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對于寧美淵的說辭,淩岳銘雖然臉色變了一下,到底沒說什麽。

晚上回到後院,兩個人先把小包子哄睡了,寧美淵想跟淩煜骁聊聊她擔心的事。

怎麽說寧音芷也睡着呢,兩個人在床上說不合适,一來怕吵醒寧音芷,再者床上談事情總有種奇怪的感覺,所以她隔着寧音芷用手指碰了碰淩煜骁的手背。

誰知道男人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自從上次兩個人在玉室幹茶烈火的吻了一頓,後被寧音芷打斷,兩個人還再沒有過什麽親密的接觸。

寧美淵的小臉倏地一下就紅了,好在夜裏昏暗,彼此看着對方都虛虛幻幻的。

“你幹什麽呀!”寧美淵使勁抽自己的手,但卻怎麽都抽不回來。

她爬起來繼續往回拉自己的手,男人卻也跟着一起坐了起來。

雖然屋裏昏暗,但她還是感受到了他眼神裏的卓熱。

深邃的眼神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也不說話,貌似嘴角還噙着一抹淡笑。

“淩煜骁,”寧美淵慌了,特別羞恥的感覺襲來,讓她開口的聲音都打了幾個彎,要不是中間隔了一個小孩子,他現在是不是要撲過來?

“快點松開我,”她壓着聲音說道。

男人偏偏又使勁握了握,啞着嗓子說:“有事?”

有事也變沒事了,寧美淵不想理他了,“沒事。”

不過想到萬一他真出點什麽意外,她肯定會後悔死,雖然有點矯情,但還是說道:“要不去樓下喝點什麽?”

這話淩煜骁喜歡聽,很痛快的松開了她,“好。”

兩個人下了樓,寧美淵給淩煜骁倒了杯茶,她喝茶容易睡不着覺,所以只倒了一杯白開水。

兩個人坐到沙發上,距離不遠不近,燈光昏暗,氣氛有些旖拟。

寧美淵先撩了一下頭發,掩飾自己的尴尬,“咳,我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書裏只說他被人報複,在車禍中喪生,可到底誰報複的,因為什麽報複書裏卻一句都沒提,現在寧美淵只能從他身邊的蛛絲馬跡入手,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得罪人?”淩煜骁沉眸睨着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怎麽,關心我?”

“誰要關心你!”還不是害怕他出事了,孩子沒有爸爸。

“跟你說正事呢,你到底要不要聊,不聊我回去了,”寧美淵嚴肅的說完真要起身離開,卻被男人忽然抓住了胳膊,使勁按了回去,“聊,你問吧。”

女人嬌滴滴又羞又澀的小模樣,讓他心癢難耐,別說幾個問題,就是再嚴厲的事他都可以容忍。

寧美淵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的再次問:“那你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得罪人?”

淩煜骁很配合的仔細想了一遍:“要說得罪人,大概就是音芷她爺爺吧。”

淩岳銘就是對淩煜骁再不好,也不能殺了他,所以這條信息根本就沒用。

寧美淵想了一圈,又問:“那之前說的用磚頭蹭臉呢?”

淩煜骁有些不耐煩,到底是淩家的大少爺,脾氣變得也快:“大晚上的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談這個?”

“你剛才說讓我問的,”寧美淵也不高興了,“這什麽态度?”

淩煜骁皺眉:“我讓你問,也沒讓你問這麽無聊的問題。”

“那你說什麽是有聊的?”寧美淵無語的看着他。

淩煜骁挑了下眉,眼底明顯含着壞笑:“比如,我現在在想什麽?”

“誰要管你想什麽,”寧美淵覺得跟他不可能談下去,再次想要起身就走,卻不料男人連給她起身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拉着她的人就按進了自己的懷裏。

不由分說,霸道又強勢的吻落了下來。

“嗚嗚嗚……”寧美淵使勁掙紮,“淩煜骁,你混蛋,你幹什麽呢?”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寧美淵覺得她都快窒息了男人才停止。

她眨着眼睛看着男人,水潤的眸子勾人心魂,淩煜骁大拇指落在她的嘴角處,用力蹭了一下,低頭看着她的眼睛。

兩個人目光對視間,寧美淵只覺得全身像過電一樣,蘇蘇麻麻,只能咬着嘴唇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老婆,”淩煜骁忽然開口。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性感的一塌糊塗,寧美淵身體又不自覺的顫鬥了一下,“嗯?”

不是,她很快反應過來,誰是他老婆?

怎麽叫起老婆來了?

淩煜骁薄唇抿了一下,很有遠見的說道:“音芷都要上幼兒園了,不考慮要個二胎嗎?”

