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005章

喝過了暖胃的雞湯,又吃了些宵夜,倆人早早的鑽進了被窩。

秋日的夜裏原就有些涼意,山裏的溫度又格外低,哪怕鑽到了被窩裏,俞小滿還是覺得冷得很。

這般想着,她又覺得身上微涼,索性往展易那邊挪了挪。倆人原就挨在一塊兒,如此這般幾乎是僅僅的貼在了一起,又或者說,俞小滿整個人都鑽進了展易的懷裏。

很暖和,暖到微微有些發燙了。

“展郎,這才秋日裏就這般冷了,到了冬天可咋辦呢?”感覺身子骨熱乎起來了,俞小滿心情也變好了。

展易伸手摟住了她,心裏的那絲不真實被懷裏香香軟軟的人兒完全擠開了,一時間只覺得口幹舌燥,澀着嗓子的道:“我早間砍了兩棵樹,等明個兒趕場子回來就做新門。”

原本,展易是打算今個兒就将山洞好生歸整一番,把暖炕清理一下,将滿是縫隙的舊門拆了,換上自己打的新門,還有那些已經破舊不堪的箱子、桌子,也該換了。所幸他原就會點木匠活兒,談不上精細,起碼夠自家使了。

不過,俞家老二意外到訪叫他耽擱了手頭上的活兒,好在木頭已經砍了,明個兒去鎮上趕場子,早些回來再做吧。

除了修繕山洞和打家舍外,柴禾和炭也該囤起來了,往年是因為他火氣旺,加上山裏頭不缺柴禾,倒沒怎麽買過炭。可今年不同了,媳婦兒明顯是極怕冷的,是該多囤些炭了。

還有過冬用的米糧,也是少不了的。冬日裏出門難,進出深山更是難上加難,早些把過冬的糧食準備好,也好應對大雪封山的情況。

把自己的想法同俞小滿簡單的說了一下,展易又問她還缺什麽。

俞小滿想了想,只道:“再買些棉花和布吧,回頭我做床厚實的棉被,再給你我都做兩身過冬的衣裳,棉鞋也少不了,家裏有鞣好的皮子,正好能用上。”

這些都是正事兒,展易一口答應。

又仔細想了想,俞小滿覺得光有米糧恐怕還不行,油鹽醬醋啥的也不能缺。家裏倒是有鹽和油,只是并不多,趕場子時得多買一些。

再有便是,趁着如今還不算太冷,可以多做些腌菜,打的獵物也可以做成熏肉臘肉。只是這麽一來,筐子簍子箱子之類的,倒是要備下不少,自家山洞也有些小了,要能再擴充一下就更好了。

Advertisement

“好了,先睡吧,明個兒還要早起趕路,回頭再合計。”

“嗯。”

因着明個兒是真的有正事要辦,展易只摟着媳婦兒單純的蓋棉被睡覺。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就醒了。

展家的山洞位于小青山與大青山的連接處,要翻過兩個山頭才能出山,腳程快的也要走上一個多時辰。所以,展易起得很早,帶上裝滿了銅錢鐵錢的褡裢,生怕到時候錢不夠花,他還特地将散碎的銀角子一并都帶上了。

瞧了瞧天色,展易叫醒了俞小滿,又去蒸了幾個死面饅頭,帶着路上吃。

等饅頭熟了,俞小滿也已經準備妥當了,瞧見展易挂在山洞岩壁上的弓箭和水囊,一個主意上了心頭,假借要拿水囊灌水,悄悄的把指尖靈泉灌到了水囊裏。

她的指尖靈泉,長期食用能改善人的體質和樣貌,還能清除陳年舊疾。而單每次喝時,也能叫人立刻精神百倍,渾身有着使不完的勁兒。

不過俞小滿很快就知道了,下山光有勁兒是沒用的,尤其在這種完全沒有修路的深山老林裏,幾乎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并非指遇到猛獸,而是你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會拌腳還是直接踩個空。

