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6)
趕緊多吃幾塊肉!!”
大文有些好奇“怎麽折騰的?”
梁文音也有些發怵“那一個月內,林知秋只要上課腳都被綁在桌角,啊哈哈哈,有時候碰上安戈睡着了她又憋尿,那個表情豐富啊。老宋更慘,安戈逼着他看完了兩百多場足球賽,每場還得附5000字點評,把老宋逼得看見足球就發軟。”
林知秋抖了抖“別說了,你們三個也沒好日子。”
小武立刻大叫“诶诶!我不是自願的!!你讓鹌鹑放過我!!”
梁文音沉思了幾秒,二話不說,一雙筷子使的飛快,不停的往嘴裏塞肉。
大文和小武沉默的看着對面兩人,咽了咽口水,提起筷子就搶。
林知秋塞了幾口。慷慨激昂的赴死“你們吃着,我先去哄人。今兒個我要是能有全屍,和我一起給菩薩還願去!”
三人一起點頭,表示默哀。
林知秋提着袋子就去櫃臺買單,順便打包了點吃的。
“小姐,您的單已經有人買了。”買單的服務生微笑着回她。
“買了?”林知秋想難道是她上廁所的時候他們買的。
“嗯,哪位女士還給您留了東西。”
“女士?”林知秋有些疑問,接過東西,一張簡單的名片,是李情。
可是翻到背面,卻字跡工整的用水筆又留下一串數字。
林知秋摸不着頭腦,但來不及多想直奔安戈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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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上又給安戈打了幾個電話,都被按掉。林知秋已經想好,一進門抱着安戈就認錯,實在不行就撕自己衣服,扯個稀巴爛!!哭的稀裏嘩啦非得讓他過了這事,讓後拿出拌飯喂他!
林知秋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急急忙忙趕到安戈家門口,瞄一眼地上的鞋,給自己打氣。
“安戈~你在家嗎??給我開個門呀~”林知秋捏着嗓子狗腿的叫喚。
裏面沒聲音。
林知秋繼續暗門鈴“有事進去說好不好?隔着門算咋回事啊??”
沒聲音。
“安戈??開門嘛…我錯了。我不敢了…都是他們拉着我去的。我是從犯了啦!!”林知秋開始故意撒嬌,又嗲又尖的嗓子終于讓門裏面的安戈有了反應“你好好說話!”
林知秋打個激靈,有回應就好,趴在門上繼續求饒“先放我進去,別把我關在門外,好可憐的,啊…!”
安戈一開門,林知秋已經跌進他懷裏,安戈被她撞的有些退後,冷着臉嘲諷“怎麽了?知道犯下彌天大錯,要行大禮下跪?”
林知秋反應很快,二話不說就抱上他“我錯了我錯了,安大人安青天,饒命啊!”
安戈想把她扯下來,扯不下來沒好氣道“先去關門!”
林知秋悻悻的,先去關門。又把一堆袋子拿進來,安戈坐在餐桌邊看她收拾,有些不舒服“喲?一個下午戰利品挺多的?”
林知秋只好尴尬的笑“呵呵呵,沒有啦。我給你打包了吃的,給你熱一下?”說完拿着吃的要去廚房。
安戈眼疾手快把她扯住“怎麽?進來之後想蒙混過關了?”
林知秋趕緊搖頭“不敢不敢,這不是得先伺候你吃飯嘛?”
安戈冷哼“餓死我算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吃了沒。”
林知秋就差膝行了,伏在他身邊,把下巴擱在他膝蓋上,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對不起…”
安戈有些心軟“現在知道錯了?”
林知秋繼續裝可憐“我真的忘記了,出門碰到大文小武,就拉着一起去買衣服了,後來文音也來了,大家就說一起去吃飯。平常也是這樣,一個拉一個的,真的忘記了。”
安戈眯着眼睛“有了他們忘記我了?”
“不可能!!就憑我對你包藏的禍心,忘不掉!!”
“得了,先起來回話。”
“喳~!”林知秋樂的蹦起來,在他唇上快速嘬一下“我先去給你熱吃的?”
安戈趁機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走過去替她把地上的衣服拿進房間,心裏尋思着今晚怎麽把林知秋騙在這。
林知秋好不容易松口氣,把吃的放進微波爐,就感覺到身後有人,立刻,安戈從背後環抱上她,彎着腰在她耳邊低語“林知秋。我和他們誰重要?”
