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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秦商突然就接到了外婆打來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 惹你爸生氣了?”

秦商一聽就有點虛:“我爸去您那兒了?”

“在等着你回來呢。要不要外婆把他趕走?”

秦商心想, 那感情好啊,然後就聽到他爸在那頭冷笑:“您就慣着他吧, 不知道天高地厚,早晚有一天闖出大禍來。”

外婆就不服氣,當即就瞪了回去:“那也得慣着, 我孫子我不慣着怎麽着?闖了禍你給兜着呗,不然, 要你何用?”

外公也表示贊同:“對, 我孫子就得慣着。不然像你似的,天天放養?也是我孫子運氣好, 長這麽大, 健康活潑,跟你有什麽關系?”

秦商覺得, 他可能藥丸。

下車之後, 秦商就抱着莫為安, 一臉頹廢地靠在她肩膀上,不想動。

莫為安好笑地捏了他一把:“乖乖回去,晚上我去看你。”

“我們現在一起回去不好嗎?恩恩還在那邊呢, 你可以去把他接回來。”

“……我去了你爸就不打你了嗎?”

秦商又開始嘆氣,抱着莫為安哼唧了好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那我回去了。如果晚上我還能動的話,會把恩恩送回來的。”

莫為安都快笑出聲了:“去吧去吧。”她就不信了, 秦商他爸還能把他腿打折了不成?

秦商怏怏地回了家,果然父親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着莫訴恩,一字一句地教他念詩,語氣溫柔,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還時不時地摸摸他的小腦袋,誇贊道:“恩恩真聰明。”

秦商莫名地就想到了小時候。他剛啓蒙那幾年,母親幾乎天天都在集訓,父親就是這樣,每天抱着他,教他讀書識字,累了就帶他去外面散步、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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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怎麽來了?”秦商回過神,将客廳的裏外門都關的嚴嚴實實,擋住了外面的風雪。

房間裏溫度高,秦商一進門就脫了外套,然後若無其事地去廚房找吃的,心髒卻砰砰跳個不停。他這幾年不在父母身邊,的确性子野了些,主意也更大膽。不是沒想過後果,但是秦商卻覺得,總要試一下才行,他身上的責任,從未忘記過。

“恩恩,要不要吃蛋糕呀?”保姆阿姨從廚房走出來,端出來一個剛剛蒸好的小蛋糕,笑眯眯地問道。

莫訴恩咽了咽口水,卻仍是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商仁,征求他的意見。

商仁笑着将他抱了下來,摸摸他的小腦袋:“去吧,咱們明天繼續學。”

“好的呀。”莫訴恩笑眯眯地點頭應下,轉身就啪嗒啪嗒跑向了保姆阿姨。

商仁也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秦商,跟我來樓上。”

“哦。”秦商面無表情,看着淡定到不行,心裏卻怕死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父親生氣的樣子了。

秦商擡腳就要上樓,突然褲子被扯了一下,低頭一看,莫訴恩的小手正拽着他的褲腳,便彎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肉臉:“怎麽了?”

“叔叔要是打你的話,我一會兒上去找你好不好?”

秦商就笑了起來:“你怎麽知道的?”

莫訴恩眨巴着大眼睛:“我爸爸生氣之前,也是這個樣子的,看上去好好,但我就是知道。”

“恩恩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秦商低頭親了他一口,摸摸他的小腦袋,“別擔心,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麽能動手呢?”

商仁正走到二樓樓梯的拐彎處,聽到這話,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那好的吧,祝你好運。”小包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太可愛了,秦商滿心的抑郁,一下子就去了一半。

進了二樓的書房,商仁就坐了下來,然後指着對面的椅子:“坐,都是文明人,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是吧?”

秦商一向厚臉皮,權當沒有聽到,直接就坐了下來,說道:“今天這事兒跟我一丁點關系都沒有,我跟她們倆都不熟。”

“那之前呢?你跟明真真說什麽了?明老爺子都求到我頭上來了,你敢說你什麽都沒做?”

秦商眨了眨眼:“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那天金潤的楊總把腦子動到我和安安身上,她就是參與其中了啊。我也說了,付懷敏是主謀,我肯定要清算的。”

商仁笑了笑:“然後,明真真就吓得夜不能寐,把明家攪得天翻地覆,全家人都不安寧?”

“她那麽膽小,沒有責任心,跟我有什麽關系?我也沒說要對明家怎麽樣啊,我也說了,做了多少事就承擔多少責任。”

“道理倒是挺多,油嘴滑舌的,長進不少啊。”

秦商撇了撇嘴:“您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啊,總不能不同意您的看法,就是狡辯吧?”

