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看那個賣筍的女人

下午三點鐘開始啓程回城裏，因為今天沒有跑到隔壁城裏去，所以旅途也不是特別遠，一個半小時車程後，就到了。

現在已經下午快五點了，冬天黑的早，這個時候很少有人出來買菜，陳欣如打算明天一大早到菜市場去賣筍。

今天回到家還早，陳欣如簡單的整理了一番賬目，就去做飯吃。晚飯做的簡單，米飯配青瓜炒肉，再煎個荷包蛋，她吃了兩大碗，才填飽了肚子。

嗯，每次她在外面跑跑跑回來，總是特別的餓，食量比平時翻兩倍。

吃完飯洗完澡刷完牙，閑來無事，她又開始碼字。

第二天淩晨六點鐘，提前一晚定下的鬧鐘響起，陳欣如磨磨蹭蹭的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想到今天去賣筍，沒準兒會有五位數的進賬哦，她頓時速度快了許多。

洗漱完，她熱了牛奶煮了雞蛋，再配幾塊餅幹當早餐。吃完後，就拿上手套圍巾換鞋子準備出發了。

金沙小區附近有一個菜市場，是去年新建的，名字叫金山菜市場，

陳欣如出發的時候七點鐘，天剛開始亮。

這會兒的天氣尤其冷，就算頭上手上脖子上腳上全副武裝，那寒意也無孔不入的往身體裏鑽。

面癱君陸小機就在她旁邊飄着，與她開車的速度保持一致。這些天來，除了她進去廁所的時候，其他時間他都是這樣寸步不離。

到了市場，天才剛亮，陳欣如把車停在市場大門入口旁邊的馬路邊上，然後爬進貨廂裏，把裝着冬筍的袋子一次打開，然而她覺得袋口不夠大，于是幹脆就用鑰匙串上的剪刀把袋子劃開個大口子，頓時冬筍就全部暴露在視線中。

做完後，陳欣如縮着脖子跺着腳，這兒又沒有什麽擋風的地方，她只能這樣做來抵抗一下寒冷。雖然這樣做的效果微乎其微就是了。

天漸漸大亮，進入市場的不再是賣菜的人，買菜人也陸陸續續到來。

陳欣如打起了精神。

市場裏走出來一個提着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的女人，從袋子口漏出來的是大把綠色的芹菜葉子和蔥蒜葉子。她看到不遠處一車的冬筍，眼睛一亮，提着袋子略顯吃力的走過去，摸了摸又撿起幾根冬筍看了看，問：“多少錢一斤？”

陳欣如報了個昨天去菜市場打聽到的價格：“十八塊。”

女人說：“貴了。”她露出一副誠心要買的表情，說：“我家裏是開飯莊的，我要買些冬筍，估計要一兩百斤吧，你給個實在價。我是誠信要跟你做這筆生意。”

陳欣如也熟練的進入讨價還價模式：“你要一百斤我就十六塊給你，兩百斤就十五塊。不能再低了。”

“兩百斤，十四塊一斤。”

“那不賣。市場裏都是十八塊一斤，你去問問誰有我賣的便宜？老板娘哎，我這一大早從鄉下運過來的，實在價，兩百斤十五塊一斤，不能再低了。”

↑陳欣如睜眼說瞎話技能是已經點滿了。

兩人讨價還價一番，陳欣如寸步不讓，最終，女人花十五塊一斤買了兩百斤，要求給她送到飯莊去。

陳欣如跟着她的摩托車後面到了飯莊，其實離金山菜市場挺近的，騎車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

繞到飯莊後門下了車，女人提着一大袋子菜進去了，過了一會兒，她帶着一個高大的男人推着一臺電子秤出來。

她們在車裏挑了筍放進自己帶來的大黑袋子裏，撿了滿滿一袋子，才夠一百斤，又挑了一袋子，過秤後總共兩百斤零七兩。

女人說：“兩百斤零七兩，就算兩百斤咯。”