林知秋縮了縮脖子,不知道怎麽回答,這是什麽鬼問題?
“你縮什麽?我碰你你不舒服?”安戈有些不開心,口氣不太好。
林知秋幾乎翻白眼,破罐子破摔“爽死大爺了!!”
安戈樂了,在她臉上親一口。林知秋被他摟着踮着腳回頭親他。
等兩個人膩歪完,安戈坐在桌前吃東西。林知秋撐着下巴看他吃飯。“今晚喊你你怎麽不來??過來一起吃也沒什麽。”
安戈沒好氣的瞪她“今天中午喂你吃個芒果你都吓成那樣,文音那孫子腦子比老宋轉的快多了,怕去了給他看出來。你不是不想給他們知道。”
林知秋訝異“我以為你巴不得被他們看出來。”
安戈說起這個火氣就大“我呸!!老子不樂意!!滾滾滾。”
林知秋哈哈哈哈笑起來,給他倒了水又道“現在真不是時候,再等等。”
安戈抓着勺子挖一大口飯塞進嘴裏含糊不清嗯了一聲。
他其實也想到了林知秋在怕什麽,無非就是怕他不認真或者是随便玩玩,怕他和她分手了,大家見面尴尬。他也不想勸她,怎麽說估計都不能消除她的不安。直接用行動證明就好,順着她也沒什麽。
暗戀一個人七年這種事,多少心酸和難過估計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加上季宛言的事,林知秋有些患得患失也不難理解。和安戈在一起是巨大的喜悅這是無疑地,但林知秋發現,只要離開安戈的身邊,她的內心就湧上不安和惶恐,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漏了兩章!!放錯了!!
☆、第 31 章
一棟燈火通明的小洋房裏,李情和李悅還有父母一起坐在客廳吃着水果。
李情剛回來,公文包就丢在腳邊,傭人端上水果,提起她的高跟鞋就回了廚房。
李父李國安掐了雪茄,和大女兒談生意“小情,泰國的單子你得想辦法補回來。”
李情睜開假寐的眼“我知道,最近再談。”
李國安欣慰的點頭,又看向一邊吃水果的李悅,難免有些語氣不善“小悅!我不指望你有出息,你別給你姐拖後腿!!計劃書帶着讓你去陪玩你都能丢了單子!!”
李悅不敢說話了,要不是遇到的是安戈她也不會陣腳大亂。
李國安恨鐵不成鋼,幹脆和李母回了房。
李情見爸媽都走了,才問李悅“泰國這件事,你打算怎麽和董事會說?”
李悅有些詫異“我說?是你的計劃書,為什麽要我說?”
李情冷笑“我可以說,就怕我說了你沒機會為自己辯駁。”
李悅氣急“你!!”這麽一急,眼淚又要落下來,李悅咬着嘴唇不肯服軟。
李情冷眼看她“從小到大你除了哭還會什麽?從明天起你調去分公司上班。”
李悅不說話,回了房間。
李情嘆口氣,撿起地上的公文包沒穿擺着沙發邊的拖鞋赤着腳上樓回房了。
走回房裏,李情反手關上門。把自己丢到大床上,整個人呈大字仰躺。想了想,又去開床頭櫃,拉開抽屜,裏面躺着她的私人手機。這個號碼知道的人很少,平常她也不用,解鎖之後也沒有任何短信電話。李情摸着手機眯了眼,林知秋還挺耐得住。
又有些後悔,難得碰到她,就應該在廁所裏抓着她好好敘舊才對。畢竟七年前,把自己一家趕出B市的罪魁禍首是她,這幾年她這麽努力不就是為了回來找她?
李情勾起一種不明的笑意,正想去洗澡。那只抓在手裏的手機卻響了。
李情吓了一跳,再一看是一個未知號碼。難得露出欣喜的笑卻更像發現獵物的興奮。
接起電話“喂。”
不料,回她的是個極有磁性的低音“李情?”
李情愣住,有種被人掌控的感覺,語氣淩厲“你是誰?!”
那邊傳來一絲桀骜的低笑“離林知秋遠一點!以後別和她說話也用不着你給她買單!”
