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槐花包子

趙大的悟性比清薇想的還要好。

她記得自己當初學這些東西的時候, 已經算是進展頗為神速的了。當時還有兩三個宮女同她一起學這些,但到後來, 能跟得上陳妃的只有她一個, 漸漸的, 陳妃就開始只教她了, 而且并不僅僅局限于廚藝。

其實陳妃的教法非常散漫,她可能從來沒設定過目标, 也沒想過具體要怎麽教,教到什麽程度。甚至清薇曾經想過, 也許這只是她用來打發無聊時光的法子而已。但她還是學得很用心,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學到的這些東西有多珍貴。

到了最後一年, 陳妃待她其實已經有了幾分看徒弟甚至女兒的意思, 并不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宮女, 對她的學習進度也十分滿意。

但饒是如此,陳妃也說過她“資質有限”, 在這上頭很難有更大的進展。

那時清薇是不太服氣的。畢竟放眼整個皇宮,她相信沒有誰能做得比她更好。當然, 陳妃自己必定是例外。所以清薇雖然不服氣,但也一直沒有表示出來。

但現在,看到了趙大的學習成果之後, 清薇才突然發現,這世上是真有天才存在的。不管她教什麽,趙大幾乎一點就通,還會舉一反三。他本來就基礎穩固, 普通的家常菜都難不住他,之前只是沒有機會學習大菜的做法,也接觸不到好的菜譜而已。如今有清薇領着,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能做得有模有樣了。

至少不是趙訓這等老餮,普通客人是吃不出他做的菜跟清薇做的有什麽區別的。

面對清薇的感嘆,趙訓倒覺得這很正常,“這孩子身上最難得的不是天賦,是專心。你的資質未必不如他,壞就壞在太聰明伶俐,心思太多。他能幾天不吃不睡,去琢磨一個菜譜,甚至只琢磨一道菜譜中的某個步驟,你卻不行。”

清薇想了想,的确如此。她始終無法對這些技藝産生癡迷,為之奉獻自己的一切。

但她的技,對別人來說卻是道。這二者之間的差別,不可以道裏計。

因為這樣,趙大一直想拜師,但清薇始終沒有答應。因為她覺得其實自己能教給他的很有限,至少當不起師父這個身份。不過趙大實心眼,就算清薇不承認,也總是以師禮待之。

不論如何,有趙大在,清薇肩上的擔子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不必再每天圍着竈臺轉。

她雖然喜歡下廚,卻并不喜歡不斷重複的工作,更願意去嘗試一些自己沒做過的或者有趣的菜式。所以清薇和趙訓還是會經常在一起讨論菜譜,然後自己拿到廚房取試驗,試驗的時候,又可以跟趙大一起商量。如此一來,進度倒比之前要快些。

這天清薇沒去酒樓,而是出了城。

蓋印馬嫂子之前讓小六子帶了信,說是請她過來做客。

Advertisement

之前清薇跟馬家合作的果醬生意,如今已經進入了正軌。所以去年冬天,馬家夫妻就合計着要擴大果園的規模。反正他們家的這片園子附近都是荒山地,要弄過來倒也簡單。

為此馬嫂子還來讨了清薇的主意。清薇沒有反對擴大規模,倒是提議,既然有了果園,不如也養些蜂。這樣還能同時釀出好蜜,又是一樁進項。

馬嫂子深以為然,所以已經弄了幾箱蜜蜂回來養着。開春之後,果園裏的果樹陸續開花,如今已經可以收蜜了。所以馬嫂子請清薇過來做客,散散心的同時,還能嘗嘗新鮮的蜂蜜,品鑒一番。

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恐怕還是請清薇出個主意,這蜂蜜該怎麽賣才好。

清薇自己從出宮之後,就少有松散的時間,上一次出城,還是跟着趙瑾之到城外來。那都是去年秋天的事了。所以接到邀請之後,便欣然應允。因着小六子要忙酒樓裏的事,所以清薇沒讓人送,而是雇了一輛車。

春天一到,城外的風光果然格外不同。沿路都是各種各樣的花樹,就連呼吸似乎都沾染上了花香味,清風拂面,讓人心曠神怡。

馬家的果園更沒有讓人失望,姹紫嫣紅開得熱鬧非常,其間蜂飛蝶舞,又是別樣的景象。因為怕被蜜蜂蟄了,所以遠遠瞧了一會兒之後,清薇和馬嫂子回到家裏,馬五自去帶着人取蜂蜜。

回去的路上,清薇跟馬嫂子說起自己的想法。她想把這些蜂蜜送進宮去。

宮中采辦的東西,一部分是由地方上供,更多的則是內府自己生産制作。餘下的一小部分,才會對外采買。京中不少商人都盯着這一塊,畢竟有了這個門路,就等于是靠上了朝廷,身份不同了。

競争者多,對品質的要求自然也很高。

所以馬嫂子之前根本做夢都沒想過她家的蜂蜜能做貢品,聽到清薇這樣說,有些遲疑的問,“咱們能行麽?”

