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臭不要臉的老頭

鐘子琦将劉文書拉起來, 擦去他的眼淚鼻涕, 見小孩的嘴角破了, 衣服上被撕破的地方露出淤青的皮膚,眼睛眯了起來, 她将孩子交給一旁的家仆, 讓他們躲得遠遠的,沉着臉看着對面的七八個男人。

青峻山門人拔出長劍,直指鐘子琦,鐘子琦左右看看,旁邊的攤位上有賣擀面杖的, 大小長短都有,她對攤主高聲說道:“大哥, 你那根最長的擀面杖我買了!”

“最長的十六文錢,棗木實心的!”那攤主也高聲回了句。

“噗嗤”人群中不知道誰忍不住笑了聲,衆多武林人面色都有點繃不住了,本來挺緊張的氣氛, 被這麽一搞, 倒有些滑稽了。

鐘子琦丢了十六文錢過去得到了一根一米來長的棗木實心擀面杖, 掂掂分量, 夠重夠硬, 很趁手。

青峻山的人臉都扭曲了,太瞧不起人了,跟他們打架居然用擀面杖。

“什麽吳派五派,聽都沒聽過, 我可不會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繞過你。”那邊一個師兄輩的人惡狠狠的說道。

鐘子琦冷哼,舉着擀面杖就沖過去:“誰稀罕你讓,看杖。”

大擀面杖迎頭敲下,那個師兄用劍一擋,向後退去,待停住低頭一看,劍身都被砸彎了,他猛吸一口冷氣,這女人,好大的力氣!

再看擀面杖,前段裂了紋,鐘子琦毫不在乎,繼續舞着擀面杖沖向他們。

擀面杖舞的虎虎生風,虎的青峻山的門人臉色巨變,後仰着身子躲避那根煞氣騰騰的擀面杖,羅師兄的寶劍被打彎的情景他們可看在眼裏。

鐘子琦掄起擀面杖打向離自己最近的人,那人想躲,結果撞到後邊的貨架子沒躲開,被一棍子輪在肩膀上,鐘子琦上去一腳揣在胸口,男人悶吭一聲捂着胸口跪下了。

一時間無人敢進鐘子琦的身。

“主人,右邊。”智障見有人從右邊沖來,趕緊提醒。

鐘子琦頭都不回,往右一掃,直接打在舉劍殺過來的男人胸口,一棒子砸吐血,擀面杖承受不住鐘子琦的大力斷做兩段。

人群發出驚呼,自嘆不如的江湖人臉色微變,對鐘子琦以及她口中的“吳派”生起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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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海興奮的直搓手:“嘿,打的真爽!”

鐘子琦丢掉擀面杖,對攤主再喊:“再給我來一根,打完了咱結賬!”

攤主又撇過來一根,鐘子琦穩穩抓住。

青峻山這邊每個人都挂了彩,可那女子根本毫發無損,一個弟子靠近羅師兄,低聲說:“師兄,我看這女子有古怪,我明明刺中她的手,可一點用都沒有!”

羅師兄一驚,上下打量鐘子琦,摸不準這女子的底細了,再不敢輕易攻上去,他雙手抱拳,朗聲說道:“姑娘,我青峻山與你無冤無仇,此次是我門派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鐘子琦輪了輪擀面杖,砸在地上生生作響,勾唇冷笑:“要麽滾,要麽打,甭墨跡。”

“你!”羅師兄指着鐘子琦,氣白了臉,咬牙說道:“擺陣。”

剩下六人将鐘子琦團團圍住,鐘子琦皺眉,握緊擀面杖,看着他們圍着她轉圈,這情景她在武俠電影上見過,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對方要用大招了,她有點緊張,手心冒汗,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口水,低聲跟智障說:“我真的不會被打死嗎?你确定人身下我也刀槍不入?”

