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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賽場內只支持同一個隊伍的選手進行通話。
白沙看着遠方的三臺機甲,一時間陷入沉默。
“一會兒我們該用什麽戰術?”岑月淮出聲問道。
“暫時沒什麽戰術。我和殿下在前面強攻,你就在後面輔助, 離戰場遠點, 小心別被卷進去。”西諾·烏斯說道,“對面三個二級, 雖然實力可能一般,但畢竟是多人團體戰, 你要是不小心被扯住, 可能一轉眼的功夫就被淘汰了。”
岑月淮現在用的是賽場的通用機甲,對面三人也一樣。但賽場提供的機甲中規中矩,沒有太強的防禦力。
岑月淮擡了擡手上的虹雨:“明白了,一會兒要集火誰就喊我。”
“殿下……殿下?”
白沙回過神來:“嗯?”
岑月淮:“您怎麽在發呆?”
“這個戰場的地形複雜,要小心點。”白沙說道。
戰場的主體是雪山湖畔的黑色山峰, 山頂有一片小平臺,除了幾塊嶙峋的石頭, 沒什麽遮擋物。山體邊緣是一道陡峭的山脈峽谷,望去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寒風裹挾着細雪,不斷從天空中飄散。
同時,圍觀比賽的觀衆們也一個個進入直播頻道。
【場地是雪山之巅?啧,紅方隊伍的ID怎麽都這麽奇葩?】
【那個‘爺傲奈我何’是五級選手啊?!帶着兩個一級……都是新手?有人以前看見過這兩個ID嗎?】
【我看到過那個亮汪汪的對戰記錄,幾分鐘前剛剛還在參加新秀賽。純新人,鑒定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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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方隊裏怎麽有五級高手來這兒炸魚塘?】
【你們看看藍隊吧……戰績十場連勝升上二級的。他們到現在可一局都沒輸過呢。】
【突然有意思起來了?】
很快, 光幕上顯示的三十秒倒計時結束。
兩方隊伍沖入場中, 擺開陣型。
“西諾, 盯緊‘靜以修身’和‘點雨落山岚’。我們先占據高地, 讓月淮有開火的機會。”白沙說道。
岑月淮的遠程輸出準頭不錯。
西諾:“明白。那還有一個人呢?”
白沙:“他和月淮一樣,是輔助,但也可能是指揮。”
端看隊伍的指揮權在周嵂還是亞寧手上。
沒錯,敵方的“點雨落山岚”毫無疑問是周嵂。“靜以修身”是嚴靜怡。剩下那個“今天吃什麽”……ID取得也很有亞寧的個人風格。
白沙看起來對敵方隊伍相當了解。西諾和岑月淮雖然察覺出了這點,但他們沒時間去探究其原因,只能先聽白沙的。
雙方交手。
開場是很傳統的一打一。西諾揮着斬刀和嚴靜怡的金屬鞭纏鬥在一處,兩方的氣勢都十分強硬。白沙操着長槍,試探性地和周嵂鬥了幾個來回,發現周嵂的風格還是和從前一樣,精準、鎮靜,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岑月淮張開機翼,靈巧地騰挪輔助,時不時和同樣游走的亞寧對個槍,倒也絲毫不露怯。
這時,變故突起。
原本和岑月淮對槍的亞寧且站且退,将火線收攏。岑月淮下意識追擊,恰好這時西諾和嚴靜怡打着打着調轉了方位——嚴靜怡一鞭出手,目标卻不是西諾,而是岑月淮。
西諾有意阻攔,卻見亞寧駕駛着機甲突然暴起,機甲手部變形為旋轉炮臺,數枚追蹤彈朝着西諾飛去。
西諾長刀橫掃,破壞那些追蹤彈,又一刀劈開空中四散的黑霧。
就在這時,周嵂的機甲引擎噴射出耀眼的藍光。他悄無聲息地持劍沖向即将被鞭子纏住的岑月淮——他與亞寧、靜怡三人一起,從三個方向形成了包抄之勢!
