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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從基地出發,荀謠和徐羨愉也跟着坐上KY的保姆車。
徐羨愉無奈:“為什麽我也要跟着去啊?”
“他們買完西裝就會順便送我們回家。”
來到一間鋪位面積很大的西裝專賣店,FIVE幾人像是沒見過西裝那樣,臉上表情和行為就像剛從遠古時代穿越過來那樣。
作為現場除店員外的唯二女性,荀謠和徐羨愉擔任起了顧問一職。
“你們是想買統一款色還是各買各的?”荀謠問。
FIVE幾人面面相觑,剛才在群裏讨論了一番,既然都是一起出席的,那還是統一的比較好。
“統一的。”gaby說。
“什麽顏色?”
“白……黑的!”gaby正想說白色,被FIVE和翟停瞥了一眼,立馬改口,“黑的黑的。”
gaby:嘤,委屈。
“那就黑色的吧。”
荀謠和徐羨愉兩人分別去給男人們挑西裝,翟停就跟在荀謠後面,像條小尾巴。
“阿停,你想要那一種款式的?”荀謠邊看邊問。
翟停跟着她,說:“……西裝不是都一個樣子的嗎?”
“……行吧。那你襯衫有了嗎?白襯衫。”荀謠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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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領帶?鞋子?”
“都沒有。”
荀謠放棄先去看西裝外套,環抱着雙臂,問:“你以前沒出席過正式場合的嗎?”
gaby經過時聽到這話,退了一步回來,說:“這個還真沒有,我們除了做活動和參加比賽要外出之外,其他時間基本都呆在基地。”
荀謠無奈道:“那你們之前沒參加過典禮嗎?”
“這個也真沒有,今年是第一次。”gaby說完就走開,因為徐羨愉叫他讓他過去。
“我覺得這套挺适合你,相信我,以我多年畫漫畫的經驗,我對人體的比例概念特別熟悉。”徐羨愉說。
經過在基地的一段相處時間,徐羨愉和他們也有些熟悉。
gaby接過西裝,“确定?”
“真确定。要是你穿上後,褲子短了或者太長了就放棄,就是你知道嗎,西裝的合适程度也是一種禮儀表現。”
荀謠收回視線,對翟停招了招手,“那我們先去選襯衫,再去選西裝外套和褲子,領帶和鞋子最後再選。”
“好,你說幹嘛就幹嘛。”
荀謠牽着荀澄在店裏走了一圈,一樓是衣服,二樓就是買鞋子和領帶的,一圈過後翟停的手臂就搭着衣服褲子。
“阿停,你試試這件吧。”荀謠最後選好一套西裝就扔給翟停,接着就去給自家小叔選。
“哦。”翟停直接轉身就去試衣間,一副完全服從女朋友的模樣。
荀澄現在在店裏完全是放養狀态,原本應該會是自己在店裏到處跑的小孩,卻神情緊張的拉住荀謠的衣服,一直小跑的跟着她。
“姐姐,回。”荀澄揪住她衣服,脆生生的說。
荀謠在跟FIVE說着話,沒聽到小孩的聲音。
“也是要黑色的嗎?其實你們可以各自選一套深色系的都行。”
“就黑色吧,黑色顯瘦對吧花兒?”FIVE對在一邊的flower說。
flower轉過頭來,愣了下後點頭。
荀澄看了她好一會兒,小手揪得越來越緊。
“姐姐,回!”荀澄的聲音變得很尖,幾乎是那種尖叫出來的,還略帶哭腔,“姐姐,回!回!”
荀謠和FIVE還有flower都被吓了一跳,荀謠連忙低頭去看,她的崽崽已經哭了。
“怎麽了?”荀謠蹲下身來,将他摟住,“崽崽?”
荀澄哭得很厲害,雙手緊抱住她,“回!”
“回?去哪裏?崽崽要回家嗎?”荀謠哄着他,一時間,除了在試衣服的,其他人都走了過來。
待在陌生的環境,不太熟悉的人的氣息迎面而來,荀澄越來越害怕,尖叫聲越來越高。
荀況皺眉,“怎麽回事?”
荀謠将他抱起來,輕輕地拍着他背部,說:“害怕了。”
“害怕?”荀況想去揉揉荀澄的腦袋,才剛碰到,荀澄整個身體繃緊,小手将荀謠摟得越來越緊,腦袋也使勁往脖頸那裏蹭,是特別抗拒別人的動作。
荀謠點點頭,模樣顯然不想多說,“我先帶他回去吧,羨愉你要一起嗎?”
