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節.瘋狂

她們是無法在歷史是留名的女性,忠貞的聖女,炎之聖女、防火女。

因為她們獨特的靈魂能吸引人性彙聚、且人性又能燃起諸神之火,于是白教的教主說,那群女性是神人之間的通道,乃是維系萬物生命的關鍵,因此,炎之聖女的存在意義非凡、火焰亦在諸神的加持下成為了至高的聖物。後來,那叢火焰有葛溫之炎的稱呼,但亦有派系說,它是應當是火焰之火、乃屬諸神之上,故也有人稱之為洛伊德之炎,是諸神之父洛伊德的分靈。

然而,不管是炎之聖女或葛溫之炎,那是許久以前的事了。前者的名號甚至不曾存在過。

在羅德蘭大遷徙發生、以及不死人侵蝕世界以前,炎之聖女、維系篝火永恒的防火女,她們是白教信仰的橋梁,人們仰賴她們的力量來維系脆弱的和平,另一方面,他們也認為聖火的容器是最污穢的柴盆,于是人們就将聖女關在牢籠之中,全心全意地看守她,不讓她的污穢與秘密流落在外。但毋寧說,人們把牢籠當作火爐,而防火女就是他們火種,所以他們看着那位聖女,就與看着火焰無異。聖女是污穢的、也是神聖的,她是耀眼的光芒、亦是暗淡的柴火。

那些人是沒有身分的聖女,她們的存在如同火焰底柴般無人愛戴,是高貴卻污穢的女性。

不過在大遷息後--有人說是在葛溫王的傳火之行後,也有人說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無論如何,當羅德蘭的生靈消散之時,防火女與篝火的神聖也随之埋入歷史中,最終僅僅是流傳在白教的教典深處與某些秘密團體中,化為傳說;同時間,她們的存在也成為了不死人間傳聞的活珍寶,因此生命飽受威脅。

過去雖貴為聖女,卻永遠無法獲得聖名,僅能成為火焰的燃料,為衆生繁榮而獻上一切;現在則因身體缺陷讓凡人所鄙棄,而魂魄又受不死者所觊觎,因故不得安寧--這就是防火女,從開始到現在都是群無依無靠、注定受他人傷害的聖潔女性。

---------------

……。

好熱、好癢。

"防火女、防火女,你的火焰即是生命……剎那永恒因你而存在……從此……我們無須再想象……不存在的樂園……"

哈哈……病村的居民啊,你腦袋裏只記得這首歌了嗎?你們……也只是為了存活而活,是吧?

"我們的母親、我們的光芒……你是我們……永遠的歸屬……"

但光是一叢虛僞的火焰就滿足了嗎?在這個無罪之地,你們卻只想圍着火焰、等待末日降臨?還是你們期盼那個女人……有天會成為真正的太陽?

"一叢篝火……燃起了……一點熱度……漫過……冰岩與敗壤……建起了祠堂……從此……恐懼不再……"

不準唱了,我不允許!

"一叢篝火……燃起了……一道悠久的……家鄉之光……在毒霧與厄運中……指引群人……從此……迷惘不再……"

沒有火焰!你們這些瘋子!……她早就死了,看看那個牢籠,留在那的只是具幹屍!

"啊啊……但願你永遠庇佑着這塊土地……"

可惡……可憎的愚蠢之人……。

"那麽,罪人,擁有自由的你又想做什麽?"

……我要回去,我想要回到人世!

"你已經沒有回去的資格了,不死人。"

這是你說的算嗎?

"是世界說的算。看看她,看仔細點,那位女性……她的篝火才是我們的歸屬。她就是太陽。"

太陽……哈哈……就憑那個女人?

"你不也感受到了,那叢火、那道光,它比你所見過的任何東西都要真實。"

那是你們這些活屍這麽想。我……我是超脫一切的不死人,我的存在比任何東西都要真實……那把火焰不過就是個幌子,它能在任何地方被點燃!

哈!活屍,看看你們,就為了這個女人而被困在這……你們所謂的真實不過就是個謊言!