“放心吧主人,你跳起來都能在他們頭頂上跑,銅皮融合快達到百分之二十,在場的這幫人,還沒人能傷的了你。”

鐘子琦放心了,不傷不死她就沒啥可怕的,不就是打群架嗎?亂打一通也能打趴下幾個。

被圍着的鐘子琦心裏輕松了,人群中的馮大海急了,他哎呀一聲暗叫不好:“這幫青峻山的兔崽子欺人太甚,大老爺們打不過一個姑娘,居然要擺破殺陣,不行,我得去幫她。”可沒等馮大海沖出去,一聲不知的墨九突然按住他肩膀,一個飛身而起沖進劍陣,一拍明陽劍鞘,明陽劍飛出緊緊握在手中,場中瞬間陷入死靜。

冷俠墨九?

羅師兄倒吸一口冷氣,怎麽會碰到他?

周圍武林人也睜大眼看着場中與那怪力女子肩并肩的墨九,人人都知墨九從不多管閑事,更沒有紅粉知己,這女子到底是誰,竟能讓冷俠出手相護?

墨九盯着圍成一團的青峻山門人,頭也不回的與鐘子琦說了句:“你救我一命,我幫你一回。”

鐘子琦盯着墨九都傻了,我勒個去,怎麽走到哪兒都能遇見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玩耍了?

墨九的加入讓青峻山的人無法下手,打是肯定打不過的,門中多少一代弟子均死他手,他們這些三四代弟子哪個能是他的對手?雙方僵持不下,一時間誰也不敢動手。

就在氣氛從緊張開始往尴尬一路狂奔的時候,人群外傳來一句:“羅沖,你在幹什麽?”

只見楚雲真帶着一群弟子撥開人群走了進來,劉文書見到師傅,剛要開口喊話,卻被他身邊的家丁攔住,他睜着大眼睛含着眼淚看着楚雲真,想要師傅回頭看看他,跟這些師兄們說,他是他的徒弟,也是青峻山的人。

楚雲真掃都沒掃他一眼毫不停留的往墨九那邊走去。

“楚師叔。”

“楚師伯。”

羅師兄一群人圍到楚雲真身邊行禮,看着墨九的眼神有了仰仗。

楚雲真看了眼現場,兩名弟子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他皺眉對着墨九冷笑道:“墨少俠,不知我青峻山的人如何得罪你,讓你下次重手。”

一聽這話,不等墨九開口,鐘子琦從他身後跳出來,指着地上兩個吐血昏迷的男人說道:“別亂冤枉人,這兩個是我打的,跟他無關。”

楚雲真皺眉:“你是誰?”

“我是誰跟你沒關系,他是誰你可會不知?”她一指角落的劉文書,若是她的記憶沒出錯,劉文書被綁架那天,跟他父親一起去的那個師傅,就是她面前的這個人,再聯合剛才小孩哭喊的話,小孩現在的表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墨九當初可說過,有些江湖敗類就是騙人錢財還不教人真功夫。

楚雲真看了可憐兮兮的劉文書一眼,面色絲毫不變,淡漠道:“我與此子并不相識,不知姑娘此話何意?”

“師傅?”劉文書抖着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楚雲真,眼淚刷的就落下來了。

鐘子琦放下手,剛剛氣憤的心情居然平靜了下來,有些惡人,不用與他制氣,氣壞的是自己,人家也未必在意。

她低着頭,轉着擀面杖,說起來劉文書這孩子對她也算有恩,如果不是他爹送贖銀她那天也未必能順利逃出城。鐘子琦心裏打算着,若是這一棒子照着眼前的死老頭腦袋砸下去,有幾成的機會能砸中?

楚雲真端着架子,打算拿地上受傷的弟子賴在墨九身上,反正這個無名姑娘與他在一起,那他倆就是一夥的,可還沒開口,就見一根擀面杖迎頭砸來,速度賊快,吓得他趕緊低頭躲過,棍子貼着他頭皮飛過,楚雲真面色一僵,好快的速度!

鐘子琦一擊不中,再來一擊,瞬間與楚雲真糾纏在一起,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間誰也降不住誰。

“師傅!”

“師叔!”

“師伯!”

青峻山弟子大驚,拔劍要上前助陣,一把長劍擋住他們,墨九冷臉說道:“誰也不準插手。”

“墨九,你欺人太甚,看劍!”

