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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曉和許琳琅正在車前告別,從後面走過來三個人,季脩筠一看,正是蔣晨旭和他的死黨陸直,旁邊還有個人,仿佛是司機,跟在兩人身後。
許琳琅背着他們,也沒看見。季脩筠便拍了下許琳琅的肩,示意她趕緊上車,以免又多口舌。
蔣晨旭早就看見了許琳琅,今晚的“相親”,他費盡心機準備的十分浪漫,想給許琳琅一個驚喜,卻沒想到她一見相親者是他,掉頭就走。
心情極度惡劣,打電話叫來陸直陪他喝酒,喝了個半醉出來,沒想到竟然看見許琳琅還沒走,而且是和季脩筠在一起,季脩筠一個拍肩的動作,讓他憋了一晚上的怒怨全都爆了出來。
許琳琅雖然當着季脩筠的面,經常和他鬥嘴,心底裏卻是實打實的佩服他,在周圍的朋友圈裏沒少誇過季脩筠,尤其是當着蔣晨旭這樣的不思進取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纨绔富二代,更是動不動把季脩筠拿出來對比,看看人家,比你可強多了。
所以,蔣晨旭對季脩筠的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
陸直的大哥陸赜和季脩筠是好友,此刻若是擠兌季脩筠,回頭陸赜知道了,肯定要好好收拾他,于是趕緊的拉住他,“蔣哥,咱們走吧,別過去了。”
蔣晨旭摔開陸直的手,走到季脩筠面前,不客氣的問:“你怎麽和許琳琅在這兒?”
“我怎麽不能在這兒。”季脩筠淡淡回了句,對許琳琅說:“你回去吧。”
許琳琅正打算上車,蔣晨旭攔住她,酸溜溜質問:“你這麽聽他的話?”
“對啊。”許琳琅上了車,關上車門,徑直離開,還沖着窗外招了招手,“季哥哥再見!”。
蔣晨旭平時對季脩筠的嫉妒還能用理智壓一壓,今天喝了半醉又受了刺激,又嫉妒又怨憤,指着季脩筠的鼻子就開罵,“你有什麽了不起,就知道裝x,當個破記者還不是為了沽名釣譽,別他媽的整天擺個道貌岸然的樣子給老子看。”
季脩筠看在陸直的面上不打算和蔣晨旭計較,對扶曉說:“我們走吧。”
扶曉從小就被教育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尤其是季脩筠,更不能忍氣吞聲讓他被人欺負,瞪着蔣晨旭道:“你覺得冒着生命危險去揭發事實真相披露違法亂紀行為弘揚正義是沽名釣譽?我看你這三觀歪到正骨都掰不回來。”
蔣晨旭怒目:“你誰啊,輪得到你說話。”
“別管我是誰,再罵人我打通你的任督二脈。”
季脩筠本來還有點生氣,此時心情好到無以複加。從來沒有一個姑娘,這麽護着他。也從來沒有一個姑娘,對破衣爛衫的他一見鐘情。
蔣晨旭惱羞成怒,擡手就要來招呼扶曉,到底還有點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實在不好意思打女人,揚起巴掌,只是想要吓唬一下。
扶曉那裏會怕他,正要擡手,眼前橫過一只手擋住了蔣晨旭的手腕,然後狠狠一擰。
蔣晨旭疼得大叫一聲。
季脩筠将他的胳膊使勁一甩,力氣大到蔣晨旭往後一個踉跄連退了兩步。陸直趕緊扶住他,打圓場說算了算了。然後死命扯着蔣晨旭将他拽上車。真打起來,蔣晨旭絕對不是季脩筠的對手,陸直袖手旁觀沒法對蔣晨旭交代,幫了他回頭又被大哥收拾。走為上策。
季脩筠牽起扶曉的手走到車旁,牽過一次之後,第二次完全就是自然而然。
扶曉氣惱中也沒察覺,等走到車邊被他放開手,才後知後覺心口一跳,什麽情況,自己今晚上居然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牽了兩次手!
詭異的是,既沒有反感,也沒有尴尬,季脩筠也是,那份自然随意,跟牽着自家人似的……而且剛才他還特意向她解釋,和許琳琅的關系。
這,似乎那裏有點不對頭?
悄悄看他的側顏,又被季脩筠抓了個正着。
扶曉忙扭回臉。
季脩筠笑:“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扶曉被逗得笑了:“你自己也打得過他,不屑于和他計較罷了。”
“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先找個快捷酒店住一晚,明天找工作的時候順便再找個短租房。”
“那我送你去人才市場那邊住酒店,剛好明天周六,會有大型招聘會,也方便你過去。”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今天本來要好好請你吃飯,結果碰見許琳琅這事。明天再重請。”
扶曉忙說:“不用啊,今晚已經非常隆重高檔。”
季脩筠很确定的說:“用。”然後又補充了個理由:“慶賀你找到工作。”
第一次約會實在太糟糕,先是出現電燈泡,後又出現二百五撒酒瘋。剛好明天是周六他難得不加班。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能找到?”