"啊……是啊,但這個謊言比你的存在都要真。它就是個家、一個生命……一個存活的信念,那是--我們這些罪人最後的歸屬……你懂嗎?"

這是你說的算嗎?

"是世界說的算……咳咳……可悲的騙子,我的脖子好不舒服啊……請問,你能不能放開它呢?"

你憑什麽命令我?

"我是在請求……求你饒我一命……嘻嘻嘻……自由的王者啊,能請你高擡貴手……別把你的瘟疫傳染給我嗎?"

--該死的幻影!

(碰咚!……)

"我比你想的都還要真實,我是疾病之村的看火者……可是,我的火焰呢?她去哪了?啊--在那裏,可不是嗎?那塊美麗的魂魄……等等,住手,不要碰她!"

這裏沒有火焰,幻影,這裏只有自由。

"把她還回來!太陽啊!我的太陽啊!啊啊……嗚……我美麗的……太陽啊……。"

閉嘴,幻影,現在這是我的東西了。

"……貪心的不死人,你怎麽不去尋找屬于自己的火焰呢?去找一個,自己能看着的火焰,這樣不好嗎?就像……祭祀場的那位女性。"

祭祀場?啊,她啊……她是羅特雷克的。

"不如把他給殺死吧。獨占她。"

……獨占?我可以嗎?

"你這輩子做過夠多事情了,不差這一件吧?你不也說,你不需要對任何東西負責嗎?你是自由的、無罪的……在羅德蘭,存者為王、諸行皆可。"

……你說的對,我存在、我有權力去做任何事情!

"這就對了,我的騎士大人。"

我要釋放她。

"釋放?你在說什麽蠢話?"

我要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而我想做的事就是摧毀你們愚蠢的信仰!那個女人……她也應該是自由的,她不是你們的太陽!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盡管笑吧,趁我還沒走遠。

"你會後悔的,善良是毀滅的開端……我等着你的懊悔,假騎士。"

你只是個幻影,該死的活屍。

你只是幻影……只是……誰?我在哪?

……。

--!

「……。」那名敵人沒有開口、也不作任何抵抗,他只是看了看架在自個兒頸側的大劍,好像把它當成了雞毛毯一樣無害。他沒有敵意。他只是在看着我,在同情我。

「……齊藤,你不該出現在這的。」我就放下了武器。或許該說,我沒力氣再撐着它了。

眼前那位輪廓朦胧的黑衣人是齊藤,黑森林的沉默武士。但他怎麽下來這?也許我還想問,他到底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不過我一點也不奢望那位東方武士能說上半句話,因為在黑森林的時候,我從沒看見他開口過,就連半點聲音也沒發出過,甚至連席瓦隊長也說,他唯一聽過齊藤說過的話只有"嗯"而已。沉默是金,這句名言說得不錯,可是眼前這名東方武士沉默到我覺得他根本就是個啞巴。

上頭?他指着這個大水排水溝的上方……不,他是指外頭。

「岩壁嗎?」。武士點頭了。我又問:「爬下來的?」

他聳了聳肩。天知道那是什麽意思。我問他為什麽不直接開口說話,然而東方武士只是揮了揮手,表示恕難從命。

看來你的真天殺的遵守原則,是吧?

「你想做什麽?」我問。

這時齊藤取下手中的戒指,剎那,他的身軀不再模糊,外頭細弱的光芒能劃出了那位武士的影子;而後,他拍拍我的肩膀,順手把我肩上的泥塊給撥掉。一會兒後,他又把戒指戴上,剎那,伴随着一陣氣流,我知道他走了,就跟以前一樣來去如風。

真是個怪人,好歹你也說一下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吧?難道你是特地跑過來看我的醜态的?以後我一定得問清楚,不管花上多大的工夫……算了,我放棄,搞不好他只是個幻影,畢竟我這段路遇到夠多幻影了,現在也不差再多一個東方人。有時候我想,要是自己能像那家夥一樣輕飄飄的,也許有很多事情會更容易一些,這一路上也不必忍受這麽多折騰。也許就因為這個念頭,所以我在命運的盡頭中看見了齊藤。

