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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 莫為安才問道：“你爸爸大後天回家嗎？”

秦商一看她的表情, 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便笑了起來，拉着她的手, 暖了暖, 說道：“嗯, 昨天才知道的确切時間，本來想今天跟你說來着。之前我也跟爸爸提過你, 說好了他一回家就帶你過去的。”

莫為安就很緊張：“現在買禮物來得及嗎？”

“不買也行，到時候你喊一聲‘爸爸’, 保準什麽禮物都不用, 就過關了。”秦商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仿佛在看自家可愛的小閨女。

“那我喊一聲‘祖宗’，是不是你們家房子也送我了？”

秦商看着她,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喊‘爸爸’就行了, 房子和兒子都送你了。”

莫為安沒忍住, 就笑出了聲, 一巴掌拍掉他扣在自家腦袋上的手：“說正經的, 要準備什麽禮物？我趕緊去買。”

“我爸不抽煙也不喝酒, 你覺得送什麽好呢？其實我也沒送過我爸禮物，經常一年就見個一兩次, 哪還顧得上禮物不禮物的，你想送什麽就送什麽。”秦商捏了捏她的臉頰，肉肉的, 軟軟的，真好玩兒，眼睛就眯了起來。

莫為安躲開他的魔爪：“那就，衣服？穿多大碼你總該知道吧？叔叔那麽久沒出實驗室，肯定也很久沒去買過新衣服了，要不就送羊毛衫或者外套？”

“那我呢？也沒人給我買新衣服啊。”秦商不依不饒，抱着她蹭倒在沙發上。

莫為安連忙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買買買，先給你買，買最好的。”

秦商就高興了，抱着她蹭來蹭去的，像只金毛一樣。

莫為安頓覺心累，這可是寒假啊，萬一她爸突然回家，那就……雖然父親的确比母親好說話，但是也不防備她爸很想把秦商揍一頓。

“禮物呢？秦商，先別鬧了，送外套或者羊毛衫行不行嘛？”

“可以啊，就送這個吧，碼數我知道。以前這些瑣事都是大伯母包辦了的，以後你得給我買。”秦商哼哼唧唧，在她唇上啃了兩下，這才磨磨蹭蹭爬了起來，仰靠在沙發背上，看到莫為安也坐直了身體，立刻就又沒骨頭似的靠了過去。

莫為安任由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扒拉着秦商的手，享受難得的片刻安靜。不記得有多久了，兩人都沒有過這樣獨處的安靜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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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兩個人坐在一起，相互依偎着，也不用說什麽，只要轉頭就能看到那個人，心裏就帶着歡喜。

莫為安捏着秦商的手指，垂着眸子，眼神卻渙散起來，沒有任何焦距。

“安安，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手，所以打算把它擰下來啊？”不一會兒，秦商突然幽幽地控訴起來。

莫為安低頭一看，她無意識地把秦商的手指絞來絞去的，凹凸着各種造型，一看就很疼，立刻松開來，将他的手指放開，一根一根輕輕地按摩起來：“不疼了不疼了。”

秦商很委屈，湊過大臉：“親親。”

莫為安立刻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正要擡起頭來繼續安慰他，一擡眼卻正對上秦商的目光，黑色的眸子清澈卻幽深，眼睛漂亮得不像話。

兩個人靠的近，秦商的睫毛便掃到了她臉上，癢癢的。

莫為安便眨了眨眼，正要伸手撓一撓臉上被睫毛掃到的地方，秦商突然靠的更近，一手攬過她的腰，用力一拉，就将人拉到了自己懷裏，然後就親了上去。

莫為安也松開手抱住了他的腰，任由對方的唇舌滑過自己的唇角。秦商的懷抱暖的讓她有些失神，身上是她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洗發水的味道、香水的味道，甚至連牙膏的味道，也跟她的一模一樣。少年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她熟悉的。

一瞬間，莫為安突然有種沖動，她想要跟秦商結婚，她想要兩個人一直在一起，一輩子都在一起。

秦商抱得很緊，甚至勒得莫為安腰上有些疼。他親的也很急切，幾乎是啃噬的意味，在她下巴上輕輕咬了一下。莫為安錘了他一下，表示抗議。

秦商輕笑了一聲，死不悔改，又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嗅着少女身上熟悉的香氣，秦商覺得自己可能被蠱惑了，他心裏突然有股特別的沖動，想要把她壓倒在沙發上，為所欲為。但是最終，他仍舊保留了一絲理智，他不能犯錯，莫為安才十六歲。

隔着薄薄的羊毛衫，少女飽滿的胸部緊貼在他懷中，秦商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躁動，又開始跳躍了，身體某個地方，疼得讓他堅持不住。

秦商吸了一口氣，一只手悄悄伸到前面，然後，猝不及防地，襲擊了莫為安的胸。

握在手裏，軟軟的，比她的臉頰還要軟，但是羊毛衫觸感并不怎麽好，秦商就很貪心地，想要伸手進去摸一摸，然後就想到了暑假之前那天，一直印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美景……