沒走出多遠,展易就将把她背到了身上。

也虧得展易素日裏常在山間走動,且多半時候都是背着獵物的。用展易的話來說,他連三百多斤的山豬都背過,背她那就不叫個事兒。

這一背就是一個多時辰。

中途,俞小滿拿出了事先做了手腳的水囊,讓展易多喝點兒。展易自然不疑有他,接過水囊仰頭就喝,等幾大口水下肚,才覺得今個兒的水特別甘甜,還有一股子清涼的感覺。

展易稀罕得又喝了好幾口,這才将水囊遞給了俞小滿。結果等走出幾步後,只覺得特別精神。心道,有了媳婦兒就是不一樣,他以前都是到了村子或鎮上後問人家讨一瓢水喝,完全沒想過趕集時也能帶個水囊。

只這般,展易精神抖擻的背着俞小滿進了村,遠遠的瞧見有村人,這才将她放了下來。

彼時,天色已經很敞亮了,不過時間倒還算早。俞小滿跟在展易身畔,一路往村口走去。

待到了村口,展易攔下了正要出發往鎮上去的牛車,掏出一個大鐵錢,讓俞小滿坐了上去。

原身十幾年來,最遠也不過是從村西頭走到村東頭,連村子都不曾出過,自然沒坐過牛車,更不曾去過鎮上。俞小滿上輩子倒是去過不少地方,可依然好奇的望着牛車,時不時的又去瞧跟着牛車走的展易。

不是展易舍不得那兩個錢,而是像這種牛車,除了前頭趕車的車夫外,坐的不是女眷就是孩子,展易自然不能坐上來。好在他身子骨強壯,又喝了靈泉,這會兒健步如飛的走着,若非刻意控制了速度,只怕一早就将牛車甩到後頭去了。

從上河村到平安鎮,就算步行也就兩刻鐘時間,坐牛車更快一些。因此,等他們到了鎮上,也仍舊早得很。

兩輩子頭一次趕場子,俞小滿是看到啥都稀罕。正好手頭有錢,家裏又缺不少東西,俞小滿心底裏只剩下:買買買。

因着已經是秋日裏的,集市上賣各種過冬用品的并不少。俞小滿一眼望過去,就有好幾家賣棉花的,旁邊還有專門彈棉花的人,倒是周全得很。

展易什麽都随她,問過是今年的新棉花,就立馬掏錢買了下來。其中八斤棉花直接給了旁邊彈棉花的手藝人,又額外多買了十斤,橫豎回頭做冬衣冬褲都用得上,一并寄放了待會兒來拿。

接下來,俞小滿挑了一匹素白的棉布,打算拿來做裏衣、襪子,一匹月白色的棉布,做被套和枕套用得上。之後,她又看中了靛青色的粗布,因着粗布比棉布便宜了足足一多半,索性一口氣買了兩匹,打算做冬衣冬褲就用這個了。

沒想到,聽了俞小滿的打算後,展易又拿了匹白底小碎花的花棉布,叫她拿來做衣裳。

買好了布,倆人打算去前頭油坊打些油,不曾想,快走到油坊時,拐角處出了個人,竟是俞母。

看到他們,俞母也挺意外的。

她今個兒起得也挺早的,當然不能跟展易和俞小滿相比,她起身那會兒,天色已經微亮了,叮囑過秋娘早些起來做早飯後,她就拎着一籃子雞蛋和一堆的野味出門了。

結果,母女倆意外的在鎮上碰面了。

母女相見,俞小滿卻完全不知曉該說什麽才好,半響才道:“阿娘也來趕集?倒是巧了。”

俞母搖了搖頭:“哪能呢,我是來瞧你大哥的。”

“那我就不耽誤您了,您先忙?”

看着同以往不大一樣的閨女,俞母遲疑了一下,似是想說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瞧了一眼閨女身旁的女婿,俞母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沖着他們點了點頭,想着以後找機會再同閨女聊聊,轉身往大兒租住的院子去了。

……

……

會在鎮上碰到女兒女婿,俞母也很意外。不過她一心惦記着大兒,別過滿娘後,就徑直去了俞承嗣租住的小院。

俞母來得巧,正好碰上俞承嗣打算出門往私塾去。因此,她只道:“我把東西擱下就走,不耽誤你做學問。”

“無妨,阿娘你慢慢來。”俞承嗣心裏頭惦記着滿娘那事兒,想着先生一貫看重他,就算晚個一刻半刻的也不會責怪他,索性重新關了院門,去屋裏同他娘說話。

剛要開口,俞承嗣就注意到他娘帶來的東西裏頭,除了那籃子格外眼熟的雞蛋外,還有好些個野味,登時納悶了:“這些是哪兒來的?”

