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表哥,唱首小曲呗。”

徐長生站在大門口,沖姜昀壞心眼的喊到。

姜昀含笑的嘴角僵住了。

圍觀的衆人轟然大笑,不嫌熱鬧的起哄起來。

“對,唱個小曲。”

“唱一個。”

徐長生得意洋洋的勾着徐長淮的肩膀,堵住大門口:“表哥你唱一個,我就讓路,絕不再為難你了。”

徐萱愛湊熱鬧,在聽說徐長生堵着門讓姜昀唱小曲兒的時候,給徐笙說了一聲,就提着裙子,拉着徐芳跑到前院去了。

“長生就是個狹促的,你表哥性子腼腆,怕是要被好生捉弄捉弄。”徐家同族的一女眷道。

徐笙低頭抿唇,心裏的緊張忽然消失了。不用想,姜昀現在肯定是一臉無奈。

有些期待他唱小曲呢!

可作為新娘,她只能等姜昀突破重重難關進來。

徐府大門外,在衆人起哄中,姜昀嘴角笑意僵持,漆黑的目光看了一眼徐長生,頓時讓得意洋洋的徐長生笑意一滞,下意識後退一步,縮了縮脖子。

“我怎麽感覺脖子涼飕飕的呢?”他自言自語。

可惜笑鬧聲蓋過了他的聲音,無人聽見他的話。他又看了一眼姜昀,發現他還盯着自己,剛才那冷冷的一眼并不是錯覺。徐長生想一想覺得自己剛才太慫,居然露了怯,就惡狠狠盯了過去,語氣格外欠揍:“怎麽樣,表哥你是唱還是不唱呢?這要是不唱,我就不能讓你進門。”

姜昀看着他緩緩綻放出笑意:“唱,為何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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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嘩然,沒想到姜昀如此放的下身段。

“漢濱之游女。嘆匏瓜之無匹兮,詠牽牛之獨處。”

“揚輕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

“體迅飛凫,飄忽若神,淩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

“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男聲低沉,好似輕喃。

男人一身紅衣,面容俊毅,劍眉入鬓,五官立體如刀削,鼻梁高挺,面容沉靜。喧嘩聲漸漸小下來,他目光深邃,臉上的溫潤笑意已經不見我,取而代之的是認真。他身材高大,在身後一群文弱書生的襯托下,更顯身姿玉立。

“得夫如此,不枉此生,徐六姑娘好福氣。”

旁人竊竊私語,卻絲毫不影響中間的紅衣男子。

……

……

“令我忘餐……”

最後一句唱完,他擡起頭看向徐長生。

徐長生收起怔愣的表情,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昀。

“既然姜表哥你這麽幹脆,那表弟我便也幹脆一回。”

說完他退到一旁,不再為難姜昀。

姜昀看也未看他一眼,繼續盯着徐長淮,忽地一笑:“表哥請吧!”

接下來都是文鬥,姜昀帶來的賓相終于派上了用場,一路過五關斬六将,将徐家一種兄弟幹翻,氣勢洶洶的擁簇着姜昀往內院而去。

“走,姜兄,我們陪你去迎嫂夫人!”

姜昀身後那群人嘻嘻哈哈的擁簇着他。

徐笙已經收到姜昀往這邊來的消息,輕輕推了一把看熱鬧回來的徐萱和徐芳倆人,嘴角含笑。

“你們不是說要幫我堵門嗎?還不快去。”

徐芳笑嘻嘻到:“有小八在就好,小八一個人能頂我們好幾個。”

八姑娘徐茴今年才七歲,憨态可掬,最喜歡一本正經的和人說話,還要你耐心應付,不然便能大哭大鬧起來,哄都哄不住,姜昀這會兒恐怕是正頭疼着。

然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是群男子聲音!

徐萱眼睛一瞪,噔噔噔跑到門前一看,便見姜昀已經領着人進了徐笙的院子,馬上就到門前。有眼尖的,早就看到徐萱,哄騰起來。

“姜兄,姜兄,催妝詩。”有人急不可耐的催促起來。

“恩。”

徐笙聽到,他低笑一聲。

屋子裏傳來狹促的笑聲。

姜昀嘴角含笑:“天母親調粉,日兄憐賜花。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

“好!好!好!”身後的賓相交好。

“新娘子快出來。”

徐笙拿起手邊的團扇,走至門前,隔着一扇門,輕言細語到:“宮闕何年月,應門何歲苔。清光一以照,白露共裴回。”

姜昀嘴角一勾,再道:“喜氣擁門闌,光動绮羅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須朱粉損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臺春。色。”

身後傳來善意的笑聲,徐笙抿唇:“益珠履久行絕,玉房重未開。妾心正如此,昭陽歌吹來”

“一床兩好世間無,好女如何得好夫。高卷珠簾明點燭,試教菩薩看麻胡。”

“呵呵……”

終于,屋子裏傳來女眷們毫不掩飾的笑聲,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兩個粉衣婢女退到一旁,露出一身紅嫁衣,手裏的執扇擋住粉面,隐隐戳戳看不真切。

姜昀微怔。

“出來了,出來了。”