“那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咱們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了,什麽時候知道的。”

“一回來就知道了。”秦商倒是沒有隐瞞,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說起了正事,“回國之前,大伯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問了我好幾次,想要去哪個學校,我就覺得,可能要出事了。茗茗在北都呆的好好的,不論是為了前途還是別的什麽,我去北都也是最好的選擇,何必三天兩頭地試探我?”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有人不想我去。後來我去報到的時候,也的确證明了這一點,嚴家那個老東西,一直在說不合規矩什麽的,高一都快要結束了,哪有這時候放插班生的,讓其他的同學怎麽想……之類的,我還能不明白?”

面試的當天,嚴家那個老東西當着他的面,就一本正經地說着各種校規校紀,一萬個不同意他入學。那個時候,要不是莫昌林愛才心切,一直努力說服校董事,再加上其他老師也對自己的成績感到驚豔,紛紛給他投了票,說不定,秦商只能選擇去一中了。

所以剛回國那段時間,因為一點小事跟爺爺起了争執之後,他也就幹脆裝作跟長輩鬧矛盾,寧願住宿舍也不肯回家,好看清楚,對他有意見的,到底是哪幾家。

商仁很快明白過來:“你接近莫為安,是因為莫昌林給你力排衆議,給你投同意票,還是因為她跟嚴若琳的矛盾?”

秦商懶洋洋地回道:“那不是一回事嗎?第一天我碰到她,她就被人欺負了,關在廁所裏,出來有正巧碰到莫老師送她回家,多巧啊,簡直就是緣分。”

遺憾的是,他的喜歡來的太遲,錯過了太多機會,所以這些事,注定要成為秘密。而且,秦商一直相信,莫昌林當時同意他入學,真的是因為他的成績和能力,作為一個老師,他愛才惜才而已,并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你什麽時候确定是付家的?你都知道些什麽?”

秦商嗤笑一聲:“這個還需要證據?有句話不是說了嘛,觊觎富翁財富的,從來不是鄉下的農民,而是富翁的仆人。爺爺很快就要退居二線了,而大伯能夠到達爺爺那個位置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咱們家的仕途,在爸爸您這一輩,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付家呢,從爺爺開始,就被壓在下面,付伯父也一直都是大伯的副官,這兩年好不容易熬到跟大伯平級了,也沒幾年就要退了,他怎麽會甘心?”

“他要是老老實實的,就算往上爬,大伯看在多年的情誼上,也必定會幫一把,但是并沒有。付家這幾年,走的路也并不平坦,我能還看不出來?我又不瞎!他過得不舒坦,所以也不想讓咱們家好過吧?茗茗是女孩子,大伯和大伯母也從未讓她接觸過這一類的事情,然後我又在這時候回國,難免不多想,可不就從我下手了?”

兒子的成長出乎意料,商仁有一瞬間的沉默,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點了幾下,又問他:“那你為什麽選擇去做科學研究,而不是去做你大伯的接班人?”

秦商被噎了一下,嘲諷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又立刻意識到面前的人是他的父親,而不是同齡的小夥伴,好歹又立刻咽了回去,慢條斯理地說道:“爸,不是我說您,在實驗室呆久了,您腦子裏,除了研究項目,還能放點別的不?您不也是搞科研的?在問我這個問題之前,先看看您的軍銜好麽?”

商仁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跟你大伯的軍銜可不一樣。”

“我要軍隊做什麽?現在是和平年代,我還能造反不成?”

“秦商,注意你的措辭!”商仁突然就嚴厲起來。

秦商也聽話地點了點頭:“好的好的,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話。這是第一次,絕對沒有第二次。反正,您明白我的意思就成。”

“你倒是想得明白。”商仁語氣再次緩和了下來,然後話鋒一轉,“那,現在來跟我說說,付懷敏吸.毒是怎麽一回事吧。”

秦商就慫了,垂着頭小聲說道:“那也不關我的事啊,誰知道她的本意是不是想帶壞我,結果自己反倒陷進去了呢。”

商仁似笑非笑,坐在那裏,不動如山,卻無端地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真的跟你沒關系?秦商,現在逞能,以後可是要自己善後的。”

秦商就更蔫了:“她頭一回接觸的時候,我的确是知道的。畢竟她住過來,我還是挺警惕的,一直讓人跟着她,關注她的行蹤。而且我也不喜歡她,前腳跟表哥分手,後腳就住到我家裏,這不是神經病嗎?”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着她吸.毒,甚至帶不同的男男女女回家淫.亂,聚衆吸.毒,也權當不知道,關起門來過你自己的小日子?”

秦商就很無辜地看着他爸:“那我能怎麽辦?難不成我還要跟她一起吸?”

