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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這一鬧, 直到夜深才歇下, 徐笙早就累的閉上了眼睛, 最後完全是在睡着的狀态下,被姜昀随意擺弄。
事畢, 姜昀抱了徐笙去屏風後洗了澡, 穿上亵衣, 才将她輕柔的放到床上。
此時,徐笙早已沉沉睡去。
這一覺, 徐笙睡得格外綿長舒适, 可姜昀卻久久未閉上眼睛。黑夜裏, 他的目光深邃, 好似在沉思着什麽。
第二日一早,徐笙被外面的人聲吵醒,她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姜昀正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看書,聽到床上的動靜, 扭過頭看過來。
這時候,他又恢複了平常淡漠疏離的模樣, 好似昨日如狼似虎的人不是他。
“醒了, 我讓你的婢女進來。”
徐笙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撐在床上看着被子:“恩。”
姜昀皺眉看了她一眼,但卻并未有什麽不對的感覺,只是覺得她怎麽對自己這麽冷漠, 全然不似自己滿心的愉悅,反倒是像別人欠了她錢一樣。
姜昀想問她為什麽不開心,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只得按耐下。
很快,綠柳進來了,徐笙問:“外面怎麽那麽吵?”
不等綠柳接話,姜昀便抿唇飛快接到:“外面有個孤女在賣身葬父。”
徐笙卻仍就好像跟沒聽見一樣,看也未看他,汲着鞋子下床只對綠柳道:“伺候我梳妝吧!”
姜昀擰眉,這才發現剛才不是他的錯覺。
他後知後覺,她好像是對自己冷淡,而不是心情不好。
可明明昨晚他們還極為恩愛,怎麽今日便如此了?難道,是因為他沒有向她坦白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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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打結,看看徐笙,沒有再說話。
徐笙扭頭看了他一眼,滿意的笑了。
一早上便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過去了,徐笙不搭理姜昀,坐在一旁讓綠柳陪她下棋。姜昀雖然靠在軟榻上看書,卻半點也沒有看進去,時不時的看看一臉閑适的徐笙。
綠柳被看的身子發僵,每和徐笙下一步,都能感覺姜昀的目光能殺死自己。
見她專注着下棋,沒有将目光分給自己一眼,不由氣悶地盯着面前的書,臉色黑如鍋底。
“嘭”他拿起茶杯,狠狠的灌了一口,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飛濺出來。
“夫君手裏的游記看完了?若是看完了覺得無聊,就自己去箱籠裏換一本。”徐笙手裏執着棋子,目光盯着棋盤,漫不經心道。
看什麽狗屁書,他剛才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姜昀啪的一聲将書扔到軟榻上,表達自己的不滿,想讓徐笙看看他。
可是,徐笙還在下棋,仿佛是沉浸在了其中。
于是,他猛地起身站起來,在房間裏轉悠兩圈,回頭看她一眼,推開門出去了。出去前,還将門摔得哐當作響。
徐笙只做沒有聽見,仍是悠閑适意,撐着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擱着棋子,可嘴角卻是挂着淡笑。
“姑娘,姑爺他好像生氣了……”綠柳看着姜昀拂袖而去的背影,遲疑道。
“管他做甚。”
徐笙撐着下巴思考再三,在棋盤上又下了一步。
“可是……這樣不好吧!”綠柳想到剛才姜昀的眼神,猛地打了個哆嗦。姑爺他的眼神真可怕,到時候可別殃及到自己了。
“他生氣,我也生氣,我為什麽要去哄他?”她語氣淡淡。
可實際上,卻聽不出什麽惱意。
綠柳低下頭,卻不好再勸。
姜昀出去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徐笙下了會兒棋,也覺得索然乏味,還未說不來了,便聽到樓下的喧嘩聲猛然大了起來。
“公子,求求您行行好吧!小女子願意做牛做馬,只求您能買下小女,替小女安葬亡父。”一道婉轉的女聲哀凄,傳入到二樓的房間裏。
徐笙手一頓,搖搖頭道:“早就慕名已久的戲碼,今日總算讓我見着了。”
“走!綠柳,咱們去看戲。”她扔下手裏的棋子,站了起來沖綠柳笑。
“是……姑娘。”綠柳連忙站起來。
說着,徐笙笑意盈盈的走到窗前,向下看去。
只見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正跪在地上,沖着姜昀一直磕頭,嘴裏哀求到。
“……”
徐笙沒有想到,這出賣身葬父的戲碼的主人公裏,有一個竟然是他的夫君姜昀。
便見那白衣女子腰肢纖細,一身白色孝衣極為貼身,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此時正淚眼朦胧地看着姜昀,一張清麗的臉蛋格外惹人憐愛,任是再鐵石心腸的男子,也拒絕不了。更何況,這還是送上門來的肥肉。不吃下,怕是說不過去。
“公子,求求您了。”
徐笙臉上的笑意早就斂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人來人往的驿站門口,聚集着一群人看熱鬧,其中還有起哄的,喊着讓姜昀趕緊買下來,這等豔福,羨煞旁人。
姜昀皺着眉,好似感覺到了徐笙的視線一般,擡頭看了過來。
徐笙眉頭一挑,沖他笑笑,看他準備如何。
他若敢買下,後果自負。
許是看懂了徐笙的表情,姜昀冷面道:“在下家中貧苦,姑娘還是另找他人吧!”
“公子……”那白衣女子呆愣住,仰着頭看着姜昀,似乎不敢相信。
“哈哈,這位公子沒有銀錢買你可我有,不如你跟了我,我幫你父親風光大葬,如何?”圍觀人群中,一位穿着绫羅綢緞的四五十歲的胖子道。
“不,我不要。”白衣女子反應過來,猛地搖頭。
“你為什麽不願意,那位公子買和我買不都一樣?我家中有良田百畝,幫你葬父輕而易舉,你為何就不願意跟我了?”那男人怒道。
“你……你”白衣女子低着頭道:“這位公子高潔,不像你……”
“我怎麽了,憑什麽他能買,我就不能買,你看不起我!”那中年男子也怒了,他本是好心買她,結果她竟然還瞧不起自己?
好在他未聽到那白衣女子接下來的話,否則更加惱怒。
便見那白衣女子似是被逼無奈,才擡頭脫口而出道:“你根本不是想讓我為奴為婢,而是想要……想要……”
随後又聽她低聲朝姜昀哀求,以只有他們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那表情極為難堪,似乎提起那等事情都會讓她羞憤欲死。
“公子,求求您,他……他想納我為妾!”
可姜昀不為所動,他目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眉間帶着不耐,擡腳準備進驿館。
他煩着呢!別煩他。
可偏偏就是有人這麽不識相。
“站住!”
只聽,人群中一道嬌喝聲傳來。
便見一個紅衣女子突然從圍觀人群中站了出來,一臉不忿道:“你怎麽如此冷血,這姑娘已經睡了,你替她葬父她為奴為婢報答你,可你卻如此冷血?”
徐笙認得,那人正是她在孫府遠遠看見和孫玉璋站在一起的女子。
“不要說你家貧,你身上的衣服雖然看着不起眼,但卻是上好的綢緞制成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你這樣明明是冷血無情。”
“你不買她,她就要被這老頭子買走去做小妾,你竟然能眼睛不眨一下的走開,我真是不恥你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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