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8)
有話要說: 這個小番外和原文沒有太大關系!是我一早就想好的林知秋遇見陸北辰一家的番外。時間大概是她快和安戈結婚的時候,具體後文正文裏會提到。楊柳的故事在《北城有棵楊柳樹》 因為那本已經完結,并且在那個故事裏,我不願意宴回的結局是這樣。但這确實就是宴回的結局。沒看過那本書的,看這個番外也不影響。
為了這出戲,青雲上下忙活了許久。陸氏總裁疼老婆是出了名的。
聽說這是陸總的小嬌妻親自寫的劇本。全劇團上下那個不是慎重再慎重?
就這麽排了小半年,今天終于要首映了。說是首映,但全場壓根沒人,聽說只是陸總一家子來看看而已。
林知秋到門口去等人,晚上八點車來了。陸北辰這種商場大鱷,居然親自開車,還兼職司機來開車門。
先下來的女人,一件寬松黑色套頭毛衣,牛仔褲和單鞋,看起來很居家随意。但聽說十八歲就被陸總捧在手心裏,吃穿住行無一不精,林知秋想終于見到古人常說的千金小姐。難怪全身上下的氣質透着一股貴氣。
又聽說生了一個女兒後更是因為老公心疼懷孕辛苦,沒有再生。
如今十年過去,人家也不過二十八歲。
“小心些,慢慢來。”女人口氣出奇的溫柔,和恭順。又彎腰去扶車裏的人。
林知秋再看,身後随行的車隊,已經嘩啦啦的開始往下搬東西。輪椅,醫護人員,氧氣瓶,點滴瓶,這一刻甚至已經無聲的在劇團院子裏停了一臺低調的救護車。
陸北辰一言不發,繞到副駕駛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抱出來。小孩子看過去五六歲的樣子,已經睡着了。此刻好像剛剛睜開眼,叫了聲爸爸,林知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一下車她就覺得冷漠的像來了一臺制冷機的男人居然會那麽溫柔的哄孩子“蔓蔓,爸爸吵醒你了?”
叫蔓蔓的小女孩不說話,別扭的撒了個嬌又趴在陸北辰肩頭不在說話。
林知秋這看了半天,楊柳依舊半彎着腰,上半身鑽在車裏,低低說些什麽。林知秋隐約聽到一兩聲隐忍的咳嗽聲。又等了一會,她慢慢的扶着人出來,一旁的輪椅早就準備好。
出來的男人,穿了一身的病號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帶着一頂帽子,滿臉病容,雙眼無神,兩頰凹陷,僅僅露出來的手掌也瘦的皮包骨似的。
楊柳扶着他坐上輪椅,他都累的直喘氣。可就算這麽狼狽,憔悴,根據他的五官林知秋也可以估斷,他如果健康應該是個不輸陸總風采的俊人。
別說,他和楊柳雖然不像,渾身上下的氣質倒像相同。有些一脈相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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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接過一邊的毛毯,替他蓋在腿上,又仔細的掖好,替他攏一攏大衣。笑着問“怎麽樣?累不累?”
男子搖搖頭,幹澀發白的嘴唇無力的抿了抿。
林知秋有些驚訝,早就聽說陸總對小嬌妻保護和占有欲都極為霸道,眼皮底下看着妻子這麽照顧一個病人也沒話說,這個男子看來有些分量。
等一行人都收拾好了,林知秋才迎上去“陸總,陸太太。恭候大駕。”
楊柳微微點頭。“麻煩你了,帶路吧。”
“這邊來。”林知秋不敢多說話,這一行人的氣壓莫名的有些低。
“媽媽。媽媽。”小女孩應該是徹底醒了再找媽媽,看見楊柳伸手要她抱,楊柳推着輪椅沒有搭理,只低聲對旁邊的丈夫說“說了別把蔓蔓帶出來,小孩子哭鬧起來太鬧騰了。”
陸北辰竟然也不惱,心裏明白她近來的煩躁“蔓蔓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來哄她。你別着急。”
楊柳又嘀咕一句“我急什麽?”
