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發妻
穆霜醒來時,已在馬車上,被軒轅皓抱在懷中,冰盒子散出來的冷氣,倒讓兩人緊貼的身軀不覺得熱。
軒轅皓神采奕奕望着她,看着她那又羞又委屈的小紅臉,勿自沉沉地笑了,貼着她的耳朵,啞聲問:“霜兒快活麽?”
穆霜扭頭紮進他懷裏,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不回答!
軒轅皓豈肯輕易放過她,扣住她下巴,将臉扳出來,低頭親着紅腫的小嘴,聲音輕顫:“可我很快活。”
所有的抑郁,被這□□娛沖得一幹二淨,只留下內心深處柔軟一片。
“太子!”軒轅澤不知哪裏拾來一根木棒,敲着車轅大聲道,“快入城了!”
這人自從抱着媳婦入了車後,就沒再露面,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反正不管是什麽,不讓他搞成就對了。
禀着這一原則,軒轅澤不斷地敲打車轅。
周圍的侍衛們怒目而視,可太子不發話,他們對着這個熊王爺也毫無辦法。
很快入了城。
穆霜帶着王倚雲回了太子府,對外只說這幾天太子妃邀王小姐去山莊避暑游玩。
而軒轅皓則領着軒轅澤入了宮。
宮內禦書房軒轅政早已等候多時。
見兩人入內狠狠瞪了軒轅澤一眼,沉聲問:“這些天渾哪兒去了?”
原本打算弄得人盡皆知的私奔事件,軒轅澤此刻突然間轉了主意,梗着脖子道:“兒臣上郊外游玩了幾天。”
鬼才信這話,軒轅政是頭一個不信的,一折奏折悶頭砸下,将軒轅澤頭上金冠打斜了三分,怒道:“一聲不吭,無緣無故地就不上早朝了,是生怕別人不知你有多渾多不靠譜麽?還游玩?!上外頭跪着去,想清楚了再來與朕回話!”
軒轅皓面露不忍之色慌忙求情:“父皇饒了四弟吧,四弟昨日才受了驚吓,這大熱天的跪在日頭下,怕是要生出病來。”
“怎麽個驚吓?”軒轅政問。
“昨日四弟與太子妃在城外遇襲,當時情況兇險萬分。”
“什麽?!”軒轅政唬了一跳,接二連三的遇刺事件讓他心頭隐隐不安。
軒轅皓細細回禀,只是當時他不在現場,有些地方倒是軒轅澤更清楚些。兄弟倆難得地配合了一把,把事情講了個清楚。
包括軒轅澤拐了人家王小姐的事,被軒轅皓重點提了出來。
軒轅澤也不甘示弱,把軒轅皓将罪奴伏岩榮藏在山莊內的事也抖了出來。
軒轅皓道他只是個孩子,本身未犯罪責,為奴時又飽受摧殘,着實可憐,所以将他囚在山莊為奴,既能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又能讓他能安穩度日。
“歹人就沒留下一個活口?”軒轅政聽完後疑惑,這太子府的侍衛如此不會辦事?
軒轅澤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父皇,當時太子妃差點被砍了雙手,兒臣差點被捅了刀子,歹人還放迷煙。這樣的情況下,拼死一博,殺一個安全一分,哪還顧得上留活口?”
當然不知是何心理,他隐瞞了穆家隐衛。也許軒轅皓也不甚清楚?
“父皇,勞您下次千萬別突然叫回太子了,每次他中途回宮,被他落在路上的人都得九死一生。”軒轅澤哭喪着道。
話音一落,屋內空氣凝了幾分,軒轅皓頂着軒轅政幽深探究的目光,額上青經直暴,思慮幾下,才回道:“兒臣已将歹人的屍體悉數運回,那破廟也由嚴兆尹看護起來。雖四弟與王小姐是意外躲入破廟的佛像後,亦是意外與太子妃遇上,但此事畢竟幹系到四弟,兒臣不敢擅自作主,望父皇徹查!”
軒轅政沉吟了一下,吩咐刑部接過案子,處理好後,再次回過頭來,訓誡軒轅澤,“朕聽聞王小姐與和濮陽候家訂了親,你這又是唱得是哪出?”