十幾號人撲向墨九,墨九單手持劍一挑一掃,毫不費力牽制住他們。

鐘子琦肩膀挨了一劍,衣服被刺破,可皮肉不傷,她揉了揉肩膀,輪着擀面杖又沖了上去,照着楚雲真腦袋就打,楚雲真功夫雖高,但是架不住對方不按常理出牌,本來預判應該從側面出招的棍子卻從上面出其不意的砸下來,讓他防的手忙腳亂,身上挨了好幾下棍子,這是個什麽招式套路?

鐘子琦會告訴你,她這叫沒有套路,無招勝有招,看仗。

鐘子琦打的頭發亂了衣服也壞了,但是不怕,她有智障刀槍不入,疼了就咬牙挺住,趁着對方還沒收招對着胸口一棍子,逼的楚雲真倒退數步,鐘子琦緊跟上擡腳踩腳面,要知道她的體重可還是熊的體重,這一腳下去踩了個結結實實,楚雲真臉都疼白了,冷汗刷的冒出來,他倒吸着冷氣,劍尖指着鐘子琦氣的說不出話。

哪有打架踩人腳面的,真是,真是下流,卑鄙,無恥!

“你個,你個小丫頭,到底是何門何派,師出何人,武功招數怎如此下流。”楚雲真疼的聲音都發抖了,他被踩的腳疼的發麻,動都不敢動,恐怕骨頭都斷了。

鐘子琦扛着擀面杖,冷笑:“只要能打到人都是好招數,分什麽上流下流,我是對你下毒了還是對你使暗器?自己躲不過,賴我喽?”

“你,你……”楚雲真被噎的說不出話,只能指着鐘子琦一個勁的你你你,周圍人群發出吃笑聲,楚雲真老臉一紅被落了面子,可自己确實奈何不了對面的女子,他雖然還站着,但腳根本不敢動,再打下去更加丢臉,他狠狠瞪了鐘子琦一眼,咬牙對被墨九耍着玩的弟子們喝道:“住手,我,們,走!”

衆弟子收了劍,撤退到楚雲真身邊,在他暗示下扶着他,擡着地上的同門撤了。

等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人群中哄堂大笑,哎喲喂,從來沒看見過這種又搞笑又緊張的比武了,如果這都算比武的話。他們對鐘子琦特別好奇,這陌生女子看不出武功套數,卻力大無窮,身手靈敏,有不少世家子弟想要上前結交,結果就見馮大海哈哈大笑的跑了出來。

馮大海跑過來對着鐘子琦拱手笑道:“鐘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馮前輩。”

“不要叫我前輩,叫我大哥就好,姑娘也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馮大海說完,偷偷看了墨九一眼,這姑娘和他兄弟真是有緣,從邊陲走到腹中都能遇見,哎呀緣分,真是緣分。

鐘子琦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說其實我是跟着你們來的?她扶了扶頭上散開的發髻,笑道:“我就是過來看看,湊個熱鬧。”

劉文書此時在家丁的陪同下走了過來,對三人深深一鞠躬,聲音蔫蔫的說:“謝謝姐姐救了我。”聲音還有點啞,估計是哭的。

鐘子琦一愣,看了眼劉文書,走過去蹲下來摸摸孩子的小臉,有些心疼,任誰見了都得心疼,她柔聲問:“快回家吧,以後遇見這種壞人一定要躲得遠遠的,知道嗎?”

聽懂這話,劉文書又哭起來,他抽抽涕涕的搖頭:“我,我回不了家了,爹爹出門被蠻子抓了,我是來找師傅就爹爹的,可師傅不認我,我,嗚嗚嗚~~”

鐘子琦吃驚的擡頭看家丁,家丁面色陰沉,他安慰着少爺,對鐘子琦欲言又止,鐘子琦明白這其中恐怕還有隐情。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不自覺的就擡頭看向墨九。

墨九見了,對家丁問道:“你們可有落腳地方?”