李情握着電話,面上已是烏雲密布“噢?這是我的自由,你又是她哪個護花使者?怎麽林知秋身邊總是圍着一堆嗡嗡作響的蒼蠅?!!”
安戈摟着林知秋,原本只是想警告她一下,見李情快要猜出他的身份也不神秘了“七年前我能把你們一家趕出B市,現在依舊可以。再和你說一次,別招惹她。”
“呵,安總。我能帶着人殺回來就做好打算不會再走,別把話放太早。鹿死誰手還不好說!”李情不動聲色的反擊。
安戈眼裏有一絲好戰,他很喜歡這種旗鼓相當面臨挑戰的感覺。“我們試一試?”
李情立刻回“當然!!是我小瞧了安總,家妹不才,痛失單子,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親自和安總切磋!”
安戈笑“恭候大駕了。”
這一通電話就這麽結束了,林知秋才好奇的問“你們說什麽了?”
安戈捏她的臉“你不是都聽到了?李情到是聰明,這麽委婉的和我下戰帖,不過看來她丢了泰國的單子,在公司并不好過。”
林知秋聽他這麽說,立刻哀嚎“我怎麽這麽笨!!原來她利用我!我還主動讓你們倆打情罵俏的!!啊啊啊!!”
安戈樂了,把她抓過來趴在自己胸口,口氣寵溺“就稀罕你這個小心眼的樣!”
林知秋撅着嘴,她可不是做效果逗樂,心裏是真的覺得自己蠢!!
林知秋趴了一會,發現安戈閉着眼昏昏欲睡的樣子,想他可能累了。就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準備回家。
誰知道剛坐直身子,就被安戈大力的一把扯回去,林知秋就又落回他胸口。安戈不說話一只手按着她一只手扯過被子,一抖,已然蓋在兩個人身上。
一屋子安靜。林知秋勾起嘴角,有些甜蜜。安戈也微微上揚,雖然閉着眼睛,但覺得心口滿滿。這一刻拿什麽給他,他都不換。
林知秋卻小聲的打破此刻的溫暖“我得回家了。”
“你說的話讓我想起我們高中的時候,每天在外邊瘋的時候,你就總在我耳邊嚷,我得回家了。”
林知秋點頭“每天放學你都不回家,拉着我們這夥人這裏溜達那裏轉悠的。”突然反應過來“誰和你拉家常!老子是真的得回家了!”
安戈眯起眼,在她屁股上抓了一下“回什麽回?!不讓!!”說完幹脆耍賴埋在她胸口。
林知秋想抽身根本沒辦法,也推不開他吃豆腐的腦袋。只好沒好氣的拍他腦門“我哥最近在家,我不早點回去他該說我了。”
安戈正不懷好意春心萌動,聽到林伉的名號抖了一下。林伉此人兇猛異常,這麽多年幾乎沒給錢他好臉色,林父林母已然和顏悅色的和安戈吃飯談天,只有他每次見到安戈就臭着臉,這都算了。林伉還是泰拳高手,安戈這種混混雖然從小在軍區裏玩,身手比平常人厲害一點是無疑的,有的時候以一敵二三還是不太擔心的,但林伉這種高手實在難說。
衡量了一下,安戈硬着頭皮大喊“我不管!!”
林知秋樂了“哈哈哈哈,你這麽怕我哥啊?”
安戈反駁“我怕??我是尊敬他是你哥哥!!”
林知秋才不信呢,翻了個白眼“行了,既然你不困送我回家。我明天得面試。”
安戈沒辦法,只好起身送她回家。
所以林知秋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客廳裏只留了一盞燈,林知秋匆忙洗漱之後,就睡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回頭看!三十章放錯了!
☆、第 32 章
十一點半,林知秋已經在劇團門口等侯,來面試的不僅她一個人,還有七八個。清一色的T恤牛仔褲,林知秋覺得自己穿的過于隆重,但氣勢是絕對不能輸的。于是只好強行告訴自己他們都是土包子!
有人出來把她們帶進去,分了號碼就叫她們在辦公室休息。
陸續有人被叫出去,林知秋居然難得的有些緊張了。
"下一位,林知秋。"
“來了來了。”林知秋趕緊跟上去,跟着來到一個會議室,那人就走了。林知秋深呼吸了幾秒才推門進去。
挂着微笑和面試官打招呼“老師們好。我是林知秋。”
默了一秒,聽見一個有些玩味的女聲“林知秋,又是你…?”