軒轅澤語滞,深恨明明自己已改了主意,軒轅皓卻又來唱反調将他與王倚雲的扯了出來。面對父皇的質問,一時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有一點他是深知的,如果自己膽敢如實告訴父皇:他将人拐出來後,如今此刻,貌似好像有點後悔了。父皇定會打斷他的腿。
軒轅皓豈容軒轅澤後悔?巴不得他早日成婚,有個厲害的婆娘盯着他,省得他胡亂肖想。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定的婚事,王相定是會惡了軒轅澤。再退一步,大不了跟前世一樣,多鬥上幾回合,反正最後自己還是會當皇上的。于是清了清嗓道:“四弟與王小姐情投意合已久,王相不知情,才将王小姐另許他人,這次王小姐歸家,王相明白後定會另作打算的。”
一番話下來,軒轅政已了解七八分,他是堅決不會承認王芮之是察覺小澤看上了他家孫女,也與穆鋒一般嫌棄他的皇子們,才匆匆給訂了親事!哼,這個王芮之比穆鋒更可惡!
可也有一點讓他意外,今兒小澤吱吱唔唔,一副敢作不敢當熊樣,似有悔意。倒是這太子言之鑿鑿,一副不成人之美不罷休的樣子。
王相二代老臣,不說門生遍天下,且說他三個兒子皆是國之棟梁,連帶孫兒也十分出息。這相爺一門實力不容小觑。
穆家如今子孫輩皆是庸碌之輩,後院不寧,毀了小輩三代。穆誠儒再能幹也垂垂老矣,穆鋒去後,身子更是一落千丈,就連自己對上這個老者,無故也不忍下手了。
日久年長,穆家不一定能敵得王相家。
這太子理應不喜小澤與王相家結親,可為何今日如此出力。
作為一個帝皇,他作夢也不會想到,兄弟倆會只為嘔一口氣相互拆臺唱反調。
“小澤心儀王小姐?還拉了人私奔?”軒轅政問。
軒轅皓難得放下太子架子“撲哧”笑了,“當日在芙蕖宴上,王小姐落水,四弟還與她家丫鬟相争,要給小姐渡氣呢……”。
軒轅澤一向頗厚的臉皮不争氣地紅了,見軒轅皓還欲添油加醋地說道,張口作了“媚香”的口語,軒轅皓瞬間閉嘴。
這事傳了出來,毀的是穆霜。
見下面的兩兄弟眉來眼去,一個個都不知存了啥心思,軒轅政捏着額角,忙了一天,有些疲累,手一揮趕了兩人出去。
小澤若是真看上了人家,必定來求自己,哭喊着讓自己想辦法把王小姐賜婚給他。自己何需操啥子瞎心,這還是別人家的準媳婦。這王小姐與人訂了親,還跟着小澤跑出來,可見也不是個心性貞定的。小澤不要也好,前朝後宮都免得有所波折。
太子日漸沉穩成長,看來對兄弟也友愛,如此這般下去也挺好。
這遇襲遇刺倒得好好查查,看來,對伏羅兩家還是太過手軟,不足以威攝。
數日後,羅皇後的寝宮。
業國皇後的居所金壁輝煌,尊貴大氣不說,殿宇之後還有一個大的花圃,裏面奇花異草,争奇鬥豔。
宮人們訓練有素,各司其職,來來往往人雖然多卻井然有序。
羅皇後多年來積威慎重,無人敢其左右,宮內各妃嫔都規規矩矩,安守本份。
所以人之中年,兒子又當了太子,她倒閑了下來。侍弄花草成了她每日最大的消遣。
用過早膳,皇後打發掉前來請安的各宮妃嫔,與往日一般去了花圃。
花圃一片綠蔭,倒比外面多了些涼意。
這個時節淩霄開得正烈,蔓延于花圃圍欄之上,鐘狀的花萼倒挂下來,裏外呈兩色,花冠外是嫩黃色,內裏卻鮮紅如血,兩色相映灼人視線。
羅皇後此刻的視線卻停留在一邊的昙花上。蔥郁的植株上的潔白花朵已含苞待放,呼之欲出。
她默默地盤算着開花的時間,想來也就這三五個時辰了吧。
一位稀客的到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軒轅政一路行來,心情複雜,羅皇後雖然為人狠辣,但不可否認數十年來這後宮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條,從不讓自己操心。
上位之人哪能不有些鐵腕手段?!