輪椅上的男人聽到這,虛弱的開口“小六…”
楊柳立刻停下來,緊張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陸北辰也緊張的蹙着眉觀察,身後一行醫護人員大有要沖上來全身檢查随時搶救的架勢。
但是輪椅上的男人,一派随和一點緊張也無“我沒事。小孩子找媽媽很正常,你別這麽說話,蔓蔓聽的懂了。”
楊柳有些着急跺跺腳“你吓死我了,我知道了。我不說了,你留點力氣看戲吧。”
說完一行人又朝裏走。
要麽說,陸總疼老婆,拆了整個劇院的椅子,挑了最好的位置重新裝了沙發軟椅。就為了妻子舒服。
楊柳把男子扶進沙發裏,立即就有醫生上來檢查。
陸北辰卻沒進來,林知秋回頭去找,發現他抱着女兒在門口哄呢。看架勢哪像第一回養女兒?哄起人來又熟練又耐心。
“蔓蔓怎麽了?是不是不開心啊?”陸北辰抱着女兒一邊輕輕拍打,一邊溫柔低啞的問。
小女孩扭着身子在他懷裏哼唧,“爸爸。哼,爸爸。”
林知秋明白,有些時候小孩剛睡醒就會莫名其妙的鬧脾氣。一般家長最煩這個。
陸北辰笑着又問“爸爸在呀,蔓蔓想爸爸了嗎?是不是剛剛睡覺爸爸沒有抱着你,蔓蔓生氣了?對不起啊……”
陸北辰真是世上最溫柔的爸爸,林知秋看着都覺得暖心。身後傳來楊柳的聲音“林小姐?”
林知秋趕緊轉身,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被人家老婆發現她盯着自己老公和女兒看會不會誤會什麽,于是解釋“不好意思啊,陸太太。你別誤會,陸總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爸爸,讓我想起了我爸爸。”
楊柳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笑起來“他确實是一個很好的爸爸。對了,我哥在做檢查,太累了睡着了,我們等他休息一會再開始吧。”
林知秋趕緊回“當然,不着急。”心裏想着,安戈做了爸爸會是什麽樣子呢?那個大脾氣的話唠,應該是不會這麽有耐心的。
“林小姐應該有男朋友吧?”
“叫我小秋就好。有的。我們是高中同學,算是蠻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楊柳嘆一聲氣“真好。”
林知秋笑“陸太太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女兒,老公又帥又疼人,我和您比差遠了。尤其是看見陸總哄女兒的樣子,真不像第一次做爸爸,又熟練又耐心。”
楊柳好像終于又些釋懷的笑意,看着她的老公和女兒道“可不是嗎?我們在一起十年了。從在一起第一天他就哄着我,讓着我。我以前的脾氣可比蔓蔓差多了,他現在哄女兒算是小菜一碟。”
“真好,我男朋友總是數落我。”
楊柳垂了眼,回頭看了眼歪在沙發上的人。聽不出喜悲“數落你,也是為你好。”
林知秋還沒答上話,她就朝女兒走過去。林知秋一直以為她對女兒大概态度不好,誰知道她也十分溫柔。
“蔓蔓。”楊柳走過去叫女兒的小名。陸北辰回過頭來,問“怎麽出來了?蔓蔓已經不鬧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楊柳把女兒接到懷裏來,親了一口回“沒事,他睡着了,等一等吧。先哄蔓蔓。”
蔓蔓窩進媽媽懷裏,對着媽媽可不能肆無忌憚一直鬧脾氣,孩子再小也懂的挑人。
楊柳抱着女兒,輕輕開口“蔓蔓,一會舅舅醒了,你去和舅舅說說話好不好?”
蔓蔓不說話,趴在她的肩頭。
楊柳又說一次“蔓蔓,為什麽不回答媽媽?”
蔓蔓才小聲的說“怕…”
楊柳擰眉“怕什麽?”
