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雛菊
唐晚心裏仿佛有一道堅固的防線正在崩塌, 她怔愣的盯着面前的宴非白, 心裏有些急,有些慌,心跳更是快得好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宴非白緊張的看着她,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不敢催促,怕一個不小心, 她會搖頭拒絕。
他捧着她臉頰的手越發顫抖, 隐隐已經有些冰涼。
等了好一會兒, 唐晚依舊只是安靜的看着他。
宴非白心裏苦笑, 卻并沒有生出一分一毫想退縮的心思。沒關系, 現在不行,那就用更多的時間, 反正他們有一輩子。
就算……就算一輩子她都不能喜歡自己, 也只能呆在他身邊!
下定決心,宴非白決定不去逼她,他慢慢收回手, 然而唐晚卻忽然捏住他的手腕, 宴非白一愣, 狂喜的看着她,期盼着那個肯定的答案。
唐晚一開始是有些疑惑的, 宴非白對她不一樣這一點她很久就知道了,一開始只以為他是把她當妹妹或者朋友看待。
之所以沒有往感情這方面想,不是因為她遲鈍, 只是因為不敢,直到剛剛才知道,這個“不同”原來是因為喜歡。
她看得到他眼裏的期待,甚至是有些卑微的祈求,唐晚心裏是難受的,其實她一直以來都知道宴非白是縱着她的,哪怕方式不同于大多數男人那般溫和,卻執拗的用他自己的方式遷就她。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瞞着宴非白偷偷打聽他的事,可是沒有一點結果,他像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像是一個突兀的存在,怎麽會這樣呢?他到底經歷過什麽?
“你……”宴非白喉結一梗,之後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他心裏着急,唐晚為什麽只是盯着他不說話呢?是不是不想答應?是不是讨厭自己?她那麽善良,也許只是被自己感動了一下,也許根本沒有想過跟自己在一起。
這麽想着,宴非白心裏蔓延起無邊的苦澀,他有些慌亂的挪開視線,不想看到唐晚猶豫不決的眼神,因為不管怎樣,他都會得到她的。
宴非白想,唐晚想要什麽都可以,他都可以心甘情願的給她,唯獨離開,這是不可能的。
誰知唐晚卻慢慢的靠近,把臉湊到他面前,白淨無暇的臉蛋上是精致無可比拟的五官,她的眉眼如畫溫柔,淺淺的笑着,模樣宛如天成,像一副江南水鄉的溫婉畫卷,美麗得動人心魄。
宴非白怔愣的盯着她,唐晚抓着他的手沒放開,她笑着說:“好啊。”
心髒仿佛一瞬間停止了跳動,整個世界安靜無比。
宴非白有些無措的,呆愣的,甚至是祈求的看着她雙眼:“你說什麽?”
他好怕自己是聽錯了,又突然後悔自己幹嘛要重新問一遍,萬一唐晚後悔了怎麽辦?萬一她剛剛只是一個沖動怎麽辦?
他應該順勢抱緊她,名正言順的把她圈養起來,這樣多好,她一輩子都是他的,再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這麽想着,宴非白又開始慌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是個不折不扣,患得患失的瘋子!
唐晚依舊笑得很溫柔,拉着他的手輕輕搖晃,有些撒嬌的語氣:“我說好啊,我們在一起。”
宴非白再也不敢多問了,他幾乎虔誠的,恐慌的抱緊把她拉進懷裏,唐晚坐在他腿上,被宴非白的雙臂圈得緊緊的,像是狼保護自己的崽子一般牢牢鎖緊,動一分他便摟得更緊。
這個時候,唐晚是願意遷就他的,她靠在宴非白胸膛,聽着他雜亂且快速的心跳,莞爾笑着:“你抱得好緊呀,我喘不過氣了。”
宴非白并沒有放松,好言好語的在她耳邊哄:“讓我多抱抱好不好?”
他覺得她好香,身體也軟得不行,甚至讓他想一不做二不休撕碎了融進骨血,卻又生出無限的寵溺,想把任何美好的東西給她。
宴非白胡亂的含住她耳垂輕吻,沉重的呼吸鋪撒在她側臉,唐晚作為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姑娘,心裏其實還是很純情的,她有些害羞的要躲,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裏鑽。
他愛極她這樣,親吻的時候嘴裏還呢喃着她的名字,唐晚臉更紅了:“宴非白,兩個孩子還在睡着!”
