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英雄還是有的

唉，看着那些同情的目光，再看看那些摩拳擦掌的幾個惡奴，我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就我這樣想逞英雄是不是太過魯莽？怎麽電視裏英雄救美呀見義勇為啊在那些少男少女手裏都那些輕而易舉，随随便便就把那些流氓惡霸整得哭爹喊娘抱頭亂竄的呀？

看着向我走近一步的柳惡少，我腳下沒由來的一軟，額上也有汗珠沁出，老天，別說那群惡奴，就這個柳惡少一個人，我也打不過的好不好？

“怎麽樣？怕了吧？要是怕死就不該亂管別人的閑事！”從我慘白的臉上看出我的怯意，柳惡少哈哈大笑，向那群惡奴使了個眼色，幾個惡奴會意，立馬縮小包圍圈，将我三人緊緊圍住。

“你想怎麽樣？”我努力的裝作鎮定，卻是話語中的顫音出賣了我。我咬緊牙，看着那惡少緩緩舉起的手掌，心裏“碰碰碰”的一陣亂跳——該死的，想對我動手。

“就你這樣兒，只能在床上收拾那些娘們兒，不過，都不知道你在床上撐不撐得住！”看着我清秀的眉眼，那個惡少突然露出滿目淫~穢的光，猥~瑣的大笑起來。

“哈哈……”聽着惡少的污言穢語，那群惡奴也跟着大笑起來。

我想大罵，卻怕激怒了他，看着他的手掌落下，只能認命的閉上眼睛！天啊，這世間有沒有不是像我這種真正的英雄啊，哪個英雄來救救我啊？

“啊！”卻是突然一聲慘叫，吓我一跳，我猛的睜開眼，卻見柳惡少不知怎的竟躍跪倒在地，撫着胸口哇哇大叫。

“啊！”

“啊！”

……

卻是接連幾聲慘叫，那幾個滿臉橫肉的惡奴也如惡少一般跪倒在地，哇哇大叫起來，滿臉痛苦的神色。不一會兒，他們額上臉上都大豆的汗珠往下冒，臉色因痛苦而扭曲，猙獰可怖。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直到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句，“然來這位公子竟是深藏不露啊！”

一句話，像是驚醒了與我一樣發懵的衆人，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都連聲附和，“高人啊，真是高人啊！”

“是啊，沒想到都沒看到這位公子出手，竟出人不意的制住這群壞蛋，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以下省略N句對我的誇贊的詞句，當然，那些之前同情我的目光眼下盡數轉為贊嘆欽佩崇拜甚至敬畏。

天，這世間英雄真的存在耶！我心中一陣激動，對這個暗中出手幫了我的英雄感激了N次，趁衆人還沉浸在對我的誇贊中，一左一右的拉起身後早已呆若木雞的憐香惜玉，趕快閃人！

“媽呀，累死我了！”一口氣沖出了包圍圈，直到一個稍為偏僻一些的角落，我放開二女，撫着胸，大口的喘着氣。

“小姐……你沒……事吧？”好半晌，木頭人一般的憐香才神識歸位，顫抖地的問出破碎的一句話，她的眼角淚痕猶在，小臉因一連串的驚吓顯出不正常的慘白。

065 真沒義氣!

“現在才關心我有沒有死？”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才我差點被人打的時候怎麽就沒見你們問過一句？”

作為兩個稱職的丫環，在剛才我快要被柳惡少打的時候，她們不應該忠心護主，要麽替我挨那一下，要麽把我護到身後麽？怎麽當時她們像空氣似的，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

“當時……我……吓傻了，腳是軟的，手也軟的……動……動都動不了……”惜玉也回過神來，大口的喘着氣，斷斷續續的道。

“是……我當時，吓得連說話都忘了，張嘴根本吐不出聲音！”估計這麽說自己都是不好意思，憐香想到自己剛才膽小的樣兒，慘白的臉竟“唰”的一下變紅了，像熟透的蝦一般。

“是我們沒用，讓小姐受驚了！”惜玉也玉面通紅，羞愧的低下頭去，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算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今天我們算是有驚無險！”我像二女撫慰一笑，這也不能全怪她們。她們一直都陪着林小落養在深半閨，根本沒見過什麽世間人心險惡。遇上今天這樣的事情，連我都束手無策，她們沒吓暈已經算不錯了。

