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早日歸來

兩人對視了片刻,清薇轉開眼, “趙大哥莫不是糊塗了?怎麽忽然說起胡話來。”

趙瑾之道, “這是我的心裏話,清薇。”

清薇側過身要走避, “趙大哥別再說了。我只當未聽見, 你快回去吧,等清醒了再來說話。”

擦身而過時, 趙瑾之握住了她的手腕,“聖旨已下,明日一早我就要領軍啓程了。”他說, “此去少則三五月, 多則一兩年, 時候難定。期間可能會有許多變故, 再回來是是什麽情形, 我們都料不到。所以不如趁此刻将這番心裏話說出來。”

清薇不答, 只試圖将自己的手腕抽出來。趙瑾之心下一急,繞到她對面,“清薇, 你一向不是這樣不幹脆的人,今日卻怎麽連聽我說話也不敢?我這番話說出來,只為讓你知道。你不必急着拒絕,也無需此刻就答應,但望你能将這一番話稍稍放在心上,便是我唯一所求了。”

清薇背對着趙瑾之道, “趙大哥若這樣說,那我此刻便能給你答案。”

趙瑾之聞言,抓着清薇的手力道一松個,便讓她掙脫開了。

清薇又往前走了幾步,拉開了距離,才道,“我的事,趙大哥就是不知道全部,想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我十七歲上到了如今的太後身邊伺候。說是伺候太後,但她老人家見我伶俐,便将我給了當時的皇孫殿下,也就是當今陛下。”

“那時皇孫才十五歲,心性不定,太後又不放心,怕我教壞了皇孫,因此再三試探。後來,是我跪下發誓,此生唯一的心願便是出宮,求他母子二人成全,太後這才信了我。即便如此,想來心中到底還有防備。所以我說是在陛下面前伺候,其實卻還是太後宮裏的人。這裏頭的關系,理也理不清的。但趙大哥想來也能猜到,整整八年時間,既要用我,又不信我,中間經過的事不知多少。從一開始要我發誓不會成為皇上的人,到現在想要将我留在宮中,是為了什麽?”

她說到這裏,轉過身來看着趙瑾之,并沒有立刻說話。但趙瑾之已經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不是她趙清薇有多好、多值得人惦記,只是這些年來,在宮中扶持着皇帝母子二人走到今日,她看到了太多,知道了太多,身上系着許多東西,他們不能放她走。

畢竟,清薇在宮中,身家性命都系于那母子二人,若是出了宮,便容易為有心人所趁。

所以現在她的處境,既被皇帝防備和不信任,別的人也未必不會動心思。表面安全,其實危險不知何時就會降臨了。

清薇見他明白了,才又道,“我出了宮,這就是犯了忌諱,之前陛下所做的那些事,大都是因為此節。如今事情雖然了了,但要說他能徹底放過,想來趙大哥也不會信。”

趙靜之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你既然出了宮,難道往後的人生也還要看他們的臉色安排嗎?我認識的清薇,絕不至于如此。”

清薇苦笑,“這卻也未必。單論這些心思算計,我自然是不怕任何人。但有時候,形勢由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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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趙大哥,我出宮前曾對陛下說過,我這一生沒有多大的志氣,但若要嫁人,必為正妻。我要陛下許我皇後之位,他自然是不能答應的。但他雖放我出宮,也對過往之事既往不咎,可想來不會對我成親之事也如此寬容。誰娶了我,那就是在打陛下的臉,他必将視之如眼中釘。”

虞景實在不是個大度的君王。他也許能夠容忍清薇在宮外生活,容忍她為所謂将來奮鬥,去過她以為的、屬于她的日子,卻絕不能容許清薇有一日當真嫁為人妻。

清薇說到這裏,輕輕一嘆,“我信趙大哥是個堂堂正正的好男兒,即便是陛下之威亦未必能讓你屈服。可趙大哥這些日子奔波忙碌,是為了什麽,你我都知道。此去西南,路途迢迢、危險重重,又是為了什麽,你我也都知道。一切都是為了那虛無缥缈的聖眷。若為我耽誤趙大哥的前程,清薇如何擔當得起?”

