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1)
來了個漂亮姑娘。很漂亮。穿着11厘米的高跟鞋,後腳跟一落地能刺穿你腳背骨的那種。
姑娘一來,瞧見高犰現狀,站在吉普車外,一蹙眉,“怎麽不給她買蜂蜜水喝?”活像他們小氣。
爺兒們是壓根兒沒把她的話放在眼裏,什麽蜂蜜水兒,還3勺半杯的。我們還有正經事兒要做,這神經病你趕緊領走!
姑娘認定這些當兵的不是人民子弟兵,否則,把人衣服扒 光,頭上鼓那大個包,還不給買蜂蜜水兒喝?當然,這八竿子打不着一塊兒的事兒,姑娘,哦,也就是荷蘭妹妹懶得花心思去聯想,她現在只盯着高犰同志,好像要瞧出點她骨頭縫兒裏的東西———
聽了半天她的鬼扯,荷蘭妹妹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傾身探進吉普,摸着她額頭上的大包,“怎麽跳到三國了?”然後打開自己手裏捏着的黑色牛皮本,連連翻閱。是的,她身上叮鈴桄榔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挂飾,就手裏那牛皮本樸素點,且,面皮兒都磨破了。
“你現在是———”
“在下袁本初。”
“哦,本初啊,曹賊現在把你逼得好緊啊,”
“是呀,我叫陳琳去罵他了,專門指出他挖墳的事兒,‘特置發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曹cao那小子打仗的時候,摟草打兔子經常盜墓!劉武的墳就是他扒的,盜墓所得夠他軍隊吃三年!”神經病咬牙切齒!
荷蘭妹妹點點頭,“是與曹賊勢不兩立!”應和過後,又突然擡眼望她,“本初,你怎麽不穿衣服?”
嘿嘿,神經病啞巴了,愣那兒!
她嘴巴微張,眼睛暈朦朦的,全身上下就只罩着件寬大的軍裝外套,腿蜷在外面,身體軟塔塔地靠在車後座兒上,手指頭開始糾結地攪合在一起。那種茫然,那種不知身在何處———挺可憐見的。
開始同志們聽這兩女的你來我往,說得真是搞,突然問那神經病‘你怎麽不穿衣服’,神經病明顯開始魂不守舍起來。她這一魂不守舍,眼神,動作,神态,———到有點勾人咧。再仔細聽她那喃喃,———“我昨兒臨幸誰了來着——”崔衛平終于哈哈笑出聲兒!
鄭井也笑了起來,不過不能為這女的耽擱太長時間,跟張寧遞了個眼色,張寧走過去,“妹子,趕緊把你這寶氣姐姐送醫院吧,哥哥們還有急事兒,要不,今天就仗義幫一把了。”
荷蘭妹妹一點不領情,“你們搞她了?”
“诶诶诶,這話別亂說!我們一下來,她就沒穿衣服呆車裏。給你找個主兒尋仇去,喏,這是龔曉躍的電話,估計是他弄的。”
荷蘭妹妹盯着他手裏那紙條一會兒,接過來了。“不過,總得讓我給她買身兒衣服穿吧,讓她這樣在外面走,你們忍心?”
嘿,他們還真忍得下心!
不過,忍心是一回事兒,讓個女的赤着條腿又不穿鞋街上走是影響不好。荷蘭妹妹去對面武廣給她買衣服了。車裏,四個大男人依然跟她大眼瞪小眼。
“玄德兄,你跟曹賊———咳,剪不斷理還亂哇。”
她還沒完,真是“看上”“玄德兄”了吧,就是不放手!
“夏侯霸是夏侯淵的兒子,曹賊是他姨夫。夏侯霸的妹妹又嫁給了張飛,”她這時候看看關軍,搞得關軍堵得慌,老子像張飛?“張飛是他妹夫。他妹生的女兒又嫁給了你兒子劉禪,他又是劉禪的舅舅。所以,曹賊是劉禪的舅老爺。所以,你就是曹賊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
張寧、關軍、崔衛平嘆服啊!這小娘兒們咋史學知識如此豐厚?
