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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荷公寓。

說是公寓其實是一個小區,小區裏面一共有五棟樓,每棟樓三十層,當年剛開盤的時候因為地理環境的優越,幾乎是一周就被搶售一空。

這地方離SF集團公司其實并不算很遠,坐車大約十分鐘就到了。

舒承和周珩風下車,司機被舒承叫走了,說是等會兒給他打電話了再過來,周珩風嘴角一直都挂着笑,這一路上他都在和舒承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舒承擡頭看了一眼,道:“你這裏風景還算不錯。”

這棟公寓在寒城也算得上是比較頂尖的了,周圍的風景也十分怡人,每天一開窗就能看見外面的一條很寬的江流,有時雲霧缭繞,似在仙境。

“我個人是比較挑,寒城原本也不算熟悉,他們說這裏好我就住這裏來了。”周珩風的語氣半真半假。

舒承突然停下,問:“你說沒人來過你這裏做客,我是不是應該送你些什麽禮物。”

他記得很久以前身體好些的時候,和一些曾經的同事去別人家裏做客,都是要送禮物的。

現在舒承身份水漲船高,倒是沒誰和他來往了,但也許和他以前封閉自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周珩風露出一個很是意味深長的微笑:“舒總,您這話可說的真客氣,您能來我家做客我都已經感到很榮幸了,哪還敢奢求您送禮物呀。”

舒承看了他一眼,也露出一個笑容:“以後補上。”

他們一起進了公寓大門,周珩風住在二十二層,算是比較高的位置了。

在電梯裏他還繼續說着:“我原本想找稍微低一點的層數,但是往周圍一看都沒有更好的,就只能住在這裏了。”

舒承跟着周珩風一起離開電梯,這一層一共有四戶,周珩風住在最裏面的一戶,他走到面前輸入密碼,門一下就開了。

房間裏似乎帶着一絲清冷的氣息,窗簾都沒有開,所以顯得異常黑暗。

舒承在門外稍微頓了一下,才邁步進去,待房門合上的那一瞬,他好像聽見了一聲貓叫。

周珩風把屋子裏的燈都開啓,黑貓像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大的亮光,又吓得叫了兩聲,但還是朝着周珩風這邊來,在他褲腿上蹭了一下。

就算是只有他二人獨處,他們臉上似乎還戴着兩張完好的面具,周珩風把那只黑貓抱起來,轉身讓舒承看了看。

他發現黑貓的眼睛是純粹的藍色,黑貓看見陌生人瞳孔瞬間豎了起來,但是周珩風此時卻摸了摸他的腦袋。

“舒總,這貓很粘人,你幫我抱一下好不好?”

周珩風雖然嘴上問着,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直接把黑貓交給了舒承,然後轉身去鞋櫃裏找起了拖鞋。

黑貓的體型不算很大,舒承抱在懷裏它居然也沒有掙紮,只是低頭看着周珩風,很安靜。

舒承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抱舒可的時候,也是很小很軟的一團,那孩子慢慢長大,他總覺得時間過得快。

等周珩風找到拖鞋了,他為舒承擺上,站起來突然很認真的看了舒承一眼,“舒承,你知不知道進了門,就出不去了。”

舒承臉色不變,只是微笑:“你不是說準備了很多東西麽,我還有些好奇你準備了什麽。”

周珩風擡手摸了一下黑貓的背,他的手修長漂亮,就連指甲也修剪得圓潤,撫摸過柔順的皮毛,一黑一白,視覺反差極大。

“自然是準備了你喜歡的。”周珩風把貓抱走放在地上,舒承換鞋後往裏面走了兩步。

周珩風的公寓大約一百平米左右,裝修得非常簡單,但是窗簾卻都是黑色的,再加上這只貓,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壓抑。

他為舒承溫了一杯牛奶,舒承坐在沙發上,目光并沒有往四周瞧,他現在的一切行為都十分得體,只是多問了一句周珩風這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

“租的,房東陪女兒去北城上大學了,正好被我撿了便宜。”周珩風回答的很快,像是一切都已經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好了一樣。

舒承心裏雖然還有疑惑,但是也沒有說太多,又問:“財務部員工不少,不請他們來做客麽。”

周珩風給自己泡了一杯雲霧茶,他之前去房間裏換了一身色調柔軟的家居服,坐在舒承旁邊笑着答:“我是他們的上司,又是新官上任,等日子長了再說,現在我只需要巴結你,不是嗎?”