所以,現在我在哪?啊,一個小牢籠--那有,一具屍體?對,我想起來了,防火女的屍體,也許這裏就是病村的豪華小聖堂也說不定。

此處是個高聳的磚牆小巷,外頭的大巷子傳來輪軸機具翻滾的聲音,等我出去确認後,這個猜測也得到了印證;此處雖然依舊荒蕪,但對于病村居民而言,這裏大概是他們最幹淨整潔的地盤了,除了有一堆狗與病人的屍體外,此地真是分外整潔。

喝呼……沒有敵人,也沒有活人。真是太棒了。

好,接下來我還有正事得作,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終于,是時候給這段愚蠢的使命畫下句點了。

不死院的騎士啊,已經結束啰,你與你們所相信的故事要在此告一段落了……這就是我的承諾。就算一無所有,但我還擁有弗雷米莫人的信義。沒錯,我的家鄉是弗雷米莫。

但你去哪了?弗雷米莫,我好後悔……我抛棄了你……我為什麽要抛棄我唯一的家?前輩,我的人生真是愚蠢,自私又無能。

前輩,你還留在人間嗎?你願意寬恕我的罪過嗎?我抛棄了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

假如齊藤是真的存在……對,他是存在,他故意留下了一只腳印,那麽既然齊藤能從上面下來,那表示這裏一定有別的通道,只是病村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能任人來去的地方,所以我也不抱期待,只願接下來的路不用再泡進泥巴裏,其它怎樣都好。

我沿着巨木與木棧道又一次往上攀爬,後來,我察覺到原來我所處的位置不過就在巢穴旁的岩壁上,離最後的戰場并沒有多遠。這陣迷失并沒有将我送入地獄,它不過只是引着身軀走向了高處,此時,我不禁懷疑,自己到底是根據什麽原因才跑到病村的防火女監牢前的?難道,是因為防火女的呼喚嗎?她的靈魂期盼我将她給帶走,帶離這個可怕的沼澤夢魇?……于是我就來了,帶着一身病痛來到此地……要是真是如此,防火女肯定為了能出去,所以安排了一個人來引領我的腳步,因此,齊藤出現了。

這可真合理啊,白癡。

所以,齊藤剛才是想了告訴我,離去之路遠比我所想象的要近嗎?無論如何,是也好、不是也罷,總之路還是得走,不去嘗試,我們就永遠沒機會離開此地。你說對吧,病村的防火女?……看見你的靈魂,我就想起食人女的聲音,她好像跟你很熟識,不過,在不知多久之後的現在,那個女人終究離開,因為你只能被困在那,因病村的人需要你……你的光輝與神聖;然而食人女卻是自由的,她能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真是可憐啊……哈哈哈……但不要緊,你會找到一個新朋友的。不,我不是說我,畢竟我只是團屎土,怎麽能比得上偉大的你呢?可是我認識一位跟你一樣悲慘的小姐,跟着她、跟着那位天涯淪落人,你一定會很開心……哈哈哈……我保證,畢竟我不可能一直帶着你……。

嗯?你想跟着我?真的?不,你不想……你天殺的根本只是在利用我!

狗娘養的!

……我沒事,真的,我、我……嘿,你看,我們走到上頭了,這是一個穩固的岩臺,接着再也不用擔心掉會掉下去了。

(呼--呼呼--……)

氣流的聲音引領着我的腳步,沼氣不斷向外送出,但岩洞中的風聲依然孱弱;此時沿途的空灌細縫發出了笛聲,随氣流增減,細弱的笛音也有了變動,然而它們仍就單調的過份。洞穴不斷延伸,直往岩壁深處,沿途不時見到三兩屍體倒卧在地,似乎是才剛遇難一樣,身上的傷口與焦痕仍相當新。

一個轉角,我看見奪目的光芒在遠遠一方閃耀,然而這并未加快我的腳步,那道光雖然完美,卻沒法帶來任何沖勁;盡管我一直想着要離開,可是出了病村、又跟不出病村有什麽差別呢?

