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這個女人太狠毒了
雲慶呢?
她不顧得想別的,朝着河邊就跑去了。
河邊沒人。
她急壞了,這能去哪兒呢?雲慶,雲慶,你個笨家夥,你怎麽什麽事兒都不跟我說啊,咱們商量着,怎麽也能打過那個宋虎子啊!
噠噠噠!
正在這時,似乎從河邊小樹林那裏傳來腳步聲,她立刻往那邊跑,跑到樹林邊,沒有貿貿然進去,而是站在那裏,小聲喊着,“慶哥哥?慶哥哥,你在哪兒?”
“雲福,你怎麽來了?快回去!”
果然,雲慶從小樹林裏跑出來,推着雲福往後走。
“慶哥哥,是不是虎子約你來這裏的?”
夜色中,雲福的大眼睛水波潋滟,漾着一抹動人的□□。
雲慶看着,心顫,“你……怎麽知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再問你,你是不是想娶我當媳婦?”
“這個你都知道啊!”
雲慶眼神炙熱。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快點說啊!”
雲福四下裏警惕地觀察着,一旦虎子這會兒來了,估計就壞事兒了。
“非你不娶!”這四個字,雲慶說的铿锵有力。
“好,那你就都聽我的!”
“雲福,你聽話,快回家去,虎子太虎了,別讓他發飙的時候傷着你了……”
雲慶好言勸着她。
“我回家?我若是回家了,你就得娶個瘸子了!”
瘸子?
“雲福,你說什麽啊?”
“我什麽意思,以後再跟你說,但現在,你必須聽我的……”
遠遠的,就聽到有腳步聲從那邊過來了,雲福一把就将雲慶給扯到一棵大樹後了,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壓低了聲音說道,“等下虎子過來了,你就用這個把他打倒……”
“啊?雲福,不好吧,畢竟他也姓宋!”
雲慶猶豫了。
“你不打他,他就要打你,而且你若是讓他打了你,那你就別想娶我了!”
雲福有點恨這個小相公的迂腐了,這世上對待好人,那得和顏悅色,但是如果對待壞人,你還像春風般溫暖,那你就等着倒黴吧!
“不……不會吧?他只說來這裏跟我拳腳較量,沒有說要……”
雲慶明顯不信。
宋虎子身量健碩,走起路來聲音很重,耳聽着腳步聲就近了,雲福一扯雲慶的手,指了指宋虎子,“你看看他拿着的是什麽?”
“啊?棍子!”
一根棍子就被宋虎子拎在手裏,他走近這邊還嘴裏在不幹不淨罵着,“宋雲慶,你個病秧子,想要跟我搶女人,你真是活的不耐煩那裏,今天虎大爺就把你送上路!”
雲慶的眼底掠起了怒火。
常言道,一筆難寫出兩個宋字來,都是一個祖宗的,對堂兄弟下死手,宋虎子,你也太歹毒了吧?
“你看着辦!”
雲福把石頭塞到他手裏。
黑暗中,雲慶都能感受到雲福呼出來的熱氣撲到他臉上,小女子吐氣如蘭,身上更是帶着淡淡的香味兒,想想她白日裏笑顏如花的嬌媚樣子,如此嬌滴滴的小娘子怎麽就能被宋虎子那種粗魯的人給劫去了呢?!
不,絕不行!
宋雲慶一咬牙,“這都是他自找的!”黑暗中他的眼底冷射出一抹犀利的鋒芒,周身騰起的殺氣,讓雲福都感覺到了。
“嗯。”
雲福暗中給自家小相公豎大拇指了,好樣兒的,我的秀才!
“雲慶?宋雲慶,你個縮頭烏龜,出來啊?出來讓老子好好修理修理你……”
宋虎子靠近小樹林了,邊走邊叫嚣着,手裏的棍子很警惕地舉在手中。
“快!”
雲福見宋虎子走到了勢力範圍內,低低地說了一聲。
宋雲慶手起石頭落,直接就砸在了宋虎子的頭上。他這個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身手也是異常的敏捷。
“額?宋雲慶,你個臭小子,敢偷襲……”
宋虎子一句話沒說完,人就跟一面牆似的轟然倒下了。
“他會不會死啊?”
雲慶看着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禁有些後怕了。
唉!
雲福見他又恢複了之前的書生氣,在心裏嘆息一聲,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話有些偏激,但也确實有點道理,讀書人大多都是身量瘦弱的,又讀懂了中庸之道,不肯跟人計較争執,時間久了,也就自然變得沒了勇氣!
不過,她卻是不舍得數落她家小相公的,再說這光景也不是讨論書生有用沒用的時候,她幾步過去,就拽住了宋虎子的一只手,“慶哥哥,把他拖到那裏去!”