舒承進來之後把西裝外套脫了放在一邊,他點頭,轉身向窗外看了兩眼。

此時已是黃昏,周珩風怕家裏太悶便把窗簾和窗戶都打開了,他這個位置和樓層往窗外看風景是極佳,真難想象這居然是他“撿了便宜”租來的。

他們兩個現在之間的交流不像是上司與屬下,反倒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

周珩風喝了兩口茶,站起來對舒承道:“我現在也有拿手菜了,等你好久就是為了給你展示展示,我去廚房了。”

舒承回頭道好,周珩風就這樣一溜煙進了廚房,他心裏其實很好奇,想着當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現在居然也有了下廚的時候。

不知道是什麽力量驅使着舒承讓他站起來走到廚房邊,他靠在門框上看着周珩風開火,把冰箱裏面的食材全部都拿出來一一擺放好,看樣子确實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

那食材看着可還真是十分新鮮。

舒承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周珩風對煮飯他好像是得心應手,一回來就用電壓力鍋蒸上,不過炒菜……

他剛開好油鍋,不過因為鍋子裏的油已經熱了太久,菜一放下去立馬升起濃煙,周珩風拿鍋鏟準備翻炒兩下,可是油卻又突然爆出來,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突然就被吓退了兩步。

廚房裏瞬間變得濃煙滾滾,舒承此時皺起眉頭,而周珩風也知道自己忘記開排風扇了,剛準備擡手去開手腕卻被濺到了一滴滾燙的油。

舒承邁步趕緊先把火關了,然後把鍋蓋蓋到鍋子上,又立馬開了排風扇,一切都做的很快,周珩風在一邊拿着鍋鏟捂着手看着舒承,表情還有些懵。

舒承原本有些緊張的表情緩和下來,看着周珩風道:“手沒事吧。”

周珩風搖搖頭,放下鍋鏟,舒承上前兩步,見他被油濺到的那一處已經發紅,把他帶到瓷盆面前沖洗了兩下後又問:“你家裏有沒有燙傷藥?”

“沒有,只有一些酒精和棉簽以及創可貼。”周珩風如實相告。

他現在這模樣實在是不像在辦公室裏那個意氣風發的財務總監,周珩風被帶離了廚房,舒承為他擦了一點牙膏,準備打電話叫人送燙傷膏過來,卻被周珩風制止了。

“不要和任何人說這裏的地址。”他眼神很真摯,舒承舉起的手慢慢垂下來,像是想到什麽,眼裏劃過一絲疑慮。

周珩風知道自己算是出醜了,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麽,舒承此時站起來道:“圍裙給我,告訴我你要做什麽菜,你手燙傷了不方便,我來。”

“那怎麽行,你是我的客人,哪有讓客人來做菜的道理。”周珩風也站起來,像是不願意把廚房大權交給舒承。

舒承的臉上現在一點溫潤的笑意也沒有了,他表情有些涼,眼睛直直的盯着周珩風看,像是要從他的表皮看透他這個人,那眼神實在是讓周珩風陌生得緊,但此時心裏卻又高興。

他現在好像有了一些正常的情緒。

“唐予風。”

舒承只說了三個字,卻讓周珩風眼睛一縮,他低下頭,乖乖把圍裙交給了舒承。

周珩風跟在舒承身後,今晚他其實準備了四個菜,現在已經毀了一道,剩下三個菜也不算很難,舒承的廚藝以前就很好,現在也不知道精進了沒有。

此時角色互換,倚在門框邊的人變成了周珩風,他看着舒承熟練的動作,心裏有些酸澀。

這世間沒有那麽多小說的情節,也沒有誰和誰會長得一模一樣,周珩風現在能完好的站在舒承面前,只能說明他曾經根本就沒有死。

而舒承居然也十分有耐心的任他胡鬧,周珩風突然笑起來,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現在公司裏面盛傳,說我要取而代之你的位置。”

舒承沒有回頭,他手上翻炒的動作依然在繼續,反問:“你想麽?”