“怎麽不行?”清薇笑道,“蜂蜜和果園都是自己的,養得好,出的蜜也不會差。就算不是極品,也是上等。宮中除了皇上,皇後和太後之外,還有許多妃嫔、有臉面的宮女和女官等,咱們的目标就是她們。”

都是采買,但給不同的人用,品質和要求都不一樣,所以清薇才會打這個主意。她自己在宮中還有些人脈,要拿下這個生意應該不成問題。有了這個身份,馬家才算是站穩了腳跟。之前同錦繡樓合作的果醬生意,不知多少人眼紅,其中不乏權貴們的門人和遠親。清薇現在還能兼顧,但不可能一直将精力放在這上面。有了皇商的名頭,旁人要打主意也得三思。

既然能成,馬嫂子自然沒有不願意的。立刻道,“姑娘放心,我們家的蜜,保證都是最實在的。”

清薇點頭,道,“回頭讓小六子送些到我那裏去,我來設法。若是能成,也不過是這一兩個月間的事。別的不提,産量須得跟上。皇家的生意,由不得一點怠慢。”

“這是自然,我想着,趁現在還是春天,不如再補種一些別的季節開花的樹。這樣一年四季都有蜜,也就不必擔心停産了。”馬嫂子道。

“種樹倒不如種花。”清薇道,“季節到了就能開。”

很多樹木種下去之後,都要養幾年才能開花結果,現在若是要做蜂蜜的生意,未必能夠等得起,所以清薇才這麽說。

馬嫂子也不由點頭,“瞧我這榆木腦袋,只想着家裏是種果樹的,倒忘了種花反倒更方便些。回頭我就讓人種起來。”

兩人一邊說着話,回到了山下的莊子裏。馬家在城裏有房子,但因為有這一片果園在,所以必須要有人在這邊照看着。馬嫂子是個能吃苦的,索性建了一棟像樣的屋子,忙起來的時候,全家人都搬到這邊來,多少能搭把手。

兩人進屋坐了,馬嫂子端出不少自己用蜂蜜做的點心,讓清薇品嘗。

她的手藝算不上好,但用料足,東西也好,所以滋味倒是不錯。

該看的景色看了,該出的主意也出了,清薇便主動提出告辭。馬五夫妻倒是想留她用飯,但又怕招待不周,畢竟在他們心裏,總覺得清薇十分金貴。哪怕是她自己在街上擺攤的時候也是如此。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放她離開了。

馬五本來還想送,但清薇雇來的馬車還在,所以婉拒了。畢竟他最近應該很忙,不必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回去的路上,清薇看到路邊種了幾株槐樹,這會兒花開得正好,不由心下一動,便下車要去摘。

只是到了地上,才注意到這幾棵樹非常高,站在地上根本夠不着。而且清薇一個女子,也不方便爬樹。再者槐樹又名刺槐,樹身和樹枝上到處都是刺,也不便攀爬。

她猶豫片刻,轉身看到停在一邊的馬車,忽發奇想,讓車夫将車趕過來一點,正正停在樹下,然後自己站在車轅上,踮起腳尖,就正好能夠摘得到最低的那一枝了。

清薇本來也不貪心,只想摘一點,所以小心的用指尖将兩串槐花扯下來之後,便打算放手了。

哪知就在這時候,她只覺得身邊似乎有一道黑影帶着風卷過,然後腰間一緊,自己就轉移了位置。雖然不至于天旋地轉,但驟然生此變故,清薇新下也不由警惕起來,下意識的将手搭上了挂在腰間的匕首。

等到安穩下來,清薇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轉移到了馬上。身後還坐着另一個人,一雙手緊緊禁锢在自己腰間,她的背則貼着厚實的胸膛,甚至還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

雖然那人甚至沒有開口說話,但清薇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十分微妙的熟悉,并借此把人認了出來。

急促的心跳緩緩平複,她松開了握着匕首的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裏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抖落大半的槐花,有些無奈的回頭問,“趙将軍,您這是怎麽回事?”