陳欣如也同意了，抹掉了這點零頭。

男人一手一袋把筍提進去了，女人拿着錢包付錢：“兩百斤，一斤十五塊，這是三千塊錢，你數數。”

陳欣如清點錢數确認無誤，笑呵呵的對女人說了句“生意興隆”，愉快的騎着車回菜市場去了。

來買菜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有不少人來問筍什麽價，問過沒買的從市場出來後基本都來陳欣如這裏買了，因為陳欣如這裏賣十七塊一斤。

大部分的顧客都是幾斤幾斤的買，也有些是一下子買十幾二十斤的，人多，四百斤筍不到半個上午的功夫就賣完了。

雖然還沒有算賬，但是陳欣如對于大概的進賬心裏有個數。

開着車往城外去的時候，陳欣如才記起來她沒有給自己家留。她一家人都挺喜歡吃筍，每年過年陳爸陳媽都會買冬筍過年。

不過想一下就釋然了。她抓住了這麽一個賺錢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了，大爺那裏還有幾千斤呢，她霸氣地決定把大爺家的冬筍都包圓了！

晚上清點錢款的時候，果然不出她所料，共計九千七百餘元。出去成本五千六，淨賺四千一百多。

陳欣如小激動，這可是她抓住商機轉來的，做一次就賺了這麽多！于是她更加堅定的要把大爺家裏的冬筍全都拉過來了。

當天下午，陳欣如就到了鄉下，這次是走另一條路，先拖一車年貨在另一個村裏賣完了，然後從這個村子過去，往大爺所在的村去。

村裏有人看到她，笑着喊道：“陳老板這麽快啊，四件套給我帶來了沒？要不要屋裏來烤烤火？”

陳欣如表示每次聽到“陳老板”這個稱呼，都覺得好尴尬。她揚聲回了一句：“沒呢，過幾天帶。”

又有笑聲傳來：“陳老板忙着去賺錢嘞！”

陳欣如離開那幾家門口，到了昨日買筍的大爺家門口停下車。院子門關着，她走過去敲了敲門，大聲喊道：“大爺，我來啦，來開下門咯。”

等了好一會兒，大爺才叼着煙鬥慢吞吞地走出來，他打開門，在門上敲了敲煙鬥，說：“賣完啦！”

陳欣如笑容滿面點點頭，便進去邊說：“今年冬筍價格高，這兩天又漲啦。大爺我不占你便宜，現在冬筍市批發價是九塊八毛三，我給您一個整數，十塊一斤。您的冬筍都包給我吧。”

之所以這麽做，陳欣如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大爺他把冬筍賣給她，是因為他兒子出了車禍，現在醫院急需用錢，否則他大可以自己開車去城裏賣，十幾塊錢一斤妥妥的。而且陳欣如也不想占這個便宜，這沒準兒就是大爺他兒子的救命錢呢，她怕良心不安。

大爺眯着眼睛吸煙，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看樣子很賺錢啊。”

“要得。”大爺背着手在院子裏走兩步，手一指棚子下的冬筍，說：“三千多斤，全在這，你什麽時候賣完了，什麽時候來拿。”

“哎，我今天拉一千斤走。”陳欣如高高興興地拿出一萬塊錢，遞給大爺，“這是一萬塊，您數數。”

大爺用蒼老的手接過錢，也不數，叼着煙鬥往屋裏去了，腳步慢吞吞的，邊走邊拿手抹了抹眼睛。陳欣如蹲着去搬筍了，沒注意到。

過了好一會兒，大爺推着秤出來了。

這次裝了五個大袋子，一個袋子裝兩百斤出頭，過秤後合計一千零八斤，陳欣如要拿出一些來，被大爺伸手擋住了，說是送她的。

陳欣如高興的謝過大爺，然後開着車回城裏去了。路上，陳欣如收了一袋進空間裏，可是想了想，家裏那麽多親戚，好像分不開啊，于是又收了一袋，然後拉着六百斤冬筍，高高興興地回城去。

