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老子就不要臉

“不然呢，讓你用饴糖把丹朱毒死，然後你再一頭碰死在棺材上，千載傳頌一個殺人者和受害者之間所謂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丹太子譏諷道，“用丹朱年輕的生命，成就你劉瑤琴的傳奇，劉瑤琴，你能再自私一點嗎？

“我不是故意的。”瑤琴心虛道。

“可你不能否認，你參與了一場謀害丹朱的陰謀，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你劉瑤琴是多麽的清白，多麽的無辜，所以，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指責我。”丹太子橫眉怒豎道，“指責費盡心力，給哥哥鋪救一條生路的我。”

我容易嗎？

現在滿腦子還是良櫻痛苦的畫面，這畫面會長存在他的腦海，敲擊他的良心。

是他，把一個美麗的女人送到齊闵王的床榻上，受盡折磨。

丹太子是自私，可是長了心了。

“你做了這麽多，我不信你沒有企圖。”瑤琴過了會兒，冷聲道。

這話倒是說對了。

老子做這等沒皮沒臉的事，真不是為了學雷鋒。

“我要丹朱活着，我要把天下交到丹朱手上，讓大齊帝國走上正途，你信嗎？”丹太子冷視着劉瑤琴道。

我跟你不熟，為什麽要跟你交心？

“我不信，你不擇手段得了天下，嘗到權力的甜頭，你會毫無條件的拱手讓給丹朱？”瑤琴嘴角浮起譏諷，“以你的品性，你不會這麽偉大，甘願為丹朱付出自己的一切。”

“我做什麽，憑什麽要你信？”丹太子被咬急了。

這個女人長得柔順，咬人挺疼，還死咬着不放。

“你替代的是丹朱，我的夫君。”瑤琴針鋒相對。

“丹朱是我的哥哥。”

“王廷中兄弟相殘的事還少嗎？”瑤琴針鋒相對。

“你不信，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父親，讓他殺了我和丹朱。”丹太子挑眉怒，“滅殺丹朱，是你的父親最樂意做的事，不是嗎？”

丹太子直接誅心。

這個女人不用客氣。

“你放心，我不會害丹朱的。”瑤琴低聲道，“但我不相信你。”

“老子吃了你的毒糖，已經斷子絕孫，丹朱一脈，再無傳承，你這個女人也是毒蠍心腸，憑什麽在這裏叽叽歪歪的。”

丹太子受夠了瑤琴的指責，直點死穴。

瑤琴咬着唇，淚将落。

“我想見丹朱。”過了會兒，瑤琴道。

“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我們好容易救活他，不想再被你害一次。”丹太子眼神犀利的盯着瑤琴道，“越是親近的人，傷害力越強。”

“我不會害丹朱的。”瑤琴辯道。

“信你，我就是個瘋子。”丹太子說完，對着外面，大聲道，“瓊蟬，傳側妃清影伴寝。”

丹太子對瑤琴下羞辱牌逐客令。

“那是太子的女人。”瑤琴憤怒的壓低聲音道。

“老子有火，需要降，要不，你來。”丹太子一副很流氓的樣子。

前世，那個上司的流氓樣兒，丹太子全學來了。

老子就是不要臉，你能把老子怎麽樣？

老子做這一切，雖然有私心，也是為了保全太子府，保全你劉瑤琴，一個害人者，還擺出馬麗蘇的模樣，丹太子就要惡心惡心她。

“你……”

“老子一會兒要寵愛清影，你留着侍候嗎？”丹太子無賴道。

瑤琴憤怒的看着丹太子，一行屈辱的淚落了下來。

瑤琴掩泣而去。

丹太子的心跟着一揪。

丫的，人對你這樣，你還這德性。

丹太子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臉上打得火辣辣的。

讓你賤！

清影很快就過來了，丹太子連人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直接摔到床榻上，跟着撲過來。

清影一直摟着丹太子的脖子，任丹太子予取予求。

柔順得像一只小貓。

做女人時，她最讨厭男人見一個愛一個；如今做了男人，卻發現，這是本性。

做這種事，和愛不愛，原來，沒有關系。

激情過後，丹太子讓清影離去。

丹太子不習慣摟一個不愛的女人同寝。

清影離開時，表情是膽怯的，好像非常害怕。

丹太子掀開錦被，床上除了折，什麽也沒有。

剛才也沒有遇到阻力。

清影的表情享受多于痛苦。

丹朱從來不曾寵愛過側妃。

男人若是沒用，縱是太子，也會戴綠帽子的。

清影是鳴右将軍的愛女，以太子現在的地位，不能對她怎麽樣，但如果查出她的女兒出牆，就捏住了鳴右将軍的命脈。不管鳴右願不願意，都把他拉到自己的圈子。

丹太子交待流光調查此事。

第二天，大司田親自帶人過來修繕太子府。

大司田對丹太子恭敬之至。

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

人性，可惡的人性。

你得勢時，人對你三跪九叩；你若失勢，你想三跪九叩，都不知道叩誰去。

宦者令（太監頭子）開福親自來太子府。

帶來各種名貴藥材。

“殿下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老奴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看到殿下現在如此明事理，老奴甚是安慰。”開福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很用力。

明事理，其實就是同流合污。

淪落被看成進步。

這個社會怎麽啦？

丹太子看着開福，淺淺一笑，笑意離心甚遠：“謝公公挂心，我緊記于心。”

只怕丹朱知道他做的一切，會吐血而亡。

他不知道開福，是試探，還是關心？

丹太子的四周充滿狼犬一樣的眼睛，丹太子不得不小心。

“人活着，都會有很多不得以，只求無愧于心。”開福低首道。

淩雲閣給的資料中，開福就是那個齊王笑，他跟着歡；齊王怒，他就夾尾巴的膽小鬼，很少聽到他說話，說的最多的就是“諾”。

為何開福今天的話這麽多？

丹太子作揖道：“謝公公提點。”

丹太子禮數盡至。

有道是，寧開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好，好，甚好。”開福連連道。

丹太子恭送開福。

開福恭敬還禮。

丹太子把開福一直送到門口。

開福走到門口時，看着一棵樹，贊了一聲：“好樹。”

丹太子看了眼開福看的樹，普通的棗樹而已，心裏道“好個屁，人要得了勢，別人看什麽都好；若是失了勢，嘴臉全掉個了”，嘴裏還是禮貌回道：“公公缪贊。”

開福走後，丹太子回想開福說的每一句說，總覺得開福話中有話，今天說這些話何意？

寒暄？

教訓？

每一個齊闵王身邊的人，丹太子都要刨墳似的深刨。

看淺了一個人，都可能亂了全局。

丹太子立于柏樹下沉思。

“他想要投靠太子殿下。”墨香不知何時，來到丹太子身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