“一起。”徐羨愉說。
“嗯。那我們先回去了。”荀謠說完望了眼試衣間,翟停還沒有出來。
FIVE注意到她的視線,便笑道:“我們會跟他說的。”
“啊。嗯……那我們走了。”
帆哥說:“我送你們回去吧。”
路上,荀澄一直很害怕的縮在荀謠懷裏,不出聲,也沒有再哭,但不管荀謠和徐羨愉如何逗他,他都不給反應。
帆哥看了後視鏡幾眼,沒說什麽,車裏的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安靜下來。
到了公寓小區門口,荀謠和帆哥道別後,跟在徐羨愉後面下車,荀澄的小腦袋趴在她肩膀,睡了過去。
兩人走進電梯裏,徐羨愉說:“澄澄怎麽又……”
她不是第一次見荀澄這樣了,之前剛搬來這裏的時候荀澄也是像剛才那樣抗拒,後來荀謠和徐羨愉輪流帶着他出門走一圈再回來,讓他熟悉這裏後,小孩才接受了這個新的環境。
“不清楚,按道理崽崽對小五他們算是熟悉,畢竟已經見過幾次面了。”荀謠在沙發上坐下,輕聲叫醒荀澄,“崽崽我們回家了,去洗澡然後再睡覺好嗎?洗澡,洗香香。”
荀澄朦胧着眼,望四周看了看,見周圍都是熟悉的事物後,才點頭,“洗澡。”
“要不明天我們帶他去看一下兒童心理醫生吧?”
“心理醫生?”
“是啊,即使我們知道澄澄有自閉症,但是沒有去專業了解恢複的辦法,與其看心理書還不如去問問醫生。”
荀謠只是猶豫了一秒,就點頭答應了,“那明天我們就去。”
晚上,将荀澄哄入睡後,荀謠坐起來打開手機去回複微信消息,将所有關于工作消息的回複後,再去找翟停。
現在才十點多,作為一名職業選手現在應該還是生龍活虎。
【Anastasia:阿停,西裝選好了嗎?】
過了幾秒,翟停回複。
【翟停:選好了,就你給我選的那套。】
【翟停:你弟弟還好嗎?】
【Anastasia:沒事,睡着了。】
【翟停:頒獎典禮你要來嗎?】
【翟停:我有點想你過來。】
【翟停:如果你有空的話。】
【Anastasia:下個星期什麽時候?】
【翟停:星期一。】
也就是後天。
荀謠不敢保證她一定會有時間,因為她還得練歌。
【Anastasia:我應該會沒有時間,我确定不了。】
【翟停:對哦,你要出新歌了?】
【翟停:那你好好練。】
【翟停:等會還有一場訓練賽,你小叔催我了。】
【翟停:早點睡,女孩子熬夜不好。】
荀謠輕笑一聲,嘴角勾起的弧度有化不去的柔情。
【Anastasia:知道啦。】
【翟停:我要下微信了,晚安。】
【Anastasia:晚安。】
荀謠摁黑手機,旁邊的荀澄睡姿很不好看,小被子有一部分都被他踹到一邊。
荀謠無聲嘆了口氣,給他蓋好被子,一只手剛離開,荀澄翻身抱住了她的手。
“姐姐,困呀。”
荀謠以為荀澄醒了過來,馬上傾身過去,用另一只手輕柔地拍着他軟軟的後背,哄着他。
次日下午,荀謠和徐羨愉帶着荀澄來到一家醫院,在上午的時候已經拜托二嬸給在醫院當兒童心理醫生的朋友打聲招呼,現在她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荀澄被荀謠抱着,看見醫院前門口人來人往,很是抗拒的想要離開,他這副委屈的樣子差點讓荀謠心軟,可她忍住了。
為了崽崽的心理健康,必須得狠下心來。
二嬸也跟着來了,她幾分鐘前就站在醫院門口等着,見到她們後小跑過去。
“二嬸,崽崽害怕。”荀謠說。
“害怕?是害怕去醫院嗎?”二嬸問。
“不知道。”荀謠摸摸荀澄細軟的頭發,“崽崽?”
荀澄紅着眼睛,鼻子一抽一抽的,搖頭,“……不去。”
“沒事的,別怕,姐姐會和你一起去。”
沒有辦法,三人只能強制帶荀澄進醫院,在心理醫生口中得知,荀澄的自閉症還沒有完全好起來,雖然他已經肯開口說話,對外界也有一定的反應,但是他依然排斥着外人,排斥着陌生的環境。
昨晚之所以會突然發病,除了有一部分原因是環境的問題之外,還有就是他第一次叫荀謠的時候,荀謠沒有回應他,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荀澄抗拒外人和陌生環境的同時,也依賴着他的姐姐。荀謠沒有回應他,會讓他感到害怕恐懼,而他發病,也是他對自己的自我保護。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荀澄的嗓子都哭啞了,三個女人心都疼死。
“謠謠,回老宅還是回公寓?”二嬸開着小車,問。
“二嬸你還要回公司上班的吧?”
“對啊,今晚還得加班呢。”荀家一直秉承着自力更生的原則,即使家裏多麽有錢,也依然要在外面有一份自己的工作。
“還是回公寓吧去老宅的話,方向跟你公司不順路。”荀謠說完低下頭看着縮在懷裏的荀澄,眼睛還是紅紅的,像只小兔子。
荀澄忽然擡起頭來看她,小手伸直碰了碰她下巴,“姐姐。”
“姐姐在呢。”荀謠回應他。
荀澄得到姐姐的回應果然很開心,眼睛亮亮的,笑成月牙形。
荀謠好笑之餘也有點心酸,她的崽崽,不應該這樣,她要的是他可以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不想他在同齡孩子裏面是屬于怪類。
“崽崽,你一定要快樂啊。”荀謠低下頭,下巴輕輕地擱在小孩的小腦袋上,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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