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面。

一個男人拒絕女人最有效最迅速的辦法。

“……硬不起來?”

路莎被他刺激, 輕吸了口氣, 臉上表情并不好看, 發現他正身看着前方,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過去, 什麽都沒看見, 回過頭輕笑:“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你身體有毛病了?”

“這個跟你沒關系。”

秦棠背影完全消失,蔣川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心裏有人了?”

“是又怎樣。”

路莎已經收起剛才那副表情, 恢複平靜,淡淡微笑:“蔣哥, 我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可以幫你。”

蔣川表情異常的平靜:“你幫我什麽?”

路莎紅唇微張, 平靜地說:“我以為你懂。”

蔣川笑了下:“不需要, 我沒打算留在北京, 就算留,也跟你沒關系。”

他這是故意撇開話題,路莎垂下眼睫, 也知道他的個性,當初兩人分開确實鬧得不好看,先做錯事的也是她, 已經是觸到他的底線了,想要修複, 很難。

蔣川不再看她, 轉身走了。

有些事, 得從長計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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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宴設在三樓。

秦棠沒有去等電梯,提起裙擺直接走樓梯。

蔣川走到電梯門前,沒見人,電梯門還開着,裏面有人問他:“先生,你要進來嗎?”

蔣川回頭看了眼,走進去。

出了電梯,站在宴會廳門外,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侍者端着托盤經過,蔣川拿了杯紅酒,靠着門,身後,一抹黃色的身影慢慢走進餘光裏,蔣川回頭,定定地看她,秦棠淡淡看他一眼,走進去。

蔣川從身後握住她提着裙擺的手,“等等。”

秦棠松開手指,另一只手搭上來,掰開他的手。

他沒用力,看着她細白的手指在一根根掰他的手指,一下便松了手。

她仰着頭,像只驕傲的孔雀,走進宴會廳。

蔣川看着她微笑面對圍過來的人,隐忍地抿緊唇,一口喝光紅酒。

賀從安目視一切,從斜對面走過來,站在他面前:“蔣先生。”

“蔣川。”他淡淡道。

“蔣川。”賀從安看着他,指指外面,“借一步說話?”

蔣川瞥他一眼,放下酒杯,點頭。

兩個男人站在走廊外,背倚着牆,蔣川點了根煙,輕輕吸了口,沒什麽表情地問:“你想跟我說什麽。”

賀從安手裏還端着杯紅酒,輕輕地晃,他問:“你喜歡棠棠?”

蔣川:“嗯。”

賀從安沒想到他承認得這麽爽快,“我也喜歡,以前把她當妹妹喜歡,現在把她當女人。”

蔣川笑笑,“我一直把她當女人。”

“是嗎?”賀從安皺眉,“你了解她多少?”

“沒你多。”蔣川淡聲道,“但這有關系?”

賀從安一楞,笑了笑:“确實沒關系。”

蔣川彈了彈煙灰,眼看着一根煙就要抽完了,賀從安才進入正題:“棠棠談過一場很刺激的戀愛,那個人叫陳敬生,是我高中同學,長得帥,活得肆意,喜歡極限運動,尤其喜歡賽車,是專業的摩托車賽車手;棠棠跟着他,學會了騎摩托,蹦極,沖浪……不過那會兒她年紀小,十幾歲,正是青春年華,也愛玩,大部分時候,她跟陳敬生在一起很開心,她陪陳敬生參加過很多次比賽,摩托車賽向來危險,每次她站在旁邊守候,緊張、害怕、刺激多重折磨。”

賀從安忽然停下。

蔣川手指收緊,緩緩開口:“那個陳敬生呢?”

“死了。”賀從安說,“死在曼谷TT賽上。”

曼島TT賽是世界上最搏命、最壯觀、最危險的賽車比賽,平均速度在超過200km/h,最高速度達330km/h,有些人是拿命在賭。

陳敬生就賭輸了。

蔣川手指全部納入掌中,未滅的煙頭直接悶在掌心,聲音漸冷:“你調查我?”

賀從安坦誠:“對。”

不過沒查出個具體,只知道他以前跟趙乾和混過日子,今天那個拍賣師路莎是他前女友,後來趙乾和入獄,傳聞是蔣川舉報的。

賀從安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蔣川是好是壞?憑直覺,不是壞人。

但這也不是件好事。

“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我只希望你離她遠一點,那樣刺激的戀愛,一生有一次就夠了。”

蔣川面無表情,沒說話。

“她現在需要的是平穩的生活。”

良久,蔣川壓着嗓子問:“是麽?”