三個不學無術的,一下被唬了。他們不知道這其中有史學,大多也是野史撒。高犰同志正兒八經也是武大歷史系畢業,不過,癡迷野史。因此,這孩子實在也活得錯亂,一“間歇性失憶”就掉進自己編制的“雜學野史”中出不來了!由此,荷蘭妹妹也發現了規律,她的“野史幻想”還是有編年體的,很有脈絡,不過,這次有點意外,怎麽一下飛奔至三國了?上次不還在周王朝嗎,她那時候一本正經地告訴荷蘭妹妹,“周王朝時期,後妃大姨媽來了不能行 房,就用紅筆在兩頰塗上兩道兒,據說這是塗腮紅的由來。”
荷蘭妹妹悶笑。高太尉不知道她“間歇性失憶”陷入“野史幻想”中時,十分之低俗下 流,研究的大半都是床事情事,委實彪悍。
鄭井不似那三位,人家正經也是國防大學畢業,看得出這小娘子有點野路數。
他突然擡起手搭在她的肩頭,拇指磨了磨她肩頭軍裝的肩章星星,“你昨天臨幸誰了?”聲音不大,低沉,又有點往上飄兒。——微笑。
靠,張、關、崔三少更佩服鄭井上校,神經病都能被他狠抓痛腳!你看,這一問,傻子又傻了。終于閉嘴了。
不過,本初兄依然緊抓着玄德兄的袖口。完了,這陣勢,是不把玄德兄“拉回”平原城不罷休哇!
荷蘭妹妹按照女文青的風範買回一套,從頭到腳。發票塞進衣服裏,等神經病醒了要付帳的,這叫親兄弟明算賬。
荷蘭妹妹在車內給她穿衣服。四個大男人站在吉普車外抽煙。
“這女的要纏上小龔公子,有得瞧,嘿嘿。”崔衛平壞笑。
“你指那神經的還是那荷蘭妹妹?”張寧吸了口煙,眼睛裏沒好貨,
“荷蘭妹妹呗,搞不贏,就放神經的去咬,小龔公子攤上這兩位———估計也難搞。”
“你們說,那神經的為什麽非要喝蜂蜜水兒啊,”關軍想不過問,
“喲,你還糾結這問題啊———”正閑聊着,那邊,荷蘭妹妹牽着神經病下車了。一手牽着她,一手把軍裝走過來要遞給他們,卻沒想———就這一下,“波瀾壯闊”的一幕發生了!
穿戴整齊的神經病一見到鄭井松開荷蘭妹妹就朝他跑過來,在他身後就抱住他的腰,難分難解,“玄德兄,你跟我回平原城呀。”
中山公園門口咧,
大街上咧,
人來人往咧,
一個女的這樣抱住一個男的,沒什麽的,關鍵是,男的穿着軍裝,英挺帥氣,很叫人流口水,女的又zhe,
賞心悅目撒!
再有,男的旁邊站着的,也都是漂亮軍裝哥,還有個姑娘,漂亮的小嘴巴簡直長成了“O”瞪着這一幕!
拈酸吃醋事件?又具有懸疑性咧!怎得不引得旁人側目!
鄭井一手還夾着煙,一手捏着她的手腕,扭頭低說,“你還真會作死。”
荷蘭妹妹收起了嘴巴,已經摸着下巴開始圍着他們轉咯,連連點頭,“看來,她總說,袁紹和曹CAO 有JIAN情,這是在實踐咧。”
“诶!她別是裝,看上鄭少了?”張寧譏诮地說。關、崔二人眼中戲谑。鄭少平淡,更內裏,冷漠。
他們這類人,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也就不甚珍惜了。
誰知,荷蘭妹妹到悲傷地睨了張寧一眼,“你別這麽說她,她才死了媽媽。”說着,又從荷包裏掏出一枚黑袖章走過去,拉開她環着鄭井腰身的一只胳膊,給她套了上去。———
場面更叫人詭谲不已鳥!