“你方才在幹什麽?知不知道有多危險?”趙瑾之似乎也緩過來了,終于松開了環在清薇腰間的手。

之前清薇被他抱着還沒有多少感覺,可現在他把手拿開了,清薇反而不自在了。趙瑾之的手臂溫度有些高,突然撤開,清薇便能清晰的感覺腰間那一圈皮膚似乎都涼了一下。因為太過明顯,所以感覺就像是趙瑾之的手臂還停留在那裏,或者哪怕撤走了也在那裏留下了什麽東西。

這讓清薇心裏十二分的不自在,她微微往前傾了一下身子,拉開跟趙瑾之之間的距離。但這實際上并沒有讓清薇感覺好多少,因為趙瑾之胸膛的溫度更加滾燙,撤開之後,被冷風一吹,清薇就感覺背上的寒毛似乎都豎了起來,這麽明顯的感覺讓人難以忽視。

但她努力鎮定下來,道,“我只是想摘一點槐花罷了,哪裏來的危險?”

“你站在車轅上,稍有不慎就會跌下去。”趙瑾之不滿的說。

天知道他遠遠看見清薇踮着腳尖的動作,心裏有多着急,總覺得下一秒她就要落下去了。尤其是扯下槐花的時候,清薇的身體動了一下,看在趙瑾之眼裏,那就是往旁邊一歪,絕對是要跌下去的前兆,所以哪裏還能忍得住?立刻拍馬上前,将清薇給“解救”了。

他雖然沒有解釋,但清薇多少也能猜得到。她自覺并不冒失,因為當時的确是沒有跌下去的危險,但趙瑾之這麽緊張自己,清薇在“多管閑事”的抱怨之外,又體會到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清薇本來不是容易低頭的人,但現在,這種感覺促使着她,開口說話時的語氣都柔和了許多,“我知道錯了。”

趙瑾之本來也有些不自在,從清薇的語氣裏就能聽出來,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她其實根本沒有危險。現在又聽清薇承認錯誤,心中詫異的同時,又生出了一股詭異的喜悅。

“往後小心些。”他低聲道。

還有後面半句,雖然他沒說,但趙瑾之和清薇都很清楚: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

清薇覺得臉上多了一點熱氣。

但她沒忘記旁邊還有個車夫在看熱鬧,所以點點頭,對趙瑾之道,“沒事了,先放我下去吧。旁邊還有人呢。”

聽到這句話,趙瑾之才發現旁邊還有個車夫在。他戀戀不舍的下了馬,将清薇扶下去。掃了一眼車夫,心裏對他那麽沒眼力見兒不太滿意,清薇要去摘槐花,這人不說主動去做,連搭把手都沒有。

不過同時他又不免想,正因為這人沒有搭把手,所以才給了自己與清薇親近的機會。

于是也不計較了,又轉過頭來看清薇,“你要摘槐花?我去吧。”

“不必。”清薇道,“本來也是聞到花香,忽然想起來罷了。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不敢麻煩趙将軍。”

她今天沒有叫自己趙大哥,而是稱呼趙将軍,趙瑾之敏銳的察覺到了這種不同。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旁邊有人在的緣故,但奇異的,他并不覺得這是個疏遠的稱呼,反倒覺得心裏飄蕩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這一聲“趙将軍”下面還藏着什麽更為隐秘的、讓他喜歡的意味。

所以趙瑾之立刻道,“摘一點槐花也不費什麽功夫,你在這裏等着便是。”

說着走到一株槐樹下面,擡頭看了兩眼,然後手一搭,腿一擡,清薇都沒有看清是怎麽做到的,他就已經上了樹。

因為沒有合适的東西用來裝,趙瑾之索性将其中一枝他自己覺得開的最好的折了下來,然後回到地上。

從他上樹到下來,中間不過片刻的功夫,果然如他所說,根本不費事。

趙瑾之小心的将樹枝上的刺都拔掉,然後才遞給了清薇,“拿着吧?你這是要回城?我送你。”

然後他就重新上了馬,控制着馬兒走到馬車一側,一副随車護送的姿态,完全沒有給清薇拒絕的機會。清薇看了他一眼,便也上了車,讓車夫繼續前行。

好幾次,她掀開車簾往外看,正好對上趙瑾之看過來的視線。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麽時不時的對上一眼,仿佛有了一種隐秘而心照不宣的默契。

趙瑾之很高興,畢竟他從西南回來也有一陣子了,但跟清薇幾乎沒什麽進展。偏偏皇帝那裏一日不表态,他甚至不能在清薇面前表現得太主動,于是只能自己暗自着急。

今日他本來是到附近的縣裏走了一趟,事情辦完就趕着回來了,再沒想到還能遇上清薇,有了這次意外的接觸。而且,趙瑾之确定不是自己的錯覺,清薇對他的态度,與之前有了一點細微的差別。

他騎馬跟在車子旁邊緩緩前行,一邊琢磨這種區別,一邊保持着跟清薇的默契。

馬車将清薇送到了巷子口。裏面太窄,馬車進不去,就算能進去,也沒辦法調頭,所以只能停在這裏了。

清薇下了車站好,趙瑾之已經跟車夫結算完了車錢。她摸荷包的手又收了回來,并沒有為這一點小事推辭,而是先轉身進了巷子裏。趙瑾之牽着馬跟在她身後。

清薇手裏還抱着那枝槐花,趙瑾之沒話找話的問,“清薇打算用這槐花做什麽?”