“有的,就在客來客棧,前面不遠。”

墨九點頭:“你先送你家少爺回去上藥休息,我們稍後去尋你們。”然後轉頭對蹲着看自己的鐘子琦說:“姑娘,你需要換一套衣服。”

鐘子琦趕緊低頭一看,喝,這身衣服都被劍給劃爛了,東一道口子西一道裂縫的,她趕緊站起來,馮大海熱心的要帶她去買衣服,順便拉上了墨九,鐘子琦對劉文書留下一句:“在客棧等我。”就被拉走了。

至于周圍想要上前套交情的江湖人士看着被墨九和馮大海護在中間的鐘子琦,一時間也蹉跎起來,這個女子居然與羅刀門門主和冷俠如此熟悉,吳?派的鐘子琦,到底是什麽人?

鐘子琦買了一身衣服,跟原來的顏色差不多,只是款式更加簡潔,适合行動,她的頭發也被這家的老板找來妝娘重新梳好了,妝娘送走鐘子琦的時候心裏還可惜着,挺好看的一個姑娘,就是皮膚太黑了,哎,以後可不好找婆家,可惜了那雙眼睛。

他們三人來到客來客棧找到劉文書的時候,劉文書已經睡下了,孩子累了一天還被人打的不輕,已經精疲力盡,家丁哄睡了他,出來拜見幾位恩人。

“我家少爺命苦。”家丁低聲道:“我叫劉用,是家生子,一直跟在少爺身邊伺候。前段日子家裏正好有一批貨因為邊陲戰事被卡住了,老爺久等不到,就帶人去尋,沒想到半路遇見摸過來打草谷的蠻子……”說到此,劉用聲音幹啞:“逃回來的人帶了口信,說老爺死了,死前留下遺言讓我帶着少爺去投奔楚雲真,也算有個依仗,那個家裏,少爺這麽小,根本守不住。我帶着家中銀錢和護衛護送少爺去青峻山,半路聽到消息說楚雲真來豐城參加武林大會,就轉道來了豐城,好不容易到了豐城,可。。。可那個狗娘養的楚雲真居然閉門不見,還讓他們的弟子将少爺打了出來,老爺真是瞎了眼,居然供養了這個畜生這麽長時間,他哪次來不是拿錢拿物好吃好喝,結果如今卻翻臉不認人!”劉用抹去眼淚,憤恨罵道。

馮大海一拍桌子怒道:“這個青峻山,自語名門正派,居然竟幹這種下作勾當,真是氣煞我了,氣煞我了!”

墨九抱胸靠在一旁,聽了這話,擡頭對家丁說道:“今日之事,衆武林豪傑皆看在眼中,你們怕是出不了豐城,客棧也住不得,先去武林盟暫住,之後的事再作商量。”

馮大海疑惑:“你是怕他們?”

“他們不敢,可就怕萬一,這幾年,青峻山的名聲可不怎麽好。”

鐘子琦喝着茶,指着耳朵聽了一陣,見劉文書有了妥善安排也放了心,天色已經不早,已經到了戌時,再過些時辰就要戒嚴了,熊寶自己在馬棚裏她有些擔心了,她起身對墨九和馮大海告辭:“天色已晚,小女子不便久留在外,今日暫且別過各位。”

馮大海一拍腦門:“哎呀,居然這個時辰了,姑娘,你暫居何處,我與兄弟送你一程。”說罷,偷偷怼了怼墨九。

墨九起身走向鐘子琦,鐘子琦趕緊擺手,開玩笑,讓他們送,送到馬棚嗎?

“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暫時不方便帶人去,那個,我先走了。”

“姑娘等等,你怎麽每次都跑這麽急?我們難不成是壞人嗎?”馮大海攔住鐘子琦,終于提出心心念念的事兒:“鐘姑娘,你看咱倆上次就沒有比武成,這次既然大家都來參加武林大會,時間上肯定充裕,要不然明天約個地方,咱倆切磋切磋?”今天看了這姑娘的武藝,讓馮大海更想跟她打一架,不,是切磋一番了。

鐘子琦連連說好:“沒問題,明天午時那條街口,咱們不見不散。”說完就跑出去了。

馮大海撓腦袋,對墨九說:“這姑娘性子太急了,每次都風風火火的走,抓都抓不住。”

墨九瞅他一樂,轉身回屋了,接着跟家丁談關于青峻山的事。

第二天,馮大海,墨九,鐘子琦(熊)和熊寶中午站在那條街口等了一個時辰,馮大海東張西望,口中喃喃:“鐘姑娘怎麽還沒來?”

