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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姜以南沒想到紀玉軻居然會把她約在大學城的這家小面館,她環視周圍熱熱鬧鬧進出的學生,這裏怎麽都不像是談工作的地方。
不過,雖然環境不适合談工作,但該談的還是要談。
姜以南笑着開口:“學長,關于BEX……”
“以南,”紀玉軻打斷了她的話,他嘴角微勾,頰邊一個淺淺的酒窩,就像有魔力一樣,吸引着姜以南的目光。他繼續對姜以南說,“以南,其實我這次約你出來,并不是為了談工作。”
姜以南一愣:“啊?”
紀玉軻看着她呆滞的神色,笑容不由加深:“我只是想看看你。”
“看、看……”姜以南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最後一個“我”字吞在嘴裏,怎麽都出不來。
天哪!
她沒聽錯吧,學長居然說約她出來只是為了看看她!
姜以南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結果這一下掐狠了,痛得龇牙咧嘴。
紀玉軻關心地問她:“怎麽了?”
姜以南連忙搖頭:“沒事沒事,确認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她咧嘴對着他笑,下一秒,卻突然想起盛嘉言跟她說過的“表情管理”,她又驀然把傻笑變成了矜持的微笑。
她想,這是在她敬仰的學長面前,終究不能像在盛嘉言面前一樣肆無忌憚。
紀玉軻被她逗笑,搖了搖頭:“你真的完全不一樣了,不止是外表,就連行事作風也變大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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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南聽完他的贊美,心裏頓時美滋滋,她下次一定要請盛嘉言吃頓飯,以表達她誠摯的謝意。
不過,姜以南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學長,你是不是在大學裏的時候就認識我?”她說完,怕紀玉軻覺得她厚臉皮,肖想他上學時關注過她,又連忙解釋,“哦,我是說你怎麽知道我跟以前變化很大?”
紀玉軻一愣,看着她,一時沒有說話。
姜以南歪了歪頭,又試探着問:“難道不是大學?我們畢業之後還見過?”她努力搜索記憶,可是在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跟紀玉軻産生過交集。
除了那丢失的八個月。
紀玉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以南,你……”
姜以南連忙跟他解釋:“學長,說出來你可能覺得離奇,其實我失憶了。去年八月一直到今年二月的事情,全部想不起來了。”
“這樣啊……”紀玉軻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眼睛垂了垂,又看向姜以南,這才告訴她,“對,我們去年9月偶然重逢,那時候你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這就說得通了,我還以為……”姜以南沒有說下去,她還以為是美好的雙向暗戀呢!
他們的面終于上來。
紀玉軻跟她講:“這家面館我以前在A大上學的時候經常來,果然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姜以南遺憾地啊了一聲:“早知道學長你以前經常來,我就……”
“就什麽?”紀玉軻拿着湯勺看向她。
姜以南笑着搖了搖頭。
要是早知道他經常來,她那時候就來蹲點偶遇了啊!
不過,她又想到,憑她當時的長相,再怎麽偶遇,學長估計也不會注意到她吧。
姜以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過了會兒,又對紀玉軻說:“學長,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麽時候嗎?”
紀玉軻正要開口作答,轉念一想,卻又順着她的話反問:“什麽時候?”
姜以南說:“我剛上大二那會兒,有次體育課,我看到學長你們班在長跑測試,然後你就像一支箭一樣,從我跟前跑過,一路沖向了終點。”
紀玉軻笑了一下,說:“那時候操場上全是人。”
姜以南點點頭,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她。
她想了想,又對紀玉軻說:“大二下學期,我又在圖書館見過你一次。”
紀玉軻沖她勾了勾唇:“怎麽說?”
姜以南給他描述當時的場景:“我當時看中了毛姆的那本《面紗》,剛把它從書架上拿下來,結果一擡眼,就從空出的縫隙中,看到你從書架另一邊走過。”
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能感覺到那時候砰砰亂撞的心跳。
這個場景就像一部唯美的校園電影,深刻地留在了她的記憶裏。随着時光的流逝,她一次次給這個記憶片段打上光、裝上濾鏡,然後把它變成了青春裏最動人的标記。
然後,紀玉軻就出國留學了。
可是,此刻坐在對面的紀玉軻還是很茫然的樣子。姜以南知道,她說的這些,終究只是她的獨角戲。
不過,紀玉軻還是很暖男地給了她積極的反饋,他對姜以南說:“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還發生過這麽多事。以南,謝謝你讓我知道,我居然可以在一個女孩子美好的青春裏有一席之地。”
姜以南被他說得手心發燙,她抽了兩張紙巾悄悄擦了擦手裏的汗。她怕自己一個憋不住,就要對着這個讓她惦記了一整個青春的人傾訴衷腸了。
吃完面,兩人走出面館。
馬路上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姜以南走在紀玉軻旁邊,看着身邊不斷經過青春洋溢的臉,想了想,有些腼腆地對紀玉軻說:“學長,我現在有種重返大學的感覺。”
紀玉軻笑着看了她一眼:“我剛才也在想,如果我們現在還是學生,該多好。”
姜以南握了握拳,帶着點壯士斷腕的勇氣:“學長,其實我……”
話還沒說完,忽然兩束車燈從她身後照來。
“小心。”紀玉軻用食指和拇指,紳士而謹慎地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旁邊一帶。
車子從姜以南身邊開過,紀玉軻這才問她:“剛剛要說什麽?”
