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屈浩帶着沈越澤三人來到餐廳,裏面已經等着了兩個人。一個是面容溫婉的女人,只是看上去面色明顯有些憔悴,眼下也有着一層淡淡的黑眼圈。在女人的身旁則站着一個看上去只有六七歲的小男孩,不時用黑溜溜的眼睛偷窺着跟着屈浩走進來的沈越澤等人。
沈越澤走進餐廳以後就掃了一眼,偌大的餐廳裏面卻只有一張小圓桌,擺下六張椅子後就顯得滿滿當當的。從這可以看出屈浩一家人的感情必定不錯,否則不可能這麽大的別墅卻只用這樣小的桌子。
“這是我妻子,在江市一中當老師。我兒子現在也在就讀一中附小,所以他們一般都是一起回來的。”屈浩簡單的朝着沈越澤他們三人介紹了一下女人和少年,他說起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的時候,臉上滿是自豪和寵溺。
小男孩臉上完全沒有他父母帶着的愁容,那雙眼眸一直有些好奇的看着姬無雙三人,他抓着女人衣角,好奇的開口問道:“你們幾個就是來騙錢的神棍嗎?”
屈浩有些白胖的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一絲尴尬的笑容,連忙上前把他的兒子的嘴巴給捂住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三位大師你們不要介意,快點坐下一起吃飯吧。”雖然這麽說,但是屈浩也沒有解釋小男孩話的意思,顯然他心中就是這麽想的。
許良溫吞老實的面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神情,沈越澤則是轉過漂亮的桃花眼看向小男孩,小男孩頓時就拉着女人的衣角,遮住了自己的臉,接着又偷偷探出頭看着沈越澤。沈越澤挑眉對他勾唇笑了一下,小男孩的臉立刻就紅了一片,直接就躲着不出來了。
商堯站在沈越澤的身旁,他的面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對于小男孩的話也絲毫不在意。只是看到沈越澤的小動作的時候,他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随即很快就隐沒了下去。那雙眼眸又變回了漆黑深邃的模樣,讓人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屈浩伸手正想要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但是在他的手剛剛碰上椅子的時候,有些厚重的實木椅子,在他碰着的地方,突然就竄起了一股火苗。這火苗起來的無聲無息,一下子就将整張椅子全都包裹在了一團火焰之中。
“又開始這樣了,這個怪事究竟要折磨我家人到什麽地步?”屈浩被灼熱的火焰燙了一下就立刻縮回了手,只是手上被燙起了好幾個水泡。他的聲音顫抖,面色變得十分的蒼白,看着被火焰包圍的椅子在一分鐘之內就被燒成了一堆黑色的木炭。
但是在這把椅子旁邊的桌子卻一點都沒有被波及到,只是被熏黑了一點點。
站在屈浩旁邊的女人也吓得面色慘白的抱緊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小男孩,小男孩則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燃燒成木炭的椅子,臉上有些茫然,不清楚為什麽自己家裏的東西總是會這樣自燃起來。
沈越澤看着自己面前發生的景象,心中卻是越發确定了一個念頭。屈浩家裏一次次的起火,但是這火焰卻至今都沒有危害到他們的生命,更像是一種警醒和發洩。他越過僵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的屈浩,直接拉開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接着支着腦袋看向屈浩,像是不經意的開口問道:“在房子莫名起火之前,你們是不是做過什麽事情?”
屈浩的面色依舊很難看,他聽了沈越澤的話,面色頓時就變得更加難看了,他瞪着眼睛看向沈越澤,“我屈浩做的生意一向清清白白,也可以保證,從來沒有做過什麽愧對于自己良心的事情,而我妻子一個當老師的,又能做什麽壞事。”面前這個青年的意思是說他們做了什麽虧心的事情,所以才會遭到這種無妄的禍端嗎?
屈浩的眉尾下垂,不是會和人輕易起沖突的長相,而且面相和善,身上也沒有什麽煞氣,的确不是一個什麽會做壞事的人,他的妻子也是柔弱內斂的面相,別人不欺負她就很不錯了,沈越澤也并沒有這個意思。
“你們是沒有做過什麽壞事,所以作祟的這個也并不是想要你們一家人的性命。”沈越澤掃了一眼被燒成木炭的椅子當中,飄散出後就消失在空氣當中的不太明顯的紅色光點,若有所思的說道。
“什麽意思?”屈浩有些狐疑的問道。莫名燃燒的火焰步步緊逼,眼看着就要燒到他們家人住的房間,威脅到他們三人的生命了,面前這個他以為是來騙吃騙喝的青年卻這樣說。
沈越澤随意的用筷子夾了一塊炒得鮮嫩可口的藕片放入嘴中,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眶四周淺淡的紅暈襯得他的眼眸顯得有些微微的迷蒙。
這個藕片炒得雖然好吃,但是卻還是沒有許良的手藝好,但是勝在藕片新鮮香脆,沈越澤又吃了一口才說道:“如果它之前真的想要你們一家人的命,你們怎麽可能現在全都還好好地站在這裏?”
屈浩愣了一下,雖然這莫名的火焰困擾了他們家裏人半個多月,但是也的确都沒有傷害到他們的性命,之前他們想要住到外面的時候,火焰也是差點傷到他的妻子,但是也只是差點,就像是警告他們乖乖回去一樣。
如果按照面前這個青年的說法,這樣也确實說得通。但即使這樣,都這樣一直下去,他們也受不了這種時時刻刻都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隐患存在。
而且,面前這個青年說的話,真的可信嗎?
屈浩看着已經舉着筷子,絲毫不在意他這個主人家,自己早就已經吃了好幾口菜的沈越澤,面色有些游移不定。
最終屈浩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大師您說這個作祟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之前不是就已經說過了。”沈越澤又夾了一口醋溜白菜,淡色的唇沾上了一點水漬,透出一絲/誘人的光澤。
“?還請大師明示。”屈浩不明所以,他完全沒有印象沈越澤在什麽時候說過有關于這個的話。
“暫時還不好說啊。”
屈浩眼角抽搐了一下,就是那句話?這樣說了和沒說又有什麽區別?!這個青年真的不是在耍他玩嗎?剛剛那些話也只全都是在忽悠他吧。
“那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看出來這個作祟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屈浩想着,沈越澤如果想要再要忽悠他,就幹脆現在就趕他出去。
“今晚。”沈越澤再次問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惹怒它的事情?”
“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屈浩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生硬,“既然大師您說今晚就可以找到在我家作祟的東西,那我就讓保姆收拾出房間給你們,希望三位大師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屈浩不想再和沈越澤多說,反正只要今晚還沒有任何收獲,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将這三人趕出他家。他剛剛也和另一個有門路的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說好了,這兩天他一定會找到真正有本事的大師,即便是要欠下這個人一個天大的人情,之後可能要在合作中做很大的讓步,他家的這件事情也要立刻就解決掉。
屈浩瞅了一眼眼眶青黑,眼角因為驚怕而含着淚的妻子,心中泛起疼惜,要不然他的妻子的身體就要先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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