林知秋轉頭看過去,桌後坐着的是竟然是李情!!
李情帶着眼鏡,穿着一件襯衫,袖口被她卷到手腕,有些飒爽的意味。林知秋黑了臉。
“李總認識?”另外一位面試官見李情臉上挂着的笑,就打算默默的給林知秋打勾。
李情上下打量林知秋一眼,笑的更歡了“認識,好多年了。”
林知秋一言不發,抓着的簡歷也不知道該不該給出去。
李情轉頭,巧笑嫣然“二位不如歇息一下,我請客,吃點點心?”
另外兩個面試官,都是男生,表示同意,就出去了。面試就這麽被打斷了。
林知秋終于反應過來“你是李情沒錯吧?”
李情點頭“是我,我是短發,她是長發。”
林知秋咽了咽口水,問“她還好嗎?”
李情有些驚訝“你還關心她?當年可沒被她打出好歹來。”
林知秋有些赫然“我沒關心她!!”又擡起頭,“你把人都叫出去做什麽?”
李情摘了眼鏡,挑眉“敘舊。”
“我和你有什麽好敘舊的?”林知秋退後一步“既然你是面試官,我多待也沒意思,我先走了。”
李情見她要走,趕緊起來拉她,抓着她的手腕“別走啊,你被錄取了。”
林知秋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可你什麽都還沒問。”
李情有170,比林知秋高了快一個頭,大氣一笑,“我相信你。中午一起吃飯嗎?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林知秋掙脫開她“沒空。既然你錄取我了,我就走了,明天我會來上班的。”
李情趕緊從背後摟住她,姿勢和平時安戈有些像,林知秋吓了一跳,但畢竟是女生,林知秋沒有過激,只是有些尴尬。“你幹嘛?”
李情笑的壞壞的“有些關于李悅的事,我想和你說清楚。”
林知秋僵直了身子“好,但你他媽的別抱着我!”
李情松開手嗎,但還是在她耳邊戲虐“溝很棒!”
林知秋覺得自己肯定是有病,不然怎麽會被李情帶來吃這個情侶套餐。
餐廳很高級,還有人在桌邊拉小提琴,李情微微擡着脖頸喝紅酒,但眼鏡從沒離開過她,玩味極了。這些林知秋都可以忍,但是桌下的她,已經脫了高跟鞋,繃直了腳背在她小腿附近摩擦,緩慢又輕柔,若有若無,罪魁禍首笑的暧昧。
礙于有人在拉琴,林知秋一直不動聲色,直到人走了,她才壓低了身子,裝出不在乎的樣子“蹭夠了?”
李情笑起來,收回腳“第一次用這招,居然失敗了。”
“和你沒關系,或許應該換個對象。”
“比如……安戈?”
“他脾氣不太好,可能會當場把你的腿卸下來。”
李情眼裏全是笑意,猶如狐貍“你越這麽說,我越想試一試。”
林知秋放了餐具“你想聽我警告你?還是想看我吃醋的樣子?”
“我想試探,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李情叉起一塊牛肉,緩緩的送到她盤子裏,慢悠悠道“懶成這樣?沒事,我伺候你。”
“情侶。”林知秋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收回去,眼裏已經全是嚴肅。
李情心下咯噔,誇張的深呼氣“哇哦,速度很快。看來我沒機會了?”
林知秋見她反手抓上她的手,有些不耐就松了手“你喜歡安戈?你們只見過一次,還是在那種情況下。”
“啧啧啧,別這麽直接的問別人隐私。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但我很樂于見你們分手。”
林知秋往後一靠“我來不是和你談安戈的。”
李情突然擡眼看她,林知秋只得和她對視。李情好似帶着一番故事想和她說,卻全在眼裏。一時之間,兩人全都寂靜。
李情先收回了目光,有些釋然的笑“算了,你不記得了。”端起杯子,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李悅走後,你和安戈玩的很好?”
“還行吧,因為她,我也沒什麽朋友,受不了孤獨,就和他們越來越好了。”說起這麽多年前的故事,林知秋還是有些心悸。“她呢?我聽說前段時間她和安戈碰見了。”
“唔,因為安戈丢了單子,被降職了。”李情笑笑“你還挺放不下我妹的,她這麽對你,你還想着她?”