“誰要跟你要二胎,”寧美淵伸手推他,“別耍流氓啊,我們可是有協議的。”

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淩煜骁伸手把人扣進懷裏,兩個人緊緊的貼着能感受到彼此的熱度。

“那你告訴我,什麽才不叫耍流氓?”男人性感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

“我怎麽知道,”寧美淵嗔他,“反正我只知道這樣就是。”

淩煜骁手指勾着她的下巴,“那我從現在開始追你,然後戀愛,像別的情侶那樣?”

還像別的情侶那樣,寧美淵覺得淩煜骁能問出這樣的話來就挺崩人設的,他不該是等着別人主動的霸總人設嗎?

這又是商量的口吻,又是要做舔狗的樣子幾個意思?

這會她也來了興致:“別是嘴上說的,真能做到?”

這幾天寧美淵格外擔心淩煜骁,晚上睡着了還做個噩夢。

夢裏淩煜骁滿身是血的從車裏爬出來,雙眼被血水糊上,一點縫隙都睜不開,大手不停的在身前摸索,嘴裏還喊着她的名字:“淵淵,淵淵,你在哪?”

“別丢下我,我看不見了。”

她就站在他不遠處,可是胳膊被淩煜川的生母拉着怎麽都掙脫不開,旁邊還站着淩煜骁的繼母,淩煜川和梁小靜,一個個滿臉猙獰的看着她:“讓你看着他自生自滅,誰也救不了他!”

她眼睜睜的看着車子爆炸,男人消失在一片冒着黑煙的火光裏。

“煜骁——”

“淩煜骁——”

寧美淵忽然被噩夢驚醒,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很快撞到一具強有力的身體上,她睜開眼睛,是淩煜骁正低頭看着她。

旁邊的小丫頭也被吵到了,不過她只是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怎麽了,”男人低聲問道,大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做噩夢了?”

還沒從驚懼中回過神來,寧美淵斷斷續續的說道:“剛才做了特別恐怖的噩夢,我夢見你全身是血的站在車前跟我求救,我想要過去救你,可是好多壞人拉着我不讓我去……”

“傻瓜,”淩煜骁輕聲安撫道,“我這不是在你面前嗎?”

寧美淵搖了搖頭,他肯定不知道他這兩天會被人報複的事,所以才毫不在意。

可如果她把書裏的事情告訴他,他會信嗎?

寧美淵慢慢擡起手臂,輕輕的回抱住了他,心裏嘆了口氣,卻也更加煩悶,到底怎麽才能避免?

要不這幾天不讓他出門?

還是出門去遠一點的地方躲躲?

想了半晌竟然沒有一個主意是令人滿意的。

後半夜寧美淵是被男人按進懷裏睡的,早上醒的時候,她的鼻尖正好頂在他匈口的位置,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

“媽咪,媽咪,”身後的小包子也醒了,“你怎麽跑美球那邊睡了呀?”

忽然感覺到了背叛,她爬起來特別不滿意的擠進爸爸和媽媽中間,“這裏是美球的位置。”

寧美淵臉紅的往後退了退,跟淩煜骁拉開距離,男人這會也醒了,正睡眼惺忪的看着她。

寧美淵想了想,說道:“音芷回來這麽久了,我媽媽一直念叨想她,我想給她送過去玩幾天。”

還是覺得孩子最近跟着他們不安全,留在淩家讓傭人照顧,別說她不放心,淩煜骁也不會同意。

他自小被保姆偷走,受虐待到13歲,自從孩子回來,只要她沒時間照顧的時候,他都是親自照顧,從來不假手于人。

她心裏很清楚是為什麽。

寧家人都是真心疼寧音芷的,把她當成親外孫女,所以寧美淵覺的還是送回寧家安全。

等這幾天過去,再把孩子接回來。

淩煜骁不解:“為什麽要送走?媽要是想孩子了,可以過來看。”

寧美淵解釋道:“送過去自在呀,媽想怎麽帶她玩就怎麽帶她玩,想做什麽吃就做什麽吃,而且我爸最近也沒事,他們早就想讓她去了,也就幾天吧,沒事的。”

淩煜骁不說話了,但臉色明顯不太好。

寧美淵跟他說不過去,又跟寧音芷商量:“美球,你想不想外公和外婆呀?”

寧音芷歪着腦袋想了想:“想呀,外婆答應給美球做好吃的呢!”

“對呀,”寧美淵繼續右惑,“還有舅舅,舅舅還要帶你去游樂園,想不想去?”