同志們被那句“她才死了媽媽”一搞,眼裏啥譏诮哇戲谑啊冷漠啊,一下全沖淡了,——這難道是喪母之痛引發的“極悲綜合症”?
鄭井又稍稍回頭,那只框上黑袖章的胳膊又環住了他的腰身,她盈盈的眼睛還是賊亮賊亮的,不過,卻叫鄭少突然有了些異樣————異樣的名字叫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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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的長得不怎麽樣,可是,鼻子嘴巴眼睛下巴這麽一組合,特別是那股子不着調看上去蔫壞捏上去又傻啦吧唧的天外飛仙樣兒,挺逗又挺粘人的。
荷蘭妹妹在拉她的胳膊,“本初啊,曹孟德不是好東西,這劉玄德也不厚道啊,快快與其割袍斷義,永不來在!”
“胡說!玄德兄還是個好東西的。他一生最大的本事就是哭,他的哭聲能使人肝腸寸斷。但經過練習,他的最過人之處還是能将哭與笑轉變得不留痕跡。他哭,能讓聽的人懷疑自己的親人剛剛遭遇了不幸,但當你正自怨自艾,跟着他流淚,卻會發現他臉上已經變成了笑容。盯着玄德兄的臉,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在後面抱着你的腰,脖子還勾着看你的臉,她一臉谄媚,估計是想看你又哭又笑。
鄭井百樣人見過,獨獨這樣有文化的神經病遭遇得少。是覺得她逗,也是感覺到有點憐惜之意,可不足以再花時間跟她消磨下去了。使了點勁兒甩開她,鄭少幹脆利落上了車,三虎将随即跟随,不再浪費一點時間,吉普車絕塵而去。
荷蘭妹妹拉着失神加失望的高太尉,點了下她額頂的大包,“本初,先去療傷吧,要不穿頂流膿鳥。”啐了把那吉普車的背影,向同濟醫院走去。
經過喝蜂蜜水兒、拈膿包擦藥水、又在醫院臨時床鋪上小憩半會兒。荷蘭妹妹發現高太尉這次的“間歇性失憶”非比尋常!
首先,時間延長鳥!
原來兩個小時左右就能恢複過來,這次,一搞都到下午了,還雲裏霧裏呢!
再,“野史幻想”系統性的編年體也極其雜亂無章,小憩起來後,高太尉又神游至隋唐天下。
“楊堅的老婆獨孤氏真是個悍婦!管他老公都到了變态。不許随便碰女人。找的宮女各個五大三粗跟如花一樣。只一次楊先生跟尉遲氏搞,被獨孤氏發現鳥,居然挨了一頓臭罵。楊堅心中郁悶,發洩的手法實在搞笑———在山中狂奔二十裏,完成這個馬拉松後蹲在石頭上哭!”
“布衣軒”裏,點了四盤精致小菜。荷蘭妹妹坐這頭,手裏拿着筆,邊聽那頭滴高太尉八卦野史,邊奮筆疾書至她的小牛皮筆記本上。時而點頭,低沉一句,“發病期延長,八卦角度偏小市民———”
巧了吧,四位爺巡視完二炮指揮學院,被領導們招待也是來這家“布衣軒”用餐。一進門,張寧就見到額頭上頂着個大白紗布的高太尉邊喝湯邊高談闊論般洋洋灑灑哇。“那,那不是———”
連鄭井都愣了下,這是什麽緣分?
四位爺都沒想再去招惹,不過,荷蘭妹妹眼睛尖吶,拿着筷子朝正要上樓的一班高 官們直指,“那個,那個玄德兄!”
要都不看她們,也翻不起什麽浪鳥,關鍵是,關軍同志沒忍住,又瞟過去一眼,正好被荷蘭妹妹揪住,荷蘭妹妹見他們想跑不認賬的模樣,拍案而起,
“诶!當兵的!吃完抹淨了就想跑啊!我馬上去給她做處 女鑒定!!”筷子直指高太尉!