“我們對不起少爺，我們沒有照顧好小姐！”二女自責起來，像是來勁了一般，憐香本來未幹的眼角又冒出了淚珠，話語中滿是自責。

“我們有負小姐厚愛，有負少爺所托！”惜玉也抽抽噎噎起來。

呃……我汗！都沒事了還哭什麽呀，再說了，當時我站出來的時候，盡管她們怕得要死，也還是跟着我站了出來，也沒棄我于不顧，只不過像我一樣手無縛雞之力一樣而已，何錯之有？

“我都說了我們沒事了，再說了，我們做了件好事不是麽？”我向二女一笑，“今天的正事還沒辦呢，這件事先揭過不提，咱們得抓緊時間。”

“對了，小姐，那……那幾個家奴和那位公子真的是你出手傷的麽？”惜玉淚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好奇與驚疑，憐香也馬上擡頭，水眸緊緊的鎖住我。

“我有幾斤幾兩你們還不知道？”我邊走邊笑，“這是有人暗中相助，我們才大難不死！”

“哦，原來是這樣。”憐香開心一笑，突然她發現了什麽不對，猛的止住步子，聲音都變了，“小姐……你……你這是往煙柳巷的方向！”

聞言，惜玉也猛然色變，立馬頓足，臉色煞白，眸子死死盯着我。

看着大驚小怪的她們，我潇灑的一搖羽扇，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有什麽不對麽？我和冷默言就約在流芳軒!”

“啊！！”二女齊聲尖叫，用柔若無骨的小手掩住櫻唇，一臉震驚。還好我是說我與冷默言約在流芳軒見面，要是我說我根本沒與冷默言相約，是我自己要去找向婉芸，估計她們下巴都會掉下來。

066 神馬妓院？

不過既然出身青樓的向婉芸能被那多麽人崇拜，連皇帝老子都公然逛窯子，在這個雲蒼國，妓院應該不像其他時代一般帶着那麽濃的淫穢低賤的色彩吧？

“若說……王爺與其他男子約在流芳軒議事……也不算太過讓人吃驚……可是，小姐，你是一個女子耶，你們……約會的……地方……也……太……”連香的表情像吞了死蒼蠅一般，看來，她對于我和冷默言在妓院約會很難以接受。

不過，她的話語更證實了我的猜測，在這個雲蒼國，青樓并不是一個受人唾棄讓人不恥的地方，這個雲蒼國還真是開放啊！不一般的開放啊！

不過，議事？我有禁有些好笑，來妓院議事？哈哈，如果真的來妓院議事，而非酒樓包廂，茶會雅閣，那倒……倒是真的讓我吃驚呢。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沒時間跟你們磨蹭，一句話，要不要一起去？”本來我想帶着她們在身邊，弄兩個跟班擺擺少爺的架子，不過眼下看來，要是讓她們一起跟着去，估計是一個有點難度的工程了。

“如果……王爺真與小姐約在流芳軒，那我們就不去妨礙王爺和小姐了！”憐香馬上從一臉不贊同轉為一臉谄媚的笑意，接話道。

“是啊，我們就不跟去，我們在這裏等小姐，小姐你一個人去吧！”生怕我不知道她們有多不想去似的，惜玉一邊擺手還一邊雞啄似的搖頭。

“那行，我先去了，讓王爺久等就不好了！”我朝她們淡淡一笑，轉身便走。

二女之前給我的形象是人長得漂亮，也很機伶聰敏，不過今天，她們的表現卻很具有颠覆性了，傳統的舊社會無知少女嘛。本想着今後的路還長，我身邊總歸要一些知心相伴的朋友的，如今看來，她們能陪伴我是真的，若然想成為那種知心的朋友與夥伴，卻是需要再考慮考慮了。

