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楊可兒
張小強站在車外看着女人,女人在車內發着呆。
“泥似松蘑銀?”
太久沒和人交流,再加上這是張小強在末世裏見到的第一個活人,心情有些激動,發音都不太準。
“咳,咳,你是什麽人?”張小強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
“沒反應?”
張小強伸出手在眼前晃了幾下。
“依然沒反應?”
張小強在她肩膀上推搡了幾下,她随着我的推搡搖晃着。
“還是沒反應!”張小強擡頭看了下周圍,魚塘後面零零落落地出現了幾只喪屍。快沒時間了!
“啪……”張小強一個大巴掌抽在她臉上,“哇……”她嚎啕大哭。“終于有反應了。”張小強籲了口氣!
“你是誰”張小強繼續問道。
“嗚嗚嗚……”
“別哭了”喪屍不斷出現,不斷增加,他有些煩了。
“嗚嗚嗚嗚……”她毫不理睬。
“啪!”他又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就像一臺嘈雜的放音機被恩掉開關。耳邊清淨了。
張小強拉開後車門,将身上的物品放進去,“咔。”關上車門,“開車”張小強坐在後座上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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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開車啊!”周圍喪屍的身影變得密集起來。
“……”
“你想向他一樣被喪屍吃掉嗎?”張小強指着那具被啃得支離破碎地屍體向她吼道!
“大叔,你以為是生化危機啊!!”那女人對張小強說道。
“大,大,大叔?”張小強載到後座上,又以更快的速度坐起來摸着臉上的胡須。
“出門前剛刮了胡子啊?”張小強摸着胡茬想着。“啪!”給了自己一巴掌,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這些。
張小強指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喪屍屍體對她喊道:“這不是喪屍是啥?”
“那是怪物!電影裏的喪屍都是那種腐爛的一塌糊塗的東東,才不像那些怪物一樣沒二兩肉!”那女人向我争辯着。
張小強真想一巴掌将她拍死,再來一巴掌将自己拍死。都什麽時候了還和她扯着這些亂七八糟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我不管那是什麽喪屍還是怪物,不想被活活吃掉就開車”張小強眼裏噴着怒火,心裏就像引爆了千萬枚炸彈。
“我不會呀!我一直想學可沒人教啊!”那女人委屈的對他說。
女人的話就像一道閃電狠狠地劈在張小強的天靈蓋上,将他雷的外焦裏嫩。
張小強什麽也不說打開車門下車,将背包背上,水壺跨上,自行車登上準備跑路,一回頭那女人還傻傻地坐在車裏看着他發呆!
“走啊!坐在那等死啊!”張小強沖她吼道,真不知道這傻妞怎麽活下來的。
“哦。”她應道,走到張小強面前手足無措地望着他,眼眶裏含着淚水可伶巴巴地!
一根青筋從張小強額上冒出來,“坐到我後面”吼聲從他胸腔裏吐了出來。
只見她笨手笨腳地爬上自行車後架。
張小強用力一蹬飛快地竄了出去,“啊!”後座的女人一聲尖叫。接着背包一緊,張小強差點被那女人拉飛出去。
“又怎麽啦?”張小強停下車回過頭帶着哭音問道。“沒,沒坐穩。”她低着頭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張小強二話不說快速地蹬着腳踏板。
張小強在自行車上騎着,她在後面坐着。
遇上她時已經到了下午三四點,他們趕了會路,天色開始發暗,張小強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片小樹林,小樹林靠着條小溪。方圓千米之內沒有人家,自然也沒那無處不在的喪屍。
我張小強用單兵鍬砍了些木頭點上篝火,火上架着呂鐵飯盒,飯盒裏煮着泰國香米。張小強不說話她也不出聲兒。
“你叫什麽名字”張小強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今天雖被她氣得死去活來,可一想到一個人時的那種孤寂,他忍了。
“楊可兒”她望着篝火,聲音悶悶的。
“楊可兒?”張小強撇了撇嘴,心裏有些鄙夷,可兒?那裏可?身上一股子透着屎尿味兒的惡臭,身子像沒怎麽發育,青澀!絕對青澀。別人胸前要麽是木瓜,要麽是蘋果,再不濟也是兩大鴨蛋。她呢?雞蛋,而且還是煎雞蛋。長相毫無特色,如果不是身上帶着些青春氣息,那就真的一點可取之處都木有啊!
“他是你什麽人?”想到那具被啃得支離破碎血肉淋漓地屍體,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
可能問道了傷心處她沒回答。
張小強想起曾在地上看到一雙男式阿迪達斯運動鞋,“他是你哥吧”張小強想起了妹妹。
“不是啦!是我老公啦!”
張小強瞄了她一眼,長成這摸樣兒還有人要?那位仁兄還真是饑不擇食啊!張小強對他承以無限地崇敬!向革命同志敬禮!
“這些天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張小強繼續問着。
她擡起頭一邊回憶一邊敘述者:“那天啊我和老公一起逛街啦……”
病毒爆發的當天是她男朋友生日,他們一起請病假逃課去诳街。直到在超市買好食物準備到江邊的公園裏過二人世界。他們提着食物才出超市,“整個世界變了。”
“好可怕呀!街上的人全都發瘋了……”她神情恍惚地說着。
街上百分之九十的的人陸續開始變異,丈夫啃食着妻子,媽媽撕扯着兒女,兒子追咬着母親。看着混亂的街道,看着瘋狂的人群,她吓得腿腳發軟跪坐在街道上。她那喜歡玩游戲的男朋友心理素質比較好,抱着她逃到一輛正在給超市下貨的貨車車廂裏。
“那些怪物不停的撞着車廂,打電話也沒人接,打110也沒人接,打爸媽的電話也沒人接,我好怕怕啊!”她一邊吃着米飯一邊說着。
“好久好久沒吃到米飯了,香。”她嘴有些忙不過來,張小強啃着餅幹等她繼續說她的經歷。
“大叔!你包包裏有沒有肉啊?我好久好久沒吃過了!”她可憐巴巴地說着,嘴角上還留着一粒米粒。
“全喂狗啦!”張小強沒好氣地回答道,狠狠咬在餅幹上,想象着嘴裏嚼的是《黃焖狗肉》。
“沒有就沒有啦!小氣!哦,還下了好多天的大雨哦……”她邊吃邊說着。
大雨之後喪屍開始陸續進化,已經開始威脅到他們。
“怪物爪子不停地抓在車廂上,從早到晚一刻也不停,我好害怕它們把車抓破,還有怪物撞的車子都晃起來,好怕怕呀!還好我有老公陪我!”
就這樣她和他男朋友一只靠着貨箱裏的食物和飲料堅持近了三個月。吃喝拉撒睡都在車廂裏,一只到昨天。
“我和老公聽到有車來啦,我們就在車廂門縫裏看……”
兩個男人開着一輛本田到了超市想找食物,可惜進去了出不來。她男朋友的老爸是個小貨車司機,她男朋友在家裏學過開小貨車。結果趁喪屍都往超市裏跑,本田被他男朋友順了一直開出城,到了郊區看到了小商店,喝了幾個月的飲料想換個口味,最終她男朋友到了喪屍的肚子裏,“就是這個樣子!”她最後總結道。
張小強接着篝火看了看表,10點差5分,一點事兒被她說了四個小時,大部分時間都在說她怎麽害怕,老公怎麽對她好。
我張小強将真絲薄被扔給她,說了兩個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