“姜兄愣着做什麽,快去接新娘子。”有人推推怔愣的姜昀。

姜昀快走幾步,忽覺不妥,複爾放緩腳步,慢條斯理走過去,拱手行禮。

“娘子。”他低聲到。

等到辭別父母,磕頭行禮過後,姜昀牽着紅綢帶,嘴角含笑将徐笙牽引至馬車前,然後彎腰将她包棄文,放到馬車裏。

迎親的馬車是四面紅色輕紗,寶蓋華頂。徐笙跪坐在中央,手裏執扇遮面。

馬蹄聲嗒嗒。

……

太陽一點一點落下,餘晖落在院子內,走過一系列複雜的禮儀,終于,徐笙被扶進了喜房。

姜昀并無什麽親朋好友,唯一一家親戚還是徐家,故而也沒有什麽人來鬧洞房,他半途進來取了徐笙手裏的扇子放在一旁,和她喝了交杯酒,便又出去了。

前面的酒席其實只有幫他的賓相,所以比較輕松。徐笙坐在床上,聽到外院傳來的笑聲,慢慢将扇子放下,喚了綠柳幫她捶肩膀。

“幫我把衣服脫了吧!我想洗一下澡。”

綠柳應下,使人去廚房裏擡了水,試了水溫後,才讓徐笙脫了衣服進去。

水溫适合,勞累了一天,她靠在浴桶裏昏昏欲睡。

……

……

前院結束的很快,姜昀送走賓客回來的時候,徐笙還在淨房裏沐浴。

“你們主子呢?”

姜昀一把推開房門,醉醺醺的走向內室,卻發現徐笙不在,便冷聲問到。

“在……在淨房裏沐浴。”守在外面的綠楊顫聲道。

徐笙眼睛忽然睜開,看了外面一眼,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正往他這個方向走來,馬上就要推門而入。

“表哥!”

她急忙叫住姜昀。

“我馬上便好,表哥你在外面等等我。”她語速很快,一面讓綠柳拿毛巾過來擦身子,一面道。

黑影一頓,忽然一腳踹開了淨房的門。

徐笙看到屏風後面的黑影,連忙收回已經出浴桶的一只腳,抓過衣服往胸前一捂,就向水裏鑽去。

嘩啦的水聲讓黑影一頓,随即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徐笙眼睜睜的看着他繞過屏風,走到自己面前。

姜昀一進來,便看到了徐笙蹲坐在木桶裏,眼睛瞪着自己。粉面桃腮,唇瓣水潤,眼裏淨是惱意。他不以為意,目光漸漸下滑……

纖細的脖子,圓潤的肩頭,烏黑柔順的發絲,緊緊貼在白嫩紅潤的皮膚上。

再往下,便被浴桶和白毛巾遮住。

可是,他依舊看到毛巾邊緣那一抹溝壑。

他目光灼灼,站在那裏入了神,下意識往前一步,喉嚨滾動。

“表哥,你先出去。”徐笙被那炙熱的目光看的心裏發慌,身體往下又沉了沉。

姜昀頓時眉頭一皺。

好似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他冷冷道:“出去。”

綠柳身子一顫,覺得表公子今夜好可怕,就像一匹惡狼,聲音冷的刺骨,她看了一眼徐笙。

“出去。”

姜昀直直的看過來。

綠柳等不及徐笙指示,跑的比兔子還快。

徐笙:“……”

她收回目光,知道姜昀這是有些醉了,試圖和他講道理:“表哥,你讓我先把衣服穿上好嗎?你能不能先出去,我這樣不好意思……”

姜昀依舊盯着她白皙圓潤的肩膀,頭也不擡道:“你穿吧!”

徐笙:“……”

“可……”她話未說完,便見姜昀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提起來,水聲嘩啦,淌了一地,他冷冷道:“我幫你穿。”

徐笙:“……”

說得好一本正經哦!

可前提是你先把你放在我胸口上的手挪開,我才會相信:)

徐笙渾身上下只在胸前擋了一塊白布,而且白布已經浸濕,現如今整個貼到她身上,顯露出連綿起伏的柔軟,和隐隐約約半隐半露的白膩。

姜昀手掌很寬大,此時正僵硬的罩在徐笙前面。

他的氣息一下子渾濁急促了起來,徐笙暗道不好,連忙拿手去推。

“莫動。”

他聲音暗啞,湊到徐笙面前,定了許久,直到徐笙頭皮發麻,才忽然一下子叼住她粉嫩的唇。

同時手裏也試探着揉捏起來。

“嗯……”

“表哥……”她連忙去推姜昀的手,卻被子發出的柔軟甜膩的聲音吓了一跳。

姜昀身子一震,大手一扯,将白布扔到了地上,舌頭生澀的撬開徐笙的牙關,一下又一下的探索着。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他一直含着徐笙的唇,一點一點的吃着,好似要将她生吞入腹。

她的手腳發軟,腦袋昏沉起來,軟軟的倚到了姜昀的身上。

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讓她喘不上氣來。

“快停下!”她咬了一口他的舌尖,讓他吃痛,又使勁兒推搡着,想要将自己解救出來。

“這裏不行……別在這裏……”她示弱到。

少女帶着哭腔,他看着她眼角的生理淚水,伸出舌頭舔了舔,又目光下移,随即眼睛一暗。

他猛地俯下身,含住她的唇,含糊不清道:“我這就幫你穿衣,乖,聽話。”可他粗糙的手掌又覆了上去,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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