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真是個美好的年紀

吃完午飯，溫良沒有休息直奔菜市場買菜，昨天買的牛肉味道并不好，他今天準備換一家，還有幾種丸子賣的不好，他今天也準備少買幾種，反倒是有一種墨魚腸，黑乎乎的，大家看着稀奇，很愛點這個。

菜市場的攤販們看到這麽個小男孩來采購，有的心存愛心還會給他特別打折，有的卻欺他年紀小，不是亂喊價就是吃他稱頭，好在溫良并不是真的毫無經驗的小孩，這些個黑心攤子都被他列入了黑名單。

買完菜，溫良一回家就進廚房處理食材，等楚天睡到五點多起床的時候，溫良已經把所有東西準備妥當了。

兩人今天還是吃砂鍋，楚天今天也終于得到了一塊腐乳作為獎勵，他覺得自己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腐乳，可惜和那瓶辣椒醬一樣都是世上僅存的一點存貨，吃完就沒了。

吃完飯，六點半，兩人開始把東西陸陸續續搬下樓，騎着那輛二手三輪車，奔向了河邊。

“等開學了你這生意也做不了了吧？哪有功夫買菜洗菜啊？”楚天遺憾地說。

“沒事，等這幾天生意穩定了，我可以選幾家固定的供應商，會送貨上門就不用去買菜了，等放學回家處理一下，還是能做宵夜的。”

“白天打工，晚上擺攤，你身體吃得消嗎？”楚天看他那瘦瘦小小的身體，難以想象他一個人要怎麽維持生活。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痛苦和悲憤都太矯情了，比起真正失去父母的溫良，他的遭遇實在不算什麽。

溫良道：“先試試吧，砂鍋秋冬季節生意好，等過完年也許就不做了。”

別看他前世是大學生，這麽多年過去，課本知識早還給老師了，說不定腦子還沒正經的初中生轉得快。

好在他有毅力，智商不足就靠勤奮，總能考上大學的。

溫良沒開口問他什麽時候回家，有個人陪伴的日子比一個人幸福太多了，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以前的男神，現在過的每一天就跟中大獎一樣。

他巴不得楚天一直留在他家，多養一個人他也養得起，只是他也明白，楚天有更廣闊的天地要闖，是不可能留在這個小縣城的。

第二天晚上的生意好了許多，好多出來覓食的人看到砂鍋這個新鮮玩意兒都願意嘗試一下，吃完好評率也挺高，想必短期內不會缺回頭客了。

楚天提議的開業大酬賓被溫良寫在最顯眼的位置，別說，為了這個折扣客人們都願意多點些菜，有的一鍋甚至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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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好收攤也早，十二點剛過，溫良給黃珊珊結了賬就準備收攤了。

再次見到這個女孩，溫良已經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了，看到她身邊跟着另外一群年輕人，只是努力把這些面孔記下。

楚天忍不住當了一回長輩，語重心長地告誡他，“那個女孩一看就不是正經人，你還小，不适合找個這樣的女朋友，別被美色迷花了眼。”

溫良心想：女人再漂亮也迷花不了我的眼啊。

反倒是楚天，随着他的傷日漸好轉，那張臉已經恢複了頂級帥哥的水準，總能讓溫良在不經意間迷失心智。

日子緊湊地過着，溫良的攤子生意越來越好，他每天準備的東西都不會太多，總能在十二點前到家，然後洗個澡開始數錢，這大概是兩人一天當中最快樂的事情了。

某一天，溫良帶楚天去逛廢棄的操場，順便鍛煉一下。

楚天在操場上跑了幾圈，跑出一身汗才跳到雙杆上倒挂着，也不知道他單手是怎麽上去的，然後就挂在那一晃一晃地看着溫良。

操場中間是個簡陋的足球場，連綠草皮都沒有，一群小男生正酣暢淋漓地踢着足球。

溫良看的就是他們，眼底帶着與他正年齡不符的滄桑，嘴角微微勾起，看得極其認真。

楚天從雙杆上跳下來，一手攬着他的肩膀，目光随着溫良看的方向看去，撇撇嘴，“踢的實在不怎麽樣。”

溫良頭也不回地說：“都是踢着玩的，沒有教練指導，能踢成這樣不錯了。”

“你喜歡踢球？”

溫良想了想，搖頭：“不算喜歡，而且我也不會踢。”他記得很多年前，他爸媽還在的時候，他也是愛運動的，打籃球踢足球都有涉獵，只是不精通而已，不過等他們不在了，他就再也沒碰過這些運動了。

楚天低聲笑着，“就你這身高，真要踢足球也有些難度。”

溫良終于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皮一掀，翻了個白眼，“你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擊！我這身高怎麽了？場上還有比我更矮的呢！”

這話倒不假，很多男生發育的晚，初中個頭小到高中才猛漲的也不少，溫良卻是知道自己将來的身高的，一米七五頂天了，也不知道這輩子吃好點能不能多長幾公分。

“行吧，有機會教你踢球。”

“你是高手？”溫良一點也不懷疑楚天的運動細胞，就憑後來楚總那線條分明的身材，就知道沒少鍛煉。

“高手談不上，但秒殺你們這兒的小屁孩不成問題。”

“說的跟你不是小屁孩似的。”溫良想想自己的真實年紀，感慨道：“真是個美好的年紀。”

楚天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依葫蘆畫瓢回了他一句：“發什麽癫呢，說的跟你有多大似的。”

溫良拉着他往教學樓走，“我年紀不大，但我成熟穩重。”

楚天無法反駁，哼了一聲乖乖地跟在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