手持十七歲的身份證和一張初中文憑。扶曉自己心裏是懸着的。
“這還用問。”
大學生找個家教的工作,還不是易如反掌,而且她又長的這麽……人見人愛。
此時過了下班高峰期,街上的車流明顯稀疏起來,一路通暢。
來時季脩筠的車子開得很野,此刻車子卻開得四平八穩,不疾不徐,慢吞吞的在人才交流中心附近找了個快捷酒店。
扶曉定了一個最便宜的房間。
登記完身份證,扶曉擔心季脩筠看到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飛快的放進錢夾,又把□□遞過去。別人輸密碼的時候站在旁邊不合适,季脩筠很自覺的避開,站到一旁,去看電梯口立着的通海一日游旅游廣告。
扶曉暗暗松口氣,一切還算順利,先是借到錢,然後很快就邂逅了季脩筠。
或許明天找工作就會碰見張淑華,然後……但願一切順利,熬上半個月她就可以結束這趟逆時空之旅。
這個順利的念頭,剛在心裏閃過,還沒有十秒,就聽見前臺姑娘說:“不好意思,你這個卡有問題,能不能換一張?”
扶曉一怔,“怎麽了?”
“不能用。”
扶曉仿佛被人敲了一鍋蓋,腦子裏微微作響,但還挺清醒,瞬即猜出了緣由。
謝麟是肯定不會注銷或是挂失這張卡的,必定是周玉玲。唉,沒想到她都富成這樣了,還對兒子的這點壓歲錢監控的這麽嚴密。早知道就甘城就一把全取成現金了,那時想着帶那麽多現金不安全,這下可好,白高興一場,又回到了徹底的一窮二白的狀态。
以她目前身上僅存的那點現金,打死也不舍得住酒店了。
可是天已經這麽晚了怎麽辦?在季脩筠家借住一夜?
幫了個小忙蹭吃蹭喝,還蹭住?扶曉深感羞愧,做人不能這麽厚顏無恥。
季脩筠發現扶曉半天不動,感覺到不對勁,走近前問:“怎麽回事?”
扶曉忙說:“沒什麽,已經登記過了。”
季脩筠笑笑:“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我送送你。”打着送他的旗號,扶曉跟着他一起離開了快捷酒店的大堂。
季脩筠回頭:“你回去吧。”
“不,你先走。”她不想讓他發現她不住酒店。
季脩筠深看她一眼,心裏異樣。依依不舍?
扶曉站在臺階上,打算等他走了就去找個網吧過一夜。
季脩筠系上安全帶,順勢,側頭。
小姑娘站在臺階上,“戀戀不舍”的望着他。
酒店門口的燈光,愈發顯得她皮膚雪白,眉毛濃黑,像是一個瓷娃娃。兩縷鬓角被晚風吹得似動非動,似靜非靜。
已經啓動的車子沒有開出去,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牽扯住了。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扶曉一怔,他怎麽又回來了?
季脩筠走到她面前停住,廊下燈光照着他英俊的五官,有一種異樣的溫柔。
扶曉站在兩截臺階上,勉強和他等高。
視線相接,他柔聲問:“你的簡歷都準備好了嗎?”
提起簡歷,想起學歷,真是挫敗的很,可當着季脩筠的面,還不能露出分毫,強顏歡笑的說:“啊,準備好了。”
“應聘家教的話,最好找個女學生。”
“為什麽?”
“女學生聽話,男生調皮不好教。”
扶曉點頭笑笑:“嗯,有道理。”
“祝你順利找到工作。”季脩筠對她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扶曉強顏歡笑的回了個耶,鼻子微皺,笑靥中帶點頑皮,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頭。
季脩筠心裏這般想着,手不知不覺就伸了出去。
扶曉比平常人的反應快,意識到他的動作,下意識的手臂一擡擋住了他的手。
視線相碰,明明顯顯的看到他眼中一副長者對小孩子的寵溺眼神,不禁好笑又好氣:“我只比小兩歲,你別把我當小孩。”
季脩筠笑了笑,放下手臂,她在他眼裏就是個小丫頭,一個還沒出校門的學生,和家人賭氣出來打暑期工。膽子倒是不小,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他很喜歡。
扶曉揮揮手,重新說了句再見。
季脩筠含笑點頭,說的卻是:“明天見。”
扶曉欲言又止,連着讓人請兩次,實在有悖她的原則,但是當下是特殊時期,季脩筠對她來說,意義非凡,不能斷了聯系。欠他的回頭再補上吧。
車子離開酒店,滑入夜色中,漸漸模糊。
扶曉強撐了半天的神采奕奕自信滿滿的笑容,嘩啦一下垮了下來。
完了,又成了窮光蛋了。
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更慘,謝麟這救兵她也不敢再用。在不确定謝麟所說的那個喜歡的女孩兒是不是她自己的情況下,她不能再和謝麟聯系。
不過,萬一他明天去學校找“她”解釋□□的問題,那就露陷了。她拿出手機,給謝麟家裏打電話。謝麟一接通電話就立刻解釋卡的問題,扶曉趕緊告訴他錢的事已經解決了,不用再借錢給她,然後再次強調請他保密。謝麟萬分愧疚的答應了。
扶曉挂了電話,擡步下了臺階。幸好人才市場這附近還挺繁華,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一家網吧。
看網吧的小夥子看看她,又看看身份證,有點為難,怎麽辦,還沒滿十八歲,而且還要包夜。
“小妹妹你爸媽是出差了吧?”
“是啊,放假了想要打游戲放松一下。”扶曉乖巧的笑着。
小夥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扶曉開了後門,漂亮的小姑娘怎麽忍心拒之門外,而且還熱情的幫她挑了一個好位置。
扶曉再次打開通海生活,浏覽招聘信息。一通招聘信息浏覽下來,對學歷要求不高而且提供食宿的,基本上就是飯店服務員,理發店小妹,洗車行小工,都是比較辛苦的工作。
扶曉沮喪的往椅背上一靠,沒學歷的窮孩子靠體力打拼過生活的模式要開啓了……淚目到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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