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午夜入夢
陳舊肮髒的小巷,急促的腳步,沉重的呼吸,龔秋玫拼命奔跑,恐懼如影随形……
“你跑什麽?”
好奇聲在耳邊響起,龔秋玫緊張的回:“有個東西在追我,怎麽甩都甩不”說話聲戛然而止。
不對,
是誰?
誰在說話?
她四周巡視一遍,空無一人。
恐懼在心頭肆意瘋長
餘媚蹙着眉站在龔秋玫身後。
難道是她的氣場影響到龔秋玫了嗎?
心裏這麽想,她的手也沒閑着,對着龔秋玫拍了一下,“喂。”
“啊”龔秋玫放聲尖叫。
這麽詭異的氣氛,明明一個人都沒有,後背卻被拍了一下,
害怕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龔秋玫此刻的心情。
她雙眼緊閉,蜷縮一團瑟瑟發抖,嘴裏無意識的哆嗦:“你……走開,別纏着我,我們無冤無仇,求求你別傷害我……”
“……”
就知道會是這樣結果。
餘媚柔下聲說:“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龔秋玫的害怕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抖的越發厲害,
對天發誓,餘媚從來沒有想過要吓她,不然就直接嘩的一下在她面前現身。
看龔秋玫現在的樣子,她的好心似乎并沒有起到作用。
餘媚嘆口氣,她長的又不兇殘,幹嘛要怕成這樣,
“喂,美女,別抖了,我不害人。”
“不是我纏着你,是你把我招來的。”
兩句話就像滴在海裏的雨,沒有驚起一絲漣漪。
好吧!
餘媚深呼了一口氣,
轉瞬間,平地狂風驟起,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一根涼意刺骨的繩帶纏上龔秋玫的脖頸,把她吊在半空。
窒息的感覺是如此真切,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
龔秋玫感覺自己像一條被勾住腮幫子的魚,在空中垂死掙紮。
餘媚看着龔秋玫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才收回意念。
一切恢複平靜。
餘媚拿出手機靠近龔秋玫,把屏幕對着她的臉,亮白的屏幕中沒有人臉,只有一團黑氣。
“人間的鏡子照不到鬼,冥界的鏡子也照不到人,”餘媚指着屏幕中的一團黑氣:“這叫怨氣,聚攏在你頭頂,預示你很快會死去,而且死後怨氣沖天,正是你死後的怨氣才把我招來,懂了嗎“
龔秋玫正處于劫後餘生的慶幸中,聽到餘媚的話後,驚懼的雙眼盛滿了不可置信。
接着又聽餘媚說:“既然我在這裏,你改變命運的機會來了。”
話語中的胸有成竹,令人不覺誠服。
龔秋枚那顆恐懼慌亂的心,稍稍安定。
她壓下心底的害怕,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說:“我不信,說不定這手機被你施展了什麽邪術,鬼最會騙人找替身什麽的,別想哄騙我,我不會上當。”
說完後又趕緊低頭,不敢直視眼前白色麗影。
餘媚很不爽,白眼一翻轉身就走。
合着她剛才說了這麽多,都是在浪費口水啊!
“等,等一下。”
餘媚停下腳步,想想入夢的初衷,她沒骨氣的回頭。
龔秋玫這才發現,眼前女鬼生的極為美豔。
她試探性的問了聲:“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餘媚沉默了兩息:“我要是想你死,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你說呢!”
最後的質問讓龔秋玫身不由己的抖了一下。
恐懼的窒息感記憶猶新,可是她一肚子疑問,只能望着餘媚給她解答。
但似乎,這只鬼的脾氣不太好……
鼓足勇氣後,龔秋玫露出一個自我良好實際慘不忍睹的笑臉:“你是傳說中的靈魂擺渡人嗎?”
餘媚瞥了她一眼,“這麽好奇陰間的事,想下來和我作伴?”
“呃,不是。”龔秋玫都要哭了。
真是嘴賤,滿肚子疑問,為什麽要挑這個問。
餘媚收回視線,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無論我是什麽都和你沒關系,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就好。”
被鬼警告,龔秋玫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反而更輕松。
她問出壓在心底的念頭:“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嗎?”
餘媚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史春陽。”
“是他!”龔秋玫驚呼。
聯想到史春陽怪異的行為,臉頓時沉下來。
餘媚可不管這麽多,嗦了這麽久,總算進入正題。
她靠近龔秋玫,在她耳邊吹冷氣:“想死嗎?”
不好的記憶再度被勾起,龔秋玫打了一個哆嗦,脫口而出:“不想。”
“不想死,就把史春陽的一切說出來。”
十幾分鐘後,
餘媚打斷龔秋玫的講述,
“你是說史春陽前妻四個月前跟別的男人跑了,有确切的證據嗎?”
龔秋玫兩眼茫然:“別人都這麽傳,應該不會有假吧……?”
假不假餘媚不知道,但史春陽手下有條人命是真的。
想到這她擡眸掃了龔秋玫一眼,“你明天去史春陽家裏一趟。”
“不去。”龔秋玫想也沒想,搖頭拒絕。
史春陽晚上的行為已經令她産生恐懼,加上剛得知不久後她會死在史春陽手裏,雖然這消息的準确性還需要待定。
即使如此,借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單獨和他見面。
“不去?那你就等死吧!”
陰恻恻的丢下這句話,餘媚果斷抽離龔秋玫的夢境。
有些人你給她好臉色,她就蹬鼻子上臉。
女鬼消失,龔秋玫的心一下子慌了,她對空氣高喊:“喂,喂,你別走……”
“玫玫,玫玫。”
虛缈的呼聲把龔秋玫的意識抽離,想到夢中的場景她猛然睜開眼,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神。
心頭的恐懼被撫平,她扯出一抹笑意來,“媽,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睡不着。”龔母在床頭坐下,拿紙巾把龔秋玫額頭的細汗擦掉,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做噩夢了吧,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經常失眠。
玫玫,大公司壓力大,看你臉色白的跟張紙似的,要不幹脆換家公司上班吧。”
龔秋玫沉默不語。
見她這樣子龔母嘆了口氣:“媽知道你想出人頭地,想讓那些曾經瞧不起我們的人刮目相看,可這些都是虛的,人活得舒适自在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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