然而,白沙的速度比他還快。她毫無顧忌地燃燒着能源,長槍如龍,向周嵂的臉部襲去。周嵂下意識向後彎腰,抵光劍格擋。卻見白沙忽然擡槍,看也不看地向身後射了幾發,卻無比精準地擊中嚴靜怡揮出的金屬鞭。
岑月淮被吓了一跳,快速往後撤,幾乎把機甲開出了殘影,險險躲過嚴靜怡的鞭子。
岑月淮:“卧槽,吓死我了,怎麽突然間都沖我來了!”
西諾迅速回援:“他們看出你是我們隊伍的短板了?”
“他們不至于這麽敏銳。這應該是他們的戰術。”白沙和周嵂拉開距離,“仔細看他們的陣型,像不像是練過的?”
西諾有些驚訝又有些意料之中地說:“他們是軍人出身?”
“反正不能讓他們再抓住月淮。打破他們的陣型。”白沙當機立斷,“你們上山,我來斷後。”
西諾和岑月淮應聲附和。
只見白沙操控着機甲沖向周嵂,還未等周嵂反擊,她突然淩空躍起,一個側向旋身,一腳踩在周嵂肩上,踏過他橫劈的光劍,攀上岩壁。
周嵂和靜怡同時反應過來,也淩空飛起,想阻擊白沙,卻見一道黑光閃過,白沙在陡峭的岩壁間疾躍,槍尖似一輪滿月橫掃四方,将周嵂和靜怡挑向兩旁的岩壁。
西諾和岑月淮趁機操縱着機甲迅速上山。
【那個我不做人可以啊,一打二完全不遜下風!】
【這算什麽一打二,只是把兩個人挑飛而已,你看那倆人的機甲有任何損傷嗎?】
【拜托,在這種情況下能讓對手避她的鋒芒,本身已經證明她很強了好嗎?】
很快,敵方三臺機甲追了上來。在周嵂和靜怡的有意夾擊下,白沙收招後退,卻被亞寧在下方舉槍追擊,她避過幾發子彈,子彈射在岩壁上,留下一個個黑色窟窿。
白沙剛想出槍反擊,身側一道疾風襲來,她後仰躲過周嵂的光劍,腰間卻悄無聲息地纏上一條寒光閃爍的金屬鞭——
只見嚴靜怡雙手握鞭,義無反顧地滑下岩壁,直接一拖一,把白沙給帶下去了!
白沙用機甲手強行扯開金屬鞭,在空中快速調整身形。她與嚴靜怡幾乎同時落地,視線內是一片霜白色的冰封湖面——
轟。
兩人重重落地,在湖面上砸出幾道猙獰的裂紋。
冰面開裂的聲音從她們腳下向四方不斷蔓延,碎成無數邊緣不明的浮冰。兩人突然失去平衡,腳下的浮冰眼看就要晃動着下沉。
就在這時,嚴靜怡仗着長鞭之勢向白沙發起攻擊。白沙一個伏身,壓低槍尖,沖了出去。
兩臺機甲就在碎裂的冰面上纏鬥起來。密集的攻擊交織成一片。她們腳下已有不少小塊的浮冰沉落,整片湖面逐漸千瘡百孔。甚至有些浮冰在被她們踩過一次後就會徹底沉落下去,眼看着水面上可以落腳的地方越來越少,但兩人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她出招,她閃避。她一擊,她一躲。
兩人氣勢如虹、你來我往地打了半天,出招卻越來越不經思考,仿佛把一切交給了本能。而她們的本能卻洞悉了面前這個對手的一切招式:她們熟悉對方每一次出招,也能猜到下一手會落在哪裏。就像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兩臺機甲在逐漸陷落的冰面上滑步,動作利落,姿态優美,誰也傷不了誰,像是在跳一出交誼舞。
【這什麽鬼?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輸出零點五!】
【這倆人是在跳舞還是在打架?】