高太尉咧,扭頭,大紗布幾乎遮住了半邊眼,看得見的小眼睛還是賊亮賊亮滴,不過,已然沒有了剛才初遇玄德兄的黏糊勁兒,反而瞧熱鬧小市民樣兒。
“布衣軒”上層包房,下層大廳,等級森嚴。此時荷蘭妹妹一聲怒吼“做處 女鑒定!”引得下層大廳桌桌百姓聞聲興致高昂!用餐還有戲看,何等劃算?“唰唰唰”,“殷切”+“仇富”+“仇權”+“仇貴”的眼光全看向了正在上樓的軍裝大員們!
場面很難堪,二炮的領導們很尴尬:這些中央滴太子爺們鬼搞鬼搞也連累鳥我們這些好官本分人———
不面對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态度,張寧走了過去,沉着臉,
“你說話小心點兒,不是給你個電話號碼了嗎,你找那孫子呀!”純正的京腔京調,純正的八旗風範:老子很不爽!
荷蘭妹妹藝高人膽大,學着他,
“你他 媽給個空號,跟誰這裝大爺呢!”京味京範兒,還是天橋附近滴。
張寧很不耐煩,掏出手機,打過去,果然,“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王處!龔曉躍電話現在多少!”張寧隔空朝那邊喊,也不顧及啥鳥,
只見被喊到滴“王處”同志趕忙屁颠屁颠滴跑過來,“曉躍的電話是——”報了一串兒,結果,和張寧的一模一樣。
這下好,倒叫荷蘭妹妹更是捏着個雞毛當鳥令箭,那雙筷子還是指了指高太尉,氣吞山河般,
“你 們 搞 得 可 不 是 個 普 通 人,她 爸 爸 武 大 一 支 筆,不 告 得 你 們 車 毀 人 亡!!”
張寧氣死了,氣死了!再漂亮的妞兒,一旦“無理取鬧”起來,都是糞土!
“你他 媽別嚣張!讓他告!老子們今天做了好事兒還這樣被扣一盆狗 屎——”
鄭少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微笑看向王處,“麻煩您幫忙找一下龔曉躍,叫他來這兒。”
這位才是真正要“謹遵口谕”的主兒!
王處趕忙點頭,你就是小龔公子在哪個溫柔鄉裏流連忘返,這個時候也要找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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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部是人的黃金分割點,一個人身材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取決與這個人黃金分割點的位置。由此腰際一直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女人的腰看的是妖嬈,是風情,男人呢,看的是品位,是力量。
荷蘭妹妹喥着小酒,眼神就往鄭井那腰間瞟啊瞟的,因為高太尉酡紅臉龐上一雙眼,俨然細眯,瞧着的就是那個部位。
看皮帶?Dior Homme。黑色皮帶,銀白色環扣。加之男人窄腰緊臀,右腿壓左腿坐姿随意,實在很顯兩個字:從容。再加一個字:貴。
荷蘭妹妹這是知道滴,高太尉就算不“間歇性失憶”,平常也是個“好賞品位”,沒辦法,她父親高廻一骨灰級高品質,眼光養得有點偏高可以理解。荷蘭妹妹不禁細想:高廻經常環的啥皮帶來着?salvatore ferragamo?