以他對清薇的了解,她雖然喜歡花,但絕不是普通女性那般為着花朵的芬芳和美麗,對清薇而言,許多東西到了她手裏,便是合适的食材。用槐花做的東西,趙瑾之從前也吃過,因此有此一問。

清薇含笑道,“說來也巧,昨兒發了面,結果今日出門去了,沒來得及做。現在正好蒸一籠槐花包子。”

說着已經到了地方,清薇停下來将門打開。

趙瑾之牽着馬,沒有跟進來,只站在原處目送她進門。清薇進去之後,轉過身來,扶着一邊的門扇,看了趙瑾之一會兒,才抿唇一笑,将門扉合上了。

四月裏,清薇院子裏的那棵丁香樹又開滿了花,暗香浮動。

趙瑾之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才将身體裏陡然升起來的燥熱壓了下去。

清薇先進屋換了一身衣裳,出來時,趙瑾之已經坐在院子裏了,正一朵一朵将槐花從樹枝上摘下來,擱在草編的籃子裏。這樹枝上有刺,剛才他雖然剔過了,但總還會有遺漏,怕清薇弄傷了手,他索性自己來。

他一貫給人的印象都是粗枝大葉,如今擺弄起這小小的花朵來,看着就十分有趣。

槐花本身的味道已經足夠香濃,花瓣也是甜的,所以并不需要加其他的料。花朵摘下來之後,用井水細細的洗淨瀝幹,清薇就直接這麽包進了面團裏。包好之後的形狀也不是普通的包子,而是一朵一朵的花。包完了之後上屜一蒸,就能聞到槐花的清香之氣。

趙瑾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對這種食物并沒有特別的愛好,但聞到這香氣,也覺得嘴裏開始分泌唾液。

包子蒸好之後,清薇将今日從馬家帶回來的蜂蜜勺了一些出來放在碟子裏,用來蘸包子。

一籠包子,清薇自己只吃了三個,剩下的都進了趙瑾之的肚子裏。他對這一頓午食十分滿意,最滿意的地方在于,總算只有他跟清薇兩個人了。

趙瑾之對十二樓沒什麽印象,對酒樓裏的員工也沒什麽不滿,對自家祖父更無話可說,但畢竟每次那麽多人坐在一起吃飯說話,對他來說自然比不得從前只有二人相對的時候。

如今總算是又體驗了一次,心裏自然滿意。

“清薇的手藝還是這樣好。”趙瑾之稱贊了一句,忽然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卻不知是跟什麽人學的?”

這沒什麽不能說的,清薇道,“我進宮後,先是在陳妃娘娘跟前伺候。這些東西,大半都是那時候學的。”

倒是後來到了虞景身邊,就沒再學會什麽新東西了。不過,因為接觸到了大量朝政之事,清薇開拓了眼界,逐漸對自己将來要走的路,要過的生活有了明确的定位和規劃。否則會的再多,出不來有什麽用?

“陳妃娘娘還教你們這些麽?”趙瑾之有些好奇,“她自己也會下廚?”

“自然。”清薇道,“我做的東西就算不錯了,在娘娘那裏,也不過是個‘過得去’的考評。她會的東西多,在宮裏沒別的事,閑暇時間也多,有了興致就會教給我們。”

“聽你這樣一說,陳妃娘娘必定也是一位奇女子,”趙瑾之不由感嘆,“這樣的女子,在宮中卻默默無聞,少有人注意,真令人意想不到。也不知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清薇想了一回,才惆悵的搖頭,“娘娘的心思,誰能猜到?”

她應該是不喜歡宮廷生活的,但卻也沒有想過離開。清薇知道,這是因為她是皇妃,不能離開。但她更明白,如果陳妃娘娘一定要走,也未必就沒有辦法。在她心裏,也許還有更深更遠的考慮。但那些輾轉的心思,都随着她的去世而埋葬,永不會為人所知了。

因為想到了陳妃的事,讓清薇自己的心情也有了不小的波動。相較于陳妃,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出宮,走上自己喜歡的路的她,何其有幸?

既然如此,也別折騰得太過了,免得老天看不下去。

這麽想着,清薇擡起頭來,看向趙瑾之,“趙将軍,你從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