白沙和靜怡才不會管此時的觀衆都在發些什麽彈幕。
白沙手下攻勢稍緩。
白沙知道,靜怡一定認出她了。
果然,嚴靜怡忽然停手,在冰面上駐立片刻,随即扭頭離開冰面,重新往山脈的方向沖去。
白沙緊随其上。
她們剛剛重新回到雪山之巅,就見高空中一陣爆炸聲,周嵂和西諾在空中相互碰撞,卻各自掉下山崖。
白沙/靜怡:“……”
她們剛剛上來,這倆人又下去了。
西諾在下落的過程中,一刀紮進岩壁之中,随着一陣碎石滾落,他挂在刀上,堪堪停在離山巅大概十米的地方。
比起西諾,周嵂的境況更危險一些。他剛才被西諾逼得滑下山脈的一側,腳下除了幾個小小的、凸出的岩石可做落腳點,再往下,就是近乎垂直的峽谷。
岑月淮想下去馳援西諾,卻被趕到的嚴靜怡一鞭打飛。白沙疾步向前,揮槍把人護在身後,挑開靜怡的金屬鞭,示意靜怡和她換個地方繼續打。
嚴靜怡沉默一秒,果然馬上把岑月淮撇在一邊,跟着白沙走了。
岑月淮:“?”剛才發生了什麽?
岑月淮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去和西諾會和。她知道,離開白沙或者西諾的保護範圍不是件好事。
亞寧·凱利持槍緊随其後。
他剛剛攀越一塊黑岩,就見一束束流竄的火焰從側下方向他襲來。
是岑月淮的火焰箭。
她早就料到亞寧會跟過來,特意藏在岩石的縫隙間伏擊。
她搭弓拉弦,平心靜氣,定準亞寧不斷閃避的身影,不斷射出箭矢。
轟轟轟!
那些流動的火焰分化為兩個弧形軌跡。亞寧但凡避過其中一道,必然被另一道擊中!
突然,周嵂行蹤詭魅地飛至半空,一道耀眼的劍光劈下,擋下那些火焰箭。
與此同時,西諾·烏斯也從山崖下攀了上來。
兩支隊伍再次陷入二對二的局面。
他們遙遙對視,同時陷入沉默。
【兩只隊伍肯定都在想,我還有一個隊友呢?我那麽大一個隊友跑哪裏去了?】
【此時他們的隊友還在山巅的另一頭打得情意綿綿呢。】
兩方隊伍同時掉頭回去找隊友。
山巅之上,正打得盡興的白沙和靜怡發現隊友們趕到後,被迫歸位。
周嵂、嚴靜怡、亞寧那隊再度聚首,似乎湊在一起交流了些什麽,随後三人齊齊将視線落在了白沙身上。
白沙:“……”
比賽還在直播吶,她現在打招呼是不是不太好?
而西諾和岑月淮明顯誤會了,他們往前一步遮擋在白沙面前,意思很明顯:看什麽看,有我們保護殿下,你們別想得逞!
周嵂/靜怡/亞寧:“……”
六人再次混戰成一團。
打着打着,西諾在隊伍頻道裏說:“這些人是怎麽回事,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
白沙:“但他們的陣型也徹底亂了。”
在白沙的指揮下,岑月淮用了亞寧剛才那招,示弱引亞寧上鈎。亞寧毫無猶豫地跟着深入了白沙他們的包圍線之中。西諾微微用力摁住刀柄,鋒利的單身突然斷成三截式鏈刀,向亞寧橫劈過去。亞寧用肘部的護盾勉強擋住一擊,卻被推向岑月淮的方向。他本來以為岑月淮手中沒有近戰武器,覺得只要避開她的子彈就好,卻見她手中的虹雨變型,化為雙持鴛鴦钺——岑月淮握着鴛鴦钺,身形快如閃電,呯呯兩下,破壞了亞寧機甲的關節部位。
亞寧:“……”不是,為什麽你這麽熟練啊?
一般有人會想到用這麽曲折離奇的方式來破壞機甲嗎?