鐘姑娘·熊伸爪子撓了撓下巴,看了馮大海一眼:“嗷嗷~(我來了。)”

今天一早墨九就跑到馬棚跟她說:“面團,我帶你出去逛逛。”然後就将她和熊寶拉到這裏,所以說,不能赴約不要賴她,都怪你兄弟。

墨九擡頭看了看日頭,馬上要過午時了,他拽着鐘子琦的脖子毛,往街裏走去:“時辰已過,人怕是來不了了,我帶面團去逛逛,大哥你若是想等,便接着等吧。”

“哎,等等我。”馮大海追上墨九,挎上他的脖子:“九,你覺得鐘姑娘這人怎麽樣?”

鐘姑娘支起了耳朵偷聽。

墨九想了想,點頭:“不錯,為人爽快。”

“對吧,哥哥也這麽覺得,那你說她做我……”五弟妹如何?

“大哥喜歡鐘姑娘?”墨九詫異,回頭看馮大海,只見過幾次面,大哥如何就喜歡上了?

鐘子琦詫異,擡頭看着馮大海:“嗷嗷?(你喜歡我??)”

馮大海看着一人一熊一個表情看着自己,抿着嘴,噎住了,怒慫墨九:“你個榆木腦袋,不與你說了。”粗狂漢子一扭頭走了。

墨九皺眉,若是大哥真喜歡,他是不是應該幫一把?

鐘子琦皺眉,若是馮大海真跟自己表白,要怎麽不傷面子的拒絕?

“哎。”

“嗷~”

一人一熊有些發愁,想着同樣的卻又有些微妙不同的心事往前走,熊寶沒有發現娘親和飼養員的內心糾葛,它從來沒見過這麽多人,也沒見過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有興奮有膽怯,緊緊貼着娘親的身子左看右看,然後就看到了讓它無比熟悉的捏,面,人。

“嗷嗷嗷!(媽,媽,吃的,吃的。)”熊寶興奮的抱住娘親大腿,一邊嗷嗷叫一邊伸爪子指着面人攤。

鐘子琦轉頭趕緊去拉墨九,結果太着急一口咬住了墨九的手,墨九低頭,修長白皙的手指躺在鮮紅的舌頭上,鐘子琦想要吐出來,沒想到墨九居然捏了下她的舌頭,低聲笑着說:“面團兒?”

鐘子琦吐出墨九的手,舔了舔嘴巴子,兄弟,你能不能別老捏我舌頭?

她叼着墨九的一根手指頭拉到捏面人的攤子上,對他嗷嗷叫兩聲,熊寶直接伸手就要去拿攤子上的面人,攤老板吓得抱起攤子舉起來,嘴裏嚷嚷:“唉唉唉,誰家的,誰家的,快牽走,太吓人了。”

墨九一把摁住攤子,摁了下去,看着一臉懵逼的老板說道:“讓它們随便拿,多少錢與我算。”

攤老板眨眨眼,哎哎答應,然後将攤子放下,躲開點距離,就看那頭小熊一把撈過攤子上做好的面人全塞嘴裏嚼吧嚼吧吃了,這個心疼喲,雖然面人就是又好玩又好吃的東西,可這麽個熊啃,也讓做出來的人心疼啊。

鐘子琦仔細看着熊寶,避免它吃了竹簽子,它吃一個,她就拔走一個竹簽子,并且告訴熊寶這東西不能吃。

熊寶也乖,聽過一遍之後,就注意這個問題了。

等面攤上的面人都吃沒了,熊寶擡頭看着墨九張嘴嗷嗷叫,墨九掏出銅板拉過攤老板:“再做幾個。”

“這,嗯,這再做些什麽呢?”攤老板坐在椅子上犯愁,看看攤位前的棕熊母子,再看看身邊的墨九,一合計,開始做起各種小動物了。

有獅子、老虎、小兔子、小鴨子做了一堆。

老板做一個,熊寶吃一個,熊寶很開心,吃的嘴角都起了一圈口水沫子還不停,等接過老板剛做好的大狼狗時,熊寶張嘴咬吃的動作頓住了,它看着大狼狗,突然低低嗷嗷叫了兩聲,舍不得吃了。