林知秋瞪她“我只是随口問問。畢竟,沒有安戈之前,我們兩個,還不錯。”
李情心下有些緊張“還不錯?我記得她有段時間,常半夜和人打電話,是你嗎?”
“與你無關。看來今天,你是沒什麽要和我說的了,那我先走了。”
“林知秋!!”李情連忙喊住要走的她。
林知秋回頭。
“對不起”李情真誠的說,見林知秋有些疑惑趕緊補上“李悅,她讓我說的。”
林知秋沒什麽表情,點點頭。軟了一天的鋒芒,客氣禮貌卻有些慌張“好,那我,我先走了。”
落荒而逃,李情是這麽解釋林知秋的背影的。呵,沒用。
李情幹脆提起桌上剩下的大半瓶紅酒,直接對嘴喝起來。這是一個秘密,不知道要怎麽和她解釋。也是她一直容忍李悅的原因。
李悅和她是雙胞胎,但和大家說的一樣,兩個人的腦子好像真的都長到了她的身上,她還沒跳級的時候,成績是她好,人緣也是她好,就連長相身材老天爺也偏愛她。李情自小有主意,性格自立,不像李悅,自卑,孤僻,驕縱,對着誰都可以笑嘻嘻沒脾氣,唯獨對着她。對着這個雙胞胎姐姐,李悅是說什麽也不會開口求她的。
後來李情跳級之後,和李悅不再同班,李悅才稍稍開朗了些,有了些朋友。
初三的暑假,李情那個時候已經高二,正在準備申請保送的事情。父母每天在飯桌上都在問這件事,對比之下,難免對中考失利花錢上高中的李悅數落了起來。
李情最煩李悅這幅窩囊的樣子,一句話不敢吭哧,像個受氣的媳婦,跟着一起冷嘲熱諷了幾句。
那天夜裏,李情說不上來為什麽,有些心律不齊。一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原來雙胞胎或許真的有心靈感應。她似乎聽見有人上樓,推開了樓上那扇厚重的天臺的鐵門,吱嘎一聲。極輕,她甚至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但不知為何,心跳突然加快。李情實在不放心,就悄悄上樓了,當時家裏是一棟三層的洋房。李情摸黑上了樓,天臺的門,果然開着一個門縫。李情小心翼翼的推開。
她看見李悅穿着睡衣,坐在天臺上。那是放熱水器的地方,一塊突起的水泥臺子,沒有護欄,卻是全家最高的地方。
“李悅,你半夜不睡覺做什麽?!”李情有些害怕,但她掩飾慌張的辦法就是兇狠。
李悅轉過頭來,一臉的淚水。“和你沒關系,不用你管我。”
“我才懶的管你,是你把我吵醒了。你不知道我明天要參加全國物理競賽嗎?要是沒考好,你賠得起嗎?”李情盯着李悅,明明一樣的五官,原來發胖之後這麽平凡,甚至有些讨人嫌!
“我憑什麽因為你,連來喘口氣的機會都不能有?李情,你才不是我姐姐!”李悅有些激動。
“你以為我有你這種妹妹就多自豪嗎?從小到大你除了闖禍惹事你還會什麽?”李情冷哼。“你看看你自己,胖成什麽樣,除了吃你還會什麽?李悅,我知道你為什麽上天臺來。”
李悅有些慌張“我為什麽來和你沒關系!!你走!!”
“你想跳下去?來了之後又沒勇氣?你連死亡的真實意義都弄不明白,你在傷感什麽?”李情走過去,朝下望了一眼,又擡頭看她。“這麽點高,死不死真難說,你要是真想死就利落點,找個高地,死在家裏我還覺得晦氣!!”