“我對你從來就沒有不臣之心。”

舒承停下了動作,最後一個菜炒完,他關了火,卻沒有立馬裝盤。

周珩風看他站在那裏也不知道是要作甚,良久才見他把菜盛起來,轉身對他一笑。

那笑容裏,似乎包含着很深的意味。

☆、十一章

把菜端上桌之後舒承一直都很安靜,周珩風擺好碗筷,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菜,他垂眸淺笑,還是他熟悉的味道。

舒承在周珩風對面坐着,他其實沒有什麽胃口,只吃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筷子,看周珩風在那裏吃。

他心裏其實有很多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些前程往事所摻雜的東西似乎太多,有時候都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講起。

這些年舒承過的其實一直都有些累,只是父母讓他不得不撐起來,自從周珩風在他眼前出現之後,舒承常常會覺得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夢裏。

周珩風吃飯的速度很快,但是卻很斯文。

舒承做的菜讓周珩風想起很久以前他從唐家離家出走的時候,舒承不放心他于是和他一起跑了出來然後租了一間房子為他做飯。

他們過了一段有些凄苦的日子,雖然最後還是被接回了唐家,但是那段日子是在當年的唐予風心裏無法抹去的一段美好記憶。

待周珩風吃飽了,他把嘴巴擦幹淨,擡眼就那樣看着舒承。

舒承現在的模樣其實和以前有很大的不一樣了,周珩風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舒承的時候,就深深被他身上的那一股少年感所打動。

雖然他冷着臉不笑,可那時候畢竟年輕,怎麽看都非常稚嫩。

現在的舒承已經完全褪去了年輕時候的影子,他是一個很成熟也很有魅力的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彎着,似是含情脈脈。

周珩風記得辦公室裏有幾個姑娘總是說舒總長得有多好看,只可惜已經有家室了,還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兒子。

舒承一向低調,所以就連已經離婚這件事都沒誰知道,只當是李妡美出國散心,誰都沒問過這件事。

但周珩風卻知道。

亦或者說他現在對舒家的情況已經是了如指掌。

餐廳裏突然沉默了起來,此時一聲貓叫打破寧靜,周珩風轉身看了一眼,只顧着自己飽腹了,卻忘記了家裏養着的這只黑貓。

黑貓其實是他撿回來的,那時候周珩風剛到寒城,他開車到某處停下的時候,這只貓正在路邊奄奄一息。

那時候這貓看起來不過一兩個月大,完全就是一直幼仔,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周珩風都以為它已經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善意,周珩風用手帕把這只貓撿了起來,叫人送它去寵物醫院。

因為不知道會在寒城待多久,周珩風知道自己的目的也許需要很久才能完成,身邊有一只小貓好像會顯得他有人情味一點。

給貓開了一個罐頭,周珩風今天心情算是不錯,而舒承則是拿起碗筷去廚房把碗和四周都清掃幹淨了。

整理好一切之後他走到客廳,像是不願再久待的樣子,對周珩風道:“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周珩風站起來轉身,他看見舒承拿起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手上離開,他突然上前抓住了那件外套。

舒承腳步停下,轉身看着舒承,眼裏似是有不解的神情。

“我之前說過了,你既然來了,那就很難離開了。舒承,我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機會,我想知道一切的答案,你親口告訴我。”

他的話說得十分直白,舒承的瞳孔好像縮了一下。

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像是一場拉鋸戰,動作就停在那裏,舒承突然無奈一笑:“你所知道的一切就是真相。”

“當年唐家傾滅,唐予風自殺,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周珩風眼神很認真,表情也十分正經嚴肅。

他等待着一個答案,或者說是他需要一個答案。

有了這個答案,他才有繼續下去的勇氣。

舒承的表情原本還算柔和,可是聽到周珩風這個問題,卻慢慢淡了下來。

他回答:“在知道我小妹卧底成功之後。”

周珩風握着舒承衣服的手滑下了一點,他自嘲的笑了笑,想着也是,舒懿文在他心裏自然是比一個唐予風要更加重要。

“你恨唐予風,是吧。”