“嗷嗷~(狗蛋,狗蛋。)”熊寶想狗蛋了。

墨九見了,想了想,跟攤主說道:“再做兩匹狼,要這樣的,還有一頭母熊,熊崽……”

攤主在墨九的指點下,費勁巴拉的終于做好了兩匹狼,一頭母熊一頭熊崽,擦了擦額頭的汗,佩服的對墨九說:“小夥子,你真厲害,讓你這麽一指點,果然每個動物都不一樣了,你觀察力這麽好,很适合做我們這一行啊。”

墨九将這些一起遞給了熊寶,熊寶開心的抱在懷裏,挨個舔了一口,稀罕的不得了。

鐘子琦舔舔它的腦袋,心裏也酸酸的,她也想大家了。

熊寶抱着一堆面人只能坐在鐘子琦的背上逛街了,墨九買了些糕點,喂給鐘子琦吃,熊寶吃太多面人了,背兩人下了禁食令,所以只能看着飼養員墨九投喂娘親鐘子琦,饞的不行了就低頭舔一口面人,還舍不得吃,可憐兮兮的。

路上的行人見到了鐘子琦,就認出了墨九,知道這是冷俠墨九的坐騎,雖然害怕,但是也沒達到恐懼的程度,有膽子大的還會站在靠近的地方看幾眼,熊獸可不是平常人能輕易見到的。

鐘子琦盯着被圍觀的壓力停在了一個賣發簪的小攤前,攤位上的發簪古樸又好看,有玉石做的,也有木頭雕的,沒有後代機器批量制作的那麽精細,卻有一種手工打磨的美感,那是機器比不了的。

她看中一根祥雲造型的木簪,線條流暢,造型古樸,聞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木香,是檀木,鐘子琦很喜歡,她很喜歡卻用不了,可有人能用啊。

賣木簪的是個二八小夥,一頭大熊停在自己的攤位前,雖然知道這是那個有名的冷俠的熊,但也把他吓得夠嗆,再看這熊直接伸頭叼起自己最滿意的作品跑到一旁青白長衫的男子身邊,也不敢開口喊,就怕這頭熊突然回頭給自己一口。

墨九低頭看到熊嘴裏叼着一根木簪,伸出手,就見鐘子琦将木簪放到他手裏,木簪上還有她的口水,但是墨九一點都不嫌棄,他問道:“給我的?”

“嗷嗷~(給你的,你每天帶上給我看,這個木簪真漂亮啊。”

墨九揉了一把熊腦袋,走到攤位前問道:“此簪多少銀錢?”

攤主小夥抿了抿唇,有些緊張的說:“十,十六兩。”

墨九皺眉,十六兩??

小夥見墨九神情一變,猛然警覺自己說了啥,慌忙說道:“不不不,是十六文錢,十六文錢。”他太緊張了,冷俠是他崇拜的江湖俠客,每次都能聽隔壁的說書人說他的事跡,這時候見了真人一緊張,居然說飄了嘴。

墨九留下十六文錢,拉着熊走了。

小夥低着頭,羞紅了臉,啊太丢人了。

一人一熊逛了一會兒,馮大海就找了過來,他拉着墨九往街外邊走邊說:“青峻山果然有備而來,青雲風召集武林英傑硬說你手中的無名劍譜是他們青峻山丢失已久的傳宗秘寶,墨九,你快随我去武林盟,咱們揍翻這幫無要臉的。”

墨九劍眉一跳,冷笑道:“找死!”

兩人匆匆趕到武林盟,一時忘了身後還跟着熊母子,直接帶着兩頭熊沖上了武林盟大堂,那裏已經高堂滿座,凡是趕來的有頭有臉的武林人物都在了。

只見一個缺了一個手臂的儒服老者厲聲對大家說道:“他杜陽子當年偷我山門秘寶,今日我青峻山要回自己的東西有何之錯?在場諸位英雄,你們要給我們做個見證,看看這無名劍譜到底是他杜陽子偷的,還是撿的。”

墨九大怒,跳出來怒道:“休要辱我師傅名聲!”

