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沙改ID花了一些時間,亞寧吃完早餐發現她還在鼓搗光腦,有些好奇,湊過來看一眼。

“張發財?”亞寧讀出光屏上顯示的名稱,“這是你取的新ID?”

“是啊。”白沙點頭,“感覺怎麽樣?”

亞寧沉思一秒,舉起右手比個大拇指:“很好,很吉利!”

白沙頓時滿足地微笑起來。

靜怡看着他們倆的互動,頗為無奈地嘆口氣:“你們能不能有點緊張感?今天都要考試了。”

“緊張也沒用。如果連預科班都進不去,我們也別想着考軍校了。”白沙渾不在意地擺擺手。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靜怡看起來相當嚴陣以待,從早上開始就恨不得把準考證焊在亞寧和白沙臉上,以免他們倆因為弄丢準考證進不去考試場地。吃完早餐後霍曼來接他們三個,開飛行器送他們去藍斯洛中學,這飛行器載三個十二歲的少年少女那還是綽綽有餘的,後座也很寬敞,但靜怡還是一臉肅然地正襟危坐,雙腳并攏,脊背挺得跟尺子一樣直。

霍曼通過後視鏡瞄了靜怡一眼,安慰她:“正常發揮就行了,你們都很優秀,幾年後肯定能被軍校錄取。”

雖然霍曼對自己的學生們非常有信心,但當他們來到藍斯洛中學時還是被眼前的人山人海給震懾住了。霍曼似乎也沒經歷過藍斯洛中學的新生入學季,沒猜到會有這麽多人,否則他一定會提早兩個鐘頭過來,也不至于連飛行器都找不到地方停——只有在這個地方,昂貴的飛梭和破舊的飛行器受到的待遇完全相同,都只能委委屈屈、擠擠挨挨地一起堆在沙地上。

“我可能沒法送你們進去了……”霍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們自己能行嗎?”

三人組互相看了一眼,點頭,背上各自的背包跳下飛行器。

“走吧,先去排隊報道。”

白沙打開光腦,在地圖上找到軍校預科生報道的那間操場,等他們走到的時候,操場上已經擠滿人頭,目測有幾千個。人群快速而有序地向前移動,在前方有一排登記桌,由專人負責登記參考學生的信息。

等輪到他們的時候,登記桌後的老師遞給他們一份報名表和協議書,然後拿銀色的掃描器掃了掃他們的臉。

“亞寧·凱利。嚴靜怡。白沙。都是從慈育院裏出來的?”老師語氣淡漠地說道,“那你們應該沒有合法監護人,協議書上填你們自己的名字就好。”

Advertisement

白沙翻了翻那份協議書,那是份免責聲明:簡單說就是,軍校預科班不是什麽人都能上的,參加考試就要有缺胳膊斷腿甚至丢掉性命的心理準備。倘若以上幾種情況真的不幸發生了,那一切責任由學生自己承擔。

白沙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名字簽上去,然後開始填報名表。等把材料都交完,老師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帶着編號的徽章,貼到胸前就暫時摘不下來了,他們要全程戴着徽章參加測試。

上午是文試。

幾千人被分流到了不同的教室裏。藍斯洛中學把要考的幾門基礎科目融合到一張卷子上,考試時間兩個半鐘頭。

白沙答題答得很順利。如他們之前所掌握的情報一致,軍校預科班的文試還是比較水的,以白沙他們的水平起碼能拿個優良的等級。

誰都知道,重頭戲是下午的武試。

中午,老師們放學生出去半小時吃飯,白沙他們拿着一早準備好的能量餅幹和飲料草草對付完,老師們就通知他們集合了。

幾千學生,分五批乘坐大型飛艇到規定的試煉場地去,一批一批參加考試。按照時間來算,最後一批學生估計要到晚上九點才能結束考試。

“老天保佑,只要別讓我抽到最後一批就行!”亞寧雙手合十,輕聲細語地祈禱,“我還想趕着回院裏吃晚飯呢!”

