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有害無利 ...

再次回到A組時, 毛佳佳這邊剛好做完蕭陽的采訪。

杜喜兒遠遠地看着毛佳佳和蕭陽寒暄，忍不住在心裏發笑。毛佳佳私底下能把蕭陽罵的狗血淋頭, 鏡頭前還是能裝得如此敬業，也真是難為她了。

沒一會兒，杜喜兒看見攝像師把機器放下了, 蕭陽臉上也收起了笑容，轉身随着助理去了一旁。

杜喜兒迎上去，沖毛佳佳點頭：“怎麽樣？還順利嗎？”

毛佳佳背過身，憋着笑說：“剛才差點兒惹得他下不來臺, 看他那一臉吃癟的樣子, 真爽！”

杜喜兒笑了笑，她知道毛佳佳是有分寸的人，只要不影響劇組的正常工作, 變着法的整整蕭陽, 着實讓人痛快。

“我還得去找王導聊聊, ”毛佳佳收拾着東西，手忙腳亂的說：“上面打電話催個沒完，估計一整個下午都要待在酒店剪片子了……咱們晚上見？”

“好，”杜喜兒點頭應着，想起宋煜, 趕忙問了句：“宋煜跟着你？”

“行啊, 我忙完就去找他。”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分頭行事了，杜喜兒給穆寒打了通電話，讓他直接進來找她。

昨天的落水事件雖說是過去了, 但布景的工作人員終究是有責任在的。杜喜兒得過去檢查一下新加的圍欄是否安全。

***

穆寒挂斷電話後，看見宋煜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起身說：“先走了，晚上見。”

宋煜看着他健步離開的背影，如果他不知道穆寒的來歷，光是這麽看的話，真的沒人會懷疑他有什麽不尋常的。

他特意請了假過來，原本是擔心杜喜兒和穆寒相處不融洽，想着來看看他們。沒想到是他多想了。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贊成杜喜兒和穆寒走得過近。

***

穆寒一進到A組的拍攝棚，就看到杜喜兒正站在顯眼的位置等他。

杜喜兒見他嘴角帶笑的走過來，故意問他：“在笑什麽？”

穆寒牽過她的手，很誠實的說：“以前在淳王府是母後等本王練功回去，從沒想過有這麽一天，會有個叫杜喜兒的小家夥在等本王。”

杜喜兒紅着臉捏了他一下，小聲說：“你、你啊，又說本王……”

拉着穆寒繞到棚外，杜喜兒一邊放慢腳步，一邊和他立着規矩。

“我覺得趙編劇說的對，你要好好融入這裏，光是改掉幾句口頭禪都是最基本的，還有好多事情需要你去了解呢。”

穆寒走在她的左側，附和着說：“好，你說。”

“以後呢，凡是在公共場合……就是除了只有我們倆在的地方，不論別人聽不聽得見，你都要注意言行舉止。”

“還有，雖然我帶你進組，但我們還是不要每天二十四小時都粘在一起，這樣影響不太好……”

“什麽影響？”穆寒不太懂。

杜喜兒撓了撓頭，看看四下沒人，這才捂着嘴沖他說：“別人會說你是小白臉、吃軟飯的……總之就是很不好聽的詞。”

她不想別人這樣說他，畢竟他可是王爺！随随便便從古玩城溜達一圈就是十萬進賬呢！

盡管穆寒沒有辦法完全理解這些詞彙的意思，但他大概知道——這些不是好詞，而杜喜兒也不喜歡別人這樣去說。

穆寒學着她的模樣，一邊四下張望，一邊牽上了她的手，“好，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聞聲，杜喜兒的耳根直接紅了，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

“其實……這樣也不是辦法，等劇組的拍攝上了正軌，我就抓緊申請回辦公室。”

***

兩人繞了一下，來到昨天出事的水池，檢查了一下新壘好的圍欄，杜喜兒這才算是放心。

“梁工，”杜喜兒叫住在一旁經過的布景師傅，“我記得咱們的拍攝用地還有一個小水池吧？在南邊那個？”

梁工叼着煙，皺着眉想了想說：“是，南邊有個小池子，多不過兩米吧。”

“這兩天把那邊也圍上吧。”

“不用了吧？那邊最近都用不着，都沒蓄水呢。”梁師傅拿下快要抽完的煙頭，覺得有些多此一舉。

“不論是有水還是沒水，空着那麽一個池子，要是誰踩空了掉進去，出了事這責任咱們可誰都擔不起。”

聽杜喜兒這麽說，梁師傅只好把煙頭扔了，一邊用鞋底撚着，一邊說：“行，明天我就去弄。”

杜喜兒擡手揮了揮空氣裏的煙霧，忍不住提醒道：“梁工，在劇組裏少抽煙，對大家都好……還有啊，煙頭怎麽又随便扔……”

梁師傅臊着臉趕忙彎腰把煙頭撿了起來，“忘了忘了。”

杜喜兒擺擺手不想拿工作的架子擺譜，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這個梁師傅什麽都好，就是煙瘾大。這幾年一起合作過幾次，就因為煙頭的事還差點兒鬧出穿幫的笑話來。

都是古裝戲，拍到地上有煙頭，這可是絕對不允許的。

檢查完這邊的狀況後，杜喜兒又趕着去B組看拍攝進度。她這個總劇務，看着每天都很閑，其實哪裏都要顧上一點。

一旁好一會兒沒說話的穆寒，終于沒忍住，問道：“他剛才叼的是什麽？”

杜喜兒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過來，輕拍他一下：“那個叫香煙……你看看就行，抽煙是有害無利的事。”

“有害無利？那為什麽他還要這麽做？”

這可把杜喜兒問住了。

即便那香煙盒上會寫着大大的一句——吸煙有害健康，但還是阻擋不了人們吸煙。

又或者說，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沒有道理可循的，亦比如她和穆寒……

盡管她不知道穆寒會不會突然不見，但她還是想牽的緊一點，再緊一點。

【嗡嗡——】

兜裏的手機震動個不停，把杜喜兒的思緒拉了回來。

是A組的工作人員打來的，一般在拍攝期間劇組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找她的。

“喂？”

“杜劇務，你快來A組看看吧，蕭老師罷拍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