸前。“你們都聊了什麽?聊到這時候。”
“聊你已經知道的事情。嗯……還有,媽的事。”
“媽的什麽事?”
楊蕭澈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和盤托出,還是說她暫時能接受的。倘若她知道他不是她親哥哥,是否會就此疏遠還是怎樣呢?還是她會覺得沒有血緣的聯系變得獨自一人從此給自己築起一堵牆隔開所有人。聽老管家說瞑月對于媽的死有所誤會一直介懷,心下有了定數。
“媽的死你想必略有耳聞。”
“我知道。她不想要我,她輕生喝酒。她恨我。”瞑月攔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挺直了背。
“她愛你。”楊蕭澈摟過她的腰。
“錯了,她不愛我。”瞑月臉轉向一邊,不看他。
“媽的死是他殺。”
瞑月冷笑:“原來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她懷我着急得想打掉我,又是什麽?”
“雖然那段時間我不在場。但,媽之後也慢慢冷靜下來,想要生下來你。你不信可以再去問問老管家。一直在媽身邊的是老管家。”
瞑月心裏沒法改變心裏固有認定的事。“你說他殺,那兇手是誰?有兇手才能認定是他殺吧!”
楊蕭澈知道她肯定會問,但他很抵觸說出那人的名字,知道了心裏是複雜的。就如他一樣未曾見過面的男人——林卿煜,被貼上了共謀的标簽。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覺得惡心。瞑月呢?她從小是盼望這父愛的孩子,賦予了多少幻想的光輝在嚴寬身上。他現在無法确定瞑月對嚴寬是如何念想,是放棄?是希望?是不舍?他決定再他們還未有證據之前最好不要在瞑月面前下定論。
“我們只确認了媽沒有自殺的可能,即使喝酒了。”
“無稽之談,不說了。”瞑月跳下沙發。“我回去睡了。”
關上房門。
見明初還豎立在那,面對着房門。
瞑月驚訝地說:“你怎麽還站這,我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了嗎?”
明初說:“統領吩咐過,我和108一定要有個人留在楊小姐身邊,寸步不離。危急時刻可以馬上行動。”
“好吧!那我上學你也要跟着咯?”瞑月慢步回屋。
明初跟在後,“是”
“這讓其他同學看了多奇怪啊!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楊家人。這得改個名,太高調了,然後就說你是我哥,108是我姐?我可不想成為衆人的焦點,也不想成為別人飯後的談資。”瞑月在前面手舞足蹈地說,“你覺得呢?”
後面沒有傳來肯定的聲音,瞑月疑惑地轉身挑眉道:“你覺得不好?”
明初難得在剛毅的臉上露出柔和的微笑如同冬去春來,“挺好。”
瞑月颔首也微微一笑。
夜晚暖意穿過明初僵硬挺直的寬闊身軀,柔軟的軀體柔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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