“好,好。”他都答應,她覺得她說什麽都是好的。
唐晚哭笑不得,好什麽好,他還在胡亂的吻她。雖是吻,卻沒帶多少情.欲,只是虔誠的,像得到了珍寶一般喜悅的吻。
她替他覺得心酸,主動親親他的臉頰。宴非白頓了頓,乖乖的垂眸看着她,他捧着她的臉,指腹摩挲她臉上的肌膚,說話的語氣不再冷冷淡淡,很溫和遷就:“怎麽了?”
唐晚白玉一般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紅暈,宴非白眸色深了深,又低頭吻她的臉蛋:“沒關系,你說什麽我都聽着。”
她拍了拍他的手:“別鬧了,把孩子吵醒了不好。”
他的吻終于落在她唇上,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沒察覺到她的抵觸,宴非白心裏喜悅,又重重親了一口,唐晚故作生氣的捶他:“宴非白!”
“好。”他停下來緊緊抱着她,在她耳邊哄:“我把孩子抱進房裏,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唐晚訝異的看他一眼,心裏思索宴非白有沒有被掉包了。
男人依舊有些患得患失的語氣:“對不起,我是太高興了。”
他不敢問唐晚喜不喜歡他,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唐晚答應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當初的事,她說過願意為他上刀山下火海,所以跟他在一起又有什麽難的?
但他不在乎,唐晚願意跟他在一起,願意讓她親一親抱一抱,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暫時不敢奢求更多的東西。
宴非白學不會一般男人溫柔的那一套,只能固執的抱緊她,眼裏的縱容卻是真真實實的。
唐晚笑着說沒關系,示意他先放開自己,可宴非白卻不樂意了,依舊抱得很緊。
唐晚知道他擔心什麽,看着他輕聲安慰:“你別怕,我就在這裏,哪裏也不去,我會永遠陪着你。”
宴非白摟得更緊了。
唐晚:“…………”QAQ腰都被嘞疼了!
她拍拍他的手臂,又說:“我們把孩子送進屋裏睡覺,再……再繼續好吧……”說完自己先紅了臉。
宴非白終于笑了笑,摸着她的頭發低聲說:“我的晚晚,再親我一下,我什麽都聽你的。”
要死了!唐晚臉紅得不行,她還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麽親密,還是第一次聽一向冷冰的宴非白這麽說話,縱然他學不會大多數男人讨人歡心的那一套,可是男人骨子裏的惡劣性還是共通的。
唐晚很不自在:“你怎麽這樣……”無恥!
宴非白摸摸她的臉,低沉嘆氣:“不願意嗎?”
唐晚沒辦法了,拽着他腰間的衣服仰起頭,原本只打算親親他臉頰的,卻是被宴非白低頭封住了嘴唇,她瞪大眼,錯開腦袋有些驚訝,宴非白真是好有做壞男人的潛質。
不過她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要在一起,親哪裏都一樣的,短暫的不好意思之後,她發覺宴非白還在抱着自己不肯放開,又怕無憂無慮醒過來,就抱着他的手臂輕輕搖晃,因為怕吵着孩子,放輕的嗓音軟軟柔柔的:“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快放開啦。”
宴非白原本是打算放開她的,可被她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很無恥的下腹一緊。
姑娘撒嬌的語調聽得他心裏柔軟,他低笑着吻她耳根:“你怎麽能對我撒嬌呢?”
真是讓我恨不得吃了你。
唐晚終于有些生氣了,這男人軟的不吃,那就來硬的!她有些冷淡的哼了一聲,宴非白身子一僵,停下來看着她,見她好像要生氣了,他不敢惹她生氣的,手臂趕緊松了松:“好,我不動了,你要乖,不要生氣。”
簡直把她當孩子哄了。
唐晚想,難不成是因為照顧無憂無慮後得了後遺症?
她終于從宴非白懷裏下來,輕輕抱起無慮,發覺宴非白也把無憂抱在懷裏,她一怔:“我來吧。”
抱着個孩子應該不好推輪椅吧。
宴非白看破她心內的想法,對自己的厭惡也多了幾分,卻還是溫聲安慰她:“別擔心,這樣還是沒問題的。”
他像是要向她證明似的,把無憂放在懷裏後摟着他,一只手臂推着自己的輪椅進房間,孤僻的背影讓唐晚心上一顫,
她趕緊走上去,在他身邊說:“我知道你沒有問題,宴非白,你沒有任何問題。”
他轉頭就看到唐晚幹淨溫柔的眼神,她就像在看一個普通人,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可憐,沒有同情,也沒有不屑,有的只有對他的信賴和親近。
宴非白勾起唇:“嗯。”
他們把孩子放在床上休息,唐晚一時又犯起難,都這麽晚了,宴非白究竟是留下來還是回去?
