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閉室

謝靜在前明初在後，老管家在側，圍觀暗人趕緊讓出條道來。瞑月一行人離開食堂。

圍觀人群覺得沒啥好戲看，漸漸散去，幾個暗人，抿唇左拍拍右拍拍大個子的後背，捶胸頓足地樣子最後蹦了句：“加油，楊小姐就交給你了。保姆不好當啊！”

身後一陣哄笑漸行漸遠。

獨留一個黯然神傷的高個身影。

餘光從破碎傾瀉而下，灑在高個身上。

仰頭一聲長嘆。

老管家掏出冰袋給瞑月，“瞑月小姐臉怎麽樣，還疼嗎？再敷一敷吧！”

瞑月推拒，“就一巴掌而已，不礙事，也不疼了，你放心。”

老管家拿着冰袋解釋：“老爺他不是有意打你的。你千萬千萬不要放心上。”

瞑月幹澀一笑：“我知道，不過，他安排這一場戲，總是有意為之吧！我說的對不對。爺爺。”

老管家斜眼謝靜。謝靜別過眼去。

瞑月注意老管家的小眼神忙解釋：“不關謝靜的事，這事一推便知，還真不需要別人告訴我。”

老管家點點頭：“孩子你不要怪你外公。”

瞑月聳聳肩笑“我不怪。”

老管家心想：不怪就有怪了。親人與親人之間連怪都沒有，那還叫親人嗎？多半在心裏的位置都沒有了。

瞑月漫步：“管家就為我送冰袋才來找我的？”

Advertisement

老管家慈祥點頭：“我和老爺當心你，叫我來看看。”

瞑月輕跳幾下，“我就知道你當心我，肯定會來尋我。嘿嘿——所以我就跑到人多的食堂等你。你還沒吃吧！”

這孩子，直接跳過老爺的心意，她在回避。“還沒還沒。”

“那你先去吧！別跟着了。我再逛逛。”瞑月不想再聽老管家再提楊父替他開脫。今天她确實對外公非常失望，非常。她現在只想盡量避免與他接觸，只要與他有接觸總會讓她不開心，不快樂。既然這樣還是躲着好少交流。

老管家只好退身，再勸下去也沒意思。瞑月現在連提都不想提強求就更沒有用了。

瞑月身後左邊一位謝靜右邊一位明初，兩位都是寡言少語的。瞑月在前都能感受到身後的涼氣，“絲絲”散開。瞑月實在受不了，停頓了下說：“你們倆走前面吧！”

兩人連應聲都沒有，朝瞑月前走去。現在就看着兩座黑山保持着三十公分的距離緩緩地前行。兩人擋住了最佳視野，瞑月真是無奈，好吧好吧，“讓一讓，我還是站中間吧！”

他們兩個又自覺朝兩邊移去。“我說，謝靜你剛剛說‘閉室’是思過的房間。帶我去參觀參觀。”

謝靜低頭挑眉：“小姐你真要去？”

“去啊，現在也沒什麽事，肚子也飽着，就當散散步。”瞑月雙手插兜。

謝靜心想：‘閉室’什麽時候成為可以參觀的地方了。

瞑月回問明初：“明初你覺得呢？”

明初答：“瞑月小姐，想看就看吧。”

原來“閉室”在地下室，這讓瞑月想起了“惜月宅”的地下室的那一天。

說得好聽是思過，說難聽點就是懲戒的房間。

并排的空洞的牢籠。

挂在天花板上的鎖鏈，挂在牆上的皮鞭，熄火的烙鐵，各式各樣的刑具。

謝靜介紹：有些很殘酷的刑具太過殘暴有的毫無人性，早已随時間慢慢摒棄，只不過歷史遺留不願扔掉，就一直儲藏在‘閉室’的玻璃櫃裏。現在一般以鞭刑來處罰，或者大型處罰就像那一天一樣。小姐知道。

“十指連心之痛。”

“對”

瞑月搖搖頭，“其實這個也應該摒棄才對。”

“能沿用至今，必有它的理由。”

“這些牢籠。”

“以前是關押，敵手用的。現在算是思過的房間。”

瞑月好奇牆上的皮鞭，拿下查看，皮鞭透着血腥味，鞭子成暗紅色，鞭撻了不少人了吧！突然想到轉頭看向明初，挑挑眉。“蕭哥說的鞭刑就是這個？”

明初點頭。

“人掉上面，用這個打？”

“是”

“那你身上的傷好了嗎？給我看看。”

明初下意識的退後，“好了。”

瞑月又是上前，明初又退後一步。

“我看看傷成什麽樣，你這麽回避，是說明傷得很重，不願我自責？”瞑月猜測，見明初不答，心下早認定如此。“脫衣，別廢話。”

明初只好脫去外套，裏衣。露出條條鞭痕精壯的上身，分明沒有好，透着血色。瞑月啃着手關節，蹙眉。瞑月突然意識到，她若不自保，身邊人必然遭殃。她不想這樣。

“瞑月小姐這是我應受的。”明初低下頭回應。

“知道了，我累了。謝靜，我想睡了。我的房間在哪？”

“随我來，楊小姐。”謝靜做出請的姿勢。

明初拾起衣服穿上，跟在後面。偷偷地注視瞑月的背影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