靜怡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能不能別老想着吃的。”

“我只是不想輪到最後一批。最後一批還要等好幾個小時才開始考試,心理壓力多大啊。”亞寧委屈地揉了揉頭,為自己辯解,“你難道想輪上最後一批嗎?”

靜怡瞪他一眼。

或許是亞寧的烏鴉嘴真的起了效用……不久後,老師們開始搖號分批,亞寧和靜怡都被分到了最後一組。白沙的運氣還不錯,她分到了第二組。

“我考完回來陪你們。”白沙安慰自己的小夥們說道。

“算了,等你考完估計都累趴了,你還是好好照顧自己吧。”靜怡伸手抱了抱白沙,然後冷冷地把視線轉到亞寧身上,語氣暗含威脅,“我和亞寧還沒那麽脆弱——是吧,亞寧·凱利?”

亞寧果斷抱頭反省:“靜怡我錯了!我不該多嘴的!求你別喊我全名,我心慌!”

白沙:“……”

幾小時後,白沙不得不和小夥伴們分別,由老師們領着向試煉場的起點走去。

“你們今天要走的這條路,別名是‘魔鬼之路’。在這條路上,沒有人會給予你們仁慈。”領頭的教師叮囑道,“但出于人道主義關懷,學校也為你們準備了一些安全措施。當你們想要放棄考試,或者受了重傷的時候,可以主動把胸前的徽章給摘下來丢掉,很快就會有救援人員把你們從試煉場上送出來。”

“記住。”教師的表情如鋼鐵般堅毅、且冷酷無情,“選擇權在你們手中。”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們一條規則。入學考試中綜合成績第一名的,能得到四千星幣的獎學金;獲取前三名的,只要能順利入學,校方就減免三年的學費。”

軍校預科班的學費一年一千星幣。

這就等于……第二名和第三名能賺回三千星幣,而第一名直接血賺七千星幣!

白沙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不多時,體能測試正式開始。

第一關,繞着試煉場的空地跑十圈。

跑圈算是白沙最擅長的事了。她輕輕松松地争到前二十的位置,雖然有些喘氣,但還積留了大部分的力量。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有很多學生跑完十圈已經直接累趴在地上,或是氣喘如牛,但只有很小部分人在這一關放棄。

畢竟是軍校預科班嘛,大部分人還是有些體力基礎的。

教師們記下前二十的名次,記相應積分。

第二關,障礙跑。

他們要穿越煙霧彈、踩上高橫木、在鋼絲纏繞出的荊棘叢中匍匐爬行,然後攀越高高的網牆。

似乎是為了模拟真實的戰場,他們耳邊不斷傳來槍擊聲和炮彈落地的巨響。有恐高的、體力不支的、被炮聲給吓軟腿的,統統哭着把自己胸前的徽章給摘了下來。

白沙趴在地上吐了一嘴的泥,她的灰色訓練服皺皺巴巴,已經沾滿了汗漬和泥灰。她掙紮着從荊棘網裏爬出來,因為追求極致的速度,手腳上難免被刺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但還有七八個人比她還快,跑在她前面,已經開始攀爬網牆。白沙不敢耽擱,也開始向上爬行。

“啊啊啊!”

有人攀爬時太心急,腳下一滑,從網牆上掉了下來。他手裏緊握着兩根斷掉的繩子,像蕩風筝似的從高處被甩下。

白沙瞳孔微微睜大,下意識地撲過去頂了他一把,咬着牙喊:“你小心點!”

從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要廢了!

那人被白沙的力道拉着,在空中晃悠了一秒,總算抓住網牆穩住身形。他低頭,滿臉不知是汗還是淚,他盯着白沙,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和愧疚。

下一秒,他突然蹬出一只腳,重重踢在白沙肩上,想以她為踏板借力上去!