“我和唐予風最初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當初我想幫他離開唐家那個泥潭,可是他卻拒絕了,從那一刻開始我和他之間就已經是殊途。而且,他和我說過死生不複相見。”

感情這種東西實在是複雜,他們二人之間當年就算是經歷了再艱難的生死考驗,在經歷了背叛與反水之後,又怎麽會不相互怨恨呢。

周珩風放下手,笑了兩聲:“是呢,唐予風已經死了,所以你見不到他了。”

舒承沒有再說話,他轉身準備離開,換好鞋之後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推不開這扇門。

他原本只以為周珩風說的那句話只是為了不讓他離開。

舒承剛轉身,卻被周珩風突然單手掐住了脖子。

他沒有用多大的勁,只是舒承的背突然就靠在了門上,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瞬間就皺了眉頭。

周珩風此時終于不再裝成一副溫和好說話的模樣,他眼睛微微低着,稍有些陰沉。

“舒承,你知道我當年知道你已經死了的消息,有多難過嗎?我叫人找你,找到的是一塊冰冷的墓碑,上面寫着你原本的名字,舒廣安。你現在又為什麽叫舒承,為什麽?”

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手勁突然加大,舒承仰起脖子也擡手掐住了周珩風的脖子,他的眼眸此時和周珩風一樣深。

“你說唐予風已經死了,就和舒廣安死了是同樣的笑話。周珩風是你從哪裏弄來的身份我管不着,可是你從見到我的那一刻開始就在說謊,你早就知道我在寒城,卻現在才出現,你又是為什麽。”

周珩風抿着唇,二人這樣互相掐着脖子,都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卻聽不到對方的答案。

最終他們還是打了起來。

都是男人,手勁自然是不會小,他們脖子上都有紅痕,就這樣避開了臉部,場面有些失控。

兩人心中都有怨氣,拳拳到肉,這一路從玄關打到了客廳,周圍皆是狼藉,那只黑貓瞧見這麽大的動靜早就躲着沒看着貓影了。

“舒承,你是不是恨我對你開的那七槍,所以哪怕是活着,也從來都沒想過要再來找我,我在你心裏根本就沒有那麽重要,我只是你完成任務的棋子罷了,是不是?”

周珩風被打倒在地,他躺在地毯上,舒承這一拳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原本打理整齊的頭發現在稍微有些淩亂,有一兩縷落在眉尾,眼神淩厲刺骨得不像是那個經常對人笑顏相待的“舒總”。

看着周珩風已經稍微有些泛紅的眼睛,舒承深深嘆了一口氣,他閉上眼睛,似是不想将此時的情緒暴露的太徹底。

“都已經過去了,周珩風,既然活着,那就都向前看吧。”

舒承的臉突然就被一只手撫上,他睜開眼,見周珩風眼角已經滑下了兩行清淚。

“我以前也想過要往前看,但是我沒有辦法這樣生活下去,唐家解崩之後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活着。我成為了別人的刀,完成諾言的時候卻無意間發現你還活着,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開心嗎?”

周珩風的眼淚怎麽止也止不住,舒承的目光變得柔軟,他眼睛裏的冷戾似乎在慢慢破碎。

放下手,周珩風像是沒有力氣了一樣,別過臉去繼續說着:“你不知道我來寒城又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我想過很多種可能,最壞的無非就是你再也不想見到我,想方設法把我拒之門外,但是你沒有,這是不是說明,舒承……你的心裏,現在也還是有我的?”

小少爺在舒承面前哭的次數不多。

除去被父親狠狠的打罵了一頓,以及經受不住苦難傷心了一次,其餘的時間他在舒承面前是極度張揚的。

而在過了這麽多年之後,還是第一次是舒承把他惹哭了的。

舒承站起身,似是不忍,把周珩風抱起來移到了沙發上。

周珩風骨架不大,但是卻和舒承差不多高,從視覺效果上來看,舒承的肩膀似乎比他要寬闊不少。

和周珩風一起坐在沙發上,舒承稍微有些出神。

他想起這些年他總是會夢到的東西,以及他心裏害怕的事情。

每到臨晨三更他在噩夢中猛然醒來,看見的就好像是唐予風自裁時的場景。

盡管他沒有真正的看到過,可是卻能想象出當時的唐家是一副什麽模樣。

突然,舒承開口問:“有煙麽?”