李悅全身發抖,嘴唇死白,見這個從小到大高她一等的姐姐滿臉嘲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沒錯,她今晚上來是覺得活着沒意思,可是來了之後她又退縮了。她不敢。她覺得此刻已經被李情扒光一般,羞憤無比。
李情看穿她的害怕,雖然松了一口氣,卻心裏更覺得這個妹妹沒用。“從小到大,沒見你哪裏有用。人類總是趨利避害,你蠢你沒用,所以才沒有人喜歡你。我比你讨人喜歡是因為我優秀。我們面對一樣的困難,你就只會逃避,而我選擇解決。李悅,你真丢人。向死而生你都沒有,你只會自怨自艾。知道為什麽我不喜歡你。我煩死了,一道數學題要和你說三遍,為了等你回家,要陪你一起留下了背書,我讨厭你闖禍的時候,替你收拾爛攤子,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甚至,就連我對你的謾罵和侮辱,你也只會默默忍受,我以為你終于要爆發了,不過離死亡近一點你就吓壞了。我讨厭懦弱和無能。”李情語氣冰冷,十幾年來一直不屑同她說這些,看不起她,此刻說完這一番話,心裏更加厭煩。
說完李情就要走。突然身後穿來李悅的喊聲“你站住!!”
李情回身,譏諷“怎麽?”
李悅扶着熱水器站起來“你以為你比我好很多嗎?我現在也很成功。李情,我也有很多人喜歡我!只要離開你,大家都看的見我!”
“哼,你這體型誰看不見你?還有,不要把你的無能怪到我身上,我們是雙胞胎,我有的你都不少。李悅,我真是煩死你這幅沒出息的樣子。你不是要證明,你能耐嗎?你跳啊?你跳啊?!”李情一聲聲的質問,打得李悅哭的更慘,卻始終站在哪裏不敢動。哭哭啼啼的,煩的李情要死。
月光之下,李情那一刻幾乎都有扇李悅的沖動,不屑道“廢物一個。”說完,不打算繼續,準備回房。
李悅清清楚楚的看見李情眼裏的鄙夷,真真切切。腦子裏湧上從小到大的一切,她簡直要瘋了,耳邊只剩下李悅嘲笑她的話。
你跳啊,你跳啊。
廢物。
你連死都不敢嗎?我看見你就噁心!
李情正要開門,身後傳來充滿仇恨和不甘的喊叫“姐!!”
這是李悅第一次叫她姐姐,李情轉身,只來的及看見一躍而下的李悅。
那天的夜晚,四周漆黑,除了半殘的月芽就是李悅跳樓的樣子!!李情瞪大了眼,發出慘叫“啊————!!”連忙跑過去,往下一看,入眼的是樓下躺在血泊裏的李悅。她簡直是透明的,她被月光一照,只剩下模糊的光暈和血水。
李情心跳的非常的快,眼前發黑,站不起來。根本站不起來,只能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這也是李情有記憶起,第一次失控。第一次流眼淚。慌張,無助,全身都在發抖,一雙手抖的不像樣子,好像失去所有力氣,全身都在冒汗。“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吶!!”泣不成聲,簡直是泣不成聲。爬不起來,她想去拉李悅,趴在屋邊,一雙手努力的往下夠,夠不着,抓不到。李悅就那樣躺在哪裏,血紅色的李悅,面無生機,不會哭不會喊的李悅。跳下去之前充滿恨意帶着詛咒的叫喊“姐!!”
李情冷的不得了,只懂的拼命的喊叫。“來人吶!!救命啊!!快來人!!”
李情每每想起這段往事,都猶如身後一只追着她的惡虎一般,心下難安,抓着她的心肝,教她恨不得跳樓的是自己。
後來她的喊聲叫醒了住在一樓外院的司機,趕出來一看,吓得不得了。那晚李悅被送進了急救,32個小時的手術,昏迷十一天。
兩個人絕口不提那晚的事,李悅的腦袋後面,還留着一條7厘米的疤,腦裏的血塊壓迫至今,李悅的右耳聽力幾乎為零,有時候甚至是聽不見。
報道的那天,李悅的身子還沒好,經過這場生死大劫,李悅确實瘦了許多。她無論如何也要去學校報道,沒人舍得忤逆大難不死的她。後來在學校,李悅早上去上課,下午回醫院。李情就替她去上下午的課。沒有人發現過。
就連林知秋也沒發現,她們是兩個人。
李情帶着李悅道歉的那天,就是告訴了安戈這個秘密。躺在病床上的李悅,簡直把安戈當成了唯一,所以瘋狂的聯系安戈。安戈是她人生這麽這麽多年,第一個對她主動表達好感的人,李悅如何把控自己。她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一個原因搶奪安戈。她死過一次,安戈是上天送給她重活一次的禮物。
有時候她進出醫院被人看見,李悅不願別人知道她自殺過,不想別人知道她有個雙胞胎姐姐。所以,她被碰見的時候,口不擇言。編出許多謊言,就是是堕胎,她甚至覺得,這樣別人是不是就會知道她和安戈的關系,就沒人來搶了?
