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莫名其妙多個丈夫

李秋水震驚無比地看着那個髒兮兮的青年一眼,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什麽時候莫名其妙多了個丈夫?

而且這丈夫長得……呃,很難描述出來。

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還沾着泥土,想來是今日一早就被李家的父兄們帶着下地了,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跟叫花子也沒什麽兩樣,不過看着李家父兄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便頂多就是更髒了些,頭發上也黏連着泥土。

她愕然不已地盯着他,男人似是察覺出她的眼神一般,微微別開了頭,有些不習慣,她這才發覺自己這般盯着旁人看不大合适,連忙收回了目光。

一旁李時浚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嘆了口氣道:“阿妹,聽二哥的話,朱家那個人不是個好人,傷了你連個道歉都沒有,咱們以後不要再惦記他了,好好過日子,有阿爹阿娘和哥哥們在,不會叫你苦着餓着的。”

李秋水尴尬地笑了笑,咬了咬唇道:“阿哥,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犯糊塗了。”

此言一出,李家諸人眼中俱都湧起贊許和心疼的目光來,李秋水是他們李家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卻被朱家那小子這般踐踏欺負,可先前怎麽勸她她也不肯聽,想來這次是真的傷着了心,回過頭了,這樣就是最好,只要秋水好,他們便是做什麽也都好得很。

梅氏眼中湧起淚花來,心疼地揉了揉女兒的頭發,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事情咱們不提了,阿妹剛醒過來,好好養好身體就是了。”

衆人紛紛點頭稱是,李秋水這才輕輕地松了一口氣,擡眼去看那男子,那男子似是覺得身上有些髒不肯上前,李時淳無奈,只好盛了一碗飯端到了他跟前,“先吃吧。”

男子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片刻後才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碗筷,蹲在一旁吃飯去了。

李秋水和衆人圍坐一桌,說說笑笑吃飯,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往那男人身上看去,這實在也不能怪她啊,誰好端端地醒來連婚都結了,都會慌亂茫然的好吧?

還有就是……他倆沒圓房吧?她都傷成那樣了,李家父兄們應該不會叫他們那個時候就圓房吧?

滿腦袋胡思亂想充斥在她的意識裏,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頓飯,李秋水連忙站起身來要收拾碗筷,衆人愕然,連忙七手八腳地攔下,李秋水明白過來,原身怕是在這個家裏沒怎麽幹過活,可是……

她望着自己身上的膘,總要減下去些才好吧,她也不想一直這麽胖乎乎地過下去。好說歹說,差點祭出眼淚攻勢,又說自己剛醒來身體不好才應該多鍛煉鍛煉,幾乎磨破了嘴皮子,衆人這才勉為其難地讓她去刷碗。

李秋水手腳麻利地收拾着東西,擡起頭來道:“阿爹,阿哥,歇個午晌吧,要不然下午幹活可是要倦的。”

李厚土看着女兒的改變,心中只像是窩了蜜一樣甜,更不用提李家的幾個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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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端着破盆子往院子外頭的水井走去,李家窮的連個水井都沒有,只能去村子裏的水井邊洗,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往井邊而去,當然了,熟悉的感覺順着她的腳步慢慢地浮現上來,也不缺一些令她磨牙的情景。

依稀記得,李秋水當年在這口井邊送了朱文生不少東西,想想那都是拿着父親哥哥們辛辛苦苦的血汗錢給他的,李秋水郁悶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可是想也沒有用,自己要憑着自己的本事慢慢地将家業撐起來,讓父母兄長們過上好日子,娶個好媳婦才好。

她到了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随即便蹲在一旁仔細地刷着碗,一邊刷一邊哼哼唧唧地唱着小曲,雖然穿越過來這具身體讓她不甚滿意,但是家庭的溫暖卻讓她窩心至極,所以這一切也都算不得什麽了。

未來才更美好,不是嗎?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調之中,自得其樂,并沒有察覺身後的腳步聲,待到一聲陌生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時,她吓了一跳差點失手打碎了一個碗。

“我來吧。”

她驚吓地回頭看去,身後一張還帶着髒污的臉頰映入眼簾,一雙眼眸幽深如潭,像是古井不波,靜得仿佛能從裏面看到世間上一切的污濁不堪,卻又讓人覺得意外的幹淨。

是他!

李秋水面對他還有些無措,當即漲紅了臉,連連擺手搖頭道:“不不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我可以自己洗的,你……你歇着就好了。”

那男子看着她緊張抗拒的模樣,眸光靜了一瞬,随即退後了半步,片刻後才輕聲地答道:“你可是嫌我髒?”

李秋水愕然了一瞬,連忙搖搖頭,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是看他身上髒兮兮的模樣,卻又點點頭,他是該洗澡了,這般下去也不是回事,不對不對,怎麽能說別人髒呢?

她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忙乎半天只得欲哭無淚地看着他,窘迫地道:“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呃,你怎麽不跟阿爹和哥哥們一起歇個午晌?”

終于找到了話題,李秋水很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男人目光落在她臉上,見她慌張地都緋紅了臉蛋,肉乎乎的臉頰上倒是皮膚細嫩,瞧着倒是頗有幾分可愛,難以察覺地露出一抹笑意來,随即聲音黯淡下來,低低地道:“沒事,我不用歇息,倒是你,身體才好,你去歇着吧。”

李秋水有些錯愕,沒想到她這個相公還挺溫柔的。

她笑了笑:“我都躺床上好些天了,不想歇着了。”

她繼續手上的忙活,心情倒是放松了下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見她手上忙活利索,并未有叫自己幫忙的意思,倒也沒有繼續執着,只是從身後拿了兩個桶出來,打了一桶水放在了一邊,行動間似是很注意不讓自己的手碰到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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