哦,需要說明一下,高太尉臉龐酡紅不是喝酒喝的。此女酒量驚人,特別迷西北一種白的。好像曾經也是個知名品牌,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敗落下去了,大的渠道裏都找不到了。
高太尉在家裏喝的是這個牌子包裝最簡易的版本,一層綠皮。據說高太尉研究過配方,說是好喝的原因在于除了高粱還加了豌豆,喝起來有一股幽幽的豆子香。
白酒養人,高太尉現在喝白的幾乎只沾好酒,次一點兒,她撇頭牢騷,沒外人的時候,甚至謾罵。
一個男人被兩個女人如狼似虎般眼神直掃腰部,還能泰然處之,定力超群。事實,鄭井少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下午巡視的時候又收到他們家劉主任的短信———劉主任,劉瑜,鄭井少之母親大人。
劉主任口谕:5月24日 你爺爺誕辰日,家宴,必須攜伴出席,叫我們這些老的好閉眼。
鄭井少撫額好笑:就是胡方陽他們幾個“殷勤”獻得好,“紅盧”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搞得現在全京城都嘴碎,鄭井少好龍陽。
傳到劉主任耳朵裏,劉主任跳起來!下最後通牒已月餘:你自己不正經帶一個回來,我開始給你排相親表了!
但凡名門大少到了一個時段都要直面一個慘淡的現實:外面彩旗呼嘯滔天都沒關系,家裏必須要有一杆紅旗鎮宅!
這種尋覓“鎮宅紅旗”的事務,千年不變,永遠是你的老媽為你把舵執向!大浪淘金,千挑萬選,從祖宗到屁股,哦,祖宗好,根正苗紅;屁股大,能生養千秋大業———
鄭井不禁瞟了眼神經病的屁股。剛才光着的時候也見過,不大吧,但蠻有肉。
怎麽突然瞄上 她咧,鄭井也是突發奇想。如果非要找個敷衍物件對付過去老媽最近的狂轟亂炸,這個女的———還能湊合過去。因為,她有趣,不叫自己枯燥。
聽她神經叨叨的,看她眼睛賊亮賊亮的,瞧她嘴角邊小庸俗的,———确實不煩,心情還蠻愉悅。
而且,這女人很會招呼她自己。看她吃就一目了然。
這兩女的會點菜,點得都是清淡小菜,健康,營養。最後要了籠生煎。
瞧這生煎,皮薄,底子也恰到好處,至于湯汁,似乎分外多,有到不僅可啜,可吸,而且多到可飲,甚至可噴,可射。你看她吃的,俨然當成一場戀愛。
一小口下去,一股又濃又熱的湯汁破皮而出,飛流直上,命中伊眼。伊一閉眼,鼻頭直皺,嘴巴卻——做了件叫男人直喊娘的事兒!小口咬個洞,一吸!———啧啧,她還閉着眼咧!要人老命,唇能這麽吸嗎?叫人都想象得到湯汁順着她的唇流進下巴,流進深溝,流進小 腹————
廣東話形容一個人風騷,有所謂“出汁”的說法,其實不管是“出汁”還是“入骨”,意思都只能是自然的流露和滲透,汩汩溢潤于齒頰之間,一種和“分泌”相似的現象。
說實話,這個時候都在看她吃生煎包。荷蘭妹妹吞了口口水。她奶奶的,高太尉享用美食時的狀态永遠像在享受高 潮!
“俊臣,最近有何趣聞?”荷蘭妹妹眯眼問,她蠻想知道沉浸在武周大壞蛋來俊臣思維裏的高太尉怎麽個惑亂人間,卻,很掃興,旁邊有人岔嘴,
“俊臣?不是本初嗎?”等着小龔公子來對質這一會兒,幹脆,小爺們也不上樓吃飯鳥,就坐神經病周身,看她吃。
荷蘭妹妹瞟一眼發問的崔衛平,“她想當來俊臣你管得着嗎。”
作死吧,高太尉這時候嚼着生煎,頗為得意,
“本官見好看的就搞,在同州看上了同僚的老婆,于是搞了。同僚的媽過來看兒媳婦,在下也順便把同僚的媽搞了。你們猜那位兄臺的反應如何?嗯,一聲不吭很淡定的樣子。”
三虎将眼睛都要突出來了!真想上去咬她!怎得,怎得一個長得這樣不咋地滴女的,這—————這會發瘋,發瘋地直掏人心窩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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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龔公子可不是你們一呼喝就喊得過來滴人。荷蘭妹妹斜眼微眯瞅着鄭井少跟電話那頭的人“哥倆兒好哇”稱兄道弟。
“曉躍,這邊有個事兒你真得親自過來一趟,———”
荷蘭妹妹筷子點着他,對高太尉說,“俊臣啊,小心他們結朋黨來害你。”
高太尉擺手,“不怕不怕,我有婉兒護駕。”
“婉兒?”還是崔衛平問。這厮再多跟一段時間高太尉,保管當年全挂的歷史科悉數撿回來。
荷蘭妹妹懶得跟蠢人多話。高手過招,最怕有低手亂發問。歷史知識不豐富不活學不多用者,在高太尉“間歇性失憶”期間最好不要與其攀談,否則真露怯!高太尉行雲流水般豐厚流油的歷史知識,連荷蘭妹妹有時候都招架不住。
“上官婉兒和你也有一腿?”