樓下客廳裏一直乖乖吃着蛋糕的莫訴恩,擡起頭來往二樓看了好幾次了,可是等他把小蛋糕吃完,也沒見秦商下樓來,忍不住就更加擔心了,抱着外婆的胳膊,就問道:“外婆,秦商哥哥會不會挨打呀?”

“恩恩這麽關系哥哥啊?”外婆就笑了起來。

莫訴恩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因為他是我姐夫呀,被打了姐姐肯定要心疼的。”說不定還是個苦肉計呢,哼!

——這是小家夥兒今天新學的詞語,卻已經理解得十分透徹。

外婆笑的見牙不見眼,正要勸慰他,樓上突然就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小包子就睜着大眼睛,茫然地往樓上看了過去,然後站了起來,啪嗒啪嗒往樓梯邊上跑,剛要往臺階上爬,又覺得不大妥當,扭過小腦袋看着客廳裏的另外三個大人,不知所措的樣子,可憐巴巴的。

外婆也呆了一會兒,很快又回過身,走過去牽着小包子的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安慰道:“不怕不怕,咱們上去看看,秦商哥哥挨打了沒有。”

莫訴恩乖乖點頭,跟着外婆往上走了幾步,二樓的書房門就打開了,商仁走了出來。

“你還真的有臉打孩子了?”外婆就瞪他,很不高興的樣子。

商仁笑了笑,沒作聲,轉頭看着莫訴恩,對着他伸出手:“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莫訴恩猶豫了一下,乖乖伸出小爪子,一步三回頭地任由叔叔牽着他出門去了。

外婆趕緊上樓去,進了書房,看到秦商蹲在地上,捂着胸口臉色發白。

“你爸怎麽打你了?要不要緊?你先別動,我喊陳醫生來看看。”外婆絮絮叨叨地,就很氣,“你這傻孩子,他打你你不會喊你外公啊?”

秦商搖了搖頭,舒了一口氣,很快就站了起來,拉住外婆的手:“我沒事兒,您沒擔心,我爸還能下重手嗎?好歹我也是親生的。”

“真沒事兒?”外婆不放心,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胸膛,發現秦商的臉色的确毫無異樣,也就放下心來,“那你休息一會兒吧,哪裏不舒服趕緊跟外婆說,知道不?”

秦商點了點頭,又說:“我去找安安。”

外婆也沒多想:“去吧。”

一出門秦商臉色就開始發白,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給莫為安打電話,那邊一接通就說:“安安,你下來接我呀,我身上有點疼。”

莫為安吓了一大跳,連忙應下,套上羽絨服,鞋子都沒穿就急急忙忙下樓來,小跑着一路過來,看到秦商的時候,他正蹲在路邊的花壇旁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看上去像是蹲着睡着了似的。

“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莫為安跑過去,将自己的羽絨服脫了下來,蓋到他身上,又連忙将他扶了起來。

秦商臉色蒼白,站了起來,卻躬着身子靠在她身上,蔫蔫地看着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被我爸打了……”

“沒事了沒事了,不哭啊。”莫為安連忙安慰道,卻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我們回家吧。”

秦商又将羽絨服給她套了回去:“我不冷,就是疼。”

莫為安不理他,強硬地将自己的羽絨服裹到他身上,扶着他慢慢往回走,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到底幹什麽了呀?叔叔為什麽會打你?”

明明商仁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會打孩子的人,可能教育方式會強硬一些,畢竟秦商也不是很讓人省心,前幾天秦商一直叨叨着“可能要挨揍”之類的,莫為安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但是,這也說明,秦商真的犯了錯吧?而且可能還不是小事,要不然躲躲藏藏這麽多天,偏偏今天,追到外婆家也要打他。莫為安心裏就很疑惑,今天又出什麽事了嗎?想到剛剛在商場,莫為安和萬蓉蓉一起過來,心照不宣的樣子,就猜着,兩個人很可能,去處理同一件事情了。

秦商臉色很不好,抿了抿唇:“回頭跟你說,我先想想。”

莫為安也不再追問,進了自己家就把他帶到自己房間去了:“那我先不問了,你躺下來睡一會兒吧,吃飯的時候我喊你。”

秦商乖乖躺到床上,看上去好了那麽一點點,也有力氣耍嘴皮子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安安床上睡覺呢,可是只有我一個人,好寂寞啊。”

“睡你的覺!”莫為安将被子呼到他身上,想了想又不放心,把被子掀了起來,看着秦商,居高臨下地說道,“衣服脫了。”

秦商就笑:“你是不是準備好要跟我生小寶寶了?明天吧,今天不行。”