亞寧頓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耷拉着一只手臂停在了原地。
岑月淮還沒來得及得意,突然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給扯住。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甩出半空。
是暴走的嚴靜怡!
她像彈簧一樣躍起,後腿勾住岑月淮機甲的脖子,另一腿踩地一擰,原地旋身一百八十度,将飛在空中的岑月淮重重擊落在地。
這一擊用了近乎十成十的力道——嚴靜怡機甲的腿部推進器都冒出了隐隐的青煙。
岑月淮仰面躺着,頭暈眼花,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散架了,一時也沒爬起來。
西諾:“……啧。”
雙方都被激起了火氣。
長鞭揚起。
長刀嗡鳴。
西諾和靜怡同時躍起,攻勢交織,在眨眼間已經過了幾招。他們兩人的戰鬥力都在不斷飙升,與之前的氣勢截然不同!
【卧槽。合着這倆人剛才都留着一手呢?】
【這真是二級團體賽的賽場嗎?五級還差不多吧!】
【這個‘爺傲奈我何’本來就是五級。這局啊,這局就是兩隊炸魚塘的大佬們遇上了!幸好他們是相互禍害,就別傷害其他無辜參賽者的心靈了!】
觀衆頻道洋溢起一股興奮又快活的氣氛。
西諾和靜怡打得難分難舍,白沙和周嵂自然也不能閑着,紛紛馳援自己的隊友。
最後,西諾和嚴靜怡的機甲都變得傷痕累累,但西諾還是隐隐占據着上風。
就在這時,白沙一槍擊穿周嵂的肩膀,而周嵂一劍刺入白沙的胸前。
西諾和靜怡齊齊頓住了。
西諾突然擲出鏈刀,劈向周嵂的脖子。周嵂抽劍後退,就地一滾躲過,單手撐着光劍,打算慢慢站起來——
卻聽見“嘭”地一聲槍響。
一發電磁彈擊中了他機甲的肩膀,即之前已經被白沙破壞的地方。
滋啦滋啦……耀眼的藍光在機甲上不受控制地綻開。周嵂的機甲瞬間癱倒在地。
衆人扭頭一看:開槍的是岑月淮!
“不許你……傷害殿下……”
岑月淮保持着持槍的姿勢站了兩秒,随即身體開始晃悠起來,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場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連觀衆頻道也是過了很久才有人發言:
【666666——】
【這是什麽最強撿漏王?】
【論補刀的必要性……各位,以後把敵人擊倒了,記得徹底破壞對方的機甲,除非你想讓對方在關鍵時刻爬起來送你一記痛擊……】
白沙和西諾面面相觑,明顯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周嵂和亞寧的機甲都宣布徹底報廢,失去行動能力。
就剩下一個機甲上布滿傷痕的嚴靜怡。
她駕駛的機甲沉默着看了白沙和西諾一眼,随即掏出一把動能槍,對準自己的能源核心來了那麽一下。
随後,她的那臺黑色機甲也瞬間倒了下去。
他們頭頂出現一個巨大的透明光幕。
“本場模拟機甲對抗賽結束!”
“勝利者是紅方隊伍——月亮出來亮汪汪(I)、我不做人了(I)、爺傲灬奈我何(V)!讓我們恭喜他們!”
在系統宣判勝利者後,模拟觀衆席上瞬間響起了排山倒海的歡呼和喊聲。
……
幾人退出比賽場地。
剛剛回到休息包間裏,岑月淮就開始抱着一個垃圾桶嘔吐,吐了半天又什麽都沒吐出來,臉色蒼白地擡頭,虛弱地說道:“殿下,這明明是虛拟世界,為什麽我的頭那麽暈?我感覺好像要死了。”
白沙想起自己被烏列爾虐到吐的那段時間,同情地輕拍她的肩膀:“等你以後習慣就好了。”
岑月淮用似哭非哭的音調哼哼了幾聲,抱怨道:“對面那人下手也太黑了——”
“你知足吧。”白沙感慨道,“要是你和她面對面打架,她不活撕了你才怪。”
岑月淮抱着垃圾桶:“殿下,您是不是認識他們?他們是你以前的朋友對吧?”