姜以南愣了半晌,搖搖頭:“沒,沒想說什麽。”
她垂下眸子,默默地落後紀玉軻半步。
真是奇怪,剛才學長帶着她躲過汽車的那一剎那,她居然莫名地想起了盛嘉言。
她想起那天盛嘉言拽着她躲開飛馳而來的機車,然後罵她:“姜以南,你他媽瘋了嗎?”
此刻,姜以南心想,完了完了,她好像真的瘋了!
**
第二天一進辦公室,姜以南就聽張和浦在那邊長籲短嘆:“我們偉大的盛總,自從入職以來,每天風雨無阻。可今天他居然請了病假!”
姜以南聽到盛嘉言生病了,眉心一跳,連忙問:“阿浦,盛總得了什麽病,嚴重嗎?”
張和浦搖着他的大頭:“具體不清楚,哎阿南,我們今天下班給盛總集資買個果籃,去醫院看看他吧。”
姜以南一聽盛嘉言還住院了,心髒莫名一空,像是被什麽東西捶了一下似的。
她點點頭,對張和浦說:“行,等下你問問趙姐要不要一起。”
結果,還不等他們去看望,中午盛嘉言就銷了病假正常上班了。
張和浦第一個跑去慰問,完了回來對姜以南說:“我還以為是什麽大病,原來就是手上燙起個泡。說起來,還真沒看出來我們盛總身體這麽嬌弱,就是手上起個泡,可他那張臉看着比紙還白。”
姜以南想起昨天葉永洽約她一起吃飯,想了想,她給葉永洽打電話,問他盛嘉言怎麽了。
結果她不問還好,一提起盛嘉言,葉永洽就跟她大吐苦水。
“姜美人,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們好好地烤着肉,結果我嘉言哥一個不小心把烤盤點着了!我們就趕緊跟店家一起救火,手上燙了幾個大泡不說,我們晏然都吓哭了!”
姜以南問他:“然後呢?”
葉永洽嗨了一聲:“然後這不是沒吃開心嗎,嘉言哥又說換個地方,他請我們吃。誰知道換了個地方,他不但請我們吃,還請我喝酒!!後來我實在喝不動了,他就自己喝,然後就喝進醫院了!這不,剛剛他一醒就直接去上班了,晏然給他煮的粥他一口沒吃。”
姜以南挂斷電話後,先跑去樓下餐廳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然後借着跟盛嘉言溝通BEX進展的機會,把粥送進了他的辦公室。
盛嘉言看着放在桌上的打包盒,擡眼看向姜以南,用眼神問她這是什麽意思。
姜以南對上他的臉,他的臉色果然像張和浦所說,比A4紙還要白。她趕緊對他說:“葉永洽跟我說你還沒吃飯,還喝酒進醫院了。”
盛嘉言按了按胃部,昨晚喝太多,現在還有點難受,再加上醒來後就沒吃東西,胃裏像是有一臺碎石機在不停地攪。
他別過頭不去看她,低聲說:“放那兒吧,我等下吃。謝謝。”
姜以南一愣,她明顯感覺到他語氣比往常冷淡。她安慰自己,也許是因為生病了心情不好。
她想了想,抱着懷裏的一疊資料繼續對盛嘉言說:“這是我整理出來的數據報表,下周一就要開會了,你要先看下這些資料嗎?”
盛嘉言這才對上她的視線,可姜以南卻分明感覺到他眼裏只有公事公辦的疏離。
盛嘉言點點頭:“先放這裏,我等下看,有問題再找你。”
姜以南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麽,只好把資料往他桌上一放,然後轉身出去。
“對了姜以南。”盛嘉言忽然開口,在後面叫住她。
姜以南握着門把轉身:“怎麽了?”
盛嘉言舔了舔幹澀慘白的雙唇,對她說:“明天開始我要去X市出差,有個西班牙新客戶剛好在X市考察,大概周二回來。”
“周二?”姜以南一愣,“那不是趕不上BEX的研讨會了?”
盛嘉言一點頭:“這幾天我會把資料都過一遍,檢查裏面的邏輯和數據。研讨會那天,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姜以南抿抿唇,聽他說只能靠她自己,頓時有點慌。
她想了想,又試探着問他:“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一起的嗎,出差時間不能改?”
盛嘉言別過頭,下颔線條透着冷漠:“不行。”
姜以南感受到他話裏的冷硬,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心裏一下子就堵得慌。她把心裏的堵用賭氣的方式表達了出來:“靠自己就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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