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心理會談

“所以你只是在糾結一個夢？”

“不……它不僅僅是一個夢，也許它在預示着未來。”愛麗絲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的看着自己的心理醫生。

她看起來有些臃腫，大約四十來，總愛穿一身墨綠色的運動衫，立在窗戶旁，說實話，就跟個郵筒似的。

“未來？自己的哥哥找到幸福，不好嗎？”

愛麗絲抿了抿嘴。

“別這麽哭喪着臉，孩子。”

愛麗絲扯了一個假笑。

“當他說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只剩下一個人了。”她低着頭，聲音越來越小。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落寞，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她猶豫了一會，眼睛看向窗外。天空帶着淡淡的灰色，細細的飒飒聲，好像下起了小雨，明明來的時候還是陽光普照的模樣。

“我讨厭那個女人，你懂嗎？”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她似乎有些神不守舍。

“我明白，也許你只是還沒準備好接受一個新的家庭成員。”

伊麗莎白看起來十分同情的給了愛麗絲一個擁抱，很厚實，卻并不足以她感到溫暖，反而有些不習慣。

“也許你說的對，伊麗莎白。”

她們的交流平穩的推進着，伊麗莎白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了。按照咨詢的慣例，她和愛麗絲應該要進入一種“包紮”的階段。

在咨詢的過程中，在對方離去之前，一個負責的心理醫生應該要在某種程度上打開來訪者的心結，伊麗莎白喜歡把這個過程叫做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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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色的落地窗，外面下着細細的雨，倫敦的天氣總是沒個準數。

“夏洛克，你查的怎麽樣？”麥考夫面朝着玻璃制的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是個很大的組織，他們在研究某種藥物。”

“A先生可能是他們的領導者，他是個出色的犯罪天才。”

“事實上，他把尾巴掃的很幹淨，幾乎可以媲美你的卧室。”

“幾件案子表明，他們認識愛麗絲，而愛麗絲對他們而言十分的重要。”

“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們的目标可以是愛麗絲，但也可能是大英帝國。”麥考夫不動聲色的說道。

“還有，我只是有潔癖，這在普通人裏是十分正常的一個習慣，愛好。”

夏洛克瞥了瞥嘴，專注的擺弄着手上的杯子，缺口，輕微的磕碰，高溫殺菌，三百年左右的歷史，荷花的圖案，方正字體。

“所以你要動手。”夏洛克漫不經心的說道，帶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要明白她也許會挺不過去。”

“你心疼？”

麥考夫轉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眼裏卻一片冰冷。

“愛是一種危險的劣勢，夏洛克。”

“但我是個高功能反社會的精神病……”他大步的走到大門前，用力推開木質堅硬的門板。

臨走前，他對麥考夫說道：“你無法控制一切。”

然後配上一副夏洛克·福爾摩斯專有的誇張式笑臉。

雪白色的房間，窗外雨依然在下。

“你知道嗎？我其實沒打算和你說這件事的。”

愛麗絲頓了頓，看着伊麗莎白醫生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心裏卻不知不覺的放松了不少。

“開始，我有些讨厭你。”

“為什麽？”伊麗莎白很驚訝的看着愛麗絲。

“每次看到你，都會提醒我，我是一個有病的人，一個定時炸彈。”

“你不應該這樣想。”

“事實上，就是這樣的。”

“但是你會好的，你現在的狀态就好極了。”

眼前的胖女人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容，她的眼睛幾乎看不見了，腮幫子的兩片肉随着運動不停的上下抖動，看起來就像一只正在享受美味堅果的小松鼠。

愛麗絲尴尬的笑了笑。

“先別提這個，最近你有做噩夢嗎？”

伊麗莎白一屁股坐在自己黑色大理石的制成的桌子上，一頭長長的卷發幾乎遮住了整塊背部，除了多出來的部分。

“您的藥很有效，我現在幾乎不做夢，但說實話……我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

“不舒服？”伊麗莎白擺弄着自己手裏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