莫為安氣的就想打他,幹脆自己去脫他的襯衣,又把他的褲子往下褪了褪,身上沒有發現任何一點痕跡,沒有青紫,也沒有傷口,頓時就放心了。好歹還知道還親生的,估計也舍不得下狠手,就是教訓教訓他。

秦商又開始嘟嘟囔囔:“你想看我就給你看嘛,褲子脫了都行……”

莫為安假裝沒聽到,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準備等秦商睡着了再出去。

秦商看她幾眼,身上還真疼得厲害,他爸打人一向都很有分寸,哪裏都看不出來,但就是疼得讓他不得不長記性。

“安安,要親親。”

莫為安擡起眼簾,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無奈地站了起來,湊過去,彎下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好了,快點睡。”

秦商突然伸出手,抱住她。

莫為安一個不防備,就趴到了他身上。

秦商疼得龇牙咧嘴,臉色蒼白得更加顯眼,卻也舍不得放開,換了個姿勢,整個人縮了起來,埋到她胸前,卻仍是不肯撒手。

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兒上,莫為安決定不跟他計較,拍了拍他的背,溫柔地安慰道:“睡吧,我陪着你。”

秦商就滿意了,閉上眼睛,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覺身體也不再疼得他想打滾,倒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莫為安盯着吊燈看了一會兒,無聊的很。秦商抱得緊,她連動一下都不敢,害怕不小心又把他吵醒。

秦商看上去是沒有受傷,但是他身體不舒服也明顯的很,莫為安不敢問得太多,畢竟打他的人是他父親,問了她也不能打回去,所以,這時候也只能默默陪着他。但是也沒法幹別的,只好也閉上眼睛,準備小睡一會兒。

莫為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瞬間她竟然有點分不清是晚上了還是淩晨。轉過頭,就看到秦商正對着她傻笑,看到她醒了,連忙湊上去親了一大口。

莫為安別開臉,掀起被子坐了起來,又轉過頭去看着秦商,臉色紅潤,微微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不疼了?”

秦商翻了個身,生龍活虎地爬了起來:“嗯,好多了。”

莫為安很想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最終又忍住了,下床來:“爸爸應該馬上就到家了,我先去把飯煮上。”

“我來我來。”秦商恢複了精神,立刻又變得生龍活虎,跟着莫為安走出了卧室,将她拽到沙發上,摁着她坐了下來,“你好好在這待着,玩玩手機也行,我來煮飯。”

莫為安狐疑:“你真的會嗎?”

“還能有我不會的事情?”秦商嗤之以鼻。

莫為安就信了:“那你煮吧,以後你來做飯,反正我本來就什麽也不會。”

秦商眨了眨眼:“我們有阿姨呀。”

莫為安:“……你說的太對了。”

秦商一邊看着說明書一邊将米飯煮上了,然後舒了口氣,拍了拍手回到客廳,莫昌林就推門進來了,看到兩人都在,還愣了一下。

“秦商今晚在這吃飯嗎?”莫昌林也沒多想,随口問道。

秦商苦着臉,點了點頭:“我在這吃,恩恩,估計在那邊吃。”看看時間,已經五點了,距離吃過午飯已經五個半小時了,這會兒肯定已經在吃晚飯了。

秦商卻不想回去,萬一父親還沒消氣呢?

莫為安心知肚明,卻又覺得秦商的态度更加不對勁,從他認識秦商以來,就沒見他這麽逃避過,心裏更加确定,這次挨揍,肯定不是因為一些小事兒。

莫昌林看他的表情,也有些意外,不過他從來都是尊重孩子們的想法,便點了點頭:“也好,等吃完了我再去接恩恩回來。”

莫昌林去廚房做飯了,莫為安便提着秦商的耳朵,問道:“你真不打算跟我說?”

秦商皺着眉,龇牙咧嘴:“讓我想想,行不行?也不是不能說,就是,一些細節還需要保密。”

莫為安就猶豫了:“你們家的事兒?”

“關系到我大伯明年的升遷。”

莫為安立刻搖頭:“那我不問了,你也別說了。”

秦商笑着抱住她:“等确定了,我再告訴你。咱們倆,哪能有秘密呀?”

莫為安斜眼瞅他:“真的?那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今天中午,你跟萬阿姨,都去哪了?”

秦商這次倒是沒隐瞞:“付懷敏劃傷了明真真的臉,還傷了好幾個其他的小夥伴兒,程楊也住院了,我就去看了看他。”

莫為安呆住:“她這是,走投無路,想要趕盡殺絕嗎?”

秦商笑了笑,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葡萄:“不關我們的事,程楊沒事兒,你也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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