“他……”
雲慶還在猶豫。
“他死不了!你先幫我把他拖過去啊!”
“嗯。”
雲慶盡管心驚膽戰的,但還是聽了雲福的話過去兩個人合力把宋虎子就拖到了樹林後面的一個土堆的後面。
“就把他撂在這裏嗎?我……我們會不會被祖母罵啊?”
雲慶看着昏迷的宋虎子,持續後怕中……
“別說話,有人來了……”
雲福一把拉過他,讓他躲避在了樹後,她自己則偷偷打量着來人,那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來,從影子看,是一瘸一拐的,身量還很嬌小,顯然是個女子。
巧花,別怪本小姐,你不貪心,自然也不會有今日的遭遇,種瓜得瓜,你自己種下的苦果,你自己吃吧!
她暗忖着,就從陰影後走了出去。把巧花吓了一跳,險些一屁股跌坐在那裏,“誰?”
“巧花,你看到我慶哥哥了嗎?”
雲福聲音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惶。
樹後躲着的宋雲慶打心眼裏佩服自家小娘子了。
“雲……雲慶……我沒看到,我……我走了……”
巧花顯然沒有想到在這裏能遇上雲福,她驚慌不已,原本跟宋大爺家娘子商量的是,這裏只有宋雲慶啊,還是個昏迷的,可怎麽會有第三個人呢?
她吓得就想跑。
呵呵,巧花,你來都來了,還想什麽不做就回去嗎?
你肯白跑,我卻不能讓你白辛苦一趟!
雲福嘴角抿出一抹冷笑來,“巧花姐,我剛才跟慶哥哥出來散步,誰知道走到那個土堆後面他就不見了,我擔心是不是摔倒在哪兒昏迷了啊,你幫我在這裏找找好不好?我回去叫家裏人來……”
“哦……這個,好啊,你去吧,我一定能幫着你找到他!”
巧花一聽這話,簡直就是偷樂啊,原來如此啊!
雲福對着她說了謝謝,就快速往村子裏走。
巧花卻掉頭回來,直奔那土堆,宋家大娘子跟她約好的,雲慶就是在土堆後面,而且是個昏迷的,她只要過去,跟他玉成了好事兒,被村子裏的人看到他們在一起,那他宋雲慶就不得不娶了巧花,能以她巧花這種自身條件,嫁給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才子,這可是她做夢都能笑醒的好事兒啊!
躲避在樹後的宋雲慶眼睜睜地看着巧花到了那土堆後面,二話不說,悄無聲地就把宋虎子給扒了,而後她就覆了上去……
這一幕,他看得那叫一個又憤又恨,若不是雲福事先有所料知,那巧花撲上去的可就是他宋雲慶了。
真是卑鄙無恥啊!
“走啊,你還要留在這裏看西洋景嗎?”
呵呵,或許該叫看春戲!
雲福悄悄摸回來,拉了拉雲慶的袖子,雲慶反手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小手,“雲福,幸虧有你!我爹娘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福将!”
被這樣一個瘸女給吃了,還得給挂上一個厮混的罪名,真是有辱斯文啊!
這哪兒是讀書人該幹的事兒啊!
宋虎子這一招兒太狠了,不單單讓宋雲慶不能再娶雲福了,而且他的讀書之路也算是到了盡頭了,估計連秀才的名頭都要給抹了去!
“這哪兒是宋虎子那種虎腦子能想出來的招兒啊!”
回去的路上,雲福氣呼呼地說道。
“你是說,這是……大伯……大伯娘他們……”
“廢話,還能有誰?哼,這下,就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雲福的話音剛落,就從村子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叫聲,“大家快去看看吧,就在河邊小樹林那裏,有人在做傷風敗俗的事兒呢!咱們村子可是民風淳樸的啊,從來沒處什麽有傷風化的事兒,現如今,有的人頂着讀書才子的名頭,卻做了這等不要臉的事兒,咱們大家可要抓住他,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什麽事兒是不該幹的!”
聽起來這話說那叫一個振振有詞,句句有理啊!
“是大伯娘!”
雲慶的眼底迸發出怒火來,“這女人太狠毒了!”
“何必生氣?這種人再怎麽折騰,也不過是給咱們送點笑料來的,你就等着看吧,一會兒她就該哭了!”
“呵呵!”
雲慶想起巧花跟宋虎子正在那土堆後面做的事兒,面上一紅,攥着雲福的手,就越發緊了。“雲福……”
“嗯?”
雲福正躲避在路邊的樹後,看着那些村民們在宋祈輝兩口子的張羅下,奔往 河邊小樹林,一回頭,卻迎上自家小相公那雙掠起了異樣光亮的眸子,不禁心一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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