「……。」我似乎瞥見有個人影站在強光下--然而,霎時間,對方就消失無蹤了。我想那是齊藤吧,他人真好,要是他肯在我跟魔女戰鬥的時候出現,那就更好了。

……光……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亮。出了洞窟,一道巨大的深谷橫擺在出口前,往下看是無底深淵,連天光都無法照亮的、真正的深淵,而上頭則是兩面峭壁夾成的一線天空,那個地方一如我所知的羅德蘭一樣大的駭人,而也就在此時,我明白了這個出口是何許方位。要是沒猜錯,我想這是飛龍谷的一角,雖然不知道是在哪,但肯定是離大湖與山脈相當遙遠的位置,畢竟那邊的山頭我都走過了,就是沒見到一個能通往病村的山洞。

不過,防火女,這下我可明白齊藤是怎麽進來的了,也許是從森林區的山洞走向這的,那裏有個升降梯能直達山谷中部……這點我可是親自确認過,當時我也下了山谷,然而我走的是右邊的路,通往另一條山脈的小徑。所以說,這裏就是左邊啰?真可惜,要是當時我懂得選擇回頭,朝着不死鎮的方向走,我肯定能更早把事情完成。

防火女,你說是不是?我這輩子有過太多的懊悔,但就算後悔了,我又能怎麽辦?哭嗎?生氣嗎?不,我只會說服自己,那不值得我後悔。

不值得,對吧?

不值得啊……。

---

穿過破木板搭成的便橋,我看見一座小塔樓伫立眼前。塔樓高至天空,肉眼難已瞧見它的末端,然而我猜的到,它應該是與上城相接的,假如沒有猜錯,只要走上去,我們就能直接抵達不死城鎮的某個角落。

不過一進到裏頭,樓梯卻開始往下走。再這樣下去,我們又這會通到哪呢?所幸,那段樓梯不到兩層樓,一到了出口後就不再往下了。

外頭是何處?放眼望去,我只見一片巨大的湖中遺跡在數十尺之外,此時許多失去知覺的活屍們或祈求、或完全放棄行動地散布在各個角落,但它們都看着那片遺址,想必這裏的活屍們以前都住在那下頭吧?這時,我想起佩特魯斯的故事,他曾說,在城鎮下頭有個與飛龍谷相接的繁榮城市,那個地方被稱之為小隆德……我想他所指這裏吧?雖然此處地貌與盆地大相徑庭,實際上這片湖泊所在的地方更像個天坑,同時它唯一的光源就只有上頭那個大空洞而已,但若按照敘述來講,位置上是相去不遠了,畢竟在這兩者之間大概也只容得一下個廢墟吧?

話說,防火女,你會不會也有夥伴留在這呢?要是有的話,我會幫你找回來的,可是我要先把你帶上去才行。你有優先權,女士。

我們進了另鄰近那座較大的塔樓,并順利找到了一道升降梯。

事情正逐步接近尾聲。離開疾病之村、穿過山狹與破滅的古國,而後,我們的高度逐步爬升,直到完全脫離了死亡與瘟疫的威脅為止--所有的路途都毫無阻礙,像是在替我們的故事做收尾一樣,如此寧靜、緩慢……。

---

(嚕嗡嚕嗡嚕嗡嚕嗡嗡--!咭咭--!…….喀咖……)

---

「歡迎來到地面,可憐人。」我對着防火女的靈魂喃喃說道。

從漆黑國度中脫身的我們見到了白晝,眼前微光自小拱門前滲出,它的輕巧是下處的污濁所不能比拟的。于是,我猜這裏就在不死城鎮附近,而這個升降梯就是小隆德與上城連系的交通點。可是這麽窄的地方,就算升降梯再大也很難供給給群衆使用吧?也許他們兩地本來就沒什麽熱絡的交流,也許小隆德早在白教城鎮出現前就滅亡了,這個升降梯只是個愚蠢的放逐管道……不過,無論事實如何,這也不關我們的事,況且死了就死了,知道的再多也不可能突然活過來。

