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油畫新老師

瞑月一行人連着上了兩天早課，下午沒課。周三周四周五整天專業課。

畫室，還未到上課時間，八點半的課。瞑月一行人八點十五分已經到畫室門口，門被鎖了。門口等待的學生告知，班長去拿鑰匙了，還需要等一會。瞑月想想幹等無聊，帶着他們先去周圍逛逛。

八點二十五，瞑月一行人再回來，遠見畫室門口簇擁将近三十個人，不用想也知道門還沒開，瞑月一行人迎來不少探究的視線，開學快一個月，他們才入學，而且不住校。副班長聽輔導員說過有新生到他們油畫（1）班。想必是他們，瞑月站中間，明初在前大個子在後右側，小八在後左側，行程一個三角保護形狀。學生被他們與生俱來的冷肅氣倒退幾步，明初在前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眉頭微蹙，小八着實是個冷美人，誰也不敢靠近，大個子就更不用說了，高大壯實一臉兇樣，好像随時可以跟你幹一架，大個子俯視面前一個背靠自己的男生，顯然那學生沒看見大個子，意識到周圍氣氛不對往後一看正對大個子挑眉不爽的看着他，“別擋路，小子。”該男生肩膀一瑟縮了下，急忙退後一臉懼怕的仰視，腳沒站穩正好後面學生扶了他一把。瞑月本來沒什麽感覺，就感覺來上學路上特別清淨，她原以為是不是來錯學院了，畢竟這裏每個學院大門建造的都大同小異，現在她終于知道為什麽了，就瞧瞧近距離的幾位學生就跟見鬼的看着他們，瞑月一時無奈，她真的不想出跳，安安穩穩的畫畫上課過好她的大學生涯。

瞑月小聲輕咳小聲對他們說：“我們是來上課的，不是來尋仇的，能不能收一收你們的氣焰啊！”

他們得命稍和緩了臉部表情，但沒過多久又變成冷面人。好吧！他們習慣了。瞑月放棄搖頭——沒救了。

“鑰匙到了鑰匙到了。”班長急匆匆的跑上來，滿頭大汗面紅耳赤，想必跑上跑下急得，沒注意當前氣氛冷冷。跑的有點急，眼花花，對準鑰匙孔都費力，開門。

瞑月等同學都進去了，他們在一一進門。找了張位子，擺好畫架，準備好削好的炭筆，第一天課程是寫生人物。

專業老師姍姍來遲，這才看到人影緩進來。“我們今天是有新同學是嗎？站起來讓大家認識下，自我介紹。”

瞑月四人，一起站起。瞑月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

輪到另外三人，哎……統一自我介紹為：我叫XXX，完了

專業老師說：“你們沒有什麽興趣愛好嗎？随便說說都行。”

統一冷冷回答：“沒有。”

專業老師扶頭放棄，“好吧！坐下吧。”停頓，“我自我介紹，我姓林名肅。是你們的任課老師，我這人比較随性，也沒那麽多規矩。我希望你們來上我的課是帶着享受的的心情，這是大學，不是高中不需要拼命。放松愉快感受筆觸的聲音顏料的氣味。好——我們開始。”林肅拍拍手。

模特就位。

林肅老師給人的感覺似曾相識，全身透着神秘的氣息，五十多的歲數，看起來像是四十多，依稀能在略有褶子的面容裏透出年輕時的帥氣逼人，必然籠絡不少女子芳心。身高一米八多得個。聲音輕柔帶着放蕩不羁的味道，不要說年輕的時候，現在也不少女學生視線跟随他的背影緩動，帶一雙仰慕的雙眼仰視他。

三個小時畫下來，瞑月肩就微酸了。瞑月好奇他們三個畫功如何，瞑月只聽說蕭哥說過，暗人有經過基本的繪畫訓練。瞑月穿過幾個學生，來到他們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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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基本的繪畫訓練嗎？真的不是專業訓練嗎？這素描功底都不比在坐的差。

下課。

大家都起身伸伸懶腰。起哄着“吃飯吃飯。”一哄而散。

瞑月一行四人等人走好再一起出門。

下樓途中，瞑月摸摸口袋，“欸？等等，我手機忘拿了，你在這等我下。”

明初說：“我上去吧！”

瞑月先行一步邊上樓邊說“沒事，就一步路，很快。”

畫室，隔着畫架，林肅在瞑月的畫前住足。眯眼若有所思的樣子。

瞑月踮腳看自己位子上有沒有自己的手機，畫架上也沒有，覺得奇怪，本來想不去驚擾林肅老師，瞑月躊躇走過去，正要問有沒有看到她的手機。沒想到林肅老師早就發現她在他旁邊，他遞出瞑月的手機，溫柔笑笑，“你的手機？”

“嗯，謝謝。”

“不用。”

瞑月見林肅老師一直在看她的畫，覺得奇怪問：“我畫的有什麽問題嗎？”

“嗯——每個人的思維方式和情感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畫出來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即使畫得是同一個人，但每個人的面目都會有細微的差別，有的人畫出來的人物像在微笑或一臉兇樣或一臉悲樣或一臉愁樣或欲哭無淚樣。”

瞑月一眼瞟視過去，确實每個人畫出來的效果都不一樣如同——孿生兄弟

瞑月問：“林肅老師覺得我畫的人是喜還是悲啊？”

林肅摸摸下巴做思索狀：“嗯~~”

“有那麽難看出來嗎？”瞑月皺眉。

“當然是喜了，逗你呢？哈哈哈——”林肅張開大掌抓抓瞑月的頭。

這個溫柔的觸感瞑月好似熟悉，全身也為之一振。

“瞑月——”明初定定站在門口。

瞑月猛一回頭，她這才意識到，剛剛關顧着聽林肅老師講解，把他們給忘了，吐吐舌頭，“我忘了，不好意思，明初。”