第二天一早，陳欣如去了藍天市場，就是她以前來看過電動三輪車但最後沒買的那個地方。

藍天市場處于一個汽車站附近，而汽車站周圍有兩個高檔小區，更遠處是正在興建的商業區。另一邊還是一個三岔路口，是出城的必經之路。往城內延伸則是鱗次栉比的本地居民房屋，大多是□□層的樓房，外面貼着淺色的瓷磚，緊緊挨着排列在寬闊道路的兩旁。往裏是四通八達的道路通向繁華的城內，想當然它的人流量會有多大了。

而且這個地方陳欣如也挺熟的。陳爸陳媽曾在藍天市場賣過兩年菜，以前她上學也要路過這裏。

藍天市場有三個門，陳欣如在人流量最大的門口馬路邊停下，就上去把袋子打開，把冬筍拿出來一部分放到上面。這次她沒有劃破袋子了。

雖然是冬天，這個地方還是川流不息，甚至因為年節将近，反而更容易堵車了。市場外面都是人聲鼎沸，市場裏面只會更加熱鬧。陳欣如處于這人氣高漲的地方，只覺得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冬筍怎麽賣？”有人來問。

陳欣如說：“十七。”

顧客聽了，默不作聲地動手挑選，陳欣如扯下一個塑料袋打開給她，等她挑好以後，提起來放到電子秤上，看一眼，說：“八斤七兩，148元。”

顧客翻開錢包，付錢後提着袋子走了。

陸陸續續又有人來買筍。

今天沒有遇到一個一下子要一兩百斤的大顧客，都是十來斤，幾十斤賣出去的。直到臨近中午，有不少挑擔子的老人賣完了菜，散攤了，才堪堪賣完。

陳欣如把剩下的兩根筍從袋子裏拿出來扔到車子角落，袋子揉成一團也扔在車裏，騎上車子正準備走，突然跑過來一個女人，看到她空空如也的貨廂，失望的問：“賣完啦？”

陳欣如還記得她，是一個上午買過筍的顧客，她騎在車上笑着說：“今天賣完啦，明天再來，你還要多少？”

女人頓時有點高興了，她說：“真的嗎？我上午買了你的冬筍，回去我老公看見了，說是他一個朋友想要，叫我們幫忙買一兩百斤寄過去。你明天什麽時候來啊？”

陳欣如聽了也高興了，任誰聽到有大買賣上門都得高興不是！她愉快的回答說：“你要的急不？要得急今天下午我就給你拉過來。”

女人大喜過望，“真的呀？太好了，你下午幾點鐘來呢？我過來等你。”

陳欣如估算了一下時間，說：“大概五點鐘吧，我要去鄉下拉貨，來回路程三個多小時，我一點鐘出發。”

女人說：“那我五點鐘來這裏等你。”

跟女人約定了時間，陳欣如去快餐店裏吃了午飯，吃完飯又休息了會兒，就又騎着車趕赴鄉下拉貨去了。拉了貨又急急忙忙返回來，那個女人果然在那裏等着，還有她老公，當場過了秤收了錢，陳欣如幫着他們把兩百斤筍搬上小轎車後座，看着他們的車子彙入車流中遠去了，她有點兒羨慕的想：我什麽時候也能買輛小轎車開開！

雖然今天一整天都忙得腳不沾地，但是晚上清點完錢款後，陳欣如覺得，不管再苦再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昨天運回來的一千斤筍，加上今天下午去拉回來的一千斤筍，除了留在空間準備自用的四百斤，今天賣出去的八百斤，車子裏還有八百斤，明天不換地方繼續來。

今天賣出去八百多進，進賬13736，純利潤有5736。因為多出來的那幾斤是賣筍大爺送的。

陳欣如躺在床上陶醉了。

啊，錢啊，錢啊，你是如此可愛！

我似乎看到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已經離我不遠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報告：發現四個白無常，一個是我女兒的隐藏金手指，一個是我女兒的兒砸，還有兩個長得一樣噠分辨不出來（∩▽∩）

今天看到掉了一個收藏，有點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