身處帝位軒轅政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一直以來他冷眼旁觀,可以說是縱容的,但這些都基于他能容許的範圍,而以前羅皇後的手腕權術從沒有觸及這範圍。
這一次羅皇後的手己伸到了皇嗣上,他最喜愛的兒子差點遭受不測,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盡管軒轅政也諱忌被人說成薄情寡義之人,絲毫不念及結發之情,處置完岳家之後又迫不及待地處置發妻,但羅皇後确該敲打敲打了。
羅皇後見了來人,波瀾不驚,依舊端莊溫柔。軒轅政不說來意,她裝作沒事人一般便與他介紹各色花兒。
直到軒轅政忍不住問她:“為何要對穆霜下手?”
羅皇後瞪大了一雙美目,訝然道:“臣妾娘家因她而遭不測,難道不應該給她些小小的教訓?再說,以皇上之慧,定然知道這并不是臣妾出的手。”
“你在太子身邊安插親信,窺探太子府行蹤,當你把這些行蹤告于歹人時,會不知這些會為穆霜帶來殺身之禍。”軒轅政冷笑,“這豈是你口中的一些小小教訓?再者太子行蹤暴露會給他帶來什麽,你這當皇後會不懂?”
羅皇後溫言道:“太子是臣妾的親兒,當娘的想知道兒子去哪裏,有何不可?難道皇上認為臣妾會害他不成?”
“穆霜已是太子妃了,她受襲打的是皇家的臉。且羅家之禍是他們糾由自取!”軒轅政聲音肅然。
這話聽了,就是泥人兒也會起三分血性,羅皇後自然不是泥人兒,聲音不由地尖銳起來:“若不是穆家不依不饒,怎會累及羅家滿門!”
“累及羅家滿門的從來就是你們羅家大房溝壑難填的欲望!一個未出閣的閨秀便有這麽大膽、這麽大的能耐去刺殺太子妃?!這樣舅家就是個禍害,即便朕不出手,太子也會出手。他若唯唯諾諾姑息縱容,朕都要擔心日後外戚之禍了。這太子位也不介意換個人來當當。”
軒轅政的一番話讓羅皇後心酸起來:“臣妾與皇上夫妻近三十載,皇上處置起臣妾的母家來毫不留半點情面,流放途中還讓大伯與小叔一家喪了命。羅家敗了,臣妾沒有母家了……”。
羅皇後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扭身對着花牆嘤嘤而泣。
羅皇後的低泣聲讓軒轅政心頭驀地一軟,他們乃是少時結發夫妻。成親之初,羅皇後身子并不好,一連三胎都未能保住。每次落胎都會伏在他懷裏如此低泣。哭完了,依舊是那個端莊能幹的好妻子。
她從來就是這樣隐忍堅韌,這後宮之中唯有她是陪伴自己最久之人,也是将來與自己同椁之人。
軒轅政不由的生些柔情,扳過羅皇後的身子,将她摟進懷裏,“蝶衣,朕會讓你哥哥一家回業都來,品階不變。只你以後莫要再插手太子的事了。他不是不知,而是顧及母子情份而已。”
兩兩相望,都已不再年輕,額上眼角都有了細細紋路。
滿圃的各色花兒,開得熱鬧,軒轅政卻只覺得冷清,仿佛能看到羅皇後日覆一日地與這些花草孤單作伴。
這個妻子,新婚之初,他懷着自個兒心事忽視于她,後來,各色美人進府,他留連于美人之間,從來沒有好好待過她。
“蝶衣。晚間等朕與你一同賞花。”
軒轅政望着那盆欲開的昙花道,話音一落,便覺得突然間胸口濡濕一片,羅蝶衣靠在他懷裏淚就這麽洶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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