蔓蔓不敢說了,陸北辰趕緊把孩子接過來。楊柳卻不依不饒,扯着陸北辰的手有些火氣“你別走!”又把蔓蔓翻過來和自己直視,盡量平複心情,問“告訴媽媽?怕什麽好不好?”
蔓蔓看一眼媽媽,縮了縮脖子。
陸北辰見楊柳火氣上來了,趕緊分出一只手替她拍着後背,又問女兒“蔓蔓怕什麽呀?和爸爸說。”
蔓蔓才支支吾吾的回答“蔓蔓,怕。蔓蔓怕舅舅。”
陸北辰又問“為什麽呀?怕舅舅什麽?蔓蔓忘記舅舅了是不是?以前舅舅帶蔓蔓飛高高的。蔓蔓喜歡飛機,也喜歡舅舅。忘記了?”
蔓蔓不愧是楊柳女兒,又開始鬧別扭,眼淚要掉下來,小手打着陸北辰的胸口“忘記了!蔓蔓不喜歡舅舅!”
“陸筱寧!!”楊柳叫她本名,帶着怒氣“你和媽媽說,為什麽不喜歡舅舅?!舅舅以前給你買裙子和好吃的你都忘記了?”
“別吓着孩子!”陸北辰有些心疼,又親了親孩子。
“你說!不然今天爸爸也幫不了你!”說着楊柳就去扯蔓蔓,陸北辰不敢用力,只好随着她把孩子放在地上。
蔓蔓站到地上,已經怕的哭起來,抱着蹲在她身邊的爸爸的脖子。
楊柳把她扯到自己面前,心裏一突一突,又怕太大聲吵醒裏面的人,壓着聲音卻嚴肅的問“媽媽問你話,你再不說媽媽就生氣了!”
蔓蔓只好哭得一抽一抽的回答“舅舅,舅舅一直吐。舅舅身上,好多管子。沒有頭發,舅舅臭臭。蔓蔓怕…嗚嗚嗚。”
這一說,不止蔓蔓哭了:楊柳瞬間紅了雙眼,眼淚大顆大顆留下來。捂着嘴哭。
陸北辰心疼的不得了,這一大一小不知道先哄那個好。
楊柳不敢哭出聲音,蔓蔓見媽媽哭了。一時之間吓得不行,放開嗓子嚎叫。楊柳回過神,慌亂了去捂她的嘴,一邊掉眼淚一邊小聲說“蔓蔓小聲點,舅舅才睡着。別把舅舅吵醒。”
蔓蔓還是哭,楊柳幾乎沒了辦法,抱着她有些哀求的哭道“蔓蔓別哭了。你讓我哥哥多睡一會吧。他好不容易才睡一會,別把,別把我哥哥吵醒了…”
蔓蔓大概是懂了媽媽的悲傷,止住了哭聲。楊柳反手擦了眼淚,擠出一個笑“謝謝蔓蔓。”
☆、插播小番外結束~
“陸太太,宴先生醒了。”有人來傳話,楊柳丢下小孩,趕緊進去了。
坐到宴回身邊,握着他的手問“怎麽這麽快醒了?”
宴回笑一笑,沒什麽力氣,低低道“夢見你哭了…”
楊柳心酸。搖搖頭“想什麽呢。”
宴回努力的想抓着她的手,使不上力氣。放棄了。
陸北辰抱着孩子進來,坐在楊柳身邊。吩咐道“開始吧。”
林知秋原本應該在後臺盯着,不知為何她卻在開場半小時之後,趁着黑暗躲在一邊悄悄觀察他們。
果然,不到五分鐘。響起楊柳的驚呼“醫生!醫生!”