高太尉微起身要去拿那邊的醋,邊嘆氣邊說,“咳,婉兒愛的是則天皇帝,她那滅門之仇也只有愛情能夠平複———”
卻,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張寧同志見她要拿醋,幫了她一把,給她遞過去,———可,高太尉已然微起身———“轟隆!”突然人一歪,竟然就這樣直挺挺暈倒在地!!
“俊臣!!!”
“诶诶,這是怎麽了?!!”
一下都慌了神!
荷蘭妹妹甩下筷子跑過來抱起高太尉的頭直拍她的臉,“俊臣!俊臣!”
三虎将圍過來,彎腰直打探,關軍碰了下荷蘭妹妹的肩頭,“诶,她到底叫什麽?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蹦,記不住!”
荷蘭妹妹轉過臉劈頭蓋臉就呸他一句,“要你記她名字幹嘛!快去叫救護車!”
得!關軍同志事後都覺得自己是頭豬,那會兒怎麽這聽這小娘兒們的,叫打電話就真掏手機了?
鄭井沒起身,不過也微彎腰看過來,“她怎麽了?”
荷蘭妹妹眉頭緊鎖,突然毒辣地挨個看他們每個人!
“你們這次真壞透了!要把高太尉真弄出個三長兩短———高太尉的爹決不饒你們!”
說得好像高太尉的爹是雷公,一霹,哥幾個就完蛋!
崔衛平還有點急了,“還等什麽救護車呀,直接抱她過去———”
“不準動!!”荷蘭妹妹一吼,崔衛平伸過來的手就僵那兒,真不敢動了。就見荷蘭妹妹輕輕把她的頭放下,想了想,又急忙說,“拿個東西過來給她枕着,她這樣仰着不舒服。”
張寧把軍裝外套脫了,一折,趕忙給她枕着。
高太尉雙手平放胸前,臉龐倒安詳平靜,小小呼吸舒暢愉悅。真像躺在鮮花叢中———
鄭井這個時候有股子沖 動去捏她的臉!!
這什麽事兒!瞧他們四個加個荷蘭妹妹圍她周圍———瞻仰——遺容?———
可又說不得什麽,
荷蘭妹妹憂慮的叨叨好像你一動她,她就碎了,————
“她腦袋裏本來就有病,今天又被你們搞出那大個包,——她今天,今天已經很不正常了,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這,這又暈過去了———”
荷蘭妹妹是真的害怕了,不敢随便動她,一定要等救護車來。
“嗚嗚嗚嗚!”救護車的聲音此時比什麽都親切。
專業白大褂專業滴将高太尉依然平躺搬到了救護車上,
“醫生醫生,她怎麽了?”
“看樣子———像醉酒。”
轟隆!男人們各個咬牙切齒!他 媽喝醉了搞得像詐屍!!
荷蘭妹妹不信,“怎麽會?她酒量驚人!!”