白沙:“你們看出來了?”
“您的表現很明顯,但我們一開始還不能确定。”西諾·烏斯搖了搖頭,嘆息,“直到對面那個,靜啥啥的,最後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果斷選擇了自我了斷。像她這種好鬥的家夥,一來不可能認輸,二來只要還能動,也不可能放棄反抗。她果斷選擇結束這場比賽,就說明在她心裏比賽的輸贏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更重要的因素,當然就是您,白沙殿下。”
白沙微微挑眉,打開自己的光腦,看自己給靜怡他們發送的好友申請已經通過,于是發起了一個位置共享,讓他們來找自己。
白沙垂眸說:“你們确實猜對了。他們是我在聯邦的朋友,絕對過命的交情。”
“什麽過命的交情呀?”岑月淮仰頭靠在沙發上,臉上有一絲好奇,“您具體說說呗?”
白沙清了清嗓子:“他們當中有兩個,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至于過命的交情嘛,除了一起殺死星蟲,然後就是……”
白沙沉默了一下。
西諾·烏斯和岑月淮對視一眼,隐約也猜到了白沙接下來沒說的話。
白沙作為宗室曾經被聯邦秘密審訊,這在帝國的貴族圈裏人盡皆知。白沙來了帝國,還覺得這些聯邦人是她的朋友,那他們幾個肯定是站在白沙這邊的。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這是西諾·烏斯包下的單間,除非他解除禁令,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看見西諾·烏斯摁下了解鎖鍵,岑月淮以光速把垃圾桶放下,一腳把它提到桌臺底下。原本半死不活癱在沙發上的神态也變了。她翹起二郎腿,以一種悠閑自得的表情望着打開的包間門。
目睹她這一變化的白沙:“……”
白沙站起身,走到緩緩打開的包間門前。她擡頭,看見了那三個熟悉的身影,剛揚起笑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狠狠拉入兩個溫暖的懷抱裏——
“沙沙。”開口的是亞寧,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種脈脈的、仿佛永遠不會冷卻的溫暖,“好久不見。”
嚴靜怡沒有說話。她用力抱着白沙,幾乎把她給摟疼了,臉埋在白沙的頸間,看不清表情。
“……好久不見。”白沙用力吸了吸鼻子,保持笑容,“真的好久不見了。”
明明只分別幾個月,卻仿佛已經過去了一輩子。
三人又默默抱了幾分鐘才分開。
白沙擡頭,正撞見周嵂那雙清澈淺淡的眼睛。
“接下來輪到我擁抱你了嗎?”周嵂眼中有輕盈的笑意,“我也很想念你。”
白沙笑着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兄弟!”
頓時微微僵硬的周嵂:“……”
圍觀憋笑的靜怡和亞寧:“……”
幾人敘完舊,白沙領着他們進包間坐下,然後把鋪滿桌子的零食推到他們面前。
“對了,我還得給你們介紹介紹。這是周嵂、靜怡、亞寧。”白沙的視線落在岑月淮和西諾身上,接着說,“他們是——”
“向諸位問好,我是西諾·烏斯。”俊美的金發少年向三個聯邦人行了帝國的見面禮,溫文爾雅裏透着一絲傲氣,“現任殿下的專屬護衛。”
西諾把“專屬”兩個字重音化了。實際上這個“專屬”指的是“他專屬于白沙”,而不是“白沙專屬于他”——但那又怎麽樣呢?
“我是岑月淮。”岑月淮露出一個微笑,“我是殿下的現任室友。每天和殿下同進同出,是每天離殿下最近的人~”
聯邦三人組:“……”
“同進同出又怎麽樣?”靜怡毫不客氣地嗆聲,“我們在蘭斯洛星都不知道同進同出幾年了。”
兩方陣營對視,眼神裏逐漸燃起淡淡的硝煙味。
莫名陷入修羅場的白沙:“……?”
不是,這有什麽好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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