賀從安愣住,是嗎?大家都這麽想,或許她也曾這麽想,但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說怎麽想就能怎麽做的。

賀從安知道秦棠對他沒什麽感覺,至少目前是這樣的,雖不想承認,但他看得出來,她對蔣川有幾分在意,這是這幾年來第一次。

蔣川不等他回答,神色很快恢複冷靜,說:“這個問題不需要你來傳達,我會自己問她。”

高大身形利落轉身,沒有走進宴會廳,直接從樓梯走了。

……

秦棠喝了不少酒,小臉微紅,從車上下來,對司機說:“你回去吧。”

她站在樓下吹了吹風,散去一絲醉意。

走進公寓大樓,按了12層。

手摸了摸右邊耳墜,眉頭微皺,不知道耳環什麽時候掉了。

電梯門開了,正要走進去,整個人忽然被一股勁兒往後拽,身體撞入一個強壯火熱的胸膛。

秦棠吓了一跳,正要驚叫,忽然聞到他身上熟悉的煙草味兒,猛地擡頭,看見是他,整個人便安靜了,愣愣地,眼睛慢慢有些紅了。

蔣川見她這樣,哽着喉,嗓子壓在胸腔,悶不出話。

秦棠已經迅速掙開他,趁着電梯門沒關,迅速走進去。

又迅速按住關門鍵。

蔣川伸手一扒,緩緩關閉的門又開了。

他大步走進去。

秦棠瞪他:“你進來做什麽?!”

蔣川站在她旁邊,低頭看她,忽然地,擡手摸摸她的耳墜。

她的耳朵很快紅了。

秦棠拍開他的手,生氣地往後退,躲到電梯角落裏,指着他:“你離我遠點兒!對,就在那兒,不準靠近。”

蔣川抿着唇,看向她。

倒是不動了。

高大的身形杵在門口,留下一片陰影。

秦棠郁悶地摸了下耳朵,耳環呢?

“叮咚——”

她又指着他:“你站在裏面別動,不準跟着我。”

纖細的身體從他身旁擦身而過,迅速走出電梯。

蔣川跨出去,拉住她,繞到他面前,低頭,無聲地看了她半秒,說:“你在吃醋?”

秦棠:“……”

咬着唇,低頭想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的反應過激了。

今晚,本來可以少喝點兒酒的。

但她沒有控制自己。

這一系列反常都表明,她很不對勁。

而她很清楚。

從看見蔣川跟路莎黏在一起那一秒,她便開始難受了。

她仰頭看他:“那你又在做什麽?玩我呢?”

說這話時,覺得生氣又委屈。

之前還在撩撥她,硬逼她給他一個答案。

不過幾天,就跟別的女人粘在一起了。

“我沒有。”蔣川壓着嗓子道,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我很認真,從來沒這麽認真過。”

秦棠咬着唇,認認真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相信我嗎?”蔣川問。

秦棠低下頭,從他身旁繞過,走到鞋架旁,踢掉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摸出鑰匙。

蔣川被她漠視,回身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帶,猛地拉到跟前壓在牆上,身體抵着她:“嗯?回答我。”

秦棠喘了口氣,仰頭看他,“相不相信都一樣,我的答案不變。”

“為什麽?”高大的身體又近了一步,兩人緊密貼合,毫無縫隙,直逼到底,“不喜歡我?”

他氣場太強,步步逼近。

秦棠心理防線接近坍塌,輕輕喘着氣,臉色越來越紅。

“不回答就是默認。”

她仰頭:“我承認我對你有點動心,那又怎麽樣?非得在一起嗎?”

蔣川單手撐在她身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低頭靠近:“喝了多少酒?”

她屏息,扭頭避開他靠近的唇,“不關你的事。”

蔣川頭低得更下,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秦棠渾身僵硬,退無可退,身體緊緊繃着,貼在牆上,雙手揪着他的襯衫,試圖推開。

下一秒。

下巴被捏住擺正,蔣川略一偏頭,低頭吻了下去,溫柔輕吮,漸漸用力,啃咬她柔軟的唇,挑動她柔軟的舌,吻得她舌尖發麻。

秦棠掙紮,換來他更洶湧的侵占,他的手捏在她腰上,輕輕挑動,身體不可自抑地顫動,漸漸放棄,無意識地,開始回吻。

舌尖輕輕一動,男人頓了一下,迅速含住她的,吮得她舌根發麻,心尖輕顫。

這種感覺讓她沉溺,不願清醒。

碰見一個心動的人。

多不容易。

他的唇緩緩移開,挪到她右耳旁,輕輕吻她的耳朵。

她抖得不像話。

蔣川低笑出聲,從襯衫口袋摸出一個東西,粗粝的手指不斷捏着她的耳墜,灼熱的氣息沒挪開。

秦棠喘息地問:“……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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