劇團的燈霎時間就亮了,舞臺上才剛演到男主在一個國際飛行比賽中獲得第一名。
在一邊醫護人員,呼啦啦的圍上去。一應的急救措施快速卻不慌亂。
楊柳捂着嘴在一邊流淚,陸北辰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緊緊摟着她。
林知秋也不由得加快心跳。那個虛弱蒼白的男人,緊閉着眼躺在那裏,直到一只針管打入他的脈搏,他才像重新被按了開機一樣,緩緩睜開眼睛。
楊柳立刻上前,把他扶起來。緊緊抓着他的手。
不知是不是藥效的緣故,宴回終于有些力氣,看着楊柳滿臉的不安和淚水“我還沒死?又活過來了。”
“你胡說什麽!宴回!你胡說什麽!”楊柳急了,趕緊斥他。
宴回笑一笑,咧着嘴,眼裏卻沒笑意“我開玩笑的。”
繼而對着蔓蔓低低開口“蔓蔓,過來給舅舅抱抱好不好,趁着舅舅還有力氣。”
連陸北辰這種一向不願意為難女兒的好爸爸,都不由自主的把蔓蔓遞給他。
宴回虛弱的伸手要接過來,蔓蔓卻死死摟着陸北辰的脖子。不願意。
宴回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了一會,不知是沒有力氣還是別的垂了下來。
“蔓蔓!快給舅舅抱!”楊柳說着就要去扯蔓蔓。陸北辰也不知該順着誰,一時之間蔓蔓怕極了。
“算了…”宴回的聲音太小,被楊柳蓋過。她還在訓斥女兒。蔓蔓終于哭出來,楊柳卻更着急了。
“小六…別為難孩子。”宴回深吸一口氣,又咳起來。
楊柳趕忙替他順氣,慌亂的說“沒事,等你好了。帶她坐飛機,到時候纏着你不放呢。”
沒人接話,全都沉默。連舞臺上也再也沒有演員。
突然出聲的卻是糯糯的童音“舅舅…你的頭發呢…”
宴回讓自己盡量看過去有精神一些回話“舅舅生病了,治療的時候,掉光了。”
“舅舅,你還吐嗎?”
“吐啊。舅舅一吃東西就吐,醫生只能從鼻子裏給舅舅喂食。”
蔓蔓看宴回正常和自己說話,印象中的舅舅回來了一點,大這膽子問“舅舅,你生什麽病了?”
宴回耐心回答“癌症。蔓蔓不知道對不對?”看見小女孩搖頭,宴回好像記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楊柳。
“是一個治不好的病啦…舅舅要一直做化療才能和你說話,才能多活幾天。但是做化療好痛啊,舅舅好疼啊。”
蔓蔓主動伸出手去想摸摸宴回,陸北辰配合的上前一步,蔓蔓的手就落在宴回的頭頂“蔓蔓給舅舅摸摸。舅舅不要疼了。”
“乖孩子…”宴回閉上眼,這聲誇獎低的像是含在嘴裏。
蔓蔓突然轉頭對陸北辰道“爸爸,舅舅好疼,別做療了。療好疼。”
宴回卻突然搭話“不行啊蔓蔓,舅舅要多活幾天。舅舅想再看看你,再看看媽媽。”
楊柳一言不發,抓着他的手,死咬着牙,告訴自己不要哭出來。
“別哭了。我這不是陪着你嗎?”宴回低頭看蹲在自己身邊的人。“別怕了,你現在有自己的家,沒人會抛棄你了。我這個哥哥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守着你這麽多年,咳咳,我也想放個假。”
楊柳說不出話,只是拼命搖頭。
“小六,別做化療了好不好?你看蔓蔓都說舅舅好疼,舅舅真的好疼。趁我還有意識,還能說話,別拖了。”
楊柳狠心“不行。你要去哪?你就得陪着我,你那兒也不許去。”
宴回看着她賭氣的樣子,投降的笑“好。我陪你。聽你的。我們小六真是沒變,還是喜歡粘着我。”
楊柳一句話不說,虛着投進他懷裏,微微抖着身子。
宴回想在抱抱她,卻實在提不起力氣。全身都痛,有些喘不上氣來。
楊柳感受到他痛的哼哼,呼吸微弱幾乎又要暈過去,壓抑不住自己痛的發抖,卻始終沒喊出來,也沒推開她。一邊的醫生急忙想要上前。
楊柳卻二話不說,緊緊抱着宴回。不讓任何人靠近。她感受宴回出着冷汗,痛的緊閉雙眼,失去意識,。
醫生們在一邊急的不得了,又不敢上前。
最後是陸北辰開口“寶寶?宴回好像暈了…”
楊柳依舊一句話不說,死死抱着宴回。良久才道“你們沒聽他說痛嗎?就這樣,我就這樣抱着他。他就不痛了,我,我得送他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這個番外結束了!
