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一次還勉強有力氣有理智去推拒他的吻,第二次她已經迷迷糊糊……吻到情濃,手臂自動自發的擡起來,想要去擁抱他的腰身。

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她僅存的最後一絲控制力拉了回來,清醒過來的這一刻,發現自己不僅沒反對,居然還差點抱住他,簡直想要一頭撞到沙堆裏。

季脩筠拿出手機,看到裴正鈞三個字,深深吸口氣。真是千裏眼一樣的存在,電話來的如此及時。看在十年友情的份上,好脾氣的問電燈泡有什麽事。

裴正鈞悶悶的說:“你出去也不叫我,我一個人悶着很沒意思。”

季脩筠又好笑又好氣:“我和女朋友出來,幹嘛要叫你。”

裴正鈞噎了一下,冷哼:“見色忘友是吧,當初在學校裏相依為命的日子都忘了是吧。”

兩人在班裏一直年紀最小,雖然長的一表人才,楚楚動人,但是并沒有女生青睐,十五六歲的少年,如何下手?長的再帥,也只把他們當成弟弟看。

季脩筠看在往日的革命情誼上,被勾起了同情心,讓他來木棧道這裏找他,順便把許琳琅也叫上。

扶曉悄然松口氣,人多最好,單獨在一起實在是危險,趕緊朝着篝火走去,擔心失去控制,再有第三次……

很快,許琳琅和裴正鈞過來,逍客遞給裴正鈞一罐啤酒,裴正鈞拿出手帕仔細的擦了擦。

許琳琅仿佛看見了稀奇古怪的事物,看着那塊白手帕,眨了眨眼睛,我的天,沒看錯。真的還有人在用手帕。

季脩筠知道他酒量很差,勸他別喝。裴正鈞答:“心情不好。”

“怎麽了?”

“公司的事。”

季脩筠拍拍他的肩:“萬事開頭難。”

裴正鈞皺眉:“倒不是這個,是和讨厭的人打交道挺煩的。”

他一貫的清高氣傲,不喜和人交往,創業初期卻是不得不和各方面各職能部門打交道。心累。

昨晚和蔣方正父子談合作也極不順,一個老狐貍,一個刺毛。所以今天才會想着跟季脩筠過來散散心。至于當沒當電燈泡倒是沒考慮到,還以為兩人依舊是當年那般一對孤家寡人,直到剛才親眼看到他和扶曉站在一起,柔情蜜意,仿若偶像劇一般,身邊還牽着一匹馬,才轉變過來季脩筠已不是單身的概念。

于是……心情更加郁悶。

扶曉和許琳琅坐在一起正說着話,忽然許琳琅趴她近前嗅了嗅鼻子,而後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你們……”

扶曉一陣心虛,“怎麽了?”

許琳琅笑吟吟問:“是不是親了抱了。”

扶曉以為許琳琅是詐她,當然不肯乖乖承認,紅着臉搖頭。心說她是福爾摩斯嗎,每次有新情況都瞞不過她。

許琳琅笑:“你猜我怎麽知道的?”

扶曉心虛的問:“怎麽知道的?”

許琳琅噗的笑了:“你看,不打自招吧。”

扶曉窘了,這小狐貍。

許琳琅正經了一下,說:“費阿姨是個特別有生活情調的人,香水,沐浴露洗發水這些都是一家法國公司特制的。季脩筠也不知道是嫌麻煩,還是長情執着,一條路走到黑,用的東西,配方多少年不變,味道還很特別,我總覺得那是一股胡椒味。”

扶曉噗嗤笑了:“絕對不是胡椒味,我覺得很好聞,像是檀香木和檸檬。”

許琳琅笑着解釋:“你別多心,因為我對胡椒特別敏感,所以這味道我一聞就知道。而且這次我真不是存心來當電燈泡。周末我爸又安排相親,我一說我來找季脩筠,他馬上就不提了,因為他巴不得我和季脩筠好上。為了躲掉一次相親,才來當燈泡的。反正我不來,季脩筠也帶了個大燈泡。”

說着,許琳琅就去看對面的電燈泡,一眼看去,卻不由一怔,裴正鈞正看着她笑。

她然後輕輕碰了碰扶曉,下颌往前擡了擡。

扶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裴正鈞坐在對面,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拿着一罐啤酒,含笑看着許琳琅。

那笑容,扶曉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張帆所說的,笑得勾魂是個什麽意思,不僅是俊美好看那麽簡單,除了勾魂這個詞之外,好像還真的沒法形容。

她暗暗慶幸,裴總平時總是板着一張臉,這若是沒事就在公司裏笑一笑,全體員工不都得春心亂跳,小鹿亂撞。

還好,公司裏基本全是男同事,還好,他只在喝醉了才笑。

許琳琅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臉頰:“他老看着我笑怎麽回事。我臉上有東西?”

扶曉笑:“有。”

許琳琅驚訝:“有什麽?”她可是剛剛洗過澡才出來的,因為今天玩真人,擔心曬黑,回去就做了美白面膜,莫非是那裏沒洗幹淨。

扶曉笑吟吟答:“美色。”

許琳琅美滋滋一笑:“哎呦,這話我愛聽。”

裴正鈞一罐啤酒喝完,沉默下來,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季脩筠看扶曉笑得眉眼彎彎,眸光璀璨,忍不住從對面走過來。

“你們笑什麽呢?”