李悅知道所有,卻不敢拆穿。在那段自責愧疚和不安折磨她人生的歲月裏,是林知秋陪在她身邊。
見她心情不好就給她說笑話,替“她”追安戈,噓寒問暖,她來姨媽了給她跑前跑後的,她上課睡着了,醒來身上總有衣服,每一件小事,都在溫暖着當時認為自己是最該死,最不配得到別人的愛的惡人李情。每個夢魇,夢到李悅跳樓的那一幕,李情只有給林知秋打電話,才能安撫自己。林知秋想不出安慰她的辦法,以為她只是做噩夢了,常常就拿出語文課本給她讀,讀到她睡着了。那個時候每個可怕難以入眠的夜裏,都是林知秋溫柔的讀書聲。
“少無适俗韻,性本愛山丘。誤入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羁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修以之能。扈江離與辟芷兮,分秋蘭以為佩。”
“少歲哪知世事艱,中原別氣齊如山。樓船夜雪瓜州渡,鐵馬秋風大散關。”
林知秋的溫暖,是她對你好就是全心全意的。大概能懂李情的只有安戈了,試過她對你的好之後,你就舍不得放手。
李情回過神來,不由得苦笑。活該。
☆、第 33 章
從餐廳跑出來,林知秋被這烈日曬的暈眩。抓着手機又退回CBD裏。
手機滴的一聲收到短信,通知她後天上班。她想了一會,就欣然接受了。于是打車去找林父。
下車之後直奔林父辦公室,真別說。全天下靠譜的男人只有自己老爹,剛過前臺就有人熱情的打招呼“林小姐來了?找林董嗎?”
林知秋點頭,示意不用招呼她。徑直往裏走。路過會議室的時候,瞄了一眼,看見林伉人模狗樣的在開會。
墊着腳,就一溜煙跑過去。找到父親的秘書,泡了茶端着去了辦公室。
輕輕敲了門。
“進。”
林知秋貓着腰進去了,“老~爹~”
“喲!秋啊,怎麽跑來了。”林父看見林知秋笑是堆滿了臉。“來來來,茶放這,多燙啊。”
林知秋放下茶,兩手一拍。狐假虎威“這個,林董啊,我來視察視察。”
林父笑嘻嘻的接話“我閨女親自來視察,真是受寵若驚。”
林知秋過去摟着林父的手臂,開始撒嬌“爸。我來是有事和你說的。”
林父看林知秋蹲在自己身邊撒嬌,原本是滿心歡喜。再看林知秋的衣服就黑了臉“女孩子家,整天穿成這樣跑外面!像什麽樣子!!”
林知秋被他一提,也有些尴尬,只好吐吐舌頭“好了,好了。以後不這麽穿了。”然後又跑到沙發上拿起毛毯裹住自己。
林父有些滿意,又叮囑到“一會去買些合适的衣服,不要舍不得。”
林知秋趕緊打蛇随棍上“老花你的錢,我也這麽大的人了。也得自食其力吧。”
林父推推眼鏡,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一吹“花爸爸的錢怎麽了?爸爸賺錢到現在,早可以洗手不幹了帶着你媽去旅游了。爸爸現在就是替我女兒賺錢。女孩子嘛,就不該出來吃苦受累。”
林知秋聽完心裏感動的不得了,更加倔了“不!我也要出來養你和我媽。我早上剛去面試的,已經錄取我了!”
林父笑嘻嘻的看女兒“什麽工作啊?”
“之前提過,在一個舞臺劇組工作。具體幹什麽得看實習期過了之後,那個部門肯要我。”
林父想了想“你自己喜歡就好,別有壓力。賺多賺少無所謂,最重要是消遣打發時間。”
林知秋知道林父就是覺得她小孩心性,随着她玩兒。抓住這個時機,趕緊又道“爸,就是上班的地方離家裏好遠啊,每天都要好早起來。”
林父一聽,覺得不妥。着急道“那不要去了。每天睡不飽對身體不好。”
林知秋小心翼翼道“我想在單位附近租個房子,周末和放假的時候回家住…”
林父一聽,立刻提高音量“不行!一個人住多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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