☆、第 39 章
安戈急匆匆地推開包廂的門,一屋子花襯衫黝黑的泰國人裏,夾着一個對比之下白的發光的李情!
安戈再想忍也壓不住火,心裏對一個女生罵起來髒話。
李情得意的對他看了一眼,笑起來。
姐妹倆都是狐貍,大的是老狐貍,小的是狐貍精。
安戈反手關上門,想了想昨晚林知秋耍自己喝酒又賴皮的事,才穩了心神。賤人而已。
笑着走進來,雙手合十“薩瓦迪卡~”
我□□媽!!
李情率先站起來,略略吃驚“原來今天阿坤哥要等的人是安總吶。”
翻譯傳達阿坤哥的疑惑,問倆人是不是認識。
李情立刻用流利的泰語回答,說他是自己妹妹的同學。
安戈真沒想到,李情還會說泰語。
李情回頭道“安總,坐吶。我看你一直沒來,就替你先招呼阿坤哥了。”
還想做東道主?!
“李總太客氣了,怎麽說從您手上拿下那麽大的單子了,今天順便一塊兒賠罪了。”
不想李情打蛇随棍上“安總這麽說話就不對,合同沒簽。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要不趁着今天都在,我們再對阿坤哥展示一下我們的誠意?”
翻譯一邊快速的翻譯,安戈的眼皮一邊突突突的跳。老子在泰國玩了命的展示誠意,憑什麽今天給你推翻重來?哪來的規矩?
阿坤哥聽完笑起來,翻譯便跟着同聲翻譯“我很佩服李小姐的勇氣,只是我和安總早有共識。安總的誠意我不懷疑。”
李情笑一笑,“阿坤哥也得等看過我今天帶來的東西再決定不遲啊。”說着從包裏拿出投标書“兩個小時前,我剛從陸氏集團出來,這份是我投标他們橡膠工廠的成功竟标合同。坤哥應該聽過陸氏吧?他們的工廠可是行業裏拔尖的,也就是說我可以給坤哥最優質的輪胎和更實惠的價格,比起安總。”
李情話落,包廂裏一時都很安靜。
安戈站了這半天,緩緩坐下,信手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李情也坐下來。二人對視。
安戈放下茶杯道“做生意,除了錢,我想信用也同樣重要。尤其,李總這麽明目張膽的搶單子。”
“真金白銀擺在桌上,誰有能力就是誰的,不是嗎?”李情這翻話說的頗有些江湖感。
坤哥顯然猶豫了,安戈說的沒錯,信用很重要,但李情說的更對,真金白銀就在那裏。
李情抓抓頭發,打起圓場“阿坤哥先別想這些,好不容易來了中國,嘗嘗我們美食美酒。”
安戈被李情幾乎壓着談判,心裏有些壓力。他終于明白李情的名號為什麽這麽響了。
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呀,阿坤哥你猜誰來了?”李情跑去門邊。眨眨眼,唰的一下打開門。
門口站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李悅抱着一個紙箱子熱情的不得了“阿坤哥~!來了也不通知妹妹!”
阿坤哥随即爽朗的笑起來,這句喊的是泰語,但安戈聽懂了,是小悅妹妹。
李悅嬌俏的笑,抱着一個紙箱放在桌上“阿坤哥,知道你這次來,我特地帶了中國各式各款的酒來助興,正好安總也在,這次肯定能喝個痛快了!”
