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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衣冠禽獸”林止塵會出現在這裏?真是陰魂不散!不過想想上次他摟着妓/女的樣子,再想想這是什麽拍賣會也就不覺稀奇,習霂不屑的小聲輕哼。站在旁邊的十二號姑娘居然聽到了,微微側頭看了看她,習霂也沒在意。

林止塵也真是冤枉,其實這地下拍賣場所在的地方叫瑄城,是往東的王道上第一座大型城市,林止塵經過這兒很正常,而他出現在這種場合也是跟江湖門派掌門被殺案有關。讓他想不通的是本該好端端呆在玕城的習霂為什麽會被人拉上看臺待價而沽?

第一次見她是在屋梁上,一身男裝白衣,戴着面巾,那雙眼睛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清亮;第二次見她是在病床上,還是那身白衣,面巾卻被摘下,那雙清亮的眼睛微阖,滿頭因忍受疼痛而流下的汗水卻不顯狼狽,倒是被咬傷的嘴唇一片殷紅讓人印象深刻;沒想到這一次見面會是這樣,還是一身白衣,卻是女子柔美的款式,一頭失去束縛的黑發柔軟滑落肩頭,不施粉黛的小臉清新明媚,被周圍的紅紅綠綠襯托得猶如下凡的真仙。

可惜林止塵焦灼的視線沒能解開心中疑惑。姑娘們露了個臉就很快被人引下後臺,月姨摔着錦帕款款上臺,前臺的拍賣這才正式開始。

林止塵看着人消失在幕簾後,又環視四周踴躍出價的金主們,有些頭疼,不知道今天帶的銀票夠不夠多拍一個人。

習霂跟着隊伍走回後臺,又被帶到之前歇腳那件敞屋。月姨忙着前臺的拍賣,也沒有留人在屋裏,只有兩個壯漢守在屋門口。

也許是剛才突然間看見林止塵,心緒翻動間習霂竟然感覺內力回來了!看來那藥果然管用,只是見效慢了點兒,哈哈,天助我也!

習霂仔細看看四周,屋內構造十分簡單,中間排列有坐榻梳妝架,而四面只有白牆,除了供人進出的大門連窗戶都沒留。這應該是用來暫時關押出貨前女子的專用地點,想到這麽多青春年少的姑娘被當作貨物出售,習霂握緊拳頭,非得把這兒剿個底朝天才能洩氣!

數一數屋子裏除了自己一共有十四個姑娘,人有點兒多啊,怎樣才能将人安全轉移呢?門口兩個人,自己的蹩腳功夫一對一估計還行,同時來就沒有把握,況且不知道門外的情況,萬一再來幾個幫手就死定了。拍賣會估計不會很久,自己的時間也不多。

四面都是牆,除非打地洞,哎,真是惱火。擡頭看看屋頂,這房子修得倒是很高,不過那只防得住普通人,習霂內功回來了,自然可以飛上房梁在屋頂上開個“天洞”,但要帶十四個大活人從屋頂離開,那來來回回得跑十四次,時間太長,外頭的人随時可能進來查看,不妥。

不過不管如何,自己可以先出去看看外面情況再做打算。要幹大事兒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是大哥最愛說的,現在天時地利貌似都不沾,唯有寄希望于人和。

習霂掃一眼各自安靜坐在榻上正在垂首哀嘆今後慘痛人生的美人們,輕輕呲呲了吸引注意力,“姑娘們,姑娘們!”盡量壓低聲音。

“都過來,我有話說。”

十幾個姑娘有點錯愕的看向突然發聲的習霂,也不動,仿佛沒聽懂。

“咳,你們想不想得到自由?如果想,就快過來!”

人還是不動,習霂正開始有點兒郁悶的時候一個人卻起身朝她走了過來,正式之前在臺上偷看她的十二號。有了先人,其餘人也終于猶豫着起身圍攏到習霂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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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十二號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習霂示意大家耳朵湊過來,“你們都聽到之前那人說我會功夫的吧?那月姨的藥對我沒用,我現在可以使出輕功從房頂上出去,但是一個個帶你們太費時,我打算先去看看情況,若是搞定門口的人,我會回來帶你們走,但是如論發生生麽都一定不要驚慌尖叫,我們能不能順利脫險都看大家配合不配合。”看看一圈姑娘,意思可明白?

姑娘們還是猶豫的,要讓習霂先出去探路不是不行,但若是被發現其餘人難免不被遷怒,對于一個陌生人沒有人會毫不遲疑的挺身支持。

可那十二號是個例外,又一次做了領頭羊,“這位姑娘請放心去,我們都不是自願來這兒的,要是有機會能恢複自由定當竭盡所能。”

習霂對這位美人十分滿意,看看其餘人,“大家能平安無事到現在,想必都不是笨人,之後咱們見機行事。我叫習霂,今天定會将每個人都平安帶走!”