明初微笑點點頭。

林肅打趣道：“男朋友？”

瞑月解釋：“不是，我哥兼舍友”

“哦~~我還以為是男朋友。”林肅在瞑月身後開玩笑。

瞑月着急下樓與大個子和小八會和，沒注意他說什麽。

明初跟在身後下樓間向上與林肅匆匆對視之後跟上瞑月。

林肅聽着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抿嘴一笑意味深長。回辦公室。

接下來三天都是素描寫生課。

之後周末。

回家過舒服的周末。

周日下午，瞑月在楊蕭澈的書房，半靠在貴妃椅上，換蕩着小腳丫子，看着新書《島上書店》。

楊蕭澈在電腦前看謝峰今天早上給他的林卿煜資料，很少。不過他父親的資料比較充足。

林部下的死是意外，商業卧底本來就是危險，但沒想到他發現對方在偷偷販毒，而他也深陷其中，他把這個消息告訴楊父，讓他盡快通知警方，顯然對方早有防備，再一次圍剿中林部下不幸死于緝毒警槍下。林部下是楊父派去的卧底，并非是緝毒警派去的，林部下被蒙上了販毒一夥的罪民，時隔多年之後楊父将此事翻供。在當時的年代國家法律對于販毒人是深惡痛覺，清朝不就是因為“毒”這個導火線，而被迫打開城門，滅亡的嗎？所以在當初能翻供實屬不易，而且這事出在內陸，若是香港按當時花點錢就可了事。此後之事，并沒有像楊父回憶的那樣，因為結婚和疏落了這件事，有一步步在跟進，只是這都需要時間，正巧那時候楊父新婚。給林家造成了這樣的假象。造化弄人，沒辦法。上一代人的恩怨。楊蕭澈翻完資料。放松的往後靠。

瞑月安靜的看書眉頭微皺。

楊蕭澈說疑問：“在看什麽書？”

《島上書店》瞑月視線沒有離開書，翻頁。

楊蕭澈心想這本他看過，沒有難懂啊！“有什麽問題嗎？”

瞑月點點頭又搖搖頭“難懂。”

楊蕭澈起身，坐到瞑月身邊，“哪裏難懂了？”

“AJ為什麽要領養非親非故毫無血緣關系的瑪雅？瑪雅被她不負責任的媽媽抛棄，而且她媽媽為了逃避責任自殺了，雖然瑪雅很可憐很無辜，但她也有去處啊，她可以送到福利院。而AJ并不富裕守着島上唯一的書店，槽糠大叔，生活接近不能自理，煙酒不離，沒有走出喪妻之痛，連個照顧小孩的經驗都沒有。他為什麽要領養瑪雅？沖動？我看到這。”瞑月指了指書頁，“顯然他剛開始沒有打算要照顧，也自知之明沒有照顧寶寶的能力。那他為什麽還沖動去□□。在這大事上不是應該理性處理嗎？區區一兩天的照顧就有感情了？”瞑月滔滔不絕一骨碌把心裏的疑問全抛出來。

楊蕭澈沉默來回翻頁，瞑月每一句都問到他心坎裏去，如果早在十八年前他或許也會懷疑這樣的問題，對啊！非親非故的，沒有血緣的嫌隙。楊蕭澈摩擦着那頁，AJ要□□的那頁。“我想他是需要被愛，也渴望愛的人。”

瞑月搖搖頭，她不這麽覺得：“這人偏執，興趣偏執以至于在販賣的書的類型上也同樣偏執。我覺得他更需要煙酒。”

“你可以繼續往下看，不要這麽快下定論，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他渴望愛，渴望被愛。這個天使拯救了他。”楊蕭澈将書放在瞑月腿上，楊蕭澈明白AJ的的渴望。他也渴望着，如願以償了，天使拯救了他彷徨的靈魂。

明月狐疑翻翻書頁，“真的？”

楊蕭澈摸摸她的頭，點點頭。

“明天，我會去趟學校。”

瞑月驚訝擡頭，“為什麽？都跟你說不要去了。”

“明天是開學典禮的演講，開學典禮都是在開學一個月後舉行。我要上臺演講。”

瞑月回想到，蕭哥好像每年這時候白天都去參加什麽演講，原來是她們學校的演講啊！“你要演講？我從沒看過你演講呢！好期待！”

楊蕭澈展顏一笑：“我也是頭一回在學校演講，往年我都是露個臉就好。今年校長出國開會了，這個任務只能落到我頭上了。”

“原來如此。”瞑月點點頭，視線回到書上。

“這幾天課上得怎麽樣？在學校習慣嗎？老師教得怎麽樣？學校夥食和你胃口嗎？”

“欸欸欸~哥問題可以一個個慢慢來嗎？你讓我怎麽緩得過來，記得上條問題下條就忘了。”

“呵呵呵，你慢慢想。”

瞑月瞟了眼他，“上課還好啊！只是公共課挺無聊，原來政治課到大學還要上啊！”瞑月想了想“吃的挺好，大個子挺會下廚，他們對我挺好。我們專業老師林肅教得挺輕松愉悅的，就是有點怪。”

“怎麽怪法？”

“說不上來，看着挺親切好像在哪見過，但心離得遠，不同世界的人。”瞑月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第一映像的評價，也不懂自己在說什麽。

楊蕭澈想，“天翼大學”的老師的都是經過嚴格篩選和背景調查品德也不例外，一般都不會有什麽問題。瞑月得出結論，“油畫老師一般性格都比較随性點，特立獨行點。有可能我太敏感了。”

楊蕭澈決定默默再從新查查這個林肅老師的背景，瞑月很少會對一個老師留下什麽印象。僅僅幾天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