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是不是瘦了

李秋水覺得這句話十分的要命，搞得自己臉紅心跳，嗓子也重新的幹渴起來，停下步子追問，“你剛才說的什麽？”

顧瑾言卻看着她無聲的笑了，他一笑便露出面皮上兩點小小的梨璇來，還有那黑漆漆看着李秋水十分專注的眼神，不論是今天裝腔作勢的痛打了秦氏，還是跪在李厚土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不讓他們受到傷害，那種什麽都不怕的樣子讓他覺得她和其他女子不同。

“沒什麽，你早些休息吧。”

李秋水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夫君鑽進了自己哥哥的房間，而顧懷瑾方才盯着自己笑那副撩人的樣子卻像是放電影一般一遍一遍的回放在自己的腦海裏，讓她忍不住在自己的房間抱頭，跺腳，恨恨的念叨。

“小妖精……他就是個小妖精……嗯。”

這一夜也不知道什麽緣故，總之李秋水是沒有睡好，第二天早早的就頂着兩個滑稽的黑眼圈，梅氏心疼自己的女兒昨晚受罰，今天在女兒的女婿的碗裏各添了一個荷包蛋。

“你這丫頭，慢點吃，有沒有人跟你搶。”

李秋水哪裏能慢的下來啊，時間不等人的，她已經浪費了整整兩天，古代不比現代可以用電動馬達來發力，她要純手工制作，那麽大的一塊石頭還要抛光打磨，光是想想這些，李秋水就覺得自己的手癢了起來，恨不得現在能夠立馬飛過去好好的幹一場。

“娘我吃好了。”

顧懷瑾幾乎是緊跟着李秋水放下碗，都不等梅氏答應，兩個人就一起飛跑了出去，留下梅氏看着這兩人無奈的搖頭，這個急脾氣的女兒，飯都不肯好好的吃。

從李家走向鎮子的路兩人一起走過好多躺了，可是似乎每次走李秋水都是那麽的開心，能不開心嗎，在家裏梅氏又不讓自己幹重貨，李秋水所有的運動量就指望在這段路上了，恨不得來來回回的多走兩遍，不軌話回來了，這古代有沒有電子秤，她現在好想知道自己有沒有瘦一些。

照例是将李秋水送到了鋪子裏顧懷瑾就離開了，他還要回去幫李厚土他們幹活，作為李家的女婿承擔起自己該分擔的那份，李秋水一大早幫着李師傅準備好早飯，煎好藥才撸起袖子去後院研究那塊石頭，幸好李師傅這家店鋪生意糟糕，鮮少有人進來打擾李秋水的。

李秋水本來還在擔心自己生疏了記憶，可是她的手在握到刻刀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覺就湧現了回來，原本心中的那點忐忑也一掃而空，她開始全神貫注的打磨雕刻這塊玉料。

等到顧懷瑾晚上來接李秋水回家的時候，玉料上的绺縫已經快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而李秋水正蹲在這塊光滑的玉石面前，一點一點的在雕琢着什麽。

“你是在做一棵樹嗎？”

玉料的基底，有一些是實在深刻無法處理的髒黑色绺紋可以雕刻做樹身，沒想到這個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圖，也正是因為顧懷瑾的出聲，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李秋水才回過神來，擦幹淨了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看着面前的顧懷瑾，再擡頭看看天色，有些吃驚，已經這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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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懷瑾則是專注的看着李秋水手下的雕刻痕跡，沉默了半晌才道：“這玉質松脆，做陰雕尚可，可如果想要镂雕的話，太勉強了。”

所謂陰雕，也就是李秋水最擅長的雕刻手法将雕刻材質表面刻入形成凹陷，使文字或圖案凹于鈎邊下比材質平面要低的一種雕刻後發，往往需要熟練和準确的技法，使作品線條有開始和頓挫，深淺的效果。

而這一次，李秋水顯然是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陰雕，想要在玉料上透雕出各種樹枝生長的樣子，也就是立體镂雕。

而李秋水之所以放棄自己擅長的陰雕，也是有原因，如果想在邱家壽宴的那天拿出手一個大驚四座的作品，明顯是镂雕的展示成果會更好一些。

“有志者事竟成……我願意試一試。”

可是即便是浸淫此道幾十年的老師傅，也不敢如此的篤定和冒險，顧懷瑾明顯是在擔心李秋水的，他沉默着站在一旁，看了李秋水許久，半晌露出一個笑來。“娘都快等急了，我們回吧。”

絲毫，沒有再勸下去的意思。

想到家中的梅氏和幾個哥哥，李秋水彎起眉眼露出一個笑來，将自己忙碌了一天的手洗幹淨，照舊用紅綢子蓋在石頭上，開開心心的和顧懷瑾一起回家了。

“阿七，我怎麽覺得你很懂琢玉呢？”

能夠一眼看出自己想要雕刻的東西，還對雕刻的手法了解頗深，很像是內行人，而阿七則用一種迷茫的眼神回望着身邊的李秋水，李秋水立刻識趣的閉嘴。

或許對于阿七來說，沒有記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自己沒有經歷過，所以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倒不如不說，以免勾起阿七的傷心事。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小六總是搞到那麽晚，害阿娘啊阿七擔心。”

李時泓在李家的門口轉悠了許久，終于看到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回來了，李家也終于可以開飯了，李家的其他幾位哥哥對小六對太寵着了，也只有李時泓，或是因為兩人年紀相仿，偶爾還喜歡和李秋水鬥嘴。

李秋水也當這是一個樂子，追着李時泓問道，“就只有阿爹阿娘他們擔心我嗎？你就不擔心嗎？”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擔心你呢。”

“好了，跟你妹妹鬧什麽，快洗洗手，我們吃飯。”

李家人便開開心心的圍坐在一起，飯菜依舊簡陋，幾個自己做的烙餅，配上油渣子和野菜，湊合湊合在一起炖了，餓了一天的李秋水嘗了幾口，竟然是意外的好吃。

“娘，我瞧着小六是不是瘦了？”

李時滿的眼睛盯着李秋水，李秋水聽到自己體重的問題，耳朵登時便敏感的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