進得煙柳巷，我眼前一亮，這裏完全颠覆了我印象中傳統的妓院形象。

一家一家的妓院像是有人規劃似的錯落有致，裝修雖各有各的風格卻一點都顯不出青樓那種淫穢低俗的氣息。各家裝搶雖然奢華精美，卻顯不出一絲的銅臭氣。

最重要的，這裏，沒有站街的穿着暴露的拉客女，沒有庸俗的脂粉香，沒有妖媚的笑臉，沒有****不堪入耳的歡笑……

偶爾幾對挽着手的男女像是情侶一般的低頭談笑從我身邊走過，或是幾對男女圍坐在門口含笑猜着燈謎，這裏，雖然處處盈着暧昧的氣息，一點都沒有電視裏那種青樓的庸脂俗氣。

流芳軒處在煙柳巷的中街，招牌挂得很高，是故我很遠便可以看到。

來到流芳軒，剛進得大門，便聽見大廳裏的陣陣掌聲與笑意。大廳裏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聚在起，或雖飲灑作樂，或是聽曲，笑聲陣陣，熱鬧得緊。

067 流芳軒

我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大廳裏人們的注意，更不曾有那些莺莺燕燕圍攏上來。

“這位公子，面生得很，是第一次來吧？”一個徐娘半娘卻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走了過來，舉手捉足之間居然有些大家的風範。她彎眉淺笑，聲音很是好聽，“不知公子是賞花還是風月？是小酌還是會友？是……”

“我來找向婉芸！”打斷老鸨的話語，我輕搖羽扇，直奔主題，這個地方氛圍太暧昧了些，我感覺有些呆不住了

“請問公子……”老鸨依然一臉淺笑。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我淡淡一笑，我相信既然向婉芸有意引我來找她，她也不會讓我被拒于門外，畢竟想見她這樣的大牌應該是有些難度的。

“原來是公子你，芸兒等你多時，請！”聽到我所念出的詩句，老鸨臉上露出了然的笑意，眉目中還帶着一絲贊賞，很客氣的在前引路，看來向婉芸果然早有交待。

随着老鸨上得二樓，陣陣動聽的絲竹之聲自那些緊閉的房間裏傳出，和着那些嬌柔婉轉的曲聲，以及陣陣撲鼻的酒香，還有不時傳來陣陣歡笑，然來二樓才是樂土。

一路轉過幾道回廊，樂聲歌聲笑聲不絕于耳，間或雜着一些吟詩作對的聲音，二樓這些緊閉的房間裏如果加起來絕不下數百人，生意好得沒法說。

一路走來，我聽到的大部分都是素的，估計葷的另在別處，要是妓院沒有那種銷金**的娛樂，打死我也不信。

現在，我有些明白剛進來時老鸨口中的賞花還是風月了，還是我所見的都應該是賞花的了，呵，要不是被我打斷，都不知道老鸨還會講出哪些名堂呢。

這裏的煙柳地真讓我意外。

随着老鸨左拐右拐，那些絲竹聲笑聲也越來越淡，直走到一處較為安靜的回廊，老鸨才在一間雅閣前停住，輕輕的敲了敲門，回身對我笑道，“公子，芸兒等候多時，請進！”

對着老鸨道了聲謝，我便不客氣的推門而進，一推門，墨香撲鼻。

房間完全不似女子的閨房，倒像是一間書房，兩個擺滿書的大書架差點占據了房間三分之一的空間。強上壁上都是各種山水畫字畫，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擺設更是少得可憐，一張檀木桌幾，一個案頭，一張上滿着筆筒與竹卷帛緞的小型書桌。

可能是聽到開門聲，房間靠近內壁一角突然一大幅山水畫被人掀了起來，一嬌柔動聽的女聲不急不慢的傳來，“芸兒恭候多時，因身體欠安，無法親自登門拜訪，還請故人勿怪！”

故人？我心情一陣激動，真的是穿越過來的耶！

我快步向那大幅山水畫走去，原來那裏面還有房間啊。不過，等我走近了，才知道那一大幅山水畫竟是畫在布帷上的，不仔細看還真以為只是挂着壁上的一幅畫呢，這幅布畫卻是一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