翻譯一結束,阿坤哥樂的都快找不着北了。這麽多人安戈顯然喝不過,一喝酒義氣上頭,夠不夠所謂的誠意可就難說了。
所以說,喝酒不一定能拿下單子,但不喝酒一定沒單子拿。
這對姐妹花,一剛一柔,夾的安戈高也不行,低也不夠。
“兩位李總有備而來?真是保密的很,要知道你們這麽熱情,我一定帶着老宋一起。”安戈皮笑肉不笑,率先打開箱子一瓶瓶往外拿酒“山西汾酒,泸州老窖,喲,竹葉青阿?豪洲貢酒,貴州茅臺,還有花雕呢?女兒紅,加飯酒。挺齊全?”
李情依舊風清雲淡的笑。不發一言的看着安戈。
安戈扒拉扒拉箱子裏琳琅滿目的酒瓶,嗤笑一聲,今天丫不收拾你們,真不知道大爺厲害了?
“阿坤哥,先嘗嘗這竹葉青?”安戈轉身從後頭櫃子裏搬出一箱的杯子,挑了幾個幹淨的,一一擺好。旋開蓋子,湊近嗅了嗅“香。竹葉青以優質汾酒做為基調,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補血,順氣除煩,味道清醇甘甜。”
滿滿一杯,安戈拿了一杯,其餘的一一轉到剩餘人的面前。安戈不說二話幹了杯子裏的酒。
李悅有些頭皮發麻,看他喝酒那架勢今天不弄死一個是不罷休了。趕緊低頭喝了酒。李情這明着搶單子,暗着設圈套。确實有些欺負人。
安戈倒扣杯子,又拿出汾酒“說來得解釋一下,這山西汾酒和竹葉青算是系列酒,味甘,飲後餘香,回味悠長。試試?”話音剛落,一排酒杯裏的酒已經倒滿。
李情落落大方拿起杯子,一點兒不怵,深深的和安戈對視一眼“阿坤哥,嘗嘗汾酒?”仰起脖子,咕嘟嘟嘟的喝完了。
安戈扯着嘴角,遙遙敬一下阿坤哥和其餘的泰國客戶,大口喝了酒。
“接下來這個泸州老窖,可算是中國名酒了。泸州酒業,始于秦漢,興于唐宋,盛于明清。都是高粱酒,度數高,喲,李總帶的得有52度了?這一杯喝下去可夠嗆,阿坤哥可看的出誠意了?”
翻譯飛快的解釋着,阿坤哥笑的有些尴尬。連忙叽裏咕嚕的說話“安總的誠意我從來沒有質疑過。”
李情揚聲打斷“诶,是我不甘心。太想和阿坤哥這種有實力的企業合作。真金不怕火煉。安總何苦怕了我們姐妹?”
安戈這暴脾氣差一點就學宋鐘陽掀了桌子,罵句奶奶的腿兒。
行!大爺今天玩兒死你們!!
“把我想小氣了?你們這麽積極要比什麽誠意,我能不陪着兩位美女樂呵樂呵?”安戈笑嘻嘻的,終于不像剛剛有些繃着。熱情的倒酒,端起杯子對着李情挑了挑眉毛,灌了下去…
李情冷哼,看你撐到什麽時候!
☆、第 40 章
林知秋忙了一天,正好中介介紹了一套房子在劇團附近,一室一廳,環境不錯。她當下就決定租房子,趕忙回去收拾東西。
林母不太放心,陪着她一起來。跟着忙前忙後,做了半天衛生。
她周末就回家,所以也沒多少東西要帶。
趴在床上劃拉着iPad,再看晚上餐廳的菜單。順便訂了包廂,特地留了安戈的電話。
林母給她歸置衣服,一邊收拾一邊唠叨“秋啊,媽媽和你說。你一個人住一定要記得反鎖大門知道嗎?我看了這個小區治安是挺好,但你也不能馬虎。”
“嗯。”
“你爸爸昨晚還和我說不放心你,要不以後媽過來給你做飯吧?你在外面吃飯哪裏吃得好?”