周珩風擡手擦了擦眼角,彎腰去茶幾底下拿了一包已經拆開的煙和打火機。

煙也是他一直喜歡抽的細長型薄荷煙,舒承夾了一根在中指和無名指中間,點燃後吸了一口。

周珩風抓着他的手腕,移過來之後也對着那只煙抽了一口。

白煙從他們嘴中緩緩吐出,舒承感覺自己的心因為周珩風剛才的那個動作,跳得稍微有些重。

周珩風舔了舔唇,他等舒承吸了一口之後又湊上去,兩人就這樣把一支煙抽完了。

把煙蒂放在煙灰缸裏後,舒承轉頭看着周珩風,神情恍惚,聲音有些沙啞:“這麽多年,我心口的那個紋身一直都還在。”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切換場景到十幾年前,發現沒什麽小天使看,以後還是寫點輕松的文

☆、十二章

洛城,唐家詩山莊園。

這裏風景優美,占地面積極大,四周都種滿了楓樹,一到秋天美不勝收。

舒承來到這裏一轉眼間居然也已經半年了,他在唐予風身邊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保镖,不是那種外部保镖,而是貼身保镖。

他要叫他一聲“小少爺”。

唐予風出行的時候舒承要為他開車,不管去哪裏他都會在身後跟随。

雖然唐予風的信任舒承一步一步得到了,但是卻離他想要的越來越遠。

衆所周知唐家的小少爺是不管唐家的任何事情的,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如何玩樂,今天去參加那個明星的生日聚會,明天去哪開游輪party,後天又去陪誰飙飙車,日子可謂是“忙”到了極點。

舒承需要隐藏,他的任務時間是沒有期限的,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和唐家莊園裏的那些保镖們同化,盡量不起眼。

可是唐予風很顯然并不打算讓他和那些保镖們一樣,變成那種木讷死板空有力氣的傻子。

于是他引誘他,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關系。

有一段時間舒承無法接受那樣的自己,他沒想到做個任務居然還要獻身,只不過他沒有和上級說這件事請,他自己本身也難以啓齒。

于是這種畸形的關系就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雖然和唐予風之間他是在上面的那個,可是舒承卻總是感覺自己在被小少爺嫖。

至于唐予風究竟是什麽想法,舒承是看不透也猜不到的。

前幾天這位小少爺像是在外面玩累了,好不容易回莊園安生了幾天,卻被唐聿抓過去打了一頓,說他行事太過乖張放肆,丢了唐家的臉面,罰他一月都不準離開莊園。

唐予風身上挨了幾鞭子後唐聿突然擺手讓他們離開了。

于是就這樣,唐予風被舒承給扶回了他的房間。

詩山莊園上上下下有幾百間房子,而唐予風住的那一間是除了唐聿所住的以外最大的一間,舒承把唐予風抱到床上,卻突然聽見唐予風低低的啜泣聲。

唐予風在舒承面前總是一副半笑不笑的樣子,不過大多時間的唐予風眼睛都有着很深沉的底色。

他現在突然就這麽哭了,倒是把舒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想來是唐聿那幾鞭子太狠,現在應該很疼。

“小少爺?”

“嗯。”

“您沒事吧。”舒承的語氣有些擔憂。

唐予風搖頭,擡眼看着舒承,突然就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一道道紅鞭印在舒承眼裏,他微微皺了眉。

“我去給您拿藥。”舒承轉身準備去叫人送點膏藥過來,卻被唐予風一把抓住了手腕。

唐予風撫摸着舒承的襯衣袖口,動作頗有些婉轉。

舒承雖然是唐予風的貼身保镖,不過他的穿着卻沒有像一般保镖那樣都是肅色的西服加上西褲。

因為如果穿着一身西裝的話打架難免不好開展手腳,所以舒承穿的都是拉伸性比較好材質的衣服。

唐予風看着穿着一身黑卻顯得格外俊秀的舒承,身上的那幾道傷似乎變得更加的灼人了起來,他眼角還有一滴淚将落不落,挂在他這張豔麗的臉上,簡直就是絕世的一張畫。

他緩緩啓唇,聲音不緊不慢:“我現在很疼,你就算是找藥也沒有多大的用。”