“所以這種話,還請趙大哥往後都不要再提了。”最後,她這樣說。

趙瑾之說出這番話,是有些沖動的,但他并不覺得有問題。原本在他的計劃之中,本來也是要在出京之前,将自己同清薇的事定下。只是沒想到這機會來得這樣快,打亂了他的計劃。所以此時此刻,對清薇表明心意,是最好的時機。

他本以為,自己誠心求娶,清薇多少也該有些動容。

當然,就連趙瑾之自己也沒有想過清薇會直接答應。畢竟旁人不知道,他卻很清楚,清薇有多麽優秀、多麽挑剔,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她聰明冷靜,既然耽擱到了這個年紀,便也絕不會是因為年齡到了或一時沖動這種理由就草率的選擇婚姻的女子。

老實說,自己能不能達到清薇的要求,趙瑾之也說不清楚。

但是他相信,在清薇身邊,應該暫時不會有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選了。

而且這一向他和清薇的相處也算不錯。尤其是經過上次教清薇武藝之後,大抵清薇也對他那一點心思,心裏有數了。但之後兩人之間的往來,清薇卻并沒有避嫌的意思。雖不至于含糊暧昧,但也給了趙瑾之莫大的勇氣。讓他覺得,至少現在開口求娶并不算是唐突。

他人看似粗率,然而出身和見識都決定他不可能真的什麽都不去想。許多事情自然能輕易看出來。清薇的态度如何,趙瑾之覺得自己看清楚了,否則不會輕易開口。

所以聽到清薇拒絕,他不能不覺得失望。

然而清薇拒絕的理由,又讓他無話可說。清薇并不是為自己着想,恰恰相反,一字一句,都是在為他趙瑾之考慮。她知道他的打算,他的抱負,他未來會走的路,所以不願意耽誤他的前程。

這讓趙瑾之覺得,也許清薇是真的考慮過他的。很認真的考慮過,然後得出的結果是不行。

這比被清薇拒絕更加令他難過。因為清薇說出來的那些理由,正好戳在了他的軟肋上,讓他無從反駁。在這件事上,他甚至沒有努力的餘地。這是一個不能兩全的悖論。

他趙瑾之建功立業,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要承擔起作為趙家長子嫡孫的尊貴和榮耀,承擔起應該屬于他的那些責任。這不是他一身一人之事,所以也絕不是今天說要做明天就能放下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選擇。

但趙瑾之來不及為自己擔憂和失望,而是為清薇能說出這番話所震動。

她對自己的處境那麽清楚,知道其後隐藏着的種種危機,但清薇卻從沒有露出過一分一毫,仍舊安然自得的過她的日子。正是因為被這種安然蒙蔽了眼睛,趙瑾之此前才沒有想過,其實清薇所面對的局面,會是如此的糟糕。

而清薇現在坦誠相待,卻只是為了不讓他一腳他進去。這讓趙瑾之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心疼清薇的處境,又憤怒她仿佛永遠如此鎮定,即便面對這樣的局面,也從沒有想過從別人那裏得到幫助。

趙瑾之相信,以清薇的能力和手段,只要她想,只要她需要,合縱連橫,解決眼前這些問題,對她來說并不困難。她甚至可以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仍舊隐于幕後,不讓任何人察覺這是她的手筆,以策安全。

但她沒有。

清薇是怎麽想的,趙瑾之無從推測,但此刻,他上前一步,重新抓住了清薇的手。

“在你說這番話之前,我已覺得你是世間少有的女子,若能得你為妻,便是此生之幸。聽你說完了這番話,我心裏卻只有一個念頭,此生,趙瑾之非清薇不娶。清薇的要求,我怕是做不到了。”他低聲嘆道。

清薇反問,“趙大哥不怕?”

“你都不怕,我自然不會怕。”趙瑾之道,“聽你所說的那些,雖不至于是危言聳聽,但想來也不是一日就會爆發的。否則也輪不到咱們兩個在這裏讨論了。既然如此,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再艱難的處境,也總有一線生機。我願與清薇共同承擔這一切,去尋那生機所在。只求清薇能給我這個機會。”

“趙大哥說這番話,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趙家?”清薇挑眉問。

趙瑾之道,“我如今還不能代表趙家,只能做自己的主。幸而如今我還不算什麽,與趙家的聯系本來也淡,若這一條路闖不過去,無非我這條性命,陪清薇一死,也不必可惜。”

他這番話,有些無賴的意思,清薇聽笑了,“趙大哥怎麽還不明白?你願陪我一死,我卻還不想死呢!這天下間想來沒有強娶的道理,趙大哥能求,我自然也能拒。你怎麽倒死纏爛打起來?”

“只因清薇的拒,也不是真心的拒。”趙瑾之道,“正好我也不想死,所以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不是正該用在這個時候?”