“也有可能是藥物反應。啧,她腦袋破了,肯定打了針,怎麽立即就喝酒呢!”專業白大褂就是專業!一見高太尉的破腦殼,再看桌子上的白酒,把荷蘭妹妹吼了一頓!男人們聽了,這才心裏好受些。
反正也要去驗處 女的,救護車也沒白來,拖着高太尉直接又去了同濟。聽見鄭井少又打起了“哥倆好”電話:曉躍,你直接去同濟———
同濟醫院。
高太尉依然雙手平放胸前,安詳閉眼,小小呼吸舒暢愉快。
殊不知,外面———鬧得一塌糊塗!!
“說!這是怎麽回事兒!!她百 分 百 是 處 女!!可,她的處 女膜呢!!”
荷蘭妹妹揮舞着檢驗報告義憤填膺!!
走廊上,同濟醫院的小護士們算是飽足了眼福!
這麽多極品大帥哥!各個英武的軍裝,看肩章看肩章,好多杠杠好多星星;看皮帶看皮帶,Dior Homme、salvatore ferragamo;看臉色看臉色,各個兇神惡煞:老子今天真碰到個膽兒肥的,真訛上我了?!!
劇情相當香 豔。小護士們充分發揮想象,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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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的處 女膜破了,是個問題。是個嚴肅的問題。其實,是個狗屁問題。
高太尉高三的時候,微胖,一天到晚坐在教室裏,除了出來上廁所,幾乎不動。超不愛運動。
可是恰恰也還僅僅只有他們那一屆,高三會考竟然要考體育!1500米!把高太尉的嬌軀折騰死咯。最後測試那麽一錘子,高太尉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鳥!集中一身的小宇宙,硬是把1500米給跑了下來,結果———付出的是“洞房花燭夜”的代價:處 女膜跑破了。
所以啊,一輩子不運動,冷不丁被“運動”猛刺一下,跟男人一樣兇猛!
這事兒,高太尉的媽、高太尉的爹都知道,因為,高三會考後,這對慈父良母不曉得跟高太尉做了多少工作,高太尉那會兒抑郁得飯都吃不下。最後,高太尉的媽指天發誓:犰犰,媽媽拿一輩子的醫德給你做保證,我女兒清清白白。喏,這是醫學鑒定!然後,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放在了她的面前。
老媽是醫生就是好,且,還是個非常權威的醫生。高太尉高三那會兒就已經在同濟醫院做了“全方位”的報備,留下了一套非常詳細完整的檢查報告,其實就是一個結論:處 女膜是跑破的。這份結論相當權威喲,上面多個知名老教授的簽名,現在這些簽名老值錢鳥,因為,其中有些醫學巨匠已經駕鶴西歸,咳,說來,高太尉的媽不是也走了麽,咳。————不過,這就是鐵一般的存證!當時滴高太尉是終于放心鳥,也願意吃飯鳥。
反正事情就是這麽湊巧!
時隔多年後,高太尉竟然又在同濟醫院檢驗處 女膜,而且,————同濟醫院婦産科主任張華光看到這個報告,簡直眼睛都要突出來!!
巧!實在是太巧了!
當年給高太尉“做存證”檢驗處 女膜時,他還只是個普通醫生,高太尉高三那份檢驗報告,他連簽名的資格都沒有咧!張華光清清楚楚記得,那份檢驗報告頭一份簽名,就是他的恩師,婦科界的泰鬥,柴全祖!
現在柴老已經離世快三年了,他只是無意中來科室巡檢,竟然又見“高犰處 女膜”檢驗報告?!————
“犰犰還在醫院裏?”張華光忙問。說過卓旋這個大女兒鮮少露面,同濟上下沒幾個認得她。
旁邊的主治醫生還莫名其妙,“哪個球球?”
“高犰!這個高犰!”張華光點着檢驗報告挺着急的模樣,一邊已經開始掏電話了。張華光想着的,首先是通知高廻,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怎麽犰犰又來檢查處 女膜了?
主治醫生一見主任這樣着急,也都緊張起來,“沒走沒走,她好像醉酒了,還睡那兒呢。”
“什麽!醉酒?”這下,張華光更要趕緊給高廻打電話了,邊要醫生帶着他往高犰那兒去邊忙問,“誰送來的?這是誰要求做檢驗的?”