舒承看着唐予風身上的傷,他的膚色很白,唐爺那幾鞭子打的十分狠,有一鞭甚至都能看見些許的細密血珠在慢慢滲出來。

唐予風坐在床上,他身上還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此時他把襯衫脫下來扔在一邊,突然就躺了下去。

他看着舒承,唇角勾出一抹笑容來:“你過來親一親我,說不定就能緩解疼痛呢?”

舒承沒想到現在這種情況唐予風居然還有心情來戲弄他,臉色稍沉,只道:“我去找藥。”

“站住。”唐予風叫住此時已經轉過身去的舒承,根本就沒有了在唐聿面前的那一副乖巧樣子,他垂着眼睛盯着舒承的背又道:“阿承,你不聽我話了是不是?”

舒承的手指動了動,他忍住自己想要握拳的欲望,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我先去把藥備好,可以嗎?”

“嗯,可以,不過你要快一點。”有些時候如果舒承願意這樣軟下語氣來問一句,唐予風很大幾率都會松口。

舒承很快拿了膏藥以及棉簽和酒精,他把東西都擺放好到床頭,唐予風側過身子看了一眼,笑得有些詭異。

“你可真是不正經,知道我想做什麽,所以連潤滑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麽?”

“我怕你疼。”唐予風每次疼起來都會要舒承半條命,他卡在那裏不上不下,誰都難受。

唐予風挑挑眉,擡手勾住了舒承的褲腰帶,輕輕拉起彈了一下,躺着的姿勢更為放松。

對唐予風來說,他根本就不相信舒承會對他做什麽,所以對他像是總沒有戒心,把最柔軟的肚皮袒露給他,絲毫不畏懼。

當舒承吻上那些鞭子傷口的時候,唐予風微笑的弧度越發擴大。

他不喜歡唐聿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他要舒承吻他,讓舒承的氣味蓋過那些火辣辣的痕跡,這樣他的心裏才會稍微好受一點。

舒承并不知道唐予風心中所想,他的胸膛,背脊,有鞭痕的地方都會重重的吻過。

身下的人輕輕顫抖着,也許是因為痛處,亦或許是因為舒承帶給他的快樂。

完事後唐予風身上出了一身汗,舒承抱他去清洗之後才開始為他上藥。

唐予風用手臂擋着眼睛,舒承上藥的時候很輕柔,可是他還是疼得難受。

等終于擦完藥,舒承跪在床上,聲音有些清冷和啞:“疤應該不會留,你如果還疼我去給你找幾個冰袋。”

“我有點累,你今晚別走了,抱着我睡吧。”

舒承聞言,低下頭道:“小少爺,這樣怕是不妥。”

唐予風冷笑一聲,知道舒承心裏想着什麽,幹脆就把一切點明了說:“這有什麽不妥的,這莊園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你和我有一腿。現在裝什麽貞潔烈男,晚了吧?”

知道唐予風沒聽出來自己話裏的意思,舒承坐在床邊,看着躺着唇色還有些發白的唐予風,“小少爺,今天唐爺為什麽打你打得這麽狠,你自己心裏其實也是有疑問的吧。因為莊園上上下下都知道我們的關系,所以不該更是要避嫌了麽。”

唐予風眉頭一皺,他瞬間就明白了舒承話裏的意思。

現在想着果然是局外人能看得更加通透,唐聿如果是因為唐予風做事跋扈嚣張,那這麽多年也都過來了,唐予風從來就沒受過什麽罰。

可是今天突然這麽借題發揮把唐予風給打了一遭,一開始唐予風确實是沒有摸着頭腦,仔細想想心裏還覺得有些委屈,這才忍不住落了兩滴淚。

現在被舒承點破,唐予風倒是明白了,唐聿這是在告訴他,離舒承遠一點。

唐予風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表明上看起來依然不是很在意:“那又怎樣,反正鞭子落在我身上,你又不疼,睡上來,我不說第二遍。”