“趙大哥不要偷換概念,胡攪蠻纏。”清薇道,“我意已決,無論你怎樣說,都只有兩個字,不允。趙大哥還是不要在這裏耽擱時間,聖旨已下,明日就要啓程,該有許多事要去準備吧?難不成趙大哥要為自己的兒女私情,棄數萬士兵的性命于不顧,棄西南邊陲的安危于不顧?”

趙瑾之啞口無言。論口舌,他自覺已經十分靈便,但對上清薇,卻總是處于下風。這會兒被她一番話連消帶打,就連心中的豪氣也消減不少。

這的确不是個兒女情長的時候,之前看到清薇,心下不舍,沖動之下開口求娶,雖然沒有以時勢壓人的意思,但未必沒有想過清薇在這種情況下,或許不會拒絕,免得自己心中不安。

但清薇的顯然也看透了這一點,非但拒絕了,還連他所有的路都堵死。

其實趙瑾之死纏爛打,還有個不好宣之于口的原因。他并不知道,清薇拒絕自己,究竟真的是出于她之前所說的那些原因,還是她其實只是心裏沒有看上自己,但不願意直接拒絕,損了自己的臉面,所以找了這許多的理由出來。

這還真是個難以找到答案的問題,哪怕是跟清薇一番唇槍舌劍的往來之後,趙瑾之仍舊沒有半點頭緒。

但他知道一點,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清薇就不是無奈,而是厭惡了。這個度,他雖不明确的知道,卻隐隐心裏有數。

所以這會兒見清薇言辭越發犀利,只好将空着的手握成拳,後退一步道,“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萬望清薇記得,趙瑾之此心不變,可昭天地日月!”

然後當真轉身翻牆便走,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利落之極。

清薇轉過頭,只看到一抹背影從牆上落下去,微微一怔,然後轉身進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院門響起,是馬嫂子依約來找她。清薇便開了門讓她進來,重新投入到種種瑣事之中,不再去想趙瑾之這突如其來的求婚。

趙瑾之先回了一趟家。

趙訓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笑道,“陛下才下了旨意,我當你此時正該意氣風發,怎麽倒成了霜打的茄子?”

“祖父也不必看我笑話。”趙瑾之道,“你既猜到了,又何必問?”

“是你那位趙姑娘?”趙訓道,“你年輕沖動,必定想趁着出兵之前,求得她答允婚事,好令自己放心。是也不是?”雖然是詢問,但他不等趙瑾之回答,又道,“傻子,你卻不想想,你這一去,生死未蔔,卻要人家姑娘在你走之前許下終身,缺不缺德?就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這時心裏也難免會犯嘀咕。若這時候應了,你再不回來,她卻該找誰哭去?到時候白白守了活寡,不是晦氣?”

“趙姑娘卻不是這樣的人。”趙瑾之聽不下去了,不由辯解道,“再者,西南想必還留不下我。”

“便是你這般自傲,才會做出蠢事。”趙訓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趙瑾之,“你那位趙姑娘,依你所說,正是千伶百俐,你那點心思她會不知道?只是拒絕你,沒有再把你打成豬頭,已是手下留情,為你三軍統帥的臉面考慮了!”

“我問你,你有多厲害?敵人尚未見着,便已存輕視之心,正是取死之道!”趙訓在趙瑾之耳邊厲聲喝道。

趙瑾之微微一震,這才徹底明白過來。

這一陣子,他的心浮躁了。無論是之前毫無準備的求婚,還是這種心理上對敵人的蔑視,其實都不是好兆頭,意味着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正事上。這一點清薇看出來了,祖父也看出來了。想到自己正是用這種狀态對清薇說了那番話,趙瑾之心下後悔不疊。

他在那個敏感的時機開口求婚,而且還非要清薇答應,說得難聽點兒,跟自己手下那般年輕人得知要出兵的消息之後,便合計着先去春香院爽快爽快,有什麽分別?這不是對清薇的尊重,而是對她的侮辱。

如祖父所說,清薇沒把自己打成豬頭,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虧得她還說了那麽一堆的話來讓自己打消念頭。

若那時他果然放棄,恐怕在清薇眼中,就真的只是個笑話了吧?

