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意外之喜

頃刻，子楚一手牽着我，單手就與他們幹架。子楚快狠準，手刀，劈腿，胳膊肘并用，打的壯漢東倒西歪。

我也沒閑着，狐假虎威，擡腿趁亂踹了其中一個倒黴的打手，他慘叫一聲捂着肚子，慢慢倒下。太爽了，和子楚并肩作戰，真是令人熱血沸騰！

子楚解決掉眼前的閑雜人等，牽着我的手，大踏步向前走。一時之間美女們或興奮，或緊張，或豔羨的議論聲傳來。還有老鸨殺豬般的嚎叫，她扯着嗓子哭訴：“不得了了，殺人了，還有沒有王法！殺人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得墨染拉拽着大哭大鬧的老鸨衣袖，好聲好氣哄道：“紅姨，誤會，誤會。這完全是一場誤會，我來賠償你的損失。”

就看了這麽個片段，我就被軒轅子楚拖走，他緊握着我的小手，力氣之大，簡直要把我的手指捏成粉沫，我腦海瞬間閃過武林高手單手捏爆瓷杯的畫面，嘎嘣脆，透心涼。

我驚怒交加，使出渾身的力氣，奮力掙脫，迫切想抽出我的手。十指連心，鑽心的疼啊！

他鐵鉗一樣的手，卻收的更緊，抓的更牢，我的手指關節簡直快被折斷了，真要命！

他走的實在太快，我有點跟不上他的步伐，急匆匆，不免踉跄，腳下不穩，一頭就撞在他的寬闊的肩膀。哎呀，突如其來的撞擊，我的鼻子又酸又痛，我捂着受傷的鼻子，痛得倒吸氣，眼睛裏盛滿晶瑩的淚水，我強忍着淚水，不讓它奪眶而出。

他猛回頭看我，下意識擡手想看看我鼻子的傷情，一但對上我倔強怨恨的眼神，他的目光變幻莫測，由柔軟疼惜至強硬冷漠迅速轉變，攸地收回手，拉着我繼續往門外走。

快到門口，他稍一停頓，又突然拐了個彎，走向藝館的後院，來到馬廄，我被他拉扯的七葷八素，雲裏霧裏。他的神駒近在眼前，小夥計看着這個渾身散發暴虐殺氣的地獄修羅，噤若寒蟬。

子楚快速解着馬缰繩，馬兒似乎也感應到主人的心緒不寧，也煩躁不安嘶鳴着，迫不及待想與主人去馳騁，去狂飙，去發洩……

夥計見他右手緊拽着我，左手解馬缰繩不順手也不利索，子楚一個眼鋒掃過去，呆若木雞的小夥計立刻回魂，哆哆嗦嗦上前相助，三下兩下解開馬兒的束縛，雙手遞給他。

子楚接過馬缰繩，将馬牽出馬廄，拖着我出了後院。他雙手托住我的腰，我騰空而起，他把我輕松送上馬背，我還沒反應過來，雙手胡亂抓着，想拉住馬缰繩，穩住身子。

下一刻，他就飛身上馬，穩穩落座，将我嬌小的身軀摟進他的懷裏，他一拉馬缰繩，大聲呼呼，馬兒便疾馳飛奔，如離弦之箭

事情完全失控，我怒火中燒，吼一聲：“你瘋了？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俯身在我耳邊陰側側地說：“小月，看來你是忘了本王是怎麽好好疼愛你的，今天，就讓你加深加深記憶。”刻意加重的‘加深加深記憶’六個字，令人心驚肉跳，不寒而栗，你想幹什麽？！

醇香的酒氣噴薄在我臉側，我皺眉閃躲，萬分委屈，極力辯解：“我是看你去了藝館，我才去的。”

他箍着我腰間的鐵臂收緊，喘息粗重，不容質疑的口吻堵住我的話：“我能去，你不能去！”

我的後背貼着他的前胸，我感覺他的身體像撩了火，火燙，火燙的，像冬天燒的正旺的火爐，焚燒我倔強的理智，刺激我脆弱的神經。

去他的男權社會，去他的沙文主義，我大聲抗議：“你去的，我就去的。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記住你所說的話……”他沉聲說出這一句，風馳電掣，馬兒很快帶我們來到人煙稀少的郊區，我顫聲問：“軒轅子楚，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俯首帖耳，魅惑言語。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一聲不吭，催馬狂奔，我口不擇言：“軒轅子楚，你把我當什麽了，我……我要和你分手。”