秦商覺得，照這個進度，他真的堅持不到高中畢業了……

即使穿着冬天的衣服，莫為安也像是觸電了一樣，臉頰迅速成了一片紅霞，大眼睛水霧蒙蒙的，瞪着秦商，想說什麽卻又卡殼了似的。

秦商突然就很開心地笑了起來，蹭着她的臉頰，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耳垂，就很流.氓地說道：“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先拿點利息，也是可以的吧？”

莫為安紅着臉，卻依舊理直氣壯：“憑什麽呀？我都沒有福利，憑什麽給你呀？”

秦商想了想：“你也可以摸摸我，伸進衣服裏面都行。”

“……不要臉。”

“要的要的，你看我長得多好看，是不是？”秦商湊過大臉，擺出最無辜讨喜的姿勢，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兩下，黑亮的眸子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就對上了莫為安的視線。

Emmmmmm……

雖然秦商有時候的确挺不要臉的，但是這張臉長得，還真是沒話說。

莫為安咽了下口水，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沒節操地嘻嘻笑了起來。

秦商也很滿意地笑了起來，抱着她又黏膩了一會兒。

莫為安看看時間，父親差不多該回家了，便推了推秦商：“咱們去接恩恩回家來吃飯吧，今天爸爸回家早。”

秦商應了一聲，又親了一下，這才放開手，拿過羽絨服給她套上，自己也穿上外套，換了鞋子，這才手牽手地出門去了。

飄了一下午的小雪，地上的積雪已經有些厚了，白茫茫的一片。

正是寒假，小區裏的孩子們都在家，看到下雪格外興奮，正三五成群地奔跑玩耍，家長們站在不遠處談天說地，一向安靜的小區一下子變得熱鬧不已。

莫為安眼睛也亮了起來，雖然冷的手都要僵了，但仍是躍躍欲試，路過矮杉的時候，就手賤抓了一把雪。

秦商看着她笑：“一會兒你進門，恩恩又要說姐姐被凍成冰塊兒了。——說起來，喝了這麽久藥了，怎麽沒見好啊？”

莫為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哪有那麽快？說是要半年呢。”想想就覺得難過，喝半年的中藥，還要忌口，海鮮都不能吃了。

秦商倒是喜滋滋的，半年，這個時間挺好的。

莫為安專心致志地踮起腳去撈枝頭上潔白的雪花，歡喜的不行。秦商就站在旁邊，含笑看着她捧了好大一捧放在掌心裏，然後攔腰将她抱了起來，繼續往前走去。

“走了，不然一會兒真的凍成冰塊兒了。”

莫為安掙紮了一會兒，沒有掙開，便扭過頭将一小坨雪花呼到了他臉上。

秦商冷的打了個哆嗦：“別鬧。”

“放我下來，被人看到了！”

可能是因為下了雪的緣故，空氣格外清新，小區裏散步的人也格外多，三三兩兩走過去好幾個人了。莫為安一擡頭，就看到正前方鄰居家的奶奶在兒媳婦兒的陪同下散步，連忙拍了拍秦商的胳膊。

秦商就很不高興：“我有那麽見不得人？”

莫為安哼哼兩聲，将快要融化掉的雪花灑進旁邊的樹底下，回頭用冰冷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臉頰：“說得好像我天天把你藏起來了似的。”

秦商龇牙咧嘴，自然而然地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裏，放進口袋裏暖和，然後說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你怕什麽？”

“知道是一回事，那你也不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秦商還就較真了，掰着莫為安的臉，湊過去親了一口。他就喜歡在別人跟前秀恩愛，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秦商跟莫為安一輩子都要在一起。

莫為安氣的就想打他，臉頰紅彤彤的，倒是看不出是冷的還是羞得：“別人還都知道夫妻之間晚上要做什麽呢，難不成你也要在小區公園裏表演給別人看？”

“那肯定不行。”秦商答得毫不猶豫。

“所以親親也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莫為安也不讓步。

秦商就只好委委屈屈地答應了：“那好的吧，你說了算。”

莫為安狐疑：“這會兒怎麽突然就聽話了？”

秦商一副“我很乖求抱抱”的表情：“我一直都這麽講理。”嗯，在外面親親的事情，莫為安說了算，家裏床上的事情，到時候就他說了算，這波不虧。

莫為安踮起腳，獎賞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笑眯眯地繼續往前走。

賞完了雪，莫為安才後知後覺想起來一件事，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擡頭看着他：“秦商……”

“怎麽了？有話就說，我們之間還有必要這樣？”

莫為安斟酌了一下，才問道：“今天的事情，那個楊總，是不是沖着我去的？闵曉曦她……”莫為安垂下眸子，咬了咬下唇，覺得惡意猜測不太好，畢竟闵曉曦是第一個送自己生日禮物的女同學。但是今天的事情，很明顯，闵曉曦是有所保留的，也有所企圖，不然，完全可以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秦商看着她的表情，就很心疼，對闵曉曦的厭惡更是加了幾分，對他來說，凡是讓莫為安不愉快的，一樣也讓他不愉快。