錯誤已經鑄成,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趙瑾之可不敢再回去找清薇,于是郁悶一陣,只能繼續跟趙訓商量領兵之事,然後又去了一趟陳老将軍那裏,這才回到校場上,跟其他人一起訓練。

一到校場,趙瑾之便發現,心浮氣躁的并不只有自己一個人,整個羽林衛幾乎都被這種氣氛籠罩着。他自己清醒過來了,看這些人便怎麽都不順眼,于是抓緊時間,把人狠狠操練了一番,确定他們回家之後肯定個個如同死狗一般,躺下去就起不來,絕不可能有精力出去找樂子,這才放了人。

不過這樣一來,他自己也累得夠嗆,只想回到家裏,躺下不動。

但他不能。滿心發虛的回到家裏,清薇的院子裏靜悄悄的,沒有食物的香氣,也沒有他所期待的場景。趙瑾之在清薇門口站了片刻,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卻意外的在門口發現了久違的食盒。

盒子裏的飯菜已經只剩下餘溫,想來是因為他今日回來得晚的緣故。

趙瑾之将盒子提進屋裏,打開坐下慢慢吃了。然後将碗筷洗了,重新擺放食盒裏,略略猶豫之後,便提着盒子出了門,翻牆去了清薇的院子裏,将之放在了臺階上。

然後他在院子裏站了很久。白日裏做了蠢事,趙瑾之有心向清薇道歉,又知道這不是說話的時候,而且清薇也未必想聽。

所以沉吟良久,他最終還是避開了那個話題,站在窗下道,“我十二歲時,父親去世。當時我年紀尚幼,無法支撐門楣,所以祖父做主,讓二叔擔起了趙家的重擔。我知道若留在家中,只是徒增是非,因此私自離家,拜了師棄文習武。所幸在這上頭還有幾分天賦,師父說也能混碗飯吃,這才将我列入門牆。雖然只是記名的俗家弟子,但也盡心指點。”

“當然,我後來才知,師父是得了祖父他老人家的信,這才會收我為徒。我走的路,祖父都看在眼中。只是他也別無他法,只能如此照拂一二。我二十歲出師下山,帶着一身武藝進了羽林衛,為的不是什麽保家衛國的理想。”

說到這裏,趙瑾之停頓了下來,而且停了很久,直到窗棂上傳來輕輕的一聲響動。

其實他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麽響動,清薇又是否在聽這番話,但趙瑾之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雖然學了不少東西,但卻始終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麽,對未來也沒有具體的盤算。做羽林衛,也只是權宜之計。哪怕陳老将軍一力提攜,那麽多年,卻也只升到現今這個位置。”

“羽林衛戍衛宮廷,同僚們個個都以此為榮,我卻只覺得尋常。在我心裏,江山社稷也好,皇宮禁庭也罷,都不值得我如此守護。雖然值守時盡心竭力,但只是為了羽林衛發我的薪俸。這番大逆不道的心思,若說出來,恐怕會駭人聽聞。但我的确從沒想過,這世間是有什麽值得我拼了性命去守衛的。這一身羽林衛專用的铠甲,自然也輕飄飄毫無分量。”

他說着,終于轉頭看向緊閉着的窗戶,“但是現在,我心裏終于有了想要守護的人。”他說,“清薇,我趙瑾之孑然一身,一無所有,沒什麽是能給你的。唯有這一身辛苦打熬成的武藝,可堪一看。今日,便讓我為你值宿,稍盡綿薄之力吧。”

直到這時,他才提了一句白天的事,“之前那些唐突的話,都是我的過錯,你別往心裏去。唯有一句最要緊,還是要請你記住。趙瑾之此心不變,可昭日月。”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不再開口,轉過身去,背對着窗戶,脊背挺直,手搭在腰間劍柄之上,蓄勢待發,竟是真的打算在這裏值宿了。

清薇自然一直在房間裏,趙瑾之一番話,她也都聽在耳中,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窗前。

這會兒透過窗棂間微小的縫隙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趙瑾之的背影。

高大,挺拔而沉默,他安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塑。身上是羽林衛專用的明光铠,打磨得十分光滑明亮。

這一夜正好有月,潔白的月光傾瀉而下,仿佛都被彙集在了他的铠甲之上,照得他整個人閃閃發光。

清薇站在窗內,不覺呆住。

時間流逝,日升月落,兩人竟然就這般一個在屋裏,一個在窗外,靜靜的站了一宿。

等到東方欲曙,雞鳴三聲,清薇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渾身冰冷而僵硬,竟然一夜未睡。

眼看外面的趙瑾之也活動起來,将要離開。她連忙擡手推開了窗,“趙大哥。”

趙瑾之回過頭來,對上了清薇的視線。

片刻後,清薇輕聲道,“祝君一路平安,旗開得勝……早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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