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喝醉的女孩
安初看着老板離開,晃了晃頭:“我就是覺得盤子空着不太雅觀。”
“我也這麽認為。”陸雲澈附和。
安初點點頭,灌了一大口啤酒:“我以前從來都沒想過,有這麽一天,我可以和你在這種地方喝酒,還是深更半夜。”
“是,可惜沒有記者,也沒人認出咱們倆來。”
“切~切~~”安初連連嗤笑了兩聲,随手在旁邊一劃:“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個烤串的是你的人?這周圍你設了結界,別說記者,就是他,她……”
安初指着路過的一對情侶:“他倆都看不見咱們……我又不是傻子。”
陸雲澈聳聳肩,不置可否。
安初忽然神情郁悶:“心妍如果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喝酒,肯定會怪我的。”
“她為什麽要怪你?”
“因為她喜歡你咯,她不能和你在一起,反而是我和你在一起。”
安初又拿起一根烤串,另一只手指着陸雲澈,一字一頓道:“花花公子,不是好人。”
“這都是外界對我的惡意污蔑,”陸雲澈剛說了半句話,便看到安初對他端起酒杯,他無奈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又接着說下半句:“傳言都是假的。”
“呵、呵、呵。”安初奇怪地笑着,“誰要信你……誰就是,就是……大頭鬼。”
“我每次都是真心的。”陸雲澈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說得滿不在乎。
“啊真是……”安初異常不滿地拍了拍桌子,“我居然和一個我最讨厭的人坐在一起讨論我最讨厭的話題。”
“那不如我們換個話題,聊點別的?”
“聊什麽?”安初端起酒杯,看了看盤子:“盤子都空了,沒吃的了怎麽聊?沒吃的我哪有力氣聊?真是的,盤子居然空了……怎麽可以這樣?”
“來了來了……”大排檔的老板及時地送上來滿滿一盤的烤串,并向陸雲澈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別讓她喝了。”
安初一拍桌子,對老板瞪眼道:“幹嘛?你以為我喝多了?還是以為我付不起錢?”
她一邊說着,一邊摸摸自己的衣服,發現真的沒有錢之後,又一拍桌子站起來:“你不是他的手下嗎?你主子帶人在這兒吃飯還要錢?啊?不要唧唧歪歪的好不好?”
“不敢不敢……”老板趕緊撤了回去,離得遠遠的。
“沒人敢找你要錢,”陸雲澈無奈地看着她:“坐下說話。”
安初狠狠地盯着老板,直到他走遠了,這才回過頭來,坐下,看着陸雲澈長出一口氣,又拿起一串烤串。
陸雲澈的手放在桌上輕輕地敲着,“不如聊一聊先知的事情,我今晚才知道,摩由邏族的聖女居然還有這個神力。”
安初咬了一口烤串,擡頭看着夜空,不知道想了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又灌了一大口啤酒,這才說道:“我也是聽寧姨說的,起初我并不相信,後來我仔細想了想我娘親之前和我說的話,我就覺得,這應該是真的。”
陸雲澈看着她,并不問什麽,因為他知道喝醉的人一旦放開戒備,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而他想知道的,就在她接下來的話裏面。
果不其然,安初醉醺醺地自顧自往下說着:“我小的時候,跟着我娘颠沛流離,她每次帶着我離開一個村莊或者城鎮之後不久,那個地方就會有災難降臨,她帶着我的一百多年裏,躲過了很多災難,忽然有一天,她跟我說,要帶我去昆侖山,說在那裏會過上好的生活……可是等我們到了昆侖山的地界,她又後悔了,抱着我哭,說不能失去我……”
安初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将杯中酒飲盡,“那個時候,娘親就預見到會因為遭遇寒霜蜘蛛而和我分離,她後悔了,她哭着對我說,如果能讓她不失去我,她寧可不要第二個女兒。”
陸雲澈搭在桌子上一直漫不經心敲着的手停下,他坐直了身子,探向前道:“這麽說你還有一個妹妹?”