終于衆人整齊點頭,習霂示意他們各自散開保持正常情态。自己看看屋頂形狀,判斷從哪兒上梁比較方便開洞和進出。從裏面看這屋子應該是重檐歇山頂,從屋頂側面可以破開博風板直接出去,免得落下瓦片叫外面兩人聽見動靜。

于是衆美人就托着驚掉的下巴看見那自報姓名為習霂的俠女嗖的飛上屋頂,又一拳打破屋頂側面一處,縱身從狹小的洞口飛了出去。

雖然沒有瓦片掉落,但打破屋頂的動靜還是不小,像是硬器匝地的聲響。外面的守衛似有所聞,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屋裏的人頓時冷汗直冒。

在門快被打開的一瞬間,十二號迅速拿起一面銅鏡放到腳邊地上,守門壯漢推開門就見到靠近門邊的十二號正彎腰拾起銅鏡。

“不,不小心碰掉了!”開口的十二號完全沒有之前的淡定與凜然,一副做錯事很害怕的模樣。

守衛看看她,沒說話,又環視一周,沒發覺什麽異樣,便又冷着臉鎖上門。十五個姑娘,那守衛一個都不認識,就這麽一眼,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很難分辨。

姑娘們連同十二號都松了口氣,好險!

從屋頂鑽出去的習霂發現了兩個好消息,一個是,可能為了等會兒拍賣結束後方便買主悄摸着将人運走,她們所在的大敞屋門外是個小院兒,直接跟之前大篷車進來的後院相連,而那車雖然卸了馬,但還停在原處,馬廄就在一旁,絕佳逃跑工具。不過不能明目張膽的就這麽帶着人跑,看看這個城不小,沒什麽拖延的話人生地不熟的很快就會被追回來。另外,這附近竟然除了門口二人再無其餘守衛,大概對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很放心或者對那二人太放心。

哼,正好,習霂想到什麽,咧嘴一笑,“先讓本小姐會會這兩大個子!”

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立在門前,定如泰山。習霂悄無聲息的躍下屋檐,竄上小院兒回廊頂部,朝後院奔去,在回廊拐角的地方故意發出腳踩屋頂的聲響。

果然兩個壯漢相視一眼,有賊!二人很有默契一點頭,其中一個迅速朝回廊對面跑去,想要抓住這個不速之客。待那人消失在回廊拐角,本來循聲音應該去了後院的習霂卻又重新出現在屋頂,以她的輕功,将人引過去自己又不知不覺的回到原地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那人很快會發現,時間緊迫,動作要快。抄起一塊瓦片朝牆角砸去,哐嗆一聲引得門口剩下的那位壯漢側身看向那邊,就在這一瞬間習霂從天而降落在他身後,同時手裏半塊破碎的瓦面插/入壯漢後頸。

再力大如牛的人被切斷神經後都如薄紙一般軟到在地,習霂看一眼地上的人,這是她第一次用到師父教的殺人技巧,“對不起了大兄弟,你死好過我們大家死。”唠叨一句也許可以壓下胸口泛起的惡心,第一次殺人感覺不好。

沒有更多遲疑,習霂撿起壯漢的佩刀,朝後院飛去,果然跟正往回趕的另一個守衛正面遭遇。剛才一息之內解決掉一個,沒有損失絲毫體力,剩下這個習霂也想要速戰速決。

對付體力比自己好的人只有剛開頭幾招才是制勝關鍵,容不得絲毫猶豫。習霂提刀直劈面門,壯漢也立刻擡刀擋住,這一擊習霂使出了渾身力氣,那壯如小山的人竟然雙手也才堪堪握住刀柄将習霂的刀擋在了頭頂上方。

看得出這就是對手最厲害的一刀了,壯漢勾起笑意,想要使力将習霂撂開再實力碾壓,卻沒想到習霂一擊不得沒有像慣常用刀之人一樣迅速退開蓄力再劈,而是全身壓近,在壯漢自以為得意的一閃念間抽出一只手将袖中白練繞上壯漢橫在面前的大刀。

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習霂後腿一擡反身空翻躍到壯漢身後,白練被空翻的力道收緊裹着大刀刃口翻轉,那壯漢最後看到的畫面就是泛着銀光的刀刃朝自己眼球割了過來。似乎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快到壯漢來不及叫喊出聲。

沒有回頭看一眼,習霂飛身返回,站在屋子門口用那滴血未沾的刀劈開門口大鎖,推開門就見美人們都紛紛站起,神情激動。

習霂本該很志得意滿才對,此刻卻笑不出來,“跟我走,快!”

姑娘們這次反應很快,紛紛跟着習霂跑了出去。門口倒着的人并沒用引起太大注意,但是在經過回廊拐角時,還是有姑娘驚叫出聲,幸好被旁邊的人及時伸手捂住了嘴。

也不奇怪,任誰看見那情形都不可能無動于衷,何況一個小姑娘。只見地上躺着先前那個壯漢,一把在月色下閃着妖異冷光的大刀從眼睛那裏橫切入腦,流了一灘夜裏辨不清顏色的東西。

“別愣着!”習霂在前面催促。

一行人來到後院,本來想直接往外跑,卻被習霂攔住,“別往外走,大家都是外地人,女子孤身一人夜間跑出去就算不被他們抓回來也會遇到其他歹人,都上那車,把門關好,外面無論發生什麽都別出聲!”之前她都想過了,暫時躲在壞人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

習霂的話有道理,之前的承諾也已經兌現,姑娘們這次不用十二號鼓動就選擇相信她,接連上了大篷車。

“門從裏面關好,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習霂第一次殺人,心裏不好受。

(那借刀殺人的畫面會不會太惡心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腦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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