說到這,我突然想到,雖然沒有小隆德的夥伴陪着,但未來你肯定不會覺得悶,因為在上面的教區探索時我也遇過一個和你相同際遇的女人,她死了、但被伯尼斯騎士守護着……後來,我也把她給帶走了,現在就留在這個小木盒裏。

要是你們都跟着祭祀場的那個女人一起離開,那肯定很熱鬧,三個人有永遠講不完的話題,雖然其中兩個人死了。另外,盡管你們一定不想再多談羅德蘭,可是你們肯定會是此地最後的見證者……我有個預感,事實就是如此。

防火女,你們不是自願來到此地的,你們是被狂信者所牽連、讓恐懼所威脅,因此才會留在此地;你們是被迫的,防火女,所以貞潔的你們是真正的善良,是唯一能離開這塊詛咒之地的人。可是我不是,我以及所有闖入此地的貪婪之徒都将深陷此地,不複歸還。或許有些人仍能夠回去,那些還懂得知足的家夥會安然歸去,也許像是索拉爾、勞倫迪斯之類的笨蛋,要是知道問題所在,他們肯定就會乖乖走回正路的,但古利古斯或佩特魯斯之類的聰明人就很難說了,那些人有些秘密,而在羅德蘭,秘密總是會永遠沉寂……

不,我這是在說什麽啊?病村、以及教區的防火女啊,你們聽聽就算了,我只是想說,你們會離開、也必須離開此地,然後--然後怎麽了?也許沒有然後了,哈哈哈--!……

小石室外是個狹窄殘破的環型走廊,放眼望去即是那片熟悉的風景,安詳、沉靜的藍天羅德蘭。啊,我想我明白藍衣戰士為什麽想留在祭祀場了!不是因為火焰、也不是因為安全,我知道,藍衣戰士僅僅只是因為它很平凡,就像所有的地上的景色一樣平凡無奇!

嗯……也許我也能把這片平凡當作是自己的第二個家鄉,畢竟一個不死人來說,這也是最後的淨土了,只要留在這,沒有人想管、也不會有人理會,活人與不死人從此分別兩地,永不相見。但前題是那還有個位子能讓我待着。

沒有?沒有,也罷……那就這麽結束吧。

走過小小的弧廊、小小的階梯,剎那,我見到了自己一路上朝思暮想的地方。沒想到,原來佩特魯斯說的是真的,無論前往何處,人們都必定在此彙聚--我們到了,傳火祭祀場!……而防火女的牢籠近在眼前。

「開心吧,女孩們……。」我再次與她們說話,而後,我掃視着這處平臺,想知道在這麽久的時間之後,不動的羅德蘭到底有了多少變化。

--啊啊,羅特雷克不在嗎?那也好,不用跟他吵了。

畢竟我要做的事情……有違不死人的常理……防火女?血?

……

(咑咑咑咑--)

……防火女?女士?

你……确實啊,已經累了吧?畢竟在這待了就這久的時間,一人度過了如此漫長的歲月……

……如果只是一小會兒……那倒好,養足精神後就能走的更快一些……但你不能……在這裏……睡上一輩子……。

……

我這一生到底還剩下什麽?諸神啊,你們……為什麽不肯施舍點希望……給我這個……一無所有的不死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呵呵……

……嗚嗚……

……。

……鈎刀傷口?是啊,我早該知道了……是羅特雷克嗎?你想占有她?

你…….

……啊啊--羅特雷克……我詛咒你。

"為我報仇。"

我要你永不超生。

"拿着它,跟着它的目光,找到我的仇敵。"

無論你到哪。

"幫助我,幫助我們。"

我都要把你給找出來……找出來!

"謝謝你。"

為了防火女……

為了我……美麗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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