“救護車送來的,一個女的,還有一群———”醫生話沒答完,張華光已經看見事情有多複雜鳥!
走廊上,幾個穿軍裝的年輕男的,跟個漂亮女孩兒吵得———昏天暗地!!
“你們老子娘官大稀罕吶!教出你們這幫畜生,吃了抹嘴就跑,還不認!你們一個叫強J,幾個就叫輪J!!”女孩兒氣勢澎湃,仿佛身後站着的,是千萬個勞動人民,堅決和萬惡的黑勢力做鬥争!
把這些人模人樣的軍官們氣死咯!!
一位,軍裝外套扣子全解開了,風紀扣也解開了,氣得,要通氣!一手插在腰間,一手直點那女孩兒,
“你說話小心點兒!沒證據,你咬誰呢!她膜破了,鬼知道是誰上的!何況,你說是處 女就是處 女啊!——”
“放你 娘的屁!!”女孩兒上去就啐他一口唾沫!
張華光實在聽不下去了!
“你們吵什麽呢!!這是醫院!你們有沒有公德心!”
這裏,醫生絕對是老大!
都不吭聲了。
荷蘭妹妹氣得怒瞪軍裝仇人,軍裝仇人更是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嘴!
鄭井始終站在怒火圈外,似笑非笑看着這一切,不過眼底帶毒咧:龔曉躍還沒有來。他要來了,這事兒一定還要往大裏鬧。現在,處 女膜驗了,不夠,看來,有必要還驗驗T液。哼,好你個龔曉躍,你這撒了歡玩爽了,要我們給你擦屁股,哪有這個道理?
咳,這群京城子弟在四九城裏誰人不敢惹,出了京,倒叫地方上“欺負”了?怎麽可能!所以,鄭井現在連龔曉躍那份兒也算上了。
張華光見兩邊人馬都安靜下來,走向那女孩兒,
“你帶犰犰來的?”雖然剛才一看,這女孩兒跟犰犰關系肯定近些,不過,張華光對她态度也很嚴厲。
荷蘭妹妹本還一蹙眉,後一想,這是同濟啊,高太尉媽媽 的老巢咧,也就鎮定下來,
“是的。”诶!變臉變得真是快哈,一下就沉靜下來,條理分明,“我送犰犰來的。犰犰發病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沒穿衣服。”清清楚楚,簡潔明了說明來意。
這下,張華光更是一驚!
“高教授知道嗎?”
荷蘭妹妹也現出憂急之色,“我正準備給高叔叔打電話呢,他們———”冷冷向軍裝仇人瞪去一眼,
“我來通知吧,我來通知吧,這得趕緊告訴高教授———”
卻,張華光剛要打電話———
“荷蘭,這是怎麽了?”
病房門口,高太尉迷迷糊糊雲中霧裏地晃了出來,莫名其妙地望着荷蘭妹妹。
好好,荷蘭妹妹感泣涕零,會叫她荷蘭鳥,說明,人終于醒鳥哇!
13
大兵将至,秋毫必犯,童叟皆欺!
搶錢!搶女人!
多搶錢!搶年輕的女人!
搶多多的錢!搶最美貌的女人!
多爾衮闖入北京城時,他的辮子兵嗚嗷怪叫,扛着麻袋片沖上四九城街頭,見到賣貨攤子就砸,不管是銀子銅板,稀裏嘩啦只管往麻袋裏倒!
眼看麻袋裝滿鳥,卻又突然嘩啦一聲,将麻袋裏的銀子銅板全倒出來!
發現了女人!
年輕美貌的女人!
衆兄弟再也顧不得搶錢了,發出一聲更為亢奮之極的怪叫,争先恐後地向着路上的女人沖去!
路上的姑娘吓壞鳥,發出長長的尖叫,掉頭就跑,
跑得了?一個兄弟一個标準狗吃屎滴姿勢奮不顧身撲上去抓住鳥她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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