“不用。”
“哎啊,你這個衣服不要堆太多洗知道嗎?夏天的衣服一堆就臭了。”
“媽,我在意大利上大學這些年我能不知道?”林知秋有些無奈了。
關了iPad,起來幫忙。“我不在家住,你就少在爸面前提哥的事,哥那麽大人了,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越心疼爸就越看不慣。”
說起這個林母就來氣“你爸也是,我兒子好像和他沒關系一樣,每天虎着一張臉,拼命使喚他。我看了能開心嗎?”
林知秋嘆口氣“還不是以前你給慣的?好容易這兩年哥收斂許多了,也正經上班了。你別再管了。”
“我哪裏慣着你哥了?”林母嚷嚷着。
“哥當年參加那麽多泰拳比賽,還和,和那個人鬼混。不是你瞞着爸爸?”林知秋翻個白眼,繼續折衣服。
林母接話“男孩子打點比賽怎麽了?”
“哪能去□□市的比賽嗎?要不是你縱容,哥會認識官筝筝?被官筝筝領着差點輸掉一條腿。”林知秋提起這個就來氣“要不是那天晚上爸抱着現金去贖人,哥能好好回來?”
林母虛心了,低低争辯“我那知道?你哥回來和我說他打贏了很多比賽,我以為是正規的。也沒見他受傷,他受傷我不心疼嗎?”
林知秋簡直無話反駁,林母很早就嫁給林父,當起了家庭主婦。閑來沒事就愛看小說,有一身的公主情懷,她當時就是縱容林伉,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她不想當束縛子女高飛的家長。但林伉如果打得是正經比賽也就算了,那種黑市比賽立下生死狀,實在太有風險。
尤其,後來林伉認識官筝筝。玩的更瘋,有幾次臉上挂了彩也都說是和同學惹事。那個時候林伉在上大學,曠課無數差點被退學。
校方找林母溝通過數次,她都替兒子隐瞞下來。所以林父根本不知道。
後來的故事,林知秋不太知道細節,她只知道她見過林伉的錢包裏放着一張他和官筝筝的合照,官筝筝留着過耳一半的短發,長的是大眼小臉,笑嘻嘻的被林伉摟着肩膀。
那是林伉拿下第一個黑市比賽冠軍的時候,一身的汗,一手舉着獎杯一手摟着官筝筝。兩個人都笑的燦爛。那種笑後來林知秋再也沒在林伉臉上看過。
當時林伉被打的奄奄一息,在醫院躺了好幾天。醒了之後還鬧着要去找官筝筝,從醫院跑走。再回來的時候,就沒提過這些事。家裏的獎杯也都丢了,從此沒有打過泰拳。安安穩穩的讀完了大學,進了公司。
和林母有些不歡而散,但這些年只要提起這事,最後總是這樣的局面。
最後她想起約了安戈還得哄人,趕緊洗澡換衣服。
訂的是個私房菜,還特地買了安戈愛吃的酸奶。本來想穿條V領的裙子,怕惹事就乖乖換了保守正常的衣服。
到了包廂裏,林知秋沒先點菜,就這麽端坐着等安戈。打算來一出苦肉計,昨晚上自己确實把事兒辦的不太透。
到了六點,安戈還沒來,整個包廂靜悄悄的。只有林知秋一個人和面前一溜的酸奶。服務員進來問要不要點菜,林知秋笑着說要。
點了安戈愛吃的菜,四菜一湯。又叫服務員先備菜。
服務員出去了,林知秋拿出手機給安戈打電話。一連打了三個全都沒人接。
放下手機,林知秋撕開第一盒酸奶,舔了舔蓋子。
那是高三的時候,林知秋可能是讀書讀的開始便秘了吧。
每天早上在馬桶上拉不出來任何東西,林知秋很痛苦。
早上來學校也無精打采的。早讀課的時候,安戈按照慣例,把聽力卷子給了林知秋趴下就睡了。
林知秋看他睡的像死豬一樣,氣的恨不能揉了卷子。于是故意大聲的翻書,開鉛筆盒。吵的要死,宋鐘陽先轉過來問“秋姐,咋了?一大早的火氣挺旺啊。”
林知秋黑着臉,問他“你今天早上拉屎了嗎?”