“我要騎木馬,”寧音芷伸着小胖手說,“舅舅帶我去騎木馬。”

寧美淵轉頭跟淩煜骁說:“你看美球很喜歡,就讓她去幾天吧,以後上學更沒時間了,再說也沒多遠,你要想她就過去看。”

“你決定吧,”淩煜骁下地之後往浴室走去,寧美淵看着他的背影默了幾秒,終究什麽都沒說。

孩子去外婆家又不會受什麽虐待,現在的最棘手的問題是淩煜骁的事。

萬一躲不過去,她肯定後悔自責一輩子。

吃過早飯以後,寧美淵和寧家父母打好招呼,把寧音芷打包送了過去。

本來寧美淵只想自己帶着寧音芷過去得了,誰知道淩煜骁非要跟着去,寧美淵只好同意了。

“爸比,”車上寧音芷顯得特別興奮的問淩煜骁,“你會想我嗎?”

淩煜骁點了點頭:“嗯。”

寧音芷又說:“美球也會想你呢!”

寧美淵在旁邊無語的看着父女兩個演戲,同一個城市,開車都不用一個小時,至于那麽虐戀情深?

寧母一看見寧音芷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口一個我的寶貝,心肝肉。

寧美淵偷偷的跟淩煜骁說:“放心好了,我媽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怎麽也比淩家安全,繼母、淩煜川、外加梁小靜,簡直就是狼窩。

淩煜骁這會也不糾結了,反正都送過來了,“知道了。”

寧晏辰也在家呢,跟淩煜骁兩個人淡淡的打完招呼,互相都是不怎麽對付的樣子,也不交流。

倒是寧父很喜歡淩煜骁,特別熱情的招待了他。

“媽,美球先放你這幾天,過兩天我就接走。”寧美淵跟寧母說。

寧母只顧着寧音芷,哪裏顧得上她,順口應道:“一直放在這才好呢,我能一直給你帶大……”

“外婆,我想吃冰激淩。”寧音芷看着冰箱不停的舔嘴唇。

寧母話還沒說完,趕緊給寧音芷拿冰淇淋去了。

從寧家出來,淩煜骁臉色還不太好呢,冷聲問寧美淵:“你晚上不會也過來吧?”

“嗯?”寧美淵怔了一下,反問的口吻:“你什麽意思,趕我回來?”

淩煜骁的臉色忽然就緩和多了,還淡淡的勾了下唇角。

開始寧美淵沒反應過來,可很快意識到狗男人想了什麽之後,小臉迅速的燒了起來。

寶寶送走了,晚上豈不是要兩個人睡一張床了?

她裹了下衣服,有些警惕的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啊!”

淩煜骁:“除此以外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孩子送走?”

“難道不是想過二人世界?”

神特麽二人世界,寧美淵氣呼呼的沖着他哼了一聲,扭頭看向了窗外。

因為擔心淩煜骁,寧美淵覺得她有必要跟着他去公司看看,也許能發現點什麽也不一定。

所以她只矯情了一會就轉頭問他:“這幾天需不需要個免費助理?”

一聲輕輕的略帶調侃意味的“呵”從喉嚨底發出來,随即聽見男人開口道:“女秘書可以。”

懶得理他,寧美淵覺得自己跟他就沒共同語言。

跟想象的差距太大了,寧美淵到了公司之後才發現,她這個老總夫人往哪站人家都自動退避三舍,所以想問出點事情來還真不容易。

最後她只能從溫亞安身上下手。

好在溫亞安這人嘴上沒把門的,都不用細問,他就從認識淩煜骁開始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

聽了半晌,寧美淵都沒聽到淩煜骁得罪人的事,心裏越發的奇怪。

“淩煜骁在你眼裏那麽好,他就沒做過一件壞事?”

溫亞安不解的看着她:“你怎麽非要找他做的壞事,好像他不做壞事不正常一樣?”

“那他總得罪過人吧?”寧美淵有些洩氣的又問。

溫亞安看她不依不饒的問,這會還真仔細的想了想,“骁哥雖然脾氣不好,經常罵人,但要說得罪人……”

“前一段時間,倒是有個吸讀的被骁哥碰上了,骁哥還報了警,順便解救了兩個未成年,但是那些人都進去了,用什麽報複?”

寧美淵無奈道:“那讓女員工穿着高跟鞋在雨水裏推他怎麽回事?”

溫亞安:“不是要出去談生意嗎,難道讓骁哥下水?”

“至于女員工穿高跟鞋,純粹趕的巧而已,時間太緊了。”

寧美淵:“那磚頭蹭臉呢?”