舒承無奈,又不能違背小少爺的話,只能躺在床上把唐予風輕輕抱在懷裏,為他蓋上薄被之後拍了拍他的背。

唐予風窩在舒承心口,他滿是得逞的笑意,見舒承不敢把手落在他傷口的位置上,心中還徒增了一份感動。

他看着舒承俊朗的眉眼,突然就擡手上去摸了摸。

這男人是他見過的長得最帥氣,身材也特別好的一個。

相處時間長了他還發現這男人的性格很是可愛,在外人面前雖然是一副冷臉,但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有時候雖然會有反對意見,但最後卻還是百般順從的。

與此同時舒承也同樣看着唐予風,他覺得這位小少爺雖然在泥潭中長大,偶爾安靜的時候看起來特別陰沉,但是卻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他很真實,也很随性。

和舒承這種戴着另一副面貌的人不同。

唐予風覺得自己好像看累了,于是緩緩阖眼,只是又往舒承的懷裏靠了靠。

舒承的身體非常溫暖,他就像是一個常年燃着的大暖爐,而唐予風平時手腳則是有些冰涼。

二人很快入睡,他們并不知道唐家莊園內此時的風起雲湧正在悄然卷起。

唐予風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太陽已經十分烈了,他伸了個懶腰,發現和舒承做完之後自己總是神清氣爽的,好像他就是他的藥一般,心裏難受了要嘗一嘗才舒服。

打理好換上一身清爽的家居服之後唐予風打開房門,卻沒在門口看見舒承,此時當班的是另一名保镖,這些日子唐予風都要待在莊園裏,這些保镖表面上是寸步不離,其實也是變相的一種監視。

“舒承呢?”唐予風語氣不算太好,一醒來見不到舒承,他心裏稍微有些不舒服。

那保镖如實答道:“舒哥今天休息,我來當班。”

“哦,那他休息一般都幹嘛去啊。”

“應該是去訓練場和新來的保镖們過過手之類的,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唐予風想起來舒承寸步不離跟了他這麽久,好像是連個休假都少得可憐,不過他的休假這麽無聊麽?唐予風心裏稍微有個疙瘩。

眼前這個保镖周珩風總是能感覺到一股詭異,令他稍微有些不滿。

訓練場在哪裏唐予風是知道的,于是在吃完早餐之後,他邁着長腿就往那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到了我最愛的回憶環節=w=

☆、十三章

訓練場位于唐家莊園的最西邊,原本是一個廢棄不用的空地,但因為唐家莊園的安保工作巨大,于是就把這一塊給整理了一下,變成了訓練場。

這裏有跑道以及室內的健身房和射擊室,唐予風以前還來這裏練過槍。

唐予風到達的時候就正好看見舒承和一群男人正光着膀子跑步。

他們身上都挂着汗,可是唐予風就偏偏覺得舒承最性感。

烈日之下,男人們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唐予風只盯着舒承。

舒承的身材特別不錯,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精實的胸肌下是一塊一塊整齊的腹肌,唐予風突然就帶上了一副墨鏡,然後肆無忌憚的看着他。

身邊的保镖為唐予風撐開了傘,此時正是酷熱無比,這傘一撐出來自然就被跑道上的男人們看到了。

他們發現小少爺過來了,眼睛都不約而同的看着舒承,可舒承還是一臉平靜,只是道:“還有一圈,集中。”

唐予風知道舒承白天的時候在外人面前一直就是這副樣子,心裏也不怎麽生氣,不過因為天氣實在是太熱,唐予風身上還有傷,他出了一些汗,那汗沾在他的傷口上,變得有些疼了起來。

“我先去室內了,你在這裏等會兒叫舒承來射擊室見我,這大熱天的跑步,也不怕中暑,叫人給那些保镖們送點涼茶,免得到時候說我唐家苛刻。”

唐予風說完就拿着傘轉身離開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保镖名叫霍青,他道了一聲好之後就去做剛剛唐予風吩咐的事情了。

舒承和那群新來的保镖們跑完步之後去沖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幹淨清爽的衣服去見唐予風。

唐予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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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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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