“不光是你，還有我。”秦商一只手攬過她的肩膀，兩個人緊挨着慢慢往前走，倒也沒有隐瞞，“有人給他傳遞了錯誤的消息，誤導了他，他就覺得我們好欺負，，然後這不就迫不及待了？那位楊總，可是出了名的喜歡長相好看成績優異的中學生。在那個圈子裏，幾乎人盡皆知。剛好，我們倆都符合。”

莫為安皺了皺眉：“這麽惡心的嗎？”

“就是這麽惡心。”秦商勾着她的小指，“所以我才想着，必須要讓他長長記性。”

“那闵曉曦呢？她又利用你做什麽了？”

“一點小事兒，互惠互利而已。”秦商慢慢給她解釋，“他們家在臨溪根基太淺，有錢也未必能使得動鬼推磨，但是偏偏她又進了那個圈子。漂亮的女孩子，到了那種烏龍混雜的地方……”秦商沒有說的太詳細，他也不願意莫為安去過多地接觸這些不好的東西，便任由她自己腦補了。

“所以，她給你通風報信，你幫她解決後顧之憂？”莫為安了然地點了點頭。

秦商笑起來：“差不多就這麽個意思。所以你不用覺得麻煩了梁叔叔，本來就是我計劃好的，你不動手我也得動手。”

這麽一說，莫為安就有些放心了，舒了口氣，很快就又喜笑顏開，捧着臉發起了花癡：“不過，闵曉曦的媽媽，長得真是很好看呀，怎麽會有那麽好看的人呢？”

秦商彎了彎唇角，或許是嘴邊的嘲諷過于顯眼，莫為安立刻就發覺到了，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饒：“你那是什麽什麽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八卦？”

秦商一臉正氣：“你看我長得像是八卦的人嗎？”

莫為安：“你長得像是性.冷淡的人。”話一出口，莫為安就後悔了，吐了吐舌頭，嘿嘿笑着，打算裝傻，企圖蒙混過關。

這次秦商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語氣冷冷清清：“我是冷還是淡，你親自來試試不就行了？趁着還沒領證，你還有機會退換貨。”

莫為安立刻就乖乖巧巧地蹭到了他身邊，仰着臉，堆滿了笑容：“秦商永遠是最好的，一直都是最好的，不需要退換貨。”

秦商冷着臉無動于衷。

莫為安可憐巴巴地瞅了他一會兒，主動湊過去親親，看到秦商的臉色終于有所緩和，莫為安再接再厲，努力表忠心：“就算你真的性.冷淡，我也不會嫌棄的，我只喜歡秦商，一輩子都只喜歡秦商。”

秦商一口氣梗在喉嚨裏，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明明是難得的表白，他怎麽就這麽膈應呢？

“再說我性.冷淡，我可要親自給你證明一下了。”秦商糾結了一會兒，最終也只能說了這麽一句毫無力度的威脅。

莫為安連忙眨巴着大眼睛乖巧點頭：“秦商最棒了，秦商說什麽就是什麽。”

秦商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同時也暗自松了口氣，正想着為自己總算圓過去了慶賀一下的時候，莫為安又問了：“透露消息給楊經理的人，是誰？嚴若琳？付懷敏？”

秦商心裏梗了一下，居然一下子就猜對了倆，頓時就有些牙疼，心裏琢磨着該怎麽解釋比較好。雖然他并不打算放過那幾個人，但是他更不願意，讓莫為安覺得她自己是個不讨人喜歡的存在。

相處時間長了，兩個人對于彼此的表情都熟悉得不能更熟，一看到秦商的表情，莫為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情緒頓時就很低落，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我還真遭人恨。”

秦商低下頭，捧着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道：“安安，你不要總是妄自菲薄，你很好，這世上，對我來說，沒有比你更好的存在。你爸爸你媽媽也這麽想的，對不對？明明就是她們的錯，跟你有什麽關系？”

莫為安本來想笑的，但是卻差一點，眼淚就流了下來。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莫為安便展顏對他笑了起來：“也對哦，反正我也讨厭她們，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她們喜歡不喜歡我，有什麽關系呢？”

秦商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她眼裏的确沒有勉強的神色，才放開她，重新牽起了手，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走吧，外頭待的太久了，有點冷。”

莫為安乖乖跟上他的步子，一邊走着，看着秦商清隽的背影，連發絲仿佛都比別人的好看，臉上的笑容就溢了出來，往前跳了一步，抱住他的胳膊，說：“秦商，遇見你真好。跟你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了。”

“恩，好的，知道了。”秦商的步子微微一頓，緊接着轉過身，半拖半抱地，拉着莫為安繼續往前走，語氣冷靜得像是在說，“今天的晚飯還行吧。”

莫為安很不滿意，往前踢了兩腳，卻因為被秦商抱着，全都踢在了空氣上：“你這是什麽語氣？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我給你表白你就一句‘知道了’完事啊？看你這嚣張的樣子，以後睡了，你是不是穿上褲子就不認識我了？”

“胡說，我會跟你領證。”

秦商心裏有點緊張，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跳得比以往都要快。他甚至察覺到，心髒上宛若開了一朵花，在這個并不安靜的黃昏，他在自己心裏，聽到了花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