此話一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子楚深吸一口氣，握缰繩的手收緊，麒麟急剎車，嘶叫止步。颠簸暫停，我眼角的餘光，窺見子楚鐵拳捏揉，關節咔嚓做響，手腕青筋暴起，沉默，鴉雀無聲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後，他沉沉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

他看我不言不語，冷哼一聲，不顧我的反抗，花拳繡腿，将勢單力薄的我，綁架到他郊外的一所別院。譴退一個中年男性仆人，他一把抱起嬌小的我，來到房間門口。

他粗魯地踹開房門，又轉身踢門關好。我天！這還是我認識的，平時行為舉止堪稱典範，無可指摘的優雅皇子嗎？

他将我壓在身下，像撲倒獵物的猛虎，肆無忌憚，火急火燎地啃咬……

我的反抗更加刺激了他的征服欲，他手法奇快地解開了我的腰帶，層層的衣物似蘭花一樣剝落，占有，掠奪，抵死纏綿……

子楚送我回府，已是黃昏。

杜鵑回來，我們進宮，太子妃二姐還在等着我們呢。

佳琪公主知道我哥冷雲飛回來了，跑我們清寧宮更加勤快，每天纏着我問他的事情，比如冷雲飛冷參軍平時有什麽消遣？喜歡吃什麽食物？甚至是中意什麽類型的姑娘，我都耐心一一作答，佳琪公主嬌憨可人，嘴巴甜，都喚我姐姐，我自然在心裏也把她當小妹妹了。

這天，我和二姐在清寧宮邊習女紅，邊說些私房話，我想親手繡點拿的出手的東西贈與子楚，眼下正在與手上的香囊費勁，一針一線太難繡了。

我們宮裏繡功最好的春柳給香囊描繪的樣子，照着我的意思，深藍綢布描的是兩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還搭配了一些枝枝棱棱細巧的花枝，我繡殘了兩個，這是第三個。

閑來無事，二姐手指翻飛繡的是并蒂蓮的鞋墊，半日功夫，繡線已填滿半只鞋墊，令人羨慕不已。

“二姐，以前我就懷疑佳琪公主對大哥有點意思，怎麽樣？我猜的沒錯吧？”

“你呀，鬼靈精，什麽事能逃過你的眼睛。”

“公主總是喜歡打聽哥的事兒，現在哥剛一回來，她就往我們清寧宮跑的更勤了，我倒是想起來相親大會上，真心話大冒險，公主落落大方，用清脆悅耳的聲音對在場的每一個人說‘本公主欣賞的是精忠報國，智勇雙全，縱橫沙場，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大英雄。’二姐，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怎麽會不記得？”

“哥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主要任務就是相親，物色女友，娶個媳婦，娘都眼巴巴盼……盼着呢。”我趕緊将‘抱孫子’三個字吞了回去，畢竟太子妃二姐肚子還沒動靜呢，怕說了勾起她的傷心事。

我轉移注意力，問二姐：“你說，佳琪公主怎麽樣啊？”

“佳琪公主金枝玉葉，嬌蘭佳人，當然是好咯。”

“我也喜歡佳琪公主，她一點公主的架子都沒有，漂亮嬌俏，那你覺得她和哥有沒有可能？”

“哥如今二十四歲，佳琪公主十七歲，哥比公主年長七歲，這年齡是不是相差有點多，而且佳琪公主我覺得她有時候像個小孩子。”

“二姐，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

“什麽年齡，身高的？哪來的這麽些歪理？還振振有詞，一套一套的。”

我展顏一笑。

二姐接着說：“我擔心哥成熟穩重，內斂持重，和她談不來，說不到一塊去。”

“那我有機會我去探探哥的口風，看看他怎麽說？”

“也好。”

我們兩姐妹說着說着話，二姐眉頭一擰，拿帕子捂住嘴巴，作勢要嘔吐，

“二姐，你怎麽了？”我吓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昨晚睡前是這樣，今天又是這樣，幹嘔難受。”

“啊？二姐，你會不會是有了？”

二姐美目嬌羞看我一眼，拿食指輕點我的額頭，我心領神會，差小德勝快去請禦醫。

不一會兒，德高望重的花白頭發的禦醫被小德勝用四人擡的轎子請來了，他斜挎沉甸甸的醫藥箱，給太子妃規規矩矩行禮。端坐在美人踏上太子妃道一聲謝太醫免禮，謝太醫就言明要給太子妃把脈，得到太子妃應允，謝太醫才上前落座在太子妃近前的椅子上，伸手把脈，他老人家慢慢吞吞，穩穩當當，可把我給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