安初美滋滋地笑起來,頭點得像個撥浪鼓,一只手點着另外一只手,數着數兒:“你說得對,我有個娘,還有個妹妹,我還有一個姨,和一個好朋友,不是,兩個,不是,現在就剩一個了……”
陸雲澈盯着桌子上的烤串思考着:摩由邏族聖女織影,流浪,昆侖山,南海,第二個女孩……
他琢磨了一會兒,想問些什麽,再一看,安初已經趴在桌子上醉死過去。
……
酒店的豪華套房裏,陸雲澈站在吧臺邊,吧臺上擺着的一只酒杯,酒杯裏裝了紅色的液體,滿到快要溢出來。
他的手指在酒杯邊沿上慢慢地劃着圈,他的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或是在猶豫着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終于下了決定,向後退了半步,将手半握着,嘴裏念了句咒語。
頓時有淺金色的光從他的手裏散發出來,光線的範圍不大,正好可以籠罩住整個酒杯。
酒杯裏的紅色液體慢慢地減少,像是有什麽人在用吸管吸取一樣,液面逐漸降低,直到酒杯中空空如也。
一個嬌媚的聲音從陸雲澈的身後不遠處響起:“真是難得你召喚我,這麽久不見,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
陸雲澈轉身,只見一個白發白裙的女子站在客廳裏,燈光照着她慘白的面頰,渾身上下只有她的嘴唇是紅色的。
“我每次想起你來,阿言,就會想到我失去的那三百年道行。”
阿言伸手擦了擦嘴邊殘留的一點點紅漬,輕盈地飄到陸雲澈的身前,幾乎貼着他的身體,“真是小氣,你就不想想,我可是幫了你大忙呢。”
陸雲澈眼中含笑,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伸手撫摸着她蒼白的面頰,“有多久沒有人召喚你?喝了我的血也不見你的臉色變得好一些。”
阿言趁勢依偎在陸雲澈的懷中,嬌嗔道:“生意難做嘛……”
“難做也沒關系,你這買賣開一次張,就夠你吃幾百年的。”陸雲澈雙手在她身上游走,動作暧昧,眼神卻十分清明。
她擡着頭,用一雙細長的柳葉似的眼睛望着陸雲澈:“你這次召喚我來,又是為了誰?”
“并不需要你做什麽,只是想問點事情。”
阿言一聽,皺了眉頭,她離開陸雲澈的懷抱,向客廳飄去,“只是問事情這種小事也值得把我叫醒,人家這百十來年睡得正香甜,你可真是的,随便招個小鬼來問問就好了嘛……”
陸雲澈從吧臺那邊消失,瞬間移動到客廳,在她面前出現,又将她抱住,“或者你也可以認為我是想你了。”
阿言媚态萌生用手撫摸着他的面頰:“鬼才信你的話。”
“你不就是鬼嗎?”陸雲澈說完不等她說什麽,便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好久之後,卧室裏的大床上,阿言依偎在陸雲澈的懷中,手指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劃來劃去。
“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麽壞。”
“人總是會變得,”陸雲澈的手撫摸着阿言光滑的嵴背:“更何況我不是人。”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趙心妍,一九八九年六月二十三日辰時生人,死于今年四月初十申時,溺亡。”
阿言的手頓住,喃喃道:“我睡了這麽久……竟然不知道她已經轉世了。”
“誰?”陸雲澈伸手将阿言的下颌擡起來,與她四目相對。
阿言忽然笑了起來:“你猜。”
“你這樣說,她必定是我認識的人。”
“啊呀我真是笨,為什麽要讓你猜呢,真是的……”
陸雲澈忽然翻身将阿言壓在身下,眼睛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趙心妍,是于紫七?”
阿言被他壓住,聽到他的問話,用手摟住他的脖子,笑道:“你還真是個情聖,過了幾百年還記得這麽清楚。”
陸雲澈可沒有阿言這樣的好心情,“你說她‘竟然轉世了’是什麽意思?”
阿言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是為了救她的情人和我交換了三百年道行嘛,所以她死後一直不肯轉世,一定要為我做工,把那三百年道行給你贖回去,後來的這一百多年我實在無聊就陷入了沉睡,誰知道她怎麽轉世了呢。”
陸雲澈看着她沉了一會兒,終于放開她,仰面靠在床頭上。
阿言也翻了個身,坐起來依在他身邊問道:“我臨睡的時候囑咐了判官,等她做的工時夠了,就給她換三百年修為放她走,今年四月初十的申時,你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陸雲澈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默默地看着天花板。
四月初十,是公歷五月十九,那日他在南極,參加了一場血戰。
過了好久,阿言忽然輕聲說道:“當初我只要和你共度春宵,你卻非要用自身修為來換紫七的情郎的命,你對她用情至深,我還以為會千年不變……”
陸雲澈轉過頭看着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可是我後來發現,可愛的女孩有很多種,每一個都值得深愛,不被辜負。”
他摟過阿言的身體,雙手在她柔若無骨的身體上游走。
阿言俏皮地笑道:“那麽,這次我給你的答案,值得你用多少修為來換?”
陸雲澈的唇落到阿言的耳邊:“我覺得,還是共度春宵來得更惬意些,但是你非要的話,三年五年随便你拿。”
“你這狐貍,沒想到幾百年不見,不僅變得放蕩不堪,還如此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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