扶曉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心口發緊,摟着許琳琅的胳膊仿佛抱着一個救命稻草似的,臉色微紅,眼神亂飄,羞赧別扭的樣子,真是十二分的可愛,季脩筠心裏癢癢的恨不得,施個法術,把所有的人都隔離開,讓他倆單獨在一起。

“咱們一起去把馬還回去。”

扶曉堅決不看他,“你自己去啊。”

“我一個人去害怕,你保護我。”

這真是……許琳琅笑得快要噎住,扶曉窘紅了臉,還沒等抗議,就被季脩筠扯着手拉走了。

許琳琅又和旁邊的一個姑娘聊天,聊着聊着覺得不大對勁,對面那個人,一直對着自己笑是怎麽回事。

她素來不會羞赧,更不會忸怩,忍不住徑直走到裴正鈞身邊,大大方方問:“你怎麽一直看我?”

裴正鈞沒回答,單手托腮,眼神迷離深邃,火光映在眼中,仿佛灼灼升起的小火苗,跳躍出蠱惑的味道,近乎有點放肆的凝睇。

許琳琅笑容不知不覺的消失在唇邊,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麽近,這麽久,這麽肆無忌憚的直勾勾看她,還沒被她打。

行,裴正鈞你是第一個。

她緩緩站起身,慢慢坐回去,目光看着對面的人。

他恍若無意的沖她笑了笑,唇角,眼角都仿佛有細細的花開,那一剎真是春意無邊。

許琳琅心裏驚了一下,他怎麽笑的這麽妖嬈,不對,妖孽?也不對,想來想去,卻想不到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只覺得心裏癢癢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撲過去将他□□一番,叫你笑,笑個毛線啊。

季脩筠和扶曉久久不來,篝火即将熄滅,衆人要回去休息。

許琳琅走了幾步又停住,回頭看着裴正鈞。

他還坐着岩石上,單腿支地,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不是,唇邊一抹笑意,依舊是勾魂攝魄。

一叢即将熄滅的篝火,光芒漸暗,他的身影愈發孤清,喝完的啤酒罐在他手裏捏來捏去,仿佛是在想事情時的一個習慣性動作,卻是極度的優雅風流。

許琳琅不由自主的折回去,停在他面前:“你走嗎?”

裴正鈞擡起眼眸,對她笑了笑,而後站起來。身體卻徑直就朝着她撲過來。

許琳琅大驚失色,急忙扶住他,“你喝醉了?”

裴正鈞扶着太陽穴,回答“沒有。”很清楚很有條理的回答,可是腳步卻是虛的。

許琳琅笑:“你明明是喝醉了。”

她個子很高,在他面前卻依舊矮了大半個頭。扶着他有點吃力,手伸到他的腋下,捏到的肌肉卻不是想象的文弱纖細,很有力氣的感覺。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腋窩,他閃躲了一下,又是□□無邊的一笑。

許琳琅眼前有點金星亂冒,仰頭吸了口氣,微微眯起眼睛:“裴正鈞,我警告你,你再這麽對着我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裴正鈞唇角勾起笑意,眼中仿佛浮起層層疊疊的波瀾,漩渦一般的笑容和眼神。

許琳琅再次深吸了口氣:“好,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裴正鈞把她的手從腋窩下拿下來,對她笑笑:“好癢。”

我的天,他還怕癢!許琳琅心裏簡直被勾的火起,抑制不住□□他的沖動,踮起腳尖往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裴正鈞竟然很淡定的伸出漂亮的手指,摸了摸嘴唇,而後指尖放在嘴裏嘗了一下,挑挑眉頭,問她:“草莓?”

許琳琅心說,這是你自找的,居然敢做這種動作來誘惑我。

毫不客氣踮起腳尖再次狠親一次,嘴唇在他的唇上還刻意狠狠摩擦了幾下,然後問:“是草莓味嗎?”

“嗯。”很清楚很有條理的回答。

許琳琅甚至有一刻間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醉了。

正要再次□□一次看看他到底醉了沒有,身後傳來季脩筠的聲音,她立刻扭過臉,果然是扶曉和季脩筠兩人。

許琳琅清清嗓子,“不滿”道:“你們怎麽才來?”

季脩筠忙扶住裴正鈞:“又喝醉了?”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看他說話很清醒,可是走路卻不穩。”

“他喝醉就這樣。”

“這人酒量很差,才一罐啤酒這樣了,還怎麽在外面混,不好好看着,喝醉了酒貞操都沒了。”

季脩筠忍俊不禁,“許琳琅你小姑娘家家的。”

“我小姑娘家家的怎麽就不能說句實話,你看看他,一喝醉就風騷成什麽樣了。”

扶曉笑得直不起腰,許琳琅也笑。

季脩筠忍俊不禁,忽看見裴正鈞嘴唇上亮晶晶的淺米分色,疑惑的看了看許琳琅。

許琳琅立刻後退一步:“不是我,是剛才有個女孩兒親的。”

反正她唇上的唇彩都蹭到了裴正鈞唇上,完全沒有嫌疑。

季脩筠惋惜了一句:“我們裴總的初吻啊。”

許琳琅心裏一跳,默默的摸了摸嘴唇,初吻啊……那就……對不起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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