嗤——

溫亞安忍不住笑了,他一邊舉起手一邊說:“這事怨骁哥,我可以作證。”

果然淩煜骁還是做壞事了,寧美淵心裏犯嘀咕,不是這個人對他報複吧?

一個念頭還沒過去,只聽溫亞安又說:“那個咱們公司的小劉長了一臉疙瘩,骁哥……哈哈哈,骁哥密集恐懼症,罵了他兩句而已。”

頓了下,“誰知道那麽巧,他晚上回家的路上被人搶劫了,對方就用板磚敲的他,這事不知道被哪個混蛋惡意傳播,就成了骁哥做的了,事後小劉澄清過兩次,可惜沒人信,生說他被骁哥威脅了,老大又不在乎這些,任由他們說去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寧美淵蹙着秀氣的柳眉,心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默了幾秒,她又問:“那那個懷孕束腰呢?”

“這個總不能也是趕的特別巧,晚上回家被人搶劫了吧?”

溫亞安用那種你怎麽這麽幼稚的眼神看着她:“你覺得這種事可能嗎?”

寧美淵:“可大家都這麽說呀。”

溫亞安:“這事骁哥就更無奈了,老大是喜歡細腰的女人,可還真沒到變态的地步。”

他頓了下,觀察了一下四周無人,故意壓低聲音說:“之前她跟着老大出去一回,男人談事情嘛,都喜歡帶兩個女人調節一下氣氛,然後一個合作商在球場上多開了幾句玩笑,問老大為什麽帶那個女人過來,老大随口就說了一句,腰細……”

“然後所有總裁辦的女人都上心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小腰都弄到A4以下,這事骁哥又不可能跑過去澄清,誰知道懷孕的女人也跟着湊熱鬧,這能怪得了誰!”

寧美淵的注意力顯然被帶歪了,“你家骁哥能帶出去的女人到底什麽條件?”

“是不是像很多老總那樣,捧場做戲之後還要按個摩,開個房,再……嗯?”

她給了個你懂得眼神,溫亞安剛要開口,忽然看見淩煜骁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清了下嗓子,故意問道:“你怎麽不自己問骁哥?”

“我為什麽要問他,”寧美淵秀臉紅了一下,好像他多關心他似得。

溫亞安賤兮兮的又說:“是不是吃醋了?”

“誰吃醋了,”寧美淵臊的無地自容,怎麽有溫亞安這麽嘴賤的男人,“你不要胡說!”

覺得從溫亞安這裏也得不到什麽消息了,寧美淵起身要走,卻在她站起來的時候,腦袋碰了一下什麽,等她擡起頭的時候就看見淩煜骁面無表情站在面前。

想到剛才她問那些問題,又被男人撞個正着,羞恥的感覺瞬間溢滿心髒,她紅着臉,低着頭,錯開身子從沙發裏出來,說了一句:“我去洗手間,”便逃開了。

好像她多關心他那些亂事似的。

雖然,确實有些關心。

等寧美淵出去,溫亞安提議道:“骁哥,孩子送外婆家了,你就不打算帶着嫂子出去度個假?”

“度假?”淩煜骁疑惑道。

溫亞安:“你想啊,就你們兩個,一起出去什麽事辦不成?”

雖然溫亞安的表情有些銀蕩,不過淩煜骁倒是覺得提議很不錯,“就我們兩個?”

溫亞安:“當然不行,就你們兩個嫂子怎麽好意思,我可以叫幾個兄弟,讓嫂子帶上閨蜜。”

“是你想跟趙嘉穎出去就直說,拐這麽大彎!”淩煜骁扔下一句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溫亞安很快追了上去:“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淩煜骁毫不遲疑的說道。

晚上淩煜骁跟寧美淵提出要出去度假的事,寧美淵稍一猶豫就答應了。

如果離開市裏,那淩煜骁是不是被報複的機會就少一點?

不過還是有些不舒服:“美球不在,就我們兩個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淩煜骁雖然很想帶女兒出去,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什麽不好,等下次一樣的。”

“好吧,”寧美淵也擔心出去遇到什麽,反倒給孩子帶來危險。

就這樣,寧美淵叫上了趙嘉穎,決定明天天亮就出發。

不過今晚還是個難題,孩子不在家,屋裏只剩兩個人了。

寧美淵洗完澡出來,決定先去對面屋将就一晚。

那是剛收拾出來準備給寧音芷住的卧室。

她早就有讓寧音芷獨睡的想法了,可是回國之後環境都比較陌生,所以才一直耽誤到現在。

淩煜骁看見女人出屋也沒多想,以為她去樓下喝水了,可是等了半晌不但人沒回來,還聽見對面屋的關門聲,心裏說了句不好便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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