鐘子琦大怒,跳出來吼:“嗷嗷嗷~(你太特姆不要臉了,說出來的話漏洞百出,真要是墨九師傅偷的,你怎麽當年不要,非現在人家師傅死了來欺負人家徒弟?臭不要臉!”

熊寶抱着一堆面人,站在娘親熊背上扯着脖子嚎:“嗷嗷嗷嗷~~(讨厭你,讨厭你,臭不要臉!)”

它不知道這個人類老頭為啥讨厭,反正娘親和飼養員讨厭他,它也要讨厭他!

在座各路英雄一起回頭看向了墨九……身邊的那頭熊,武林大會,可以帶寵物入場了?

青雲風見到墨九和馮大海,眼睛發紅,他摸着斷臂,眼中透出恨意,卻被隐藏的很好,對墨九冷哼:“是不是辱你師傅,今日自有評斷,我且問你,無名劍譜是在何地被你師傅撿到?”

墨九皺眉,還是說道:“師傅并沒有細說地點,只道是在無極山上。”

青雲風笑了,他自信滿滿的說:“無極山,江湖中誰人不知我青峻山早百年發起之地就是在無極山,杜陽子四十年前在那裏撿到無名劍譜,你說,他不算偷嗎?”

我去,這理由太牽強了吧,鐘子琦忍不住吐槽,感情以後誰在那座山上找到點什麽好東西都成你青峻山派的了?

青雲風也知道這一點不能服衆,他再次開口:“我門派有一歷代掌門不外傳的劍法,正是無名劍譜的上部,我因缺失下部一直功力未成,所以從未顯露,今日,為了以證我派清白,便獻醜讓諸位看看,這是不是無名劍法。”

墨九冷着臉,壓抑着滔天怒火,就看他到底能耍出什麽手段。

然而随着青雲風舞出來的劍招,墨九臉色越來越凝重,各門各派的掌門及其弟子也臉色微變。

青雲風收了劍勢,向四周一抱拳,看着墨九,厲聲喝道:“你可看清楚了?這是不是無名劍法?”

墨九沉着臉,竟無法說出話來,因為青雲風所用的,正是無名劍法,這劍法天下間只有師傅和他會,沒有劍譜,絕對偷學不去。

“不對,主人,他用的不對!”智障大喊:“他的劍法根本就有好幾處錯誤,用起來有破綻,看着像卻形似神不似,他一定不是劍譜的傳人!”

“嗷嗷?(智障你确定嗎?)”鐘子琦着急的低吼。

“我确定,我早就研究透墨九的劍譜了,一招一式都在我的智腦處理中心,主人,這個老家夥是騙子。”智障很氣憤,它惡狠狠的說:“主人,這種小人必須狠狠給他個教訓,我們去揍他。”

鐘子琦磨爪子,也很想撲上去撓花這個老匹夫的臉,但不行,局勢對墨九不理,如果她再撲出去,肯定對墨九更不利,可要怎麽做?她真的恨不得咬死這個滿口胡話洋洋得意的青峻山山主。

居然敢欺負墨九,敢欺負她的飼養員,絕對不能繞過他!

青雲風指着墨九喝道:“你還有話可說?無名劍譜若不是我青峻山的,我如何會這套劍法?你師傅杜陽子将我派秘寶偷走,你如今交出無名劍譜,念在你被蒙在鼓裏,日後不再使用無名劍法,我青峻山可以既往不咎。”

馮大海氣的肺都要炸了,這個老匹夫怎麽會這套劍法?如果他真會,為何以前不使出來?然而現在他确實用處了這套劍法,墨九處境不妙。

各大門派一時也不知道要如何判定,各家武學都有自家套路,你會看,卻未必能學去,如今青峻山和墨九均會這套劍法,一時間真不好判定這套劍法到底是誰的。從表面看,雖然青雲風說法有些牽強之處,但是總比杜陽子撿來一說更有可信度。

鐘子琦見人群漸漸有傾向青雲風之勢,墨九又一直不言,她低着身子,偷偷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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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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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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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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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