“啊?”宋鐘陽撓撓頭“上了啊。有些拉肚子。”
“滾。”林知秋把他推回去。
等早讀課過去。安戈又睡了第一節語文課,才悠悠轉醒。“林知秋,水。”安戈簡直就是大爺,醒了就要人伺候。
林知秋沒理他,埋頭背書。
安戈有些迷糊,轉頭看林知秋在背書,就去摸自己的水壺,但裏面居然沒水?一般早讀課結束林知秋都會和宋鐘陽一起去打水。
算了,安戈去摸林知秋的水壺。裏面居然也沒水?
“你今天沒打水啊?”安戈睡的不錯,伸了個懶腰,拍一拍宋鐘陽的肩膀“走,去裝水。”
于是打了水回來,正好上課。
安戈總覺得林知秋今天不對,課上到一半終于憋不住問“你怎麽了?無精打采的?”
林知秋惡狠狠的問“你今天早上拉屎了吧?”
安戈茫然的點頭“嗯啊,怎麽了?”
“呵,我就知道。男人都一個樣。”
安戈“……”
五分鐘之後。
安戈又問“到底怎麽了?”
“便秘好幾天了。”林知秋翻個白眼。
“為啥啊?”安戈低聲問。
“我那兒知道,可能每天對着你上火吧!”
“嘿!反了你了!”
等到第二節下課的時候,英語老師怒氣沖沖的進班來,到安戈的位置上,沒好氣的把早上的卷子丢給他“安戈!你平時就對英語課很敷衍!但是老師可以理解你偏科,你現在在卷子上亂畫是什麽意思?!”
原本亂哄哄的班級安靜了…安戈和他們打鬧的笑臉也收了。
再一看卷子,畫了好幾坨大便。安戈根本不敢看英語老師的臉。
“老師,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
“安戈!你要是有意見可以直接說,你這麽做是對不起你自己!學習是你自己的事!”英語老師又怒氣十足的走了。
老師才走,安戈轉頭就沖林知秋喊“你有病吧,你腸子裏的屎都堵在腦子裏了,難怪便秘!”
林知秋咬牙“說的對!和你坐同桌不就證明我腦子裏糊屎了嗎?!老子下午就去和班主任說調位置!媽的,要不是遷就你坐最後一排,我連板書都看不見!”
“去去去!”安戈也沒好氣的把書往桌子上砸。
兩個人天天吵,梁文音也沒當回事,就沒去勸。可是中午的時候安戈連飯都沒和他們一起吃就走了。
難免就有些低氣壓了。吃過飯,林知秋拿着紙巾準備去廁所在努力一下。就沒待在班上。可是在廁所蹲了二十分鐘,腿實在麻的不行了,還是屁都沒有。林知秋扶着牆絕望了。
再回班上的時候,安戈已經回來了。林知秋一句話沒說坐下來。
安戈也不說話,過了一會才從抽屜裏掏出來一排酸奶。開始自言自語“今天超市裏酸奶打折,你們喝嗎?”
宋鐘陽轉過來“喝啊,來一盒。”
安戈偷偷拿眼角瞄林知秋,她卻不搭話依舊做自己的事。于是安戈沒好氣拍開宋鐘陽的手“滾遠點。老子自己喝。”
安靜了一會,安戈遞過來一盒酸奶“喂,幫我開,我撕不開。”
林知秋把酸奶撕開。又遞給他。
安戈拿回酸奶,有些心虛道“我不舔酸奶蓋子,你幫我舔了。”
林知秋不說話,安戈急了“快點啊!別浪費!”
林知秋有些想笑,拿過酸奶蓋子舔幹淨。
安戈又恢複了大爺的口氣“還有這個。”接着利落的撕開下一杯酸奶。連着撕了一排,看着林知秋舔了。
桌上就都是酸奶,安戈拍拍宋鐘陽和梁文音了肩膀“诶,喝酸奶。”
兩個人轉過來,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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