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有關于消失的第七十四章
外面的雨聲急促細密,就像是一種低啞但迫切的催促,萦繞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城市的霧散開了,在這場雨讓這個城市變得更加模糊不清的情況下。
沒人知道在今晚的這場雨中會發生多少事,但是也沒有人會去想,因為這裏是霧都。
雨中,勞倫斯回到了自己出租屋,樓道裏陰冷潮濕。
不過勞倫斯并不在意自己的居住環境如何,因為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次住址。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都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警察,但是他也還是經常會遭到街頭混混的報複。
或許他也應該慶幸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警察,不然他早就在這個城市裏消失了。
站在樓道的牆邊,勞倫斯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香煙叼在了自己的嘴中。
他的右手有一些微微的顫抖,這是就上一次他的手被打斷後留下來的後遺症。
“啪。”
用顫抖的右手打開了打火機,火焰跳動着,勞倫斯點燃了自己嘴中的香煙。
今天晚上太冷了,他需要暖暖身子。
“呼。”
深吸了一口香煙,然後吐了出來,勞倫斯仰起頭靠在牆上,閉着眼睛。
老舊的樓道裏,日光燈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換過新的了,斷斷續續的亮着,時不時會暗上一下。
煙霧在勞倫斯的眼前散開,他睜開了眼睛透過煙霧看着燈光,手指間夾着那根緩慢燃燒的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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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無力感将他籠罩,在這座城市裏,他就像是一艘大海中的小船,什麽都改變不了,只能随着浪潮中沉浮。
可越是無力,他就越是憤怒。
他是如此的堅信着正義。
從兒時開始他的父親就經常對他說一句話。
孩子,無論能不能做到,這個世界上必須得有人去做正确的事,否則它只會越錯越深。
他的父親是一個很優秀的警察,死在一場黑幫火拼之中。
勞倫斯從不為自己的父親感到悲傷,因為他認為父親是堅持着自己的信念死去的,那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至少要比他現在要好上千倍萬倍。
樓道裏,勞倫斯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香煙,深吸了一口,火星燃燒着煙草,他淡藍色的眼睛裏像是在思考着什麽東西。
要改變這座城市只靠他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他明白這一點,他需要借助力量。
政府已經不是他能夠依靠的東西了,他只能自己去尋找可以依靠的勢力。
霧都是最不缺少勢力的,而他可以用來談判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霧都警察的職權。
雖然這只是一個空有的頭銜和名義,但是這也代表了許多東西。
如果能夠重新開啓警察局大樓,如果能夠再一次建立起城市的制度,他也許就能夠改變一些什麽,也許他就能夠做到那所謂的正義,至少能做到其中的一部分。
勞倫斯明白,自己已經扭曲了,在無力改變的憤怒裏。
但是如果只是走向扭曲就能夠做到一些事的話,那也很好不是嗎。
他需要借助力量,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他也別無選擇。
将只抽了一半的香煙掐滅,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勞倫斯雙手插着口袋,走進了出租屋裏。
但他不知道的事,他被選中了,從今晚開始,他的“正義”多了一種選擇。
“吱。”
出租屋的房門被打開,大概是潮濕的空氣讓房門都有一些腐朽了,開門的時候門上會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勞倫斯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聲音,低着眼睛走進了漆黑的房間中。
“啪。”
他伸出手打開了房間中的燈,燈光亮起,照亮了這個不大的房間。
這間出租屋可能只有四十平米大,裝修很簡單,床、沙發、電視機、冰箱,加上一些桌椅,還有一個小廚房和一個洗手間。
總的來說,雖然這個房子不大,但是至少該有的還是有的。
勞倫斯正準備走進房間,他的腳步卻停住了。
因為房間裏,正對着房門的地板上,正放着一樣東西,一樣不屬于他的東西。
那是一塊黑色的立方體石頭,和路邊随手撿來的石頭不同,這塊石頭上有着相當精致的浮雕,看起來就像是一件小巧的工藝品。
勞倫斯皺着眉頭看了這塊石頭一會兒,他保證在今晚之前他都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裏見過着東西。
它是從哪裏來的人,有人進過他的房間嗎?
想到這裏,勞倫斯将手伸進了自己的懷裏,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把手槍。雙手握着手槍,勞倫斯一邊掃視着房間,一邊慢步走到了這塊石頭的旁邊。
因為房間很小,幾乎沒有什麽可以遮擋視線的地方,确定了房間裏沒與其他人之後,勞倫斯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這塊石頭的上面。
猶豫了一下,他伸出了自己手,拿起了石頭。
“你是否願意以你的罪名為代價,召喚使徒,使徒将為你效命,完成你的願望與要求。”
突如其來的聲音出現在了勞倫斯的耳邊,他下意識的想要松開手。但是意識到了手裏的石頭暫時并沒有危險之後,他并沒有把石頭丢開。
錄音設備?
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
勞倫斯打量着手中黑色的方形石塊,眉頭深鎖。
難道是什麽人留下來的威脅信息?
作為一個喜歡管閑事的警察,他可沒有少收到過威脅信,幾乎每個月都有那麽一兩封,但是這種方式的,他倒還是第一次收到。
拿着石頭,勞倫斯走到了沙發旁邊坐了下來,他将手槍擺在了桌子上。
查看了一下手裏的石塊,除了那些特別的浮雕,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你是否願意以你的罪名為代價,召喚使徒,使徒将為你效命,完成你的願望與要求。”
那個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了勞倫斯的耳邊。
召喚?
可笑的言論。
勞倫斯冷着眼睛看着石塊,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些人能夠做出什麽花樣來,他從來不懼怕什麽威脅。
既然想讓我召喚,那我就看看能召喚出什麽。
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槍,又看了一眼手裏的黑石頭。
勞倫斯神色陰沉地出聲說道:“召喚。”
語畢,在勞倫斯愣住的視線中,石塊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