“你妹夫給的。”把自家老二昨個兒賭氣上山尋人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俞母又提了一嘴方才碰上滿娘的事兒,她倒沒旁的意思,只是想告訴大兒,滿娘如今過得很好。

就是俞母不主動提起這事兒,俞承嗣也想問個清楚,如今提了,他自然順勢問了下去。

問問好端端的家裏怎麽就連三十貫錢都拿不出來了,問問妹子咋就說賣就賣了,再問問這事兒可還有挽回的機會不成。

俞母一一答了,最後道:“承嗣你只管好好念書做學問,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阿娘!”俞承嗣一臉的苦笑,“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都不提前同我支會一聲?你可知道,我這邊已經給滿娘尋了一門好親事?若成了,滿娘就能嫁到鎮上享福了。”

見他娘一臉的不以為然,俞承嗣又道:“我給她尋的是一戶耕讀之家,本人是秀才公,他家祖上還出過舉人,家裏有藏書萬卷,良田百畝,還有一個三進的大宅子。”

“這樣的人家能看上滿娘?”俞母奇道。

“因為那人先前娶過一房媳婦兒,這回是續弦。可就算是繼室填房,也是明媒正娶的,還能比山裏的獵戶差?”

俞母卻道:“獵戶挺好的,你妹夫是個本事人,我說要鹿,他多半天工夫就給我送來了。滿娘嫁了他,天天都能吃上肉。”

聽了這話,俞承嗣一時沒了言語。好在他很快就轉過彎兒來,滿娘這事兒既然已成定局,再後悔也沒用。也怨他太大意,先前是覺得八字還沒一撇,這才沒跟家裏通氣,平白失了一門好親。

幸好,他還有個妹子。

“阿娘,小妹還好吧?”

“快別提她了,我才知道她是個慣會做樣子的,離了滿娘,做啥啥不像,連打個火都要我手把手的教,愁死我了。你說,這往後可咋辦呢?”

“這不正好?幹脆別叫她做活兒了,趁着年歲不大,好生養養,回頭嫁到鎮上來享福。”

俞母被噎了一下,她先前也同俞父說過這事兒,俞父的意思是,叫她別這麽寵着閨女,娘家沒教好,往後去了婆家更受罪。沒曾想,到了俞承嗣這邊,倒成了正正好了。

琢磨了一下,俞母試探的道:“你是打算叫她代滿娘嫁給秀才公?”

“這怕是不成。秋娘年歲還小,人家可等不了兩年。可鎮上好人家多的是,沒了那家也還有別家。阿娘你只管叫小妹養着,針線活兒倒是可以做些,其他粗活重活趁早別學了。”

生怕他娘多想,俞承嗣急急的安撫道,“我知曉這麽一來,阿娘就要辛苦許多。到時候我高中進士,一定給阿娘求個诰命,再買一二十個仆婦,叫阿娘下半輩子都舒舒坦坦的當個老太君。”

這話俞母極愛聽,當即忙不疊的答應了下來。

忽的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兒,俞母忙道:“承嗣,你都已經二十了,不小了。我是想着,要不先給你說一門親?橫豎考狀元也不是一兩年的事兒,不如先生個大胖小子叫你娘我樂呵樂呵?”

說真的,俞承嗣還真未必有把握今年考上秀才,至于狀元什麽的,完全沒影兒的事兒。因此,他只點頭道:“也成,不過我瞧不上村裏那些人,回頭我托人尋摸一下,阿娘你就等着娶兒媳婦兒抱大孫子吧。”

得了滿意的回答,俞母終于安了心,盤算着等老大的親事定了,老二老三也可以相看起來了,快的話,指不定明年她就可以抱上大孫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我自己鎖的,因為早上那章怎麽看都不順眼,又重寫了一遍,并不是**抽了_(┐e:)_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