他們坐在客廳,倆人剛剛确認過關系,唐晚并沒有坐得很遠,其實對于“在一起”這個事,唐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當時是處于什麽心态就答應的呢?現在細細想來,好像有些品味不出。
她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也并沒有把自己當做所謂贖罪的籌碼,她答應跟他在一起只是因為想答應。
宴非白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低頭在想什麽,似乎在想倆人之間的事,他的心一下子就緊張的揪緊,害怕唐晚會反悔。
“晚晚。”他嗓音滞悶沙啞,讓唐晚一愣,擡起頭靜靜看着他:“怎麽了?”
“你說話,不要這樣。”他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得近一些,克制着心裏的欲.望只是握着她的手,然而話語裏是藏不住的恐慌。
唐晚本就是一個随和的人,在他面前就更乖順了,聽他這麽說,輕輕笑了笑:“好啊,你想聽我說什麽?我說給你聽。”
宴非白把她的手腕放進懷裏,他的手掌很大,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纖瘦的小手。男人把她的手放在心口處,溫存的看着她:“告訴我,你知道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嗎?”
唐晚笑着說:“知道啊,就是……”她的臉有些紅了,卻沒有躲閃:“就是談戀愛嘛。”
宴非白心上一動,也笑起來,低低嗯了一聲:“對,但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嗯,你說。”
因為被宴非白拽着手腕的原因,唐晚不得不傾身靠近他。
宴非白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絕美面容,輕緩柔和的低笑,他吻了吻她的手背,嗓音低沉,帶着欣喜和篤定:“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唐晚一愣,而後笑開:“好啊。”
他沒說後半句話,是覺得不必在這種時候吓到她,可是如果她敢跑,他是可以狠下心對待她的。
宴非白神情溫柔的看着她,他在笑着,可眼裏卻有些陰森恐怖,這麽一來,清俊斯文的臉都變得詭異陰郁了。
唐晚心內嘆氣,這男人八成是在想如果她離開,他要用什麽樣的法子對付她。
唐晚倒沒有多生氣,只是故作疑惑的看着他:“宴非白,你幹嘛這麽看着我,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她有些難過的搖頭:“原來這就是你的喜歡,我好失望,好生氣。”
宴非白臉色一僵,他哪裏看的下去唐晚那張委屈巴巴的臉,顧不得想東想西,連忙把她抱過來哄:“沒有,我很喜歡你,很愛你。”
“那你兇巴巴的看着我幹嘛!”唐晚覺得自己裝生氣也是很有一套的,她故意扁起嘴,瞪他。
宴非白果然慌了:“不兇你,我不兇你,你別離開我。”
他抱緊她,急切的想親親她以表安撫,唐晚笑着抱他:“好,不離開你,你別怕,今晚要不睡在我家吧,有多餘的房間。”
宴非白還是怕她生氣,輕輕拍她後背,摟着她的手臂很緊:“你說什麽我都聽。”
唐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彎起唇,她想,她一定得治治宴非白這個喜怒無常的脾氣,哄了他這麽多次,也得讓他哄哄自己不是。
宴非白垂眸看懷中的姑娘,輕輕揉她的頭發:“晚晚還生氣嗎?”
“不氣了不氣了。”她有些心酸的嘆氣,本來就沒有氣過,誰知道故意捉弄一下就讓他這麽大反應。
唐晚想,以後還是少捉弄他吧,她會好好跟他在一起,照顧他,溫暖他,愛護他。
宴非白卻還是覺得心慌,吻着她的發絲抱得更緊。
明明幾分鐘以前還在心裏盤算着假如唐晚傷了他,他該怎麽讓她痛苦。
現在卻心肝寶貝的抱着她,唯恐她哪裏不如意。
宴非白自嘲般淡笑,他現在對她真是狠不下一點心腸了,似乎只想将她供着。假如照照鏡子,八成能看到一副心肝疼寵的模樣。
懷裏的姑娘突然動了動身體,小聲抱怨的語氣簡直像撒嬌:“你不要抱得這麽緊嘛,我好難受的。”
“好,好。”他連忙順從的換了一個讓她舒服的姿勢,輕撫她的發絲讓她舒心。
唐晚好像有些困了,纖瘦的身子被他圈在懷裏很舒服,她閉着眼笑起來:“宴非白,你真好。”
宴非白摸着她的臉,吻她紅潤潤的嘴唇,低聲哄道:“困就睡吧,我守着你。”
他輕輕拍她的後背,動作雖然有些生澀笨拙,卻很是溫柔小心。
…………他覺得自己沒救了,簡直控制不住的想嬌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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