白沙下意識躲閃,避開了那一腳的力道,但還是被他踢中了耳朵。她只感覺耳側一陣火辣,短暫的耳鳴過後,似乎有溫熱的液體從傷口裏滲出來。

白沙深吸一口氣,猛地擡頭,惡狠狠地注視着對方,深藍色的眼睛爆發出冰冷的烈芒。

那個學生低頭窺了一眼白沙,臉上的神情一陣扭曲,手腳也慌亂起來,拼命想往上爬。

白沙低頭冷哼,單手拽過一根斷繩——剛才那學生把網牆扯出一個不小的窟漏,兩根斷裂的繩索垂了下來。只見她把繩子系成一個繩套,動作利索得讓人恍惚,那個看起來非常堅固的繩套怎麽就莫名出現了——她踩着網牆,上半身微微揚起,用力把繩套抛了出去。

正好勾住上面那人的一只腳。

白沙冷笑一聲,把繩子一拉。

噗通。有什麽重物落地的聲音,試煉場上響起一聲慘叫。但那慘叫很快淹沒在槍炮聲、其他人的喊叫聲裏,沒有驚起一絲水花。

其他人驚悚地看着這一幕。白沙有這麽一手套人的技巧,那不是她前面幾個人都危險了!

但白沙沒有再出手把前面的人給甩下來。她只顧埋頭攀爬,動作靈巧,居然還漸漸後來居上。尤其是她達到網牆的最高點,準備往下爬的時候,她又故技重施結出一個堅固的繩結,拉着繩子就壯着膽往下一跳——

她在網牆上踩了幾腳,找了幾個借力點,然後輕松地落在了地上。

在她後面的學生們紛紛開始學她的招數,抽繩子套人也好,用繩子來固定自己也好,無論他們是否能複制白沙的成功,都要出手拆網牆試試。原本整齊的網牆逐漸被禍害地不成樣子。

網牆就快廢了。

學生們見此紛紛一咬牙,加快了速度。如果再落後,他們可能連試煉都無法完成!

這一關,白沙是第一名。

她落地後就使出全力,踩着軍靴越過最後的一段崎岖不平的石子路,第一個穿過了那條象征着終點的黃色警戒線。

一旁的機器顯示了白沙的成績,四十三分二十八秒六六。

剛确定成績,她就癱在了地上,不斷喘氣。

站在終點線監督他們的教師喊來救援隊,讓他們包紮了白沙耳側的傷口。白沙只聽見他們說這是皮肉傷,敷幾天藥就能痊愈。

“幹的不錯。”教師只給了她這麽一句評價,就轉移了視線,不再看她了。

白沙最後也沒能兌現承諾,回到賽場起點去見亞寧和靜怡。她坐在試煉場的出口等候,到天色完全暗下來,形容狼狽的學生們一個個半死不活地走出試煉場,還時不時有幾個是被醫療隊擡出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靜怡攙着亞寧緩緩地走出來。靜怡倒是沒什麽,就是頭發有些亂,而亞寧的額頭卻纏了一圈繃帶。

“這倒黴鬼在最後的石子路那兒摔了一跤,把頭給摔破了。離終點就五十米,原來的第三名變成了第九名。”靜怡無奈地說,“我看站在終點線那老師都被他這一陣騷操作給弄呆了。”

看來亞寧今天真的時運不濟。

“那你呢?”白沙問靜怡。

“我當然是第一名。”靜怡笑着仰頭,“減免學費的名額我要定了。”

“膽子大一點,萬一我們能拿到那筆獎學金呢?那可是百賺七千星幣——嘶。”亞寧提到獎學金,興奮地擡起頭,又因為傷口被迫把頭給歪回去,“我覺得你們倆還是很有希望的嘛。”

一周後,藍斯洛中學發布公告,宣布了軍校預科班的入學考試成績。

第一名白沙,第二名嚴靜怡,亞寧排到了第十七。

一番折騰,總算拿到了